第24章 ☆24.吃醋
吃醋
林暮聲瞳孔一點點放大,背在身側的手指摳在腰間的軟肉上,心裏慌亂異常。
這個時候,甚至不敢跟葉汀洲對視,要不然解釋一下。解釋什麽呢,解釋他倆沒親,剛剛只是,只是……
林暮聲只是不下去,親是親了,葉汀洲親是他的自己的手指啊。
“那個,林哥,我們進來之前就把直播開了,所以,要不然我們出去重新敲門吧。”
“不用,進來吧。”
突擊直播是什麽意思,懂的都懂,總不能在他們這搞特殊吧,讓粉絲怎麽看他。
[勁爆啊,我剛點進來就看見了我的cp親親,這還是不花錢就能看的,刺激!]
[不是,節目組也太不講究了,怎麽什麽都拍啊。]
[唔,應該也不是亂拍了,本來他們都預告要突擊直播了,肯定不能讓嘉賓知道啊。]
[呵,要我說還是這倆人演戲呢,早不親晚不親,偏偏這個時候親,有病一樣。]
[……]
[誰有病一目了然,什麽叫偏偏這個時候親,人家合法的好不好,想什麽時候親就什麽親,瘋狗一個。]
林暮聲環顧四周,去衛生間抽出來兩張洗臉巾,對着一塵不染的桌子就開始擦,他腦袋埋很的低,發絲間露出來的耳尖紅到滴血,手上的力道也越發加重。
臉頰火辣辣的,熱意翻湧,林暮聲根本不敢想直播間現在得把他倆說成啥樣了。
葉汀洲幹站了一會,扭頭去一旁做俯卧撐了,兩人是誰也不理誰。
漸漸的,葉汀洲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重到都影響到林暮聲擦桌子了。
他啧的一聲,終于還是把目光分給了葉汀洲,他拎着剛擦完桌子的洗臉巾俯身遞給葉汀洲。
“給,擦擦汗吧。”
葉汀洲忽地就笑了,他從地上爬起來,拿林暮聲手裏的洗臉巾擦了擦手,而後直接用胳膊抱着林暮聲,用鼻尖蹭過林暮聲的額頭。
“聲聲,你這是公報私仇。”
“那你剛剛就是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我好心給你擦汗呢。”
熱氣撲在林暮聲臉上,他背着手後退,嫌棄地抵着葉汀洲的額頭把人推開。
“你,洗臉去。”
“哦,馬上。”
葉汀洲嘴上說着馬上,另一只手卻勾起林暮聲的指尖往衛生間走。
[嗚嗚嗚,我的cp好甜好甜啊。]
[甜什麽啊,林暮聲都嫌棄成啥樣了,哪有用擦了桌子的洗臉巾擦臉的,禍害人啊。]
[林林在開玩笑你沒看出來啊,林林這個人最含蓄了,不就是看葉汀洲剛剛喘的好聽,不想讓咱們聽見嘛。他不好意思說,就想找個借口。]
[我說你們粉絲天天林林林林的,怎麽不跟葉汀洲一樣喊聲聲啊。]
[那是葉汀洲專屬稱呼,誰都不能喊的。]
葉汀洲腦袋架在林暮聲肩膀上,從背後擁着他借着細細的水流,打上泡沫,仔細揉搓着林暮聲的指尖。
林暮聲手肘搗了葉汀洲一下,他倆挨的太近,更像是無意識地撒嬌,他偏頭靠在葉汀洲耳邊,輕聲道: “葉汀洲,你故意的吧。”
“嗯,故意的。”
葉汀洲如此坦誠,倒是讓林暮聲卡了殼。
從那個吻開始,他們之前的氛圍就開始怪怪的,葉汀洲似乎藏着滿腹的心事要說,又找不到可以宣洩的出口。
林暮聲自己都說不清,他到底是羞恥多一些,還是氣惱多一些。要暴跳如雷嘛,還是借着由頭跟葉汀洲吵一架,他居然,都做不到。
他開始貪戀葉汀洲的懷抱了,就在他第二次義無反顧保護他的時候。
“聲聲,那你呢,讓我用擦完桌子的洗臉巾擦臉,是故意的嗎”
“是,你自嗨個什麽勁兒啊,卧室才多大啊,節目組的收音設備又那麽清楚,你想讓自己的音頻某一天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啊。”
林暮聲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就穿一件薄薄的襯衣庫庫做俯卧撐,不知道的只聽聲音還以為他們做什麽呢。
“聲聲,你是不是……吃醋了。”
葉汀洲吃醋這個詞用很的謹慎,他家聲聲情緒隐藏的太過到位,有時候他都分不清聲聲到底是難過還是別的。
“我有什麽醋好吃的,快洗你的手吧。”
“好的,那就是吃醋了。聲聲,我以後一定恪守男德,确保只有你能看,只有你能聽。”
林暮聲氣惱葉汀洲三言兩語就給他下了定義,他有什麽好吃醋的,才不會吃他的醋。
林暮聲壓根沒發現,酸溜溜的想法快把他淹死了,嘴角揚起來的弧度又落下,別扭的厲害。
[哥,我求你了,你就把攝像頭往衛生間偏一偏吧,我們肯定守口如瓶,什麽都不會說的。]
[抓心撓肺啊,到底是什麽內容我們尊貴的會員都不能看,不就是洗個手嘛,讓大家看看。]
[醒醒,咱們都是白嫖,不花錢的。我感覺不是單純洗手啊,你家洗手洗六七分鐘還不出來啊。我咋好像看見林暮聲側過腦袋吻葉汀洲呢。]
[吻應該是沒有,我不信葉汀洲能把持住。]
[虎狼之詞啊,不過,不怪你,林暮聲确實好看。]
“林哥,粉絲都等着急了。”
“哦,潔癖。”
[說謊的人是會被狠狠收拾的哦。]
[有沒有可能已經被收拾了。]
“林哥,有粉絲想聽你唱歌,要不要滿足一下粉絲的願望啊。”
“可以啊,他想聽什麽。”
“粉絲說都行。”
林暮聲翻了一下手機,本來想查一下版權的歸屬的問題,剛打開音樂軟件,就聽葉汀洲道: “版權我都買回來了,好久了,忘記跟你說了。”
“都你确定是所有”
葉汀洲微微一笑,自信地點了點頭,他在林暮聲耳邊打了個響指,痞痞地開口: “林暮聲,我想聽《怪物》可以嗎”
《怪物》那是他參加選秀之前的歌,沒有發行渠道,只是在發在一段視頻裏當配樂,在他最缺錢的時候賣了,賣了三千塊。
林暮聲心口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像這樣被賣掉的歌太多了,他那個家像個無底洞,怎麽填都填不滿,多少錢扔進去連個響都聽不見。以前是有媽媽在,他不得已,現在突然就不一樣了。
所以在電梯裏,葉汀洲說不會錯過他每一次演唱的機會,是真的沒有錯過嘛。
《怪物》小衆到有段時間火遍大江南北,成了無數爆款視頻的配樂,卻沒人知道,曾經作詞作曲演唱都是林暮聲。
艱澀的情緒湧上來,林暮聲低了下頭,他随意劃過手機屏幕,拼命眨了眨眼睛,調整好情緒。
“葉汀洲,我都好多年沒唱了,翻車不許笑話我。”
“行。”
沒有伴奏,沒有話筒,林暮聲坐在沙發上,輕輕吟唱起這首滿是苦楚的歌。
林暮聲才是歌詞裏的怪物,不敢看見陽光,卑微躲藏的怪物。
葉汀洲靜靜地注視着林暮聲,在心底哼唱着這首歌。這是他第一次聽林暮聲的歌,也是所有故事的開端,他因為一首歌,對一個戴着鴨舌帽,只露出一截下巴的人産生濃厚的興趣。
太久沒唱了,林暮聲以為早就忘掉的歌詞似乎是刻在了骨髓裏,他起一個調,歌詞就浮現在腦海裏。
[什麽,你說《怪物》是林暮聲的, 《波折》也是他的,還有最近剛火的神歌《咖啡味的暗戀》也是他的,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
[enmmm,我也瘋了,我還噴林暮聲沒有代表作來着,還噴他只會唱,不會創作,臉疼。]
[這個世界上,甚至有一個人比林暮聲還要了解林暮聲,愛情啊,賜我愛情吧。]
比林暮聲還要了解林暮聲的葉汀洲心疼壞了,聲聲現在情緒又不太穩定,他好像還是操之過急了。
林暮聲閉上眼睛,一顆晶瑩剔透的淚順着眼角滑落,他慌亂地抹幹眼角的淚,委屈地瞪了一眼葉汀洲。
歌好,葉汀洲壞,總是想方設法惹他哭。
“直播就到這裏可以不,我家聲聲嗓子都唱啞了,我心疼。”
葉汀洲擋在林暮聲面前,直播的鏡頭裏全是他,一點都沒有林暮聲的影子。
“好的,葉哥林哥,你們好好休息。”
攝像小哥識趣地離開,把空間留給林暮聲。
“葉汀洲,什麽時候買回來的,二十多首歌的版權費,那得多少錢啊,賣了就賣了,花冤枉錢買回來幹什麽。”
“唔,那可就說來話長了。聲聲,我要是說了,你生日驚喜可就沒啊。”
林暮聲下意識去看日歷,發現距離六月初一還有六天。之前所有賣出去的音樂版權,都是他的生日禮物。
“你傻啊,我賣出去,你買回來,冤大頭一個。”
“才不是,你授權的那些就不說了,之前的肯定要買回來。是我家聲聲太火了,他們不願意賣,來回扯皮廢了不少時間。以後就好了,只要是我家聲聲寫的歌,想唱哪個唱哪個,唱怎麽唱就怎麽唱。”
林暮聲悶悶地嗯了一聲,他摳着的指尖被葉汀洲握住,小心翼翼地從指縫擠進去,十指相扣。
“聲聲,我的錢就是你的錢,花自己的錢買版權沒關系的。”
“嗯,你……”
林暮聲頓了一下,有些難為情,好像根本開不了口。
“這個也不是我調查你,我自己喜歡你的歌,每一首都反反複複聽了無數次,不騙人,随便你唱哪句,我都能接上。”
葉汀洲蹲下身子,擡手拍了拍林暮聲的腦袋,溫柔道: “林暮聲,你不是怪物,從來都不是。你是林暮聲,是最耀眼的星星。”
林暮聲心口酸澀的厲害,他擡起微紅的眸子,盯着葉汀洲道: “葉汀洲,你抱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