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突發意外
突發意外
見威脅不到林暮聲,溫樊原本還洶湧的氣勢忽然就弱下來。
誰會在乎他們到底是不是因為愛情結婚,商業聯姻也好,見色起意也罷,事實就是他們确實結婚了。
“林暮聲,你贏了,我确實拿你沒辦法。”
溫樊做的這一切都像是跳梁小醜,特意盛裝出席,在林暮聲面前表演了一出發瘋的好戲,沒有一點震懾作用,只是徒增笑料。
嘈雜的聲音從竹林一頭傳來,溫樊适時閉嘴,手掌随意抹過臉頰,把淡淡的淚痕擦幹,變臉似的又跟林暮聲親昵起來。
“暮聲,不是還要喝咖啡嘛,走吧。”
林暮聲強忍着惡心,掙脫開溫樊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臂,步子加快,把溫樊甩在一步之後。
“欸,你們看那個背影像不像林暮聲啊。”
“挺像的,旁邊的也不是葉汀洲啊,他倆一直形影不離的,更何況現在拍節目呢,連個攝像機都沒有肯定不是。走了走了,不進竹林了,我怕裏頭有蚊子。”
咖啡館的人流很少,許是這個時間正是後山溫泉開放的時候,分散了人群。
林暮聲從竹林出來就一言不發,他實在對溫樊擺不出什麽好臉色,也确實沒有高超的演技,能把愠怒的情緒壓下去。
他抱着雙臂,半垂的眸子盯着溫樊笑盈盈的臉,是極其抗拒的神色。
“暮聲,你不用這樣看我,日子是你們過,演戲是你們演,被我點名之後就破防了啊,呵呵呵呵,你可真夠裝的,這點委屈都受不了。”
“确實受不了,我比不上你,你什麽委屈沒有受過,我就不一樣了。”
林暮聲總能一句話就當溫樊的面具維持不住,他懶得看溫樊這張假惺惺的臉,付了自己的咖啡錢,扭頭就走。
不爽的情緒越聚越多,林暮聲的中指被他的大拇指摁的咔咔作響,他回憶着葉汀洲的所作所為,試圖給他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從他倆針鋒相對的這些年,從他能想到的各種采訪,葉汀洲應該是真的有一個白月光。
四年後他倆為什麽結婚,林暮聲不得而知,只當是四年後的林暮聲腦子壞了,神經兮兮的。
“暮聲。”
宋昀橙喊住正要上電梯的林暮聲,招呼他過來休息室。
“宋哥。”
“暮聲,快嘗嘗這個水蜜桃,你唐哥的爸爸從老家郵過來的,自己種的。我剛剛去你們屋送,見你沒回來,特意在這等你的。”
林暮聲有些詫異地捏了捏手指,嘴唇緊抿着,忽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宋哥,你是有什麽事情嗎?”
“也沒有,就是,你跟汀洲是不是鬧別扭了。情侶之間都是這樣的,鬧別扭很正常,我跟你唐哥剛在一起那會也鬧別扭,他忙,我更忙,其實現在想想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還讓兩個人都不痛快。有什麽話說開就好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互相體諒。”
“汀洲很愛你的,你別看他挺看着正常的,其實很沒有安全感。暮聲,你也一樣,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你已經足夠優秀了。”
林暮聲朝宋昀橙笑了笑,拿刀子切了桃子大口大口吞下去。
“宋哥,謝謝你,我就先回去了。”
“行,我再去問問導演吃桃不。”
林暮聲回屋時,葉汀洲正坐在床上,他手裏擺弄着家裏帶來的小挂件,神情挺複雜的。
“聲聲,你回來了。”
葉汀洲高興地迎上來,緊張兮兮地把林暮聲渾身上下檢查了個遍。
“溫樊沒怎麽樣吧,看他精神好像不正常。”
精神不正常林暮聲還是認同的,但是他說的那些話,林暮聲到底還是在意。
葉汀洲一直跟他保持着一個人的距離,似乎是想湊過來,又怕他生氣。唯唯諾諾的,跟小媳婦兒一樣。
“聲聲,我跟你道歉,你之前都已經說了不能過分,是我不對,沒有考慮到你的想法和感受。我太不敬業了,以後不會那樣了。我剛剛看了看屋裏還有個折疊的一米二的小床,晚上我睡小床。”
林暮聲看了眼葉汀洲拖出來的小床,總共還沒有一米五長,年代久遠,鏽跡斑斑,根本沒辦法睡人。
“一起睡吧,我可不想被突擊直播拍到。”
一時無話,每次葉汀洲想說什麽,可看見林暮聲一動不動發呆的樣子,又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吃飯時,林暮聲只淺淺動了幾筷子,連最愛吃的菜都懶得吃。
餐廳的氣氛詭異極了,倒是溫樊和趙陵川一如既往的黏黏糊糊,甚至比平常更甚。大概是因為溫樊哭過,眼睛紅紅的,趙陵川現在說話格外溫柔。
“寶寶,你多吃點,今天委屈你了,罰我把咱倆共同的合照看上一千遍賠罪,好不好啊。”
“好,陵川,你真好啊。”
咚的一聲。
林暮聲放下筷子,葉汀洲見狀也放下筷子跟了上去。
“聲聲,你跟溫樊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林暮聲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深吸了一口氣,用輕蔑的語調道:“葉汀洲,我命真好啊,怎麽就跟千億集團的葉汀洲結婚了。要不是這樣,我哪有機會拍電影,哪有機會這麽火啊。”
“林暮聲,你從來都不是命好。機會都是你自己争取的,我沒有幫過什麽,你唱歌拿獎都是應該的,演戲更是,我很自責沒有幫上你什麽。是我很榮幸,是我命好,才有機會遇見你,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跟你結婚。”
“聲聲,永遠不要否定自己,溫樊只是想打壓你,以此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你信了他的才是被帶進溝裏了。”
憋在林暮聲心口的那股勁兒忽然就散了,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臉上又揚起燦爛明媚的笑意來。
“切,我牛不牛自己知道,還要別人指指點點啊。走了,宋哥給的桃子挺好吃的,回去再吃兩個。”
“欸,葉汀洲,你去哪啊,爬樓梯我嫌累的慌。”
葉汀洲疑惑地看向電梯,奇怪道:“我怎麽好像聽打掃衛生的阿姨說維修來着,就咱們吃飯下來那陣。”
“那應該是修好了吧,也沒有放正在維修的牌子。”
林暮聲按了一下電梯,停在六樓的電梯緩緩下來,他朝葉汀洲招招手。
“看,沒問題了。”
電梯門剛關上,林暮聲摁了七樓,電梯叮的一下,突然開始劇烈下降。
葉汀洲眼疾手快把林暮聲拉在自己懷裏,下墜的動作大概十幾秒就驟然停住,林暮聲靠在葉汀洲懷裏,心髒跳的飛快。
電梯确實還在故障中,只能下不能上,他倆現在可是在負一層。
葉汀洲按了一下,電梯沒有反應,當即給節目組打去了電話。
“聲聲,吓壞了吧。沒事沒事,我保護你,肯定不會讓有問題的。”
過了好久,驚魂未定的林暮聲才低低應了一聲。
狹小密閉的空間,稀薄的氧氣,腰間箍着的滾燙的手臂,這一切都和四年前的某個場景重合起來。
篝火晚宴的後臺,臨時搭建的休息室被強風吹裂,林暮聲躲閃不急,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木板砸到時,也是在霎那間就被葉汀洲抱在懷裏。
哼悶聲在林暮聲耳邊炸開,他想葉汀洲應該是替他擋下來那塊重重的木板。
熾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頸,葉汀洲的嘴唇似乎是動了一下,可林暮聲那會神經緊繃着,什麽都沒有聽到。
那天晚宴本來沒有邀請葉汀洲的,快結束時他忽然來了,還硬跟他擠在一間休息室。
林暮聲聽着葉汀洲如擂鼓般的心跳,他突然很想很想知道,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就來了。
“葉汀洲,四年前在江南水岸的休息室裏,你像現在這樣護住我時,到底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