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他們前腳到,後腳鎮長也趕來了。
“哎喲謝天謝地。”餘國東上來就和特警隊長握了個手,“警察同志一來我們就安心了。”
“哪裏,您處理的很好。”
周六晚上大巴司機和幾個游客發現情況不對就直接去了鎮政府,鎮長聯系外界才發現信號不通,也嘗試着開車離開,結果和其他人一樣莫名其妙的繞了回來。
餘國東當即下了決定,不能因為這件事造成恐慌。
他讓工作人員把知情的群衆和外來人聚在一起,一邊嘗試聯系外界報警,一邊官方給出通報,理由是鎮子外出的路上發生了大面積塌方,暫時阻斷了和外界的信號連接,出鎮的路暫時封閉。
季節鎮本來常駐人口就不多,外來人更是少,只要游客們不恐慌,本地人其實大部分還沒發現自己聯系不上外界了,懵懵懂懂接到了通知,試着聯系了一下聯系不上,也就安心的等着問題被解決。
之所以這次派特警和特辦處随行,就是怕鎮子裏的人因為恐慌發生什麽不好控制的場面。
“餘鎮長,塌方這個理由很好,這幾天你們陸續通報解決情況,剩下的我們會處理。”秦輝開門下車,很快根據眼下的情況對特警隊給出指示,“就照這個理由來,把出鎮的路封了,帶人守好,需要協助的時候我會聯系你們,辛苦了。”
他處理過很多次異常情況,一開口就有種讓人信服的篤定氣場。
“明白。”特警隊長敬了個禮,帶着自己隊員開車走了。
餘國東不知道他什麽級別,但看他可以指揮特警,料想是個大領導,連忙和他握手:“同志,我們這邊也會全力配合,不過我能不能問問這到底什麽情況呀,怎麽就,就出不去了呢?”
“對啊警察叔叔,這總不會是鬧鬼了吧?”
“當着警察的面能不能別搞封建迷信!”
“就是就是,大晚上還好說,我們可是中午試了也出不去,白日青天的還能給你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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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說這是怎麽回事?”
剛才還圍着特警隊的游客們都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結果三句話不到就吵了起來。
一個人被困住出不去可能會害怕,但是一群人,乃至整個鎮子的人都被困住出不去,大家的膽子就大起來了,特別是現在警察一到,也不像之前的民警一樣不清楚狀況,看上去明顯靠譜很多,所有人的膽子就更大了。
吵到最後所有人看着秦輝,指望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秦輝木着臉:“具體情況有待調查,大家先回去好好休息,也請各位在鎮子裏不要亂說話,免得造成其他人的恐慌。”
“明白明白。”
“鎮長昨晚就跟我們說了,我們不會跟別人亂說的。”
“哎主要是微博發不出去,不然還可以在網上問問,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麽。”
“網友什麽都知道是吧?”
游客們哈欠連天,估計前一晚就沒敢睡,三三兩兩的走回民宿去了。
秦輝突然有點慶幸鎮子裏和外界斷聯了,不然一群人被困在裏面還能和外面聯系,網絡上亂傳一通,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跑來湊熱鬧,到時候被困的人越來越多……簡直不敢想象。
鎮長走後秦輝揉了揉眉心,打開車子後座的門,朝裏面的繼任道:“沒我事了,該你們了。”
禹風率先下車,封行緊随其後跳下來,轉身扶支曉,一邊吩咐秦輝:“你送老板娘回去,我們去轉轉。”
“知道了。”
秦輝跟他錯身而過,聽到封行小聲的跟他說了一句話,擡眼時他已經若無其事的走了。
秦輝不動聲色的上車,對後座的老板娘點了點頭:“辛苦了,我送你回去。”
“不會不會,幫個忙嘛,應該的。”老板娘擺擺手。
許志發動車子,秦輝從後視鏡裏盯着後排,老板娘依舊是有點拘謹的樣子,微微低着頭坐在座位上,時不時擡手把垂下來的短發別到耳後。
他想起封行剛才悄聲跟他說的話:盯着她,去哪都跟着,別讓她發現。
“她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支曉問道。
“你聽到了?”封行看着她,“我以為你注意力只在吃上呢。”
支曉咬了一口牛肉幹,默默看着他,封行不由得挑眉笑了一下,瞥了一眼旁邊的禹風。
禹風意識到他們之間說的話不想被自己聽到,摸了摸鼻子,信步走了。
封行這才轉回目光,從支曉手裏拿走了還剩一大半的牛肉幹:“別吃了,這東西吃多了口渴。”
支曉幾乎和他同時開口:“渴了。”
“走吧,給你找水喝。”
支曉跟着封行進了民宿,裏面燈光溫暖,靠窗兩張木桌上還有幾個人在吃泡面,空氣中都是泡面包的香料味,封行在前臺買了兩瓶礦泉水,一瓶擰開遞給支曉,另一瓶提在手裏。
因為鎮長的通告,大家晚上都沒出門,小鎮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麽行人。
支曉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四周安靜,涼爽的風吹起她的耳側的發絲,露出瑩白的耳垂,封行盯着看了一會兒,被她察覺到了,偏頭看過來,兩人目光撞在一起。
“頭發亂了。”封行咳了一聲,指了指自己耳朵。
“哦。”支曉随便扒拉了一下,耳側的發絲反而更亂了。
“我幫你。”封行伸手過去。
“不用。”支曉把手裏的瓶子遞給他,從衣袋裏掏出一個發繩,三五下就把滿頭黑絲紮了起來。
“……亂的。”
支曉無所謂的晃了晃腦袋:“這個有點難用,我沒帶簪子,很難看嗎?”
被拒絕過一次,封行識趣的沒有再想要幫忙,捏了一下手裏的瓶子:“嗯,難看。”
支曉:“……”
她四周看了看,準備找根順眼的木枝當簪子,風刃飛出去削下了一截樹枝,擡手去接的時候被封行中途劫走了。
封行捏着半截切口利落的樹枝,嘆了口氣給她普法:“姑奶奶,破壞行道木可是要交罰款的。”
“真的?”支曉半信半疑,“那我去哪裏給錢?”
封行轉了轉手裏的樹枝,笑道:“念在你是初犯,算了,我就不舉報你,借個風刃來。”
支曉在他手邊凝起一道風刃,邊緣鋒利地閃過一點淺綠色流光,封行毫不在意的捏在手裏,風刃沒有傷害他,任由他用指尖一撚,在樹枝上削削鑿鑿。
幾分鐘後他把一支月牙形狀的木簪子遞給支曉:“喏,湊活用吧。”
支曉接過,摸出上面附着了靈力,讓柔韌的樹枝不會彎折,莞爾一笑:“多謝。”
這只小神獸居然還會這個,爪子還真是靈巧。
“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個老板娘哪裏不對勁了吧?”支曉用牙輕咬着簪子,兩手熟練地把頭發攏到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
“她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封行半垂着眸看她盤頭發,纖細的手指撈着幾縷發絲,黑白顏色對比明顯,他的思緒突然回到了很多年前的神山。
支曉每次在屋子裏泡完那個奇怪的黑霧出來,要是只有封行在,她就不穿鞋子,赤着腳坐在屋檐下的臺階上,支使着封行滿院子去給她找合适的竹枝來當發簪,他總要來來回回跑個七八次,才能找到一支入得了她眼緣的。
雖然那些竹枝在他看來都差不多。
一開始封行以為她是真的在找喜歡的竹枝,眼光過于挑剔,自從那次偷偷看到少女浸在黑霧中疼得全身發抖,起來後很快擦幹眼淚恢複表情出門,他才知道,她是因為身上餘痛未了沒有力氣,所以故意逗着他玩,好讓自己能夠緩一緩。
有時候等他找了竹枝回去,她已經靠着柱子睡着了。
他擔心她着涼,又不想弄醒她,只好坐在臺階下,把她兩只腳悄悄抱到懷裏暖着,少女的腳踝纖細白皙,他看都不敢看一眼。
“奇怪的味道?”支曉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