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很剛
第51章 很剛
果然,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只字不提和漸行漸遠。
有些誤會,越是想剖開說清楚,越是凝結得擰巴。
真相從來不是心靈的解藥,而是毒藥。
林雙帶着惱恨和後悔,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小區。
她急于逃離。
江海的本意并非如此。
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發展,為何就像坐上了一道脫軌的列車,用盡掙命的力氣,也無能為力。
他回家後,不自覺地躺在沙發上長籲短嘆。
江喜看他那樣子,到底是有些不忍。也真不知道林雙是怎麽和他說的。
第二天一早,江喜步履蹁跹地去公司上班。
自從上次愛瑪會事件之後,Joyce 在公司裏總是有意無意地針對江喜兒。
江喜和她工作上對接不多,但她似乎卯足了心思找事兒似的,總能在江喜的項目上蹚一腳,給她添點兒堵。
而且每次遇到這種事,衛明總是毫不猶豫地站在 Joyce 那邊,不分是非曲直,先把江喜罵個狗血淋頭。
江喜表面裝得很委屈很生氣,其實壓根全都沒往心裏去。
為表象生氣的人,是傻子,江喜從來要的都是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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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ce 天天膈應她又怎麽樣?膈應還能膈應死人?
她現在手握磐石這張王牌,猶如丹書鐵券,衛明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 Camellia,周三和磐石的簽約酒會,你去做一下易拉寶吧。”
一早,Joyce 又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吩咐江喜做事。
江喜一臉懵逼,她是産品,又不是行政,這種打雜的事兒擺明就應該是 Joyce 自己的。
她有什麽資格命令自己?
江喜又不是職場小白,職場上不是自己的事,絕對不能接,不然出了錯,算誰的?
于是她立刻回怼道:“我早上還有個會。你讓行政去吧!”
“行政的愛麗絲休假了。我現在要跟衛總去開高管例會。你去拿一下。”Joyce 居高臨下。
江喜心想,你 Joyce 是沒上過班還是怎樣?
先不說在職場上先入為大,這不是江喜的事,她如果請人幫忙,這态度合适?
“那你就開完會去拿啊?不行,明天再去。”江喜也是很剛了。
見江喜寸步不讓,Joyce 也很難下來臺,于是倆人間的氣氛一度僵持。
江喜冷着一張嬌俏美麗的臉,Joyce 越看越來氣。
“切!你至于伐?都是一個部門的。部門的事,要是都分的這麽清楚,那大家都別做事了!”Joyce 賭氣哼道。
“別人怎麽做事我不管。反正我是有原則的,就做自己職責範圍以內的事。你不服,可以去衛總那投訴我。”
江喜知道衛明沒膽子處罰她,此時不嚣張更待何時。
最後還是米歇爾看不下去了,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不就是拿個易拉寶嗎?我去!我去!”
Joyce 沒在江喜這裏讨到便宜,甩着長發走了。
江喜不屑地瞥了她的背影一眼,繼續埋頭坐自己的事。
有些人,從一出生,就注定相互看不順眼。
江喜和 Joyce,出身不同,成長境遇不同,加上文人相親,美人自仇,她倆在辦公室裏撕起來,是早晚的事。
早得罪,早省心。
江喜被男人算計抛棄了無數次,她還怕得罪人?
倒是 Joyce 這個千金小姐,嚣張跋扈慣了,哪裏受過這種委屈,暗暗記下了江喜的仇。
下午。
衛明叫江喜去她辦公室。
無論他是柔情細語,還是恩威并施,江喜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衛明想讓江喜閉嘴,對外不要說磐石這個客戶是她拉來的。
衛明道:“我和顧許也是校友,談成合作名正言順,這樣和上面彙報起來,也比較順,免得多費口舌解釋,你覺得呢?”
職場上從來都是一将功成萬骨枯,本來就很難和自己的上司搶到功勞。
江喜乖覺地默認:“那是自然。說到底,只有部門好,我們部門裏的人才能好。合同都簽了,你我之間,誰拉來的,還重要麽。”
一句“你我之間”,讓衛明誤會了,江喜仍對她有情。
男人就是這樣,不管多挫多醜,大多仍然自我感覺良好。自作多情,并非女人的專屬。
衛明輕輕走到江喜坐着的沙發把上坐下,牽起她的手,換了副暧昧的語氣問道:“你最近工作上怎麽樣?有什麽不自在的,就告訴我,老規矩,我替你擺平。”
江喜立刻甩下他的手,直接出了辦公室。
面對衛明這種人,多一秒,她都嫌惡心。
從辦公室出來的江喜,瞬間更加理解林雙,她真的是很不容易。竟和這種衣冠禽獸,一起生活了七八年。
兩個女人,惺惺相惜。
晚上。
江喜按時去赴林雙和顧許的飯局。
她刻意低調打扮,只化了淡妝,連唇色都塗了最淺的色號,穿了一條半舊的裙子就去了。
席間,顧許對她很客氣,也很紳士。
但這種客氣與紳士,卻讓她感到深深的距離感。
很少有男人,給江喜感覺到距離感,他們多數與江喜乍見之歡,這邊還才握手呢,那腦海裏就已經腦補與她距離為負。
正是這種異樣的感覺,讓江喜對顧許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飯桌上,顧許的目光時不時地停留在林雙身上。
他的談笑鴻儒。他的妙趣橫生,似乎只是為她一個人而悉心準備。
吃過飯,江喜便一個人回去了。
顧許開車送林雙,車上他對林雙說道:“方才那個江喜,是你遠房親戚嗎?我怎麽看着她長得和你有幾分相像?”
林雙聽了,笑而不語,并沒有反駁。
确實,她硬生生介紹了一個人給顧許,除了她在 TX 上班,并沒有其他合适的理由。
顧許既然這樣誤會,那便讓他誤會吧。
林雙總不能告訴他,這是我丈夫的過氣小三,我倆現在處成朋友了。
不過,竟連顧許這樣的臉盲,都看出江喜與林雙的相似。
宛宛類卿。
這衛明還真拿自己當皇帝,想享盡齊人之福。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
“對了,你這兩天在忙什麽?白天我見你在實驗室打了三個哈欠。”顧許游動着方向盤問。
顧許連林雙打幾個哈欠都記得,不禁讓她心頭一暖。
彼時年少,到底有幾分真情。
但很快,江海那天沉默不語的樣子,一下子又浮現在林雙的心頭。
她時刻警醒着自己,記住自己的身份。
此一時彼一時,她不能再冒進了,引火燒身,也讓別人輕視了自己。
她和顧許,也許此生注定錯過了。
現在的她,早已是殘花敗柳,哪裏還配的上清風霁月的顧許?
“沒忙什麽,都是些應承人的瑣事。”
林雙輕描淡寫地這樣描述愛馬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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