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智腦55
第005章 智腦55
【叮！自查程序結束，系統故障54%，信號終端損毀67%，定位功能已失效，無法連接總部主腦……】
……
【叮！X-RZW5438388直播間下線，收獲能量157點，監管錄像開始上傳——】
【嘟！監管錄像上傳失敗。】
叮叮咚咚的聲音響個不停。
秦徽若迷迷糊糊睜開一道眼縫。
床帳裏昏昏暗暗，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下意識張口：“蕉月，是不是——”
【叮！超低能量模式解除，智腦AX-X1685上線】
秦徽若瞬間清醒，眼睛還沒睜開，身體已經抱住被子擠到牆根，然後才慌張四顧。
【宿主你好呀~~我是AX-X1685，你可以叫我1685，也可以叫我55~】
詭異的音色帶着輕快的語調，在腦海中響起。
秦徽若抖着唇：“你、你是誰？為何要纏着我？”她謹記昨天的騷動，生怕驚動外面，聲音壓得極低。
【我剛說了呀，我叫AX-X1685，你可以叫我1685~！我是監管輔助系統，你是宿主，我當然要跟着你啦~~】
秦徽若抱緊被子，又氣又怕：“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請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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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歡快的語調轉為疑惑，【宿主你在說什麽？我們怎麽會有仇怨呢？】
秦徽若覺得自己要崩潰了：“那你為何纏着我？！”
詭異聲音充滿了委屈：【宿主你為什麽嫌棄我？是因為我這段時間都沒有出來嗎？之前能量太低，我出不來啊。】
“公主？”外頭守着的丫頭似乎聽到動靜，輕聲問了句。
秦徽若急忙捂住嘴。
外頭又沒動靜了，估計以為她是做夢了吧。
她微微松了口氣。
那詭異聲音卻仍在繼續：【雖然系統受損嚴重，很多功能受到限制，但我能陪你聊天，能給你答疑解惑，能——】
秦徽若索性抓起被子蒙頭倒下。
【宿主你怎麽了？你還要睡嗎？】
秦徽若拽緊被子。
【宿主你別睡啊，出來聊天啊，我給你講講其他星球的趣事啊。】
秦徽若伸手捂住耳朵。
【宿主你捂耳朵沒用噠，我是附着在你的識海裏的高科技系統，物理遮擋是擋不住噠~】
秦徽若裝死。
【宿主你為什麽不理我呀，是不喜歡我這個聲音嗎？】詭異聲線陡然一變，成為可愛的娃娃音，【這樣呢？這樣好聽嗎？可愛嗎？】
秦徽若不吭聲。
聲音再變：【還是你喜歡成熟姐姐的聲音？宿主你好，55為你服務。】
再變，【要不試試大叔音？小可愛，有什麽可以幫到你？】
又變，【或者少年音？小姐姐，你真好看】
秦徽若：“……”
詭異聲音在耳邊不停轉換音色，還演繹相應的語氣和性格，活潑得不像有怨氣的“鬼”，倒像是頑皮的小孩。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她的恐懼倒是消退了不少。
眼看那“鬼魂”還在繼續，她忍不住小聲問道：“你為什麽叫我宿主？”
搞怪的聲音停下，換成最開始的詭異音色：【因為你是我的宿主呀】
“宿主是什麽意思？”
【宿主，也稱寄主，在生物界是指為寄生生物包括寄生蟲、病毒等提供生存環境的生物（注①），科技界參考了這種關系，将輔助人類的智能系統也稱為寄生物，所以我們通常稱呼所附人類為宿主。】
秦徽若聽得雲裏霧裏，幹巴巴道：“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哎呀，你不懂很正常，你們星球的科技太落後啦~~來來，我給你看幾個科普視頻。】
黑漆漆的錦被裏驟然亮起，一面不過巴掌大的、發光的東西出現在秦徽若面前。
秦徽若驚恐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喊出來。
【首先我們看看寄生關系。在自然界裏……】
随着“55”的歡快解說，巴掌大的光幕裏出現了一些東西，森林、樹木、蔓草、蟲子……聲色俱全，靈動真實。
秦徽若甚至覺得自己聞到了其中的花木清香和泥土腥臭。
她頓時忘了恐懼，睜大眼睛盯着看。
待畫面結束，她也終于明白了何謂寄生關系了。
“所以，你寄生在我這裏，是想要得到什麽？”
【哎喲，只是給你解釋什麽叫寄生關系啦！我又不是寄生蟲。】
秦徽若聽出些苗頭：“那，你不要我的命嗎？”
【誰說的？誰說的？！】55瞬間炸了，原本歡快的聲線也變得激動高昂，【哪個家夥造的謠？我只是輔助監管系統，我怎麽會要宿主的命？！】
秦徽若松了口氣，又問：“那為什麽叫輔助監管——”
【不行，我要給自己正名，我這種輔助用的智能系統，都是有上崗證書和職業守則的，連宿主的命令都不一定能違抗，哪裏能取掉宿主的命？我又不是直播系統那些沒節操的家夥！】
下一瞬，秦徽若面前唰地出現一板文書，橫平豎直，每個字都一樣大小，還排得密密麻麻。最上面有一行大字——“智能系統上崗守則”。
55還激動地開始念：【智能系統上崗守則第一條……】
秦徽若聽了半天，終于忍不住打斷他：“什麽是人工智能系統？”
55又是一頓瘋狂輸出，畫面聲音文字齊上陣，将智能系統的發展介紹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完了還忿忿不平：【你看，高級生物對智能系統的限制多大啊，我怎麽可能要宿主的命，我會被毀掉的！】
秦徽若突然被灌了一腦袋科技發展史，整個人都是懵的。眼看55還要繼續激昂憤慨，她忙道：“所以，你不是什麽妖魔鬼怪？”
55聲音一頓：【诶？】
面前的圖文也突然凝滞不動。
下一瞬，亂七八糟的文字圖片瘋狂刷過，55的聲音帶着顫抖：【我查過了，鬼魂是指人類死亡後的精神體，存在與否至今是個謎……宿主你是不是覺得55的智能跟人類很像？！是不是很聰明？是不是很有生物思維！？】
秦徽若：“……”這奇怪的誤會……唔，算了，就讓它繼續誤會吧。“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阿拉法星系離這裏很近嗎？”這是剛才的“視平”裏聽到的，55自稱來自這個名字別扭的地方。
激昂的55瞬間恢複冷靜：【我也不清楚此處距離阿拉法星系有多遠，我出現在這裏只是源于一場意外。我剛輔助完上一個宿主完成任務，跟随直播系統返回阿拉法星，返航途中遭遇時空亂流，系統受損，能量耗盡，只能陷入休眠期，醒來就在宿主你身上了。】
秦徽若驚了，一把掀了被子，在身上翻找：“你在我身上？哪裏？快出來。”
55傲然道：【我們可是阿拉法星系最高級的智腦系統，大小僅有納米級，随着呼吸進入你的大腦皮層，接駁你的感知神經元……反正呢，你是看不見我的。】
在腦子裏？……也行，不是在身上就成。秦徽若無奈：“那你想要做什麽？我只是一個小姑娘，什麽也做不了。”
“公主？您醒了？”外間伺候的人似乎聽到動靜，走了進來，“奴婢伺候您起身。”
腦子裏的55還在嘟囔：【我沒想做什麽啊，我只是按照指令給宿主服務。既然我在這裏，直播系統肯定也在這個星球……】
床帳被掀開，露出退紅的身影。
秦徽若驚了，下意識看向那面不足巴掌大的光屏——她現在已經知道那叫光屏了——然後她後知後覺想起，除了她，沒有人看得見這些東西。她暗松了口氣，佯裝剛起身，揉着眼睛問：“什麽時辰了？”
“還不到辰時呢。”退紅邊挂幔帳，邊笑着道，“山裏環境好，一大早就有許多鳥兒叽叽喳喳的，公主可是被它們擾了清夢？”
秦徽若愣了愣，果真聽到窗外有清脆鳥鳴。正要說話，卻聽腦子裏的55繼續嚷嚷：【我這裏查到你的監管記錄了，你都給人開了罰單，怎麽還裝不懂呢？宿主你不厚道啊！】
秦徽若：“……不是，睡夠了起來而已。”倒是這個55好吵，有什麽辦法能讓它閉嘴？
55：【你還嫌我吵？你竟然嫌棄我吵？嗚嗚嗚嗚嗚我不活了！】
退紅：“奴婢幾個也是睡得香，還是山裏清淨，睡得安心。”
秦徽若：“……嗯。”
【你說話啊！你怎麽能嫌棄可愛的55呢？】
退紅：“公主早飯想吃什麽？奴婢讓人去齋堂給您取來吧？”
秦徽若：“……不用，到齋堂不過幾步路，我們既是來靜修，便随僧人習慣吃用。”
“是。”退紅扶她起身，伺候她套衣裳。
【你還不理我！！你無情你冷酷你無理取鬧，你就是那話本裏的負心漢！】
秦徽若：“……”這是阿拉法星的語言特色嗎？
【才不是呢~~這是你們這裏的文化啊，我已經翻完了你們現有的典籍，剛才那句對白，就是其中一本話本裏的，是不是很貼切？】
秦徽若穿衣服的動作頓住。怎麽她想什麽，55都能知道？
【當然啊，阿拉法星系的全息游戲都風行幾百年了，讀取思緒這種小功能自然不在話下。】
秦徽若：“……”連她想什麽都能知道？太……太可怕了。
55又跳腳了：【有什麽可怕的！我可是遵守職業操守的好智腦！】
秦徽若：“……”
恰好衣裳穿好，她收斂心神，開始洗漱擦臉。
【你說話啊，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在偷偷罵我？】
【你再不說話，我要生氣了，我生氣了就要罷工了！智腦也是有情緒的！】
【別這樣，跟我說說話啊，我好無聊啊嗚嗚嗚嗚嗚】
【宿主宿主，我給你唱歌怎樣？我剛從你們星球學來的童謠——搖，搖，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對我笑，叫我好寶寶……】
秦徽若：“……”
這智腦好聒噪啊……
作者有話說：
注①：宿主的釋義，來自某度。
***
術後還沒緩過來又被娃娃從幼兒園帶回來的感冒病毒給擊倒了。
癱了幾天，今天終于緩過來一點。
然後掐指一算，距離榜單日期只剩下五天！！！
——
垂死病中驚坐起，更新還差一萬五！！
豈不是每天都要更新不能再偷懶了？！
蒼天啊！！！這是什麽慘無人道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