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中秋
中秋
陸深拿筷子的手忽地一抖,一塊煎蛋生生沒夾住,掉回了雪白的瓷盤上。
他的動作停滞了片刻,一時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擡起頭,餐桌對面的男人正狀似無事的看着手裏的文件,杯中的咖啡下去了大半。
陸深重新夾起那塊煎蛋放進口中,沒來由地覺得有些緊張: “秦總……從前養過狐貍”
秦逐的右手虛虛圈着咖啡杯,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杯壁,聞言動作停了停,望了他一眼。
“朋友養過。”秦逐收回視線, “喂過幾次。”
陸深多看了他兩眼,看不出神色間有什麽特別的,于是微微松了口氣,低頭繼續吃東西。
現在是有人養寵物狐貍,所以也不算特別,或許他只是敘述一個客觀情況。
兩下無話,陸深等吃得差不多了,才放下餐具,說道: “昨晚多謝秦總讓我暫住,打擾你了。”
秦逐還是看文件,随口道: “明知是鴻門宴,為什麽還去”
陸深擡了一下眉,聽懂了他的意思,笑了笑: “法治社會,他又能把我怎麽樣”
秦逐睨了他一眼: “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請示我一聲。我不喜歡臨時去撈人。”
陸深咂摸一下了“請示”這個詞的意味。
不愧是久居上位之人習慣性的用詞。
陸深默然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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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措辭冷冰冰的,語氣也不怎麽好聽,但是畢竟表達出來的意思是友好的。
上輩子他對秦逐解不多,直觀的印象只有那麽幾個大家公認的标簽,加上外表的加持,所以他本能地覺得秦逐并不會向任何無關緊要的人伸出超出人道主義之外的援手。
所以昨晚看到秦逐出現在模糊視野之中的時候,倒覺得很意外。
陸深站起身,想将盤子送到洗碗機去,就聽到秦逐說道: “放着吧。”
陸深停了停,把碗盤放下。
差點忘了,自己此時應該對這裏絲毫不熟悉,又怎麽能直接把碗筷送去廚房。
想到這個,陸深後知後覺地感到後怕,趕緊把身體轉回來。
好險,剛剛甚至已經轉向廚房的方向了。
“那我先走了。”陸深說道, “謝謝款待。”
咖啡已經喝盡了,狗子們也早狼吞虎咽地吃完飯,跑到後院玩去了。
秦逐将咖啡杯推向一邊,掃了一眼陸深面前的餐盤。
大部分東西都吃完了,只剩下一個小包子和兩只蝦沒有吃。
還是向上輩子一樣,不愛吃蝦,不愛吃面食。
他在陸深下來前看過了廚師配好的早餐,看到這兩樣時,一眼就知道會被陸深剩下不吃。
原本他想囑咐廚師以後不要再給陸深準備這些食物,但是想了想又沒有說。
“不用走了。”秦逐站起身,說道, “我要出差三天左右,你留在這裏照顧它們。”
“它們”陸深隐約聽到後院傳來的汪汪聲,反應過來它們指的是誰, “我……住在這”
他瞳孔都震了震,覺得不可思議。
秦逐清了清嗓子: “是的,不然周老得知我把她的愛犬丢在家裏讓別人照管,會怎麽樣”
陸深: “……”
想起周老對這幾只小德牧嘴硬心軟的疼愛樣子,他頓時覺得秦逐的擔憂非常合理。
秦逐見他神色動搖,似乎被自己的理由說動了,于是說道: “你住在客房即可。”
說完,又正了正神色,補充道: “不要亂走。”
陸深聞言,立即道: “這是當然的,放心好了。”
看到秦逐嚴肅囑咐自己,他心頭的疑惑又減輕了些。
可能就是單純為了照顧狗吧,看得出來秦逐還是很介意自己在西園別墅裏亂走的,符合他們倆此時的關系。
秦逐将陸深極其微小的神色變化都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微微擡了擡眉。
先是驚訝,再是疑惑,最後是被自己的理由說服,神情恢複如常。
看得出來心裏百轉千回了一番,一定是在想自己為什麽會允許他住進一向不讓外人進入的西園別墅。
然而等被自己的理由說服了,就又換上客客氣氣的神色,裝跟自己不熟。
“一直沒有機會問。”
陸深聽到秦逐忽然發問,擡頭看他,就見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陸編劇的劇本這麽出色,是科班出身”
陸深怔了怔: “啊……哦,不是,我是表演系畢業的。只不過後來沒做演員,開始寫劇本。”
這話問得突兀,陸深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逐拿好文件往餐廳外走,淡淡道: “原來如此。”
陸深站在原地,看着秦逐的人影消失在餐廳外,發了會怔。
怎麽突然問這個
眼看時間到了中午,秦逐很快便收拾了簡單的行裝,林總助早就帶着司機開車在門口等,一行人前往機場。
陸深到後院陪幾只小狗玩了會,很快就把自己玩得筋疲力盡,下午還有試鏡,于是先離開別墅到了試鏡現場。
到場的時候,阮朝正在工作室門口打電話,見到他來,慌忙把電話都挂斷了沖上來。
“你這啥情況,你咋這時候才來”阮朝睜大眼睛抓着陸深的胳膊, “不對不對不對,應該是你咋這時候就來了”
陸深: “……”
“你冷靜點。”陸深一時無言, “你要不先确認一下你到底想問什麽”
“……我想問。”阮朝緩了緩,狠狠大喘氣幾下, “你跟秦總發生什麽了”
陸深: “……”
很好,跟剛剛問的問題都不搭邊,而且更離譜且炸裂了。
“能發生什麽”陸深把阮朝的手推開, “你這話問得就奇怪。”
阮朝哼了一聲: “我這話問得怎麽奇怪了比起你們昨晚發生的事,我這算奇怪”
“……”陸深聲音略放低了些, “昨晚是你跟秦逐說的嗎”
阮朝瞬間瞪大了眼睛,指着他: “我靠我靠,還說沒發生什麽,你都直接指名道姓了!”
陸深: “……”
該怎麽解釋這只是上輩子帶回來的習慣
阮朝咋咋呼呼起來,陸深正騰不出手來去讓他安靜,還好此時走廊前後路過了幾個人。
“阮導,陸編。”
“中午好呀,我們正要去吃飯呢。”
“上午試鏡的已經結束了……”
阮朝一個個應道: “好好好辛苦了,下午繼續下午繼續。”
附近重新安靜下來,阮朝也把聲調壓下來,平和了心情。
“我每天這大起大落的真不容易。”他拍了拍胸脯嘆了口氣去,冷靜道, “是我叫的,不對,準确地說我只是找秦總的助理林臨說了一下,表示了一下我們為了劇目選角而遭受的困境。當然我也有那麽一點期待秦總能稍微出手一下……不過這都是後話了,重點是!”
阮朝聲調高了點,深呼吸幾下又壓了下去: “我完全沒想到他會親自來!而且還非常……”
他兩只手比劃了一下,結巴了一下: “非常霸道總裁地把你直接帶走了!你懂嗎!還讓助理把我送回家了!林總助走的時候我問了一下你在哪,他閃爍其詞!”
陸深: “……”
阮朝: “所以你從哪來秦總家裏是不是你昨晚……”
陸深擡腳就要走: “聽不下去了。”
阮朝緊跟着他: “呸,怎麽聽不下去了,你自己敢做不敢當……”
“我沒做什麽。”陸深覺得腦殼都疼, “只是借住了一晚而已,客房。不算什麽特別的。”
陸深說着說着又覺得屬實有點心虛,因為普通的借住客房自然并不算什麽,但是那是西山別墅。
就稍微有那麽點不正常了。
阮朝聽他這麽說,愣了愣: “真得”
陸深: “真的。”
阮朝半信半疑,陸深忽地又靈光一閃,說道: “或許是因為那些小狗吧。”
“啊”阮朝問, “什麽小狗”
陸深便把秦逐要出差幾天,要自己暫住照顧小狗的事說出來。
阮朝先是震驚,又顯得有點失望: “真的只是為了照顧周老的小狗”
“嗯。”陸深往選角工作室那邊走, “你也知道周老的性子,秦……總也不敢太造次了。就是為了讓我能在他家照顧小狗,好讓周老心裏滿意。不然請她出山來做劇組顧問,誠意不夠怎麽行。”
“哦……”阮朝有些沒精打采起來,跟在他後面, “好吧,我還以為……唉……”
陸深: “……”
他扭頭沒好氣地看了阮朝一眼: “你這莫名的失望是怎麽回事”
阮朝立馬大聲否認: “誰失望了沒有的事!我才不是那種希望好兄弟嫁入豪門然後自己占便宜……”
陸深: “……”
陸深: “請停止你的自我介紹。”
阮朝: “……”
接下來幾天的試鏡很順利,不再有“關系戶”各顯神通,連選角導演都疑惑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深心裏明白是秦逐這位不用出面就自帶威懾力的制片人起到的作用,當所有人都心中清楚秦逐不允許任何人幹涉選角的時候,當然就沒什麽人敢再在危險邊緣試探了。
唯一讓他意外是的,那晚在張瑞派對上發生的事竟然沒有傳出半點風聲來,也不知道是秦逐封閉了消息,還是張瑞背後的秦氏董事會元老張董所為。
兩方暫時偃旗息鼓,誰也沒有硬碰硬。但從實際情況上看,應該是張董退讓了一步,選角才能不再受幹擾。
至于為什麽會退讓……陸深倒覺得有些想不通,覺得這跟上一世的劇情走向似乎不太一樣。
選角集中進行了三天,便到了中秋節。
因為過節的原因,提前一天放了假,選角工作室的成員們都早早回家了,阮朝還像往年一樣邀請陸深去家裏過節。
超市裏,阮朝往購物車裏塞東西,後面跟着陸深。
“還像以前一樣,先在家裏吃飯,然後晚上我們出去喝點小酒。”阮朝, “我媽提前好幾天就在準備菜了。哎對,石榴來一箱。”
“我吃過飯就不留了。”陸深伸手過去拿了一箱石榴遞給阮朝, “我還得回去給布偶它們喂飯。”
阮朝一臉無語: “你真成狗奶媽了,中秋節都不能休息一晚上哦還有,你非得給它們取個貓名嗎”
陸深: “……”
三只小德牧還沒起名字,他問了周老,得到的答複是讓他先取個代號用着。
陸深思來想去想不出來,還是在心不在焉刷微博的時候看到了貓咪品種圖鑒,于是拍了板。
分別叫布偶,貍花和大橘。
怎麽說呢,這三個名字跟相對應的三只小狗,不能說完全一致,只能說毫不相關。
“就叫一陣,等周老過來,就還給她了。”陸深随口道。
“秦總還在外地”阮朝忽然想起來這個已經好幾天沒消息的人, “今天可是中秋節,他不過節”
陸深神色一頓: “……我怎麽會知道。”
阮朝點了點頭,随口道: “也是。來幫我推下車。”
陸深微微垂眸,神色淡淡的,接過推車扶手,默然不言。
他确實不知道秦逐會去哪,上輩子的婚後三年,他們沒有在一起過任何一個中秋節。
最初的兩年他還是回陸家的,直到第三年看清了陸家人的真面目,他就獨自留在了西山別墅。
原本他沒想過跟秦逐一起過中秋節,畢竟聯姻自始至終都是塑料關系,他也沒有提前告訴秦逐自己會留在西山別墅過節。
不過他還有那麽一絲絲期待,心想萬一秦逐也無處可去回到西山別墅呢這麽想着,甚至還暗暗盤算是不是要準備月餅。
但是那晚天氣陰雨,沒有看見月亮。
也沒有等到人。
。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吧。”秦逐散漫地敲了敲會議室圓桌的桌面, “今天中秋節,大家早點下班。”
會議室內傳來一陣壓抑的歡呼聲。
林臨随秦逐往分部大樓外走,一面交代第二天的行程,一面請示: “您今晚還回京市嗎”
“回京市”秦逐情緒淡淡,一身深黑修身西裝襯得人身量優越, “回去做什麽。”
林臨一滞: “您剛剛不也提了中秋節麽,您不回去過節”
說到一半,他忽地發現秦逐的側臉多了點冷意,立馬不敢說了。
糟糕糟糕,中秋節是跟家人有關的節日,他對秦家這種豪門根本不知內情,怎麽就妄自建議老板回家過節
果然,秦逐腳步不停,但語調冷冽: “你自己回去吧。”
林臨忙點了點頭。
上了商務車,秦逐望向車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以及已然現出明亮之色的圓月來。
“我先送您回酒店。”林臨上了副駕駛,試圖彌補剛才自己的失言, “今晚我到京市估計快九點了,我先去西山把您家裏的小狗帶到我家住一晚讓它們過過節”
秦逐神色一動,半晌道: “不用,它們有人一起過節。”
“啊……哦哦,好。”林臨不再說話了。
林臨一頭霧水地轉過身,覺得很古怪。
原本他很想問問是誰,畢竟西山別墅是老板的私宅,老板從不允許外人留宿,這幾天也只有家政和訓犬師會定時進去打掃和照料狗狗,弄完就走的,誰會陪它們過中秋
太反常了,非常反常。
林臨心中的八卦之火又開始熊熊燃燒,但是隐約察覺後座的秦逐異常冷淡,顯然不是适合試探八卦的時候。飯碗要緊,還是先閉嘴。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許是因為中秋節的原因,車流格外多,車燈如河燈一般流淌成長長一串。
秦逐低眼,按亮手機。
屏幕的光涼涼地灑在他半張臉。
沒有任何消息。
沒有來自陸深的任何消息。
秦逐把手機屏幕向下壓在掌心,目光望向車窗外,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些什麽。
車子行至酒店,林臨下車給秦逐開門。
林臨等了半晌,車內的人沒有動。
林臨: “……秦總”
片刻後。
“回西山別墅。”
。
“布偶!別咬塑料!大橘,你先冷靜冷靜,別再啃我的手了……我真的沒拿吃的回來。!!貍花!別推別推!那砸碎了我賠不起你也賠不起……”
陸深剛回西山別墅三分鐘,就産生了強烈的想跑的沖動。
三只小狗崽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在院子裏跑不夠,見到人來更是按了開關。
半小時後,小狗們終于玩累了趴下喘氣,而陸深的情況也差不多,只能癱在沙發上。
他打開電視,把中秋晚會放着當背景音,燈只開着會客廳的頂燈,一束柔和的燈光打下來,與落地窗外的微涼夜色相襯。
今晚是中秋,來這裏的路上,他看了一路的萬家燈火,車水馬龍。
而這裏寂靜極了,了無人聲,如果不是因為三只狗崽子們鬧騰,幾乎一點動靜都沒有。
陸深起身來到大門屋檐下,擡頭看了看。
這一次的中秋有月圓。
月亮圓圓地挂在那裏,不聲不響。
屋內傳來中秋晚會的聲音,悶悶的,襯着院內草叢裏的蟲鳴。
他驀得想起重生前的最後那個中秋節,他也曾站在這裏,只不過那天陰雨連綿,看不見月亮,也聽不見蟲鳴。
那是第一個他對“家”這個概念徹底死心的中秋節。
死心之後,再到如今這個中秋夜,他倒反倒覺得釋然了,密密麻麻後知後覺的疼痛也不過持續那一段時間,後來就只剩麻木。
這座別墅的前院挺大,滿是花花草草,小徑直通院門。
一陣涼風吹來,陸深四下看了看,突然覺得有點寂靜得可怕。
這種過于豪華的別墅區就是這樣,就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住在這方圓幾公裏似的。
遠處被草木掩着的院門那裏忽地傳來一陣響動。
陸深吓了一跳,小心地走過去,到了門邊才發現是風吹的而已。
心跳都已經飙了上去,他在門闩處摸索了一下,記得這裏除了原本的指紋防盜裝置之外還有一個手動安全鎖。
他按照記憶找到了安全鎖,手動關好,才稍微放下心來一些。
晚上九點半,中秋晚會也結束了,陸深洗漱完畢,換了一身睡衣,下樓來給狗狗們喂了夜宵,就帶它們去餐廳吃飯。
吃完飯,再送到後院去讓它們跑一會再睡覺。
狗狗們在後院到處追跑,陸深則在後院藤椅上喝睡前牛奶,一面看着手機漫無目的地逛微博。
只看了一會,他就把手機收了。今晚的微博熱搜都是一派團圓祥和氣息,對他這個獨自過中秋節的人來說不太友好。
陸深看着狗狗們在草地上翻滾,忽然想起,不知道秦逐此時在做什麽,在跟誰一起過中秋節。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不解這個曾經度過三年婚姻生活的前夫。
“啪嗒”
後門突然傳來一道響動。
陸深的脊背瞬間繃緊。
這一聲太突兀了,在秋夜寂靜的後院裏太引人注意。
陸深緩緩站起身,心裏安慰自己或許也只是風而已,但是很快更多的窸窸窣窣聲讓他确定不是。
陸深下意識地想叫在旁邊玩的狗崽子跟自己一起壯膽,但是轉頭看這三個只知道玩的現眼包,明白沒什麽指望的。
于是他只好快走幾步,随手從後院抄了個園藝工具,長長的也看不出是什麽來,往後門走去。
他躲到後門後,外面的動靜已經更加明顯起來,不多時,後門一下子被推開。
陸深還沒來得及動手,就為了躲迎面推過來的後門而跳到旁邊去,一個踉跄沒站穩,接着就被人按住肩膀推到了花牆旁邊。
陸深吓得驚叫一聲,手裏的工具被人強硬地奪走,接着嘴巴也被捂住了。
“叫什麽”
男人冷冽而霸道的嗓音落下來,帶着點無奈的意味。
陸深一下子懵了。
這聲音好熟悉
秦逐借着月光,垂眸看着被自己按在花牆前的陸深,見他一身米白色睡衣,黑發亂糟糟的,吓得臉都有點白了。
……看來是被吓得不輕。
秦逐把手裏的工具扔了,生硬地拍了拍陸深的肩膀,聊作安慰: “……行了,是我。”
陸深看清了秦逐的臉,好容易松了口氣,還是沒回過勁來。
“你把大門的安全鎖鎖了”秦逐問道。
陸深點點頭: “對啊,我怕有賊。”
說完,他就明白過來秦逐為什麽要走後門了。
大門的這個手動安全鎖是物理防盜,類似于反鎖門,在外面無論如何也打不開,什麽設置好的指紋和密碼都沒有用。
秦逐擡了擡眉: “這安全鎖這麽隐蔽,你居然能找到。”
陸深一怔,下意識擡眼看向身前的秦逐。
只見男人逆着月光,臉色一半隐在黑暗裏,看不太清晰。
半晌,面前的男人傾身靠近。
陸深本能地向後靠,直到脊背碰到了冰涼的花牆,依舊覺得無處可逃的侵略感頓時湧上來。
秦逐輕笑一聲: “你對我家,這麽了解”
————————
秦狗:他都記得鎖在哪,誰敢說lp不愛我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恰如太監進青樓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koala·7,松雲山不知名生物5瓶;奔跑吧大盤雞1瓶;
長盛集團上下都在傳,新來的研發顧問顧洇是朵教科書式的禁欲系高嶺之花,每天都泡在實驗室裏,對誰都疏離又冷淡,一看就是重度情感淡漠症。
然而令顧洇痛苦是的,到了寂靜夜晚又偏偏會陷入嚴重的肌膚饑渴。
他強忍了很多年,直到某天晚上,被早就看不慣他清高的上司和同事算計着進了酒吧,不勝酒力栽進了一個男人懷裏。
然後他睡了一個許多年沒經歷過的黑甜一覺,醒來時看着陌生的公寓天花板和身旁八塊腹肌的年輕男人,沉默了。
藺燃打開二維碼: “交個朋友”
顧洇猶豫片刻,加上好友點開轉賬頁面,想了想: “……市場價是多少”
藺燃: “”
顧洇: “……抱歉,我不太有經驗。”
意識到自己被當成某某家禽的藺燃咬了咬後牙,勾了點笑意: “首次免費。”
。
藺燃惦記了一個人很久。
直到某晚在酒吧,那個一身清冷氣息的男人栽進了自己懷裏。
這一晚十分戲劇化,對方像一只考拉抱着自己酣睡了一夜,第二天起就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的“客戶”。
而從那時起,整個海市的資本圈都在疑惑,長盛集團根正苗紅不服管的藺大少爺怎麽突然轉了性,頭發染黑了,機車不玩了,在派對喝着酒看了一眼手機立馬就走,走前還要扯下全身的奢侈品,換一身便宜貨。
——裝得還怪可憐的。
。
顧洇睡得好精神好,研究項目進展很快,收入自然也不錯——大部分都被他轉給了那位身世凄涼生活拮據的“陪/睡伴侶”。
項目剛宣告成功,因為不肯折腰而得罪了許多人的顧洇成了棄子,大家都在傳高管們打算把他哪來的踹回哪去。
在集團新上任的總裁空降的第一天,顧洇決定主動提交辭呈。
敲開總裁辦公室的門,顧洇腳步停頓,看着寬大冰涼的辦公桌後的新任年輕總裁。
第一反應,原來這人穿上衣服是這樣的。
第二反應,裝窮裝了一年,算不算欺詐
藺燃走近,把辭呈退還給他:
“集團不能沒有顧博士。”
辭呈的空白處寫上了某棟別墅的地址和大門密碼:
“而且我也不能沒有顧金主。”
#還敢提金主這兩個字#
#綠茶攻的威力招架不住#
白切黑綠茶攻×厭世清冷美人受,年下,炮友工具人轉正
1.1v1雙初戀,別問為什麽總之就是
2.
攻是蓄謀已久,受是日久生情()
3.HE
【預收二《叫你聲同桌你敢答應嗎![電競]》見專欄,求收藏]
同學眼中的謝池:上課睡覺下課打游戲,考試前曠課在家刷題突擊拿年級第一。
真實的謝池:上課睡覺下課打游戲,考試前曠課打職業賽登頂冠軍,第二天随便寫寫就是年級第一。
結果新學期來了個轉學生,成績比他好,打架比他狠,非要做他同桌,唯一的弱點就是打游戲比他菜,所以天天纏着他教。
席曜: “帶帶我。”
謝池面若冰霜:狗都沒你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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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e是YU戰隊最年輕的MVP選手,即将帶領隊伍拿下三連冠,然而沒人知道他現實中的真實身份。
結果新賽季殺出個也不公開身份的黑馬,又狂又浪,把Late的三連冠之夢給捶沒了。
在謝池咬牙切齒從學校請了病假,披上“Late”的馬甲立志在新賽季一雪前恥時,在比賽後臺看到某個熟悉背影。
席曜: : “Late算啥上個賽季被我錘成那樣了,今晚就教他做人。記得快點打,我要回去幫謝池補作業,他生病請假了……”
五場比賽下來,謝池被這位“電競菜雞”同桌單殺了2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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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照例日常五排時,席曜像往常一樣打出了一開場就送了十個人頭。
席曜: “嗚嗚嗚我好菜。”
謝池: “……你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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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校園電競文,雙馬甲,主要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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