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宮門罰跪
宮門罰跪
“皇後到!”
就在大家松一口的時候,皇後突然到訪,廖瑩枝和廖瑩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連滾帶爬的來到皇後腳下。
“皇後娘娘,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太子妃要殺我。”廖瑩枝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發生了何事?”皇後臉色不悅,質問着廖瑩茜,可眼神一直盯着宿千越。
“回皇後娘娘,阿姐好心上前跟太子妃打招呼,不知為何太子妃突然不悅,剛才就要殺姐姐,要不是我攔着,皇後娘娘看到我阿姐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皇後娘娘要是不信,請看臣妾的脖子。”廖瑩枝哭哭啼啼的将掐痕露出給皇後看,控訴着宿千越的罪行,即使是颠倒黑白。
“皇後娘娘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太子妃剛才還說即使在這長樂宮也能殺我,她根本就沒有将皇後娘娘放在眼裏。”
皇後聽後瞬間大怒,口吻中帶着威脅和質問:“太子妃,瑩茜其言可真?”
宿千越好笑的看着廖瑩枝和廖瑩茜像唱雙簧一樣的演戲,眼角有淡淡的笑意,略帶嘲諷。
宿千越目光直視着皇後,反問道:“皇後您覺得呢?”
她不相信曾經一個婢女到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後會看不出廖瑩枝和廖瑩茜這麽拙劣的把戲,除非……宿千越突然目光瞬間一沉,盯着皇後的眼中也多了一絲深邃。
“太子腳下豈容你放肆,在本宮長樂宮中就公然的草菅人命,本宮今日若是不罰你真是天理難容。”皇後得逞的目光看向宿千越,指責道。
“來人,褪去太子妃外衣以及鞋襪,給本宮去長樂宮宮門口鐵鏈上罰跪,什麽時候認錯了什麽時候起來。”
宿千越嘴角微勾,神情悠閑的來到皇後面前,慵懶道:“原來皇後你說的賞菊是看戲啊,真是好戲,本宮甚是喜歡,這罰本宮也就認了。”
在所有人沒有注意的時候,宿千越突然揚手的瞬間一只螞蟻一樣小的蟲子爬進了皇後的衣服裏。
皇後被宿千越三言兩語就惹的怒不可歇的喊道:“來人,将太子妃拉下去!”
“小姐!”阿三焦急擔憂的拉住宿千越的衣袖。
“無事。”宿千越安慰的拍了拍阿三。
這時候趙嬷嬷聽到命令就要來脫宿千越的衣服,宿千越目光陰冷的看着趙嬷嬷,趙嬷嬷被宿千越身上散發的威嚴吓了一跳。
“本宮自己來,你一個婢女還不配!”
宿千越話中有話的脫掉披風外衣以及鞋襪,只留一身亵衣,赤腳走在冰冷的鵝卵石上。
阿三着急的随着宿千越來到長樂宮宮門口,眼真真且無能為力的看着宿千越跪在冷冰冷的鐵鏈上。
廖瑩枝和廖瑩茜暗自竊喜,看好戲的看着宿千越狼狽的跪在外面,要知道在北漠若是女子衣衫不整,赤足是會名聲掃地,被人唾棄的,太子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将宿千越掃地出門。
不一會兒,所有人指指點點的離開了長樂宮,皇後也心滿意足,心情愉悅的回寝宮午憩了。
“宿千越,你也不過如此嘛。”廖瑩茜嘲諷的在宿千越旁邊來回轉悠,滿意的欣賞着宿千越的狼狽。
“不出一日,太子妃必定成為北漠百姓飯後之談,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身子和腳竟然被太監們看了去。”廖瑩枝也是惡狠狠的言語諷刺着。
“兩位有這功夫不如趕緊回去挑一塊好地,看看以後埋在哪裏,畢竟你們離死不遠了。”宿千越言語之間充滿冰冷。
“事到如今太子妃還是如此的嘴硬,與其嘴硬還不如考慮一下能不能扛過今天吧,畢竟這天眼瞅着就要下雨了,但若是太子妃給本小姐磕個頭,本小姐興許可以跟皇後求求情給你件衣服。”廖瑩枝瘋狂的嘲笑着。
“這北漠不及南岳,太子妃你可要保重啊,切莫一個晚上就凍死了,那樣本小姐會很難過的。”廖瑩茜笑嘻嘻故作傷心的說道。
“你們還沒死我怎麽舍得死呢?”宿千越凝視着廖瑩枝和廖瑩茜,眼露殺氣,身上的寒氣也是讓人望而卻步。
廖瑩枝和廖瑩茜被宿千越的氣場吓到,欣欣然的閉了嘴,心裏有些後怕的趕緊轉身離開了。
長樂宮長廊上來來回回的宮女太子們竊竊私語,同情亦或是看戲的看着宿千越。
“小姐,這天好像要下雨了,原本這寒露之際天寒地凍,這如何是好?”阿三在一旁急的團團轉。
“無礙,我受得住。”
宿千越眼神深不見底,皇後這鴻門宴還真是別出心裁,煞費苦心,不過得罪她宿千越的從來就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那我陪着小姐。”
阿三語氣堅定的坐在宿千越旁邊,兇狠的警告着想要看宿千越笑話的宮女和太監們。
……
被宿千越留在太子府的當白眼見天越來越黑,雨下的越來越大還未見宿千越回來,心裏有些不安,顧不得考慮其他轉身消失在黑幕中,朝皇宮的方向遠去。
不一會兒當白就在偌大的皇宮中找到了跪在鐵鏈上罰跪的宿千越,心裏一驚,躲開侍衛來到宿千越跟前。
“太子妃,屬下這就帶你離開。”當白顧不得其他說着就要把衣服脫給宿千越。
此時的宿千越臉色慘白,膝蓋已經失去知覺,衣服也被雨打濕,身材若隐若現,可眼神中的堅定卻絲毫未減。
“不必了,你幫我将阿三送回太子府。”宿千越嗓子沙啞,語氣虛弱。
“我不要,小姐在哪兒我哪兒!”阿三被凍得已經神情恍惚。
“阿三聽話,我有武功在身扛得住,你不行。”宿千越雖然自己沒有好過多少可還是溫柔的勸着阿三。
“我不,我就不!”
阿三早已經淚眼模糊,從小到大都是小姐保護她,她也想在小姐需要的時候一直陪伴在她身旁。
宿千越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給了當白一個眼神,當白立馬會意的趁着阿三疏忽之際,一個手刀劈暈阿三。
當白神情嚴肅道:“太子妃,您等一下,屬下這就去找人來救你。”
當白不幹耽誤時間的抱起阿三飛身消失在皇宮中,來去自如,這要是讓主子知道了,他的腦袋都不夠砍的。
宿千越看着阿三被帶走,心瞬間安下來,雨水好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順着頭發、眉毛無情的澆灌着宿千越。
……
軍營。
馬不停蹄的當甲趕路了一天一夜終于來到軍營,微微喘氣道:“主子,這是太子妃托我轉交給你的。” 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遞給肖北塵。
此時在營帳看着步兵圖的肖北塵見來人是當甲,神色一頓,接過瓶子有些驚訝,他不用打開就知道是什麽東西。
她竟然還記得他的毒,不知她在府裏可還安好,為什麽今夜他會莫名的有種心慌?
“太子妃可還好?”肖北塵神色平靜。
“太子妃一切安好,不過……”當甲神色猶豫的要不要告訴肖北塵皇後請太子妃賞花的事情。
“不過什麽?”肖北塵神色一冷,目光如鷹。
“屬下離開的那一天,皇後邀請太子妃去宮中賞花。”
肖北塵聞言立馬站起來,壓迫性的來到當甲面前,身上散發着寒氣;“太子妃去了嗎?”
當甲心裏害怕,咽了咽口水道:“回主上,太子妃去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黑色的海東青闖進營帳,腳上幫着一個很小的竹筒,裏面有一個紙條。
當甲看到海東青心中深感不妙,趕緊将紙條抽出來遞給肖北塵。
肖北塵看着紙條上的字面露寒色,眸光逐漸冷的吓人,握着瓶子的手嘎吱作響。
當甲瞧見肖北塵的臉色就知道紙條上的內容,太子妃肯定出事了,主子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大的怒意了。
肖北塵心中的不安開始蔓延,出了營帳一路馬不停蹄的奔向皇宮,不顧自己身上是否濕透,将騎術發揮到極致。
當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緊跟着肖北塵,可不一會兒當甲就被肖北塵甩在身後,當甲眼眸微閃,主子除了先皇後,從未如此過着急。
原本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硬是被肖北塵一夜之間趕到皇宮,眼神冰冷嗜血的騎着馬直接闖進皇宮。
騎着馬直奔長樂宮,映入眼簾的畫面讓肖北塵一生都無法忘記,宿千越渾身濕透,頭發淩亂的貼在衣服上,慘白慘白的面容沒有一絲血氣,膝蓋處的猩紅肉眼可見,身體一搖一晃的随時就要倒地。
“宿千越!”
肖北塵着急的跳下馬來到宿千越身邊,握着宿千越胳膊的手感覺像冰塊一樣的冷,眼神中全是心疼和慌張,一向聰明清冷的她竟會如此狼狽。
“宿千越,你堅持住,我現在就帶你回家!”肖北塵将披風脫下包裹住宿千越被雨水浸透的身體。
宿千越迷迷糊糊聽到肖北塵的聲音,艱難的睜開眼睛,聲音模糊:“肖北塵,是你嗎?”嘴角的苦笑令人心疼。
肖北塵溫柔的抱起宿千越,轉頭看向牌匾,眼中一閃而過殺意。
“宿千越,你撐住,就要到了!”肖北塵焦急的喊着宿千越的名字,騎着馬穿梭過北漠長街引的路人躲避不急。
來到太子府的肖北塵徑直的抱着宿千越來到自己的寝宮蘭軒殿,繞過卧室來到卧室後面的溫泉。
“宿千越,你千萬別睡!”
肖北塵焦急萬分,抱着宿千越沒入溫泉,根本顧不上男女有別。
昏迷中的宿千越被凍的已經沒有絲毫感覺,溫泉的溫度根本不起作用。
肖北塵見狀眉頭緊皺,轉手給宿千越傳輸着內力,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肖北塵也因消耗了太多內力額頭布滿汗珠。
終于,宿千越才有了一絲絲動靜,神色也逐漸恢複,費力的睜開眼睛,膝蓋的疼痛疼的忍不住嗯哼出聲。
肖北塵欣喜,終于松了一口氣道:“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肖北塵!”宿千越嘴角扯出一抹笑,顯得尤為虛弱。
“我在,這溫泉可以療傷,你先別說話集中精力運氣将身體中的寒氣逼出來。”肖北塵溫柔的将宿千越抱在懷裏。
宿千越其實也沒多少力氣說話,只能聞言照做,也沒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