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包紮傷口
包紮傷口
回到馬車上的宿千越還在思索剛才禦花園的事情,而肖北塵則是一臉清冷的繼續拿起自己的書看的津津有味。
沒有頭緒的宿千越無奈的搖了搖頭,輕嘆出聲,旁邊的肖北塵聽到聲音斜眼瞟了一眼宿千越随即開口道:“還在想剛才的黑衣人?”
宿千越沒有否認的淡淡的嗯了一聲。
肖北塵以為宿千越是擔心她的安危,冰冷的聲音承諾道:“郡主放心,在我還沒把郡主安全送回南岳之前我會護郡主安全。”
“那我只能先謝過太子殿下了。”宿千越輕笑。
“郡主不用謝我,因我要拿回我母妃的東西草率答應婚事,讓郡主嫁給自己不愛的人,是我欠你的。”肖北塵翻着書淡淡道。
“兩國之事,太子并沒有欠我,欠我的不是你。”宿千越語氣清淡的身子往後靠了靠。
肖北塵眼睛雖冷但一本正經嚴肅道。“不管怎麽說都是我存私心在前,我會盡量彌補。”
宿千越看着肖北塵攝人心魄的容顏也就再沒說話,可視線向下時無意間瞟到肖北塵胳膊上玄色錦衣的顏色,眉頭微皺的出聲詢問道:“太子殿下可是傷口裂開了?”
宿千越轉念一想,想起剛才她抓到的地方,瞬間明了。
“不礙事。”肖北塵随意的看了一眼血浸濕的地方,沒有理會,繼續看着書。
“是我剛才不小心抓到了你的傷口,還是包紮一下吧。”宿千越有些自責。
“回府在說吧。”肖北塵冷冷的拒絕。
“冒犯了,太子殿下。”宿千越不忍,不等肖北塵同意,上前直接拉起肖北塵袖子。
只見傷口已經發炎,宿千越驚訝肖北塵的忍痛力,接着從懷裏掏出一塊白色手帕,上面繡着她最愛的玉蘭花。
這塊手帕是她祖母親親自秀的,可宿千越絲毫沒有猶豫的拿出來給肖北塵包紮傷口。
肖北塵被突然靠近的宿千越弄的有些舉手無措,一動不敢動,也沒敢抽回胳膊,任由宿千越包紮,他只覺的宿千越的手很冰涼絲滑,很舒服。
“太子可是有自殘的怪癖,随便找些雞血,豬血不就好了,非得用自己的血,還割的這麽深。”宿千越打趣道。
肖北塵目光毫無波瀾,還是那麽冰冷深邃。
包紮中的宿千越瞬間神情驟變,擡頭凝視着肖北塵,肖被塵被宿千越看的不自在道:“郡主為何這麽看着我?”
宿千越眉頭緊蹙,快速包紮好做回位置上,試探性的問道:“太子殿下,你知道你中毒了嗎?”
肖北塵頃刻目光犀利如鷹隼般的盯着宿千越,氣勢強橫。
宿千越見狀淡淡道:“太子殿下血液發黑,氣味香甜,我猜的沒錯的話是冰蠶毒吧,每次病發時全身如墜入冰窟,蝕骨噬心。”
“血的的顏色越黑,中毒越深,最後完全變黑就會身亡,這期間會讓人生不如死,中毒者多半遭受不住痛苦選擇自戕。”宿千越眉眼清冷,神情娴雅。
“沒想到郡主還懂毒。”肖北塵聞言收回目光。
“太子殿下你就不問問我有沒有此毒的解藥?”宿千越挑眉。
肖北塵有一瞬間的失神,冷冷道:“冰蠶毒無解。”,這冰蠶毒已經伴随他十年了,他早已習慣了。
“下毒之人應該很恨太子殿下吧,給你下如此歹毒的毒。”宿千越漫不經心道。
肖北塵不語,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人在什麽時候被人下了毒,尋遍名醫只知道這毒無解。
“看太子殿下血的顏色深度,想必這毒在殿□□內有數年了吧。”
“十年。”肖北塵也沒隐瞞。
“佩服。”宿千越驚訝,并稱贊道。
宿千越是真心的,她知道沒有幾個人能抗住冰蠶毒數次的發作,更何況是十年之久,此毒剛開始半年發作一次,時間越久發作頻率越高,這肖北塵怕是現在一月發作一次。
可宿千越不知道,因為肖北塵習武的原因,此毒早已融遍全身血液,不足一月就會發作一次。
宿千越沒有告訴肖北塵,其實冰蠶毒并不是沒有解藥,這世上怕是只有她有此解藥。
宿千越嘴角挂着淡笑,眼眸轉動,等回去了再給他解藥吧,算是還他今日的恩情。
回到太子府,宿千越就要回寝宮,突然被肖北塵叫住。
“以後太子府郡主可以随意出入,想用銀兩可以直接去賬房支取,住所就住在栖鳳閣吧,還有謝謝你的包紮。”說完後的肖北塵轉身離去。
宿千越癟癟嘴,這太子雖如傳聞般清冷孤傲,但怎麽看也不像心狠手辣之人。可後來宿千越才知道,沒有心狠手辣是因為沒有踩到肖北塵的逆鱗。
“小姐,太子對你真好。”一旁的阿三開心道。
宿千越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走吧!”
“太子妃,這邊請!”一位沉熟穩重的五六十歲的男子在前邊引路。
“卑職是太子府的管家胡忠財。”胡忠財畢恭畢敬的自我介紹。“今日一早太子殿下便吩咐下人打掃了栖鳳閣。”
“多謝胡管家了。”宿千越四處看着庭院格局。
院子很大,錯落有致的房間,挺拔峭立池山,池子中的睡蓮開的真好,庭院中還有一個池塘,池塘上面一座石橋,周圍是木板的觀水平臺。
較大的一個觀水平臺後面有來兩顆非常大的鳳凰花樹,樹下有一對石椅,乘涼賞花倒是惬意。
宿千越嘴角的笑容逐漸放大,瞬間讓天地失色,這庭院她還算喜歡。
“這庭院我很喜歡,替我謝過太子殿下。”
“太子妃喜歡就好,不瞞太子妃這鳳栖閣也是先皇後最喜歡的地方。”
“先皇後,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嗎?”宿千越反問。
“是小的多言了。”管家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趕緊閉嘴。
宿千越也沒有多追問。想必這先皇後是這太子府的禁忌吧,不然這胡管家怎麽會如此的懊惱和害怕。
“紅袖、青梅是太子太子殿下派給太子妃貼身服侍的丫鬟。”胡忠財接着又介紹了兩個宮女。
紅袖和青梅态度恭敬的行了行禮。
“婢女紅袖見過太子妃。”
“婢女青梅見過太子妃。”
宿千越看着眼前的兩個丫鬟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紅袖、青梅這名字倒是好聽,人也标致。
“如果太子妃沒什麽事的話,小的先下去了。”胡忠財腰一直彎着。
宿千越擺了擺手,示意胡忠財可以離開了,胡忠財就此行李告退。
“小姐,你先休息,我去收拾一下行李。”阿三開心的說道。
“好。”
紅袖、青梅很有眼力見的趕緊跟上阿三,想一同幫忙收拾。
沒了人打擾,宿千越來到鳳凰樹的石椅上坐下來,這時消失很久的戴子又突然出現在宿千越旁邊。
“說說吧,都查到什麽了。”宿千越一點不驚訝。
“郡主,屬下探聽到太子殿下的生母是北漠先皇後蕭涵,先皇後十年前死于劇毒,不到一個月北漠皇上就冊封了現在的皇後楚木辛。”
“中的什麽毒知道嗎?”
“據說是皇上封鎖了消息,屬下并未查到。”
“中毒,十年前,是巧合嗎?”宿千越想起肖北塵馬車上的話有些疑惑道。
“現在的皇後呢?可有查到什麽?”宿千越又接着問。
“現在的皇後楚木辛是十二年前北漠鬧饑荒時被先皇後所救帶回了宮中,後因皇上醉酒臨幸封了妃子,先後誕下四皇子和七皇子”
“屬下暗中去查了其官籍,上面記錄是北漠人,其家人全部死于饑荒,只留她一人。”
宿千越眼眸深邃,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皇後楚木辛不像表面的那種簡單,難道是她直覺錯了?
“九皇子呢?他是先皇後的兒子嗎”
“九皇子肖子航是娴妃的兒子。”
“娴妃?為什麽上次設宴并沒有見到此人。”宿千越把玩手中白玉蘭流蘇簪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娴妃七年前抛卻紅塵去了永安寺帶發修行。”
宿千越黛眉輕佻,眼神深不見底,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久宿千越才緩緩道:“還有一件事,我今日在皇宮與上次的黑衣人再此交手。”
“郡主可有受傷,是屬下辦事不力,不能時刻守護郡主左右。”戴子又聞言shunjian自責無比。
“無礙。”
“難道黑衣人一開始針對的并不是太子而是郡主。”戴子又神情緊張。
“不,他針對的不僅是太子還有我,準确的說他針對的是北漠和南岳之間的關系。”宿千越面若冰霜,眼底有着一抹殺意。
“那郡主接下來該當如何?”戴子又嚴肅道。
“子又,你暗自去皇宮查一下看沒有沒有線索,竟能如此輕易的進出皇宮。”
“那郡主你的安危?”戴子又不放心道。
“想取我的性命還沒出生呢。”宿千越眼神輕蔑,嘴角冷笑。
戴子又內心有些安心,他怎麽忘記了郡主的武功這天下就沒有幾人是對手,只是郡主不喜殺人,所以不怎麽動手,除非是不得已的情況。
“萬事小心。”宿千越囑咐道。
“是,郡主。”
聲音剛落下轉頭戴子又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宿千越一人在鳳凰樹下繼續把玩着手裏的白玉蘭流蘇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