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蠱-日常
蠱-日常
今天是沈念開學的日子。
不到七點, 還舒适安然地徜徉在睡夢裏，沈念就被沈知序拖着腳腕叫醒。
床變大了，沈念睡覺更沒個形狀，歪歪扭扭地躺上面, 整個人占了三分之二的空間。
沈知序推開卧室的門進去, 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因着不規範的睡姿, 女孩長到膝蓋的睡裙邊緣幾乎上卷到大腿根，露出隐隐約約的蕾絲邊，布料纖薄幾近透明。
頭發已經長過肩膀不少，鋪在粉紫色的單面, 那雙靈動的眼此刻閉着, 睡得香甜。
沈知序走過去，單手握了握沈念腳腕, “念念，起床了。”
沈念眼皮掀開半條縫看了他一眼，轉瞬又閉了回去。
腳一蹬，掙脫他的桎梏。
翻身到一邊，嘴裏念念有詞，“不要, 困死了, 你自己昨晚什麽德行不知道嘛，是怎麽好意思叫我起床的，混蛋，禽獸，明明知道我今天還要上學, 還那麽過分，壞蛋。”
困意深濃, 眼皮重得根本掀不開。
大概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沈知序無奈失笑，長腿微邁，饒到另一邊。
男人俯身，低頭，貼着她白嫩嫩的臉頰輕輕的磨，聲線壓低了，帶着清晨獨有的慵懶與性感，“昨晚難道不是你先勾的我？”
沈念閉着眼，細白的手腕伸出，一把便精準地拍開他的臉，“起開，明明是你自己太沒定力，輕輕一勾就上鈎。”
被這麽毫不客氣地拍開，沈知序也不惱。
女孩那軟綿綿的力道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反而更像是調情。
尤其還是在這樣的清晨，事後，纏綿，情侶間獨有的親昵。
不顧她還閉着眼困倦得很，清淺的雪松香拂來，男人捏着她下巴，徑直吻了過來。
像是檸檬被一瞬間擠出汁水，唇齒間被清新的檸檬味溢滿，還夾雜着一絲淡淡的須後水味道。
到最後，沈念是被沈知序給生生吻醒的。
沈念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眸，眼神控訴地看着沈知序。
罪魁禍首沒半點心虛，薄唇輕輕勾着，一臉的神清氣爽，他們離得很近。
兩人額頭相抵，幾乎能在他的那雙眼睛裏看見小小的她，“不如念念和二哥說說，對上你，我能有什麽定力，嗯？”
沈念看了沈知序半晌，哼地一聲，扁扁嘴，“二哥，我突然有些懷念你之前冷冷淡淡不愛搭理我的時候。”
她推開沈知序，勉強坐起身，揉揉眼圈，“現在幾點了。”
沈知序垂眸看了眼腕表，“七點十分。”
他話音一落，沈念又躺了下去，“那我再睡十分鐘。”
“...”
說十分鐘，一旦醒來，再躺也沒了睡意。
不到五分鐘，沈念就爬了起來，懶洋洋地換好衣服，出了卧室。
餐桌上已經擺滿早餐，打眼一看，色香味俱全。
沈念一擡眼，看見沈知序站在不遠處的咖啡機前，簡單的白衫西褲，長腿包裹在西褲裏，懶散地立在那兒。
他往機器裏放了些咖啡豆，長臂往下壓。
淡冽的咖啡香漸漸彌漫開來，沈念看着咖啡機前忙碌的男人。
不自禁發起呆來。
沈知序一直會做飯她知道，可生在富貴之家吃喝都有人伺候，誰會真正把做飯當愛好。
從前一直沒有想過，沈知序甘願困于廚房，其實全是對她的愛。
沈知序端着兩杯咖啡，來到她對面坐下，将其中一杯推到她跟前。
沈念咽下口中的早餐，眼神亮晶晶地看向男人，“二哥，你要是整天在這兒給我做飯，偶爾陪我睡睡覺，那還挺好的。”
“偶爾？”
男人眉梢輕挑，清清懶懶的音滑入耳裏。
沈念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當然偶爾啦，不然你還想怎樣。”
要是每天都來，她可吃不消。
男人唇角勾了勾，別有意味地開口，“我想怎樣你不是知道麽。”
“昨晚應該深有體會。”
沈念：“...”
低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早餐，一點也不想理他。
看她吃早餐磨磨蹭蹭的樣兒，沈知序壓了壓眉，“快吃，吃完送你上學。”
“...”
哼唧一聲，卻沒拒絕。
沈念迅速吃完剩下的早餐，咖啡喝了幾口打包好，準備路上再喝。
步行不過十分鐘，沈念吃飯前化妝穿衣服浪費了好一會時間。
兩人開車前往學校，不過三四分鐘，就到了她學校在的那條路。
開學第一天，學校門口被車輛堵得水洩不通。
沈念想着就在路口停，她自己走過去就是了，便催促沈知序在人還算少的地方下了車。
車門打開，又關上。
沈知序推主駕門的手收回，挑眉看着她，“怎麽了？”
沈念攥緊了背包帶，語氣傲嬌，“我自己進去就好，不然還被你送，像個沒斷奶的孩子，我可不想被我那些同學嘲笑。”
“...”
沈知序被沈念的比喻弄得無語了會，頓了幾秒，像是想起什麽來眯着眼問她，“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
懶得理他胡亂的醋意。
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還有十分鐘才到上課時間。
沈念手撐在門把手上，還是沒動。
“還不走？下課前發個短信，我來接你。”
沈知序摸出打火機和煙盒，準備趁沈念走了抽根煙，這幾天兩人一直待在一起，他煙瘾都淡了不少。
現在又起來些。
沈念瞪了沈知序一眼，“二哥，你不準抽煙了，對身體不好，我以後要管着你。”
拿煙盒的動作頓了下。
沈知序看着她，饒有興趣問道，“你準備怎麽管？”
淺淺的檸檬香氣氤氲而來，是沈念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此時和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木質香氣相融，交織。
沈念攀着男人肩，朝他索要了一記深吻。
擡眼看他時眼底還泛着水光，說話的氣息都不勻，“這樣管你，有用嗎？”
車門砰地一聲。
等沈知序回過神來時，沈念已經下了車。
女孩窈窕的身影立在車前朝他招手。
手裏赫然是他的打火機和煙。
沈知序：“...”
‘叮鈴’一聲。
手機屏幕亮起，躺着一條短信。
念念無絕期：【二哥，你的煙和打火機我拿走了哦，所以，記得想我呀~眨眼睛.jpg】
-
放了一個多月的春假，開學第一天，事情多了些。
倒不至于手忙腳亂，忙忙碌碌一整天，六點多沈念才喘口氣，收拾好書包離開了教室。
正常下課時間是五點半，手機裏沈知序的信息停留在四十多分鐘以前。
生怕沈知序一直在校門口等着，沈念腳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加快了些。
快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沈念，你走這麽快做什麽？”
應聲回頭，是班裏幾個平時和她要和的女生，有外國人，也有中國人，還有一名男生。
沈念不明所以，她剛才明明和他們說了‘再見’，“嗯？julia，怎麽了？”
見她停下，Julia笑着開口，“開學第一天，不得慶祝慶祝，一塊出去玩啊？”
她碰了碰旁邊男生的胳膊。
那男生笑容腼腆地看向沈念，“沈念，今晚要一起去玩嗎？”
幾人出了校門，現在校門口的人流量已經減少，稀稀拉拉的路過。
沈念擡眼一看，沒看到沈知序早上送她來t的黑色汽車。
心底冒出一股失落，這臭男人，四十多分鐘都等不了，就先走了。
不禁有些急切地想回家，她胡亂指了個方向，“不用了，我男朋友一會兒就來接我了。”
“男朋友？”
Julia大吃一驚，“念念，你什麽時候談的男朋友？”
沈念伸手撓了撓腦袋，“很久了，在國內的時候，之前不穩定就沒說。”
“好吧。”
Julia尴尬地笑笑，表示理解。
她順着沈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輛星空藍色跑車靜靜立在離他們幾米遠的位置。
此時車門從裏往外推開，戴着墨鏡的男人長腿邁下車。
男人單手撐在車門，一襲黑衣黑褲，黑色襯衣左肩金線蔓延整個左半部分，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連藤枝都惟妙惟肖。
低調裏帶幾分遮掩不住的光芒，貴氣難掩。
頃刻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身材高大，五官立體，即使在天生基因優越的外國人面前，也毫不遜色。
甚至更勝一籌。
Julia眉開眼笑地看着男人的方向，問沈念，“那是你男朋友啊？好帥哦。”
“啊？”
沈念跟着Julia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還真是沈知序來了，身高腿長地立在那輛她沒見過的跑車旁，清俊慵懶。
戴着副墨鏡，鼻梁高挺，微抿的薄唇，一身的騷包打扮。
沈念紅唇微扁，本能地不想讓這群女生看見，他有多紮眼她可真是太清楚了！
無奈只能‘宣誓主權’，“對啊，那就是我男朋友。”
Julia眨眨眼，“你男朋友很帥哦~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沈念回以禮貌一笑，匆匆和幾個同學道了再見。
回轉身，腳步比剛才更快了幾分。
走到近前，直接朝沈知序撲過去，“二哥！我還以為你來了又走啦！”
“你什麽時候來的！ ”被男人抱在懷裏，沈念仰頭看他，“是不是等了我很久呀？”
看着沈念蹦蹦跳跳地跑向自己，沈知序張開雙臂接住她，抱在懷裏，“從剛才那個男生和你說話開始。”
“...”
沈念好像聞到了淡淡的醋味，趕緊岔開話題，“你怎麽換車了。”
沈知序放下她，車鑰匙遞給她，“送你的，喜歡嗎？”
上了車，沈念坐在主駕駛，沈知序讓她開回去，反正有駕照，全當練手。
摸了摸方向盤，四處看了看，車內裝飾豪華。
沈念閉上眼睛，裝模作樣地嗅了嗅，“二哥，我好像聞到了金錢的味道，”
她接着回答他剛才的問題，“喜歡是喜歡，可是我平常根本用不到啊。”
沈知序不置可否，“早晚會用到。”
“好吧。”
沈念轉頭，看向沈知序的眼神壞兮兮的，“二哥，我這算不算沒畢業就抱了個金大腿，以後只用吃喝玩樂，什麽也不用幹。”
沈知序挑了下眉，“你會嗎？”
“當然不。”
沈念想也沒想，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她就是興趣來了開個玩笑，才不要做依附男人的菟絲花。
“那不就得了。”
...
一個插曲揭過去。
畢竟手生，沈念一路開得很慢，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七點。
“二哥，你今天穿這麽騷包，以後不準穿這麽好看去接我。”
沈知序笑得無奈，“我穿什麽得罪你了？”
沈念‘哼’地一聲，“難保不會有另一個盛思凡。”
“哦。”
沈知序沒什麽情緒地瞥了她一眼，“當初是誰還想把我推給她來着。”
“我哪裏推了。”
那時倆人又沒在一起，盛思凡的要求她又不好拒絕。
沈念晃了晃沈知序胳膊，“反正現在他們已經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你要敢跑打斷你的腿。”
沈知序笑着看了她一眼，從容不迫地拿開她手，“這話應該我對你說，再逃就把你綁起來。”
說完，男人進了書房，從裏面拿了筆記本出來。
“...”
沈念看着男人走到落地窗前，打開電腦。
好奇地問，“二哥你今晚不做飯嗎？”
她揉揉肚子，“有些餓了。”
“還整天給你做了？”
沈知序哼笑一聲，“叫了外送。”
“啊，為什麽，”沈念抱着男人胳膊撒嬌，“你做的比外送好吃。”
沈知序回，“有些工作需要處理。”
忽然意識到幾分成年人的身不由已。
沈知序請了假，也是有忙不完的工作，沈念問，“那你需要提前回去嗎？”
“不用，遠程差不多可以解決，說了陪你一周就是一周。”
沈念便又開心起來，嘻嘻一笑，“好吧。”
外送還沒到，沈知序在客廳落地窗前辦公，想和他說話，看他低眸認真工作的樣子。
沈念窩在沙發上，手裏抱着抱枕，拄着下巴情不自禁看入了迷。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果不其然。
“沈意凝。”
“嗯？”
沈知序忽然叫她大名，驚得沈念手裏的抱枕差點掉下。
一臉迷茫地看向男人，“二哥，怎麽啦？”
“別打擾我。”
“？？？”沈念不樂意了，“我怎麽就打擾你了。”
沈知序眼皮微擡，忙碌的動作裏抽空看她一眼，“你那眼神，稍微收一收。”
“...”
沈念嘴上輕易不饒人，哼了聲，“誰看你了，自戀。”
“你繼續工作，我去看別的。”
拿起遙控器，想看電視，又怕打擾他。
沈念繼續窩在沙發上，百無聊賴了好一會兒。
忽然想起那天買回來的冰激淩還沒吃，空閑的時候饞瘾犯了。
她悄悄看了沈知序一眼，趁他沒注意，光着腳無聲無息到了冰箱前。
摸出冷凍層的冰激淩，抱着回到客廳，剛偷偷摸摸地打開蓋子。
“沈意凝。”
“嗯？”
沈念手裏拿着抱枕擋在冰激淩上，裝模作樣道，“怎麽了？”
沈知序淡淡看着她，眼底滿滿的不贊同，“你動作還能再隐蔽一點兒。”
“...我今天在學校忙了一天，好累，我就吃一點點，”
幹脆不裝了，沈念一把扔了抱枕，豎起食指和大拇指比劃了下，委屈巴巴地看着沈知序，“真的只有一點點，好不好，二哥~”
說完也不等沈知序表态，沈念打開包裝，一小口一小口，優雅地吃了起來。
沈知序看着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兒，無奈地捏了捏眉心。
垂眸，繼續工作。
...
十分鐘後，敲門聲響起。
沈念自覺心虛，放下冰激淩，蹦蹦跳跳地去開了門。
拎着食盒回來，沙發上的冰激淩不翼而飛。
沈念都要懷疑自己眼花了，下意識看向沈知序。
沈知序關了電腦朝她走過來，神色淡然，絲毫沒有被她懷疑的心虛。
接過她手裏的食盒往餐廳走，“吃飯。”
“二哥，”
沈念一下子跳起來，從沈知序背後抱住他，控訴，“你是不是把我冰激淩藏起來了，我還沒吃完呢。”
沈知序就這麽背着她到了餐廳，聽見她的話，簡直被她氣笑了。
将她放到餐椅上，“500g你準備一次吃完？”
沈念挺了挺胸脯，“我可以。”
“...”
沈知序不為所動，“今天允許你吃了十分鐘，已經是最大限度，剩下的之後再吃。”
冷白的骨節伸出，落在桌面輕輕敲了下，“家庭醫生給你配好了中藥，已經寄來，放到冰箱，喝的時候熱一下。”
“中藥？”
一提到智中藥，沈念自動和苦關聯，眉頭都蹙起來，拉着沈知序的手晃了晃，“有必要嗎？二哥。”
“你說有沒有必要？不喝的話，下次例假肚子再疼別哭着喊我。”
“...”哼。
沈念默默坐到餐桌上，敢怒不敢言。
哎。
和哥哥談戀愛的壞處在單獨相處的這幾天裏幾乎全顯現出來，怎麽比母親還管着她！
沈知序拆開餐盒，将每道菜裝到盤裏，動作斯文有序，眉眼清冷又好看。
沈念拄着下巴看向餐桌對面的男人，哼了哼，苦着小臉，“二哥，我記得上次，就三年前那個暑假，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沒這麽管我啊，我做什麽都好不自由。”
沈知序掀起眼皮淡淡朝她看過來，“你先聽話再說。”
沈念悄悄翻了個白眼，“反正我沒見過誰家男朋友這麽管自己女朋友的。”
沈知序要笑不笑地看着她，“除了我，你談過戀愛？陸奚白？”
“...”一提到陸奚白那個假扮男友，沈念就感覺說不上來的丢臉。
沒什麽底氣地和沈知序辯駁，“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我室友男朋友都沒這麽管他們。”
男人語氣淡淡，絲毫不為所動，“我不僅是你男朋友，還是t你哥哥。”
“...”
沈知序語氣其實還挺正常的，但沈念看着男人眼底的認真，凝白的頰忽然就紅了，發燙，一路蔓延到耳根，白皙的脖頸。
自己的哥哥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而且現在父親還不知道他們的關系。
唔...想想就好禁忌...
沈念抿抿唇，問道，“二哥，父親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夾菜的手微頓，沈知序緩聲開口，“不急。”
沈念哼了哼，“不急，那怎麽看你之前還挺急的。”
沈知序給她夾了筷子菜，遞給她一記‘小白眼狼’的眼神，“之前不急你是不是都要和陸奚白結婚了？”
“...”
算了，說不過沈知序。
自知理虧，沈念不說話了。
“聽話。”
沈知序擡手，隔着餐桌拍拍她腦袋，“和你身體有關，二哥沒辦法不管，有什麽想要的東西，這周六出門陪你買，當作管你的補償。”
沈念其實也就是嘴上說說，她早就長大了，知道沈知序是為了她好。
只是偶爾沈知序管着她，會讓她有種自己被他當作小孩的錯覺。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沈念說完，“好了，沒事了，不過既然你要送我禮物不要白不要喲，我這幾天想想，周六你陪我逛街。”
“嗯，那天抽出時間陪你，”
想了想，沈知序又道，“訂了第二天回京的機票。”
“這周日嗎？”
雖然還有好幾天，還沒離開，短短幾天，仿佛就适應了沈知序的陪伴。
沈念心底冒出幾分不舍，“那你每周的周六日會來看我嗎？”
不确定的事，沈知序向來不打包票。
對上女孩靈動裏帶了期待的眼，喉結輕滾了下，“盡量，嗯？”
“好吧。”
沈念扁扁嘴，情緒稍微低落了一會兒，吃完晚餐的時候低沉的情緒轉眼又恢複了。
...
昨晚沈知序的禽獸行徑，令沈念睡眠時間大打折扣，白天打了好幾次瞌睡。
一洗完澡出來，頭發都顧不上吹幹，沈念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着了。
海藍色的床單被頭發的濕潤暈開一大片水漬。
後背冰冰涼涼，幾分潮濕。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脖子像是有輕薄的羽毛在撓，時輕時重，好癢的觸感，還好熱。
“嗯...”沈念勉強撐開眼皮，看見沈知序那張放大的俊臉，“二哥？要起床了嗎？”
“這麽困？還是晚上。”
沈知序摸了摸她頭發，“頭發還濕着。”
“可是我真的好困了，”
說着沈念就打了個呵欠，困得要命，“真的真的好困，二哥，你別管我了，我要睡覺。”
“先把頭發吹幹再睡。”
沈知序拿了吹風機過來，“聽話，不然明天早上頭疼。”
沈念閉着眼睛坐起身，任由沈知序擺布。
熱風呼啦啦地吹着頭發，發出的聲音不算大，但足以将她僅剩的一點睡意都攪沒。
“幾點了？”
“不到九點。”
沈念慢吞吞‘哦’了聲，“好像也還挺早的。”
“沈意凝。”
沈知序在身後叫她，他離她很近，屬于他的氣息清清淡淡，在這深黑的夜又帶濃烈，幾乎将她整個包裹。
說話時，伴随着溫熱的氣流噴伏後頸，癢癢的。
沈念忍不住撓了撓，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稍稍轉過頭，語氣帶着困倦的乖覺，“怎麽了，二哥。”
“說話算數嗎？”
“怎麽了，”沈念沒太聽懂，理所應當地開口，“說過的話當然算數啊。”
“哦，既然你說時間還早，”
女孩坐在嶄新的海藍色的單面上，身上穿着奶白的吊帶裙，裙邊翹起，露出比雪還白的皮膚。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後背有更滾燙的溫度貼過來。
男人溫冷的唇貼在耳邊，低低纏纏地磨着她，耳尖酥酥癢癢，“不然做點适合這個時間點的事兒？”
“嗯...”
沈念禁不住他這樣磨，稍微往前躲了躲，故意裝作不懂的模樣，眼眸輕眨，一派天真，“做什麽事兒啊？”
“裝？”哼笑一聲。
沒再給沈念繼續辯駁的機會，沈知序掰着她下巴吻了過來。
...
沈念被男人磨的難受，忍不住并緊了蹆。
沒用，沈知序單手撐開她伶仃單薄的蹆，更裏更深的侵略...
忍不住輕輕顫了下。
沈念緊咬着下唇，勉起幾分力推他，“可是我今天想早點睡。”
“你說的時間還早，念念。”
男人唇齒咬着她耳尖，話音有些含糊，放的低低的，像是帶着蠱惑。
清冷的聲線像是被陳年的酒浸潤，格外醉人。
“嗯？”
清瘦修勁的手掌擡起，男人置于燈下的指骨分明修/長，如玉的指間閃着晶瑩的水光，“念念，你的身體，似乎很誠實。”
“...”
夜幕漆黑，月色清朗。
窗戶半開着，倫敦四月底的風還帶着微微的涼意。
像是故意不将窗戶關嚴實，沈念只得被迫抱緊了他...
“沈意凝，告訴我。”
“嗯？”沈念迷蒙着眼睛看向沈知序，聲音像是浸了水一樣軟，“什麽？”
“誰會對小孩這樣？”
他捏着她手指放在唇間啃/咬了會兒。
修/長的指下移，緩緩穿過女孩微張的紅唇伸進去，時輕時重，無一絲縫隙，貼合地攪/弄。
“嗯？”
像是另一處的隐喻。
沈念怎麽看不出來，臉頰爆紅，這個混蛋。
“唔...”
她可算是明白了，沈知序這個壞男人就是故意的。
晚餐她随口說出的話，還不知道記了多久。
終于在這裏讨了回來。
沈念話都說不利索了，只能帶着細弱哭腔，嗚咽着求饒，“二哥...”
關鍵時刻，他故意在某處停住，“念念，我是你的什麽？”
女孩哭腔比剛才更重，像是經受不住，淚水不斷往外冒，染紅皙白的眼尾，“二...二哥呀...”
“不止是你二哥，還是你男人。”
他壓下來，從額頭吻到她細嫩修白的頸。
“所以寶貝，叫我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