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沈思檸靜靜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幾分鐘後，收回視線, 重開一局小游戲。
玩了幾局，覺得沒意思，她關掉游戲，随便刷新着屏幕。
刷到實習生菲菲的朋友圈，原本往下滑的手指頓住，菲菲今年大二, 正處于追星狂熱期，po了幾張線下追星的戰績：【啊啊啊慕女神美死我！】
照片裏的場合是新歌發布會，菲菲作為大粉有邀請函，拍出來的照片質量很高，沈思檸點開圖片放大, 她很少關注娛樂圈, 尤其是這幾年火起來的明星。
慕詩穎一襲抹胸紅裙, 栗色長卷發披散着，妝容精致美豔, 性感美麗, 擔得起菲菲口中的女神。
沈思檸看着照片, 想到鄒倩說的話，不由對慕詩穎産生幾分好奇。
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呢？
鄒倩是沈思檸圈子內的好友，大學學的傳媒, 畢業後在自家公司工作, 從執行經紀做起, 如今是娛樂圈數一數二的經紀人, 手裏握着許多重量級資源和人脈。
連她也查不到......
看來慕詩穎的背景神秘且強大。
沈思檸沒再多想，點了下屏幕, 繼續往下刷。
恰好刷到鄒倩的朋友圈。
她發的是她和丈夫一周年結婚紀念日的約會照片，照片裏兩人在空中餐廳吃西餐，紅酒，蠟燭，玫瑰花，畫面唯美浪漫。
如果不是鄒倩前幾天在她們幾個關系不錯的好友群裏說過她最近在和手下的男愛豆談戀愛，光看她在朋友圈po的幾張照片，沈思檸都會以為她和丈夫是一對恩愛夫妻。
鄒倩一直是很清醒的人，把愛情和婚姻分的清清楚楚，聯姻丈夫沒法給她愛情，她也給不了他，兩人便做好約定，只要能粉飾表面的太平，私下裏兩人各玩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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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她的既要又要，鄒倩潇灑又恣意，不會在利益結合的關系中尋求愛情，也不會在戀愛中要終身承諾。
好友群裏有人拿鄒倩發的朋友圈調侃——
【左手有錢不回家老公，右手帥氣懂情趣小鮮肉，wuli倩姐才是人生贏家！】
【倩姐的人生态度才是大智慧，瑞思拜！】
【倩姐二十五歲就想得這麽通，少走幾十年彎路啊！】
鄒倩：【煩死我，原本昨天答應陪我們家小鮮肉吃晚餐的，李老板傳召，說要我陪他秀個恩愛，順便炒一波流量，給他新上市的智能機器人做宣傳，現在小鮮肉生悶氣了，還得去哄。】
【別慣，踹了換新的。】
鄒倩：【不要，我對他是真愛。】
【你上一個也是這麽說的。】
鄒倩：【有嗎？】
沈思檸潛水看完聊天記錄，退出群聊，沒有絲毫睡意，她嘆了口氣，找了個無腦喜劇電影消磨時間。
“轟隆——”
一個悶雷驟然在夜幕中炸開。
卧室的窗簾沒拉，刺眼的白光瞬間照亮整個房間，沈思檸下意識看向窗外，從早上開始，天就陰沉沉的，是下暴雨的征兆。
裴時禮剛剛拿着車鑰匙出去了。
下雨天開車的話，會不會出事？
沈思檸回過神，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将注意力放回電影上。
不知不覺，又走了神。
雨滴擊打着玻璃窗，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巨大的雷聲接二連三響起，哪怕沈思檸不怎麽害怕打雷，仍是被雷聲震得心髒砰砰亂跳。
要不要給他打一個電話？
沈思檸看向手機右上角的時間，十二點十五分，正要把手機放下，江哲遠的電話打了過來。
江哲遠在這個點給她打電話。
沈思檸心髒一緊，迅速接通：“江特助，怎麽了？”
江哲遠道：“太太，能辛苦您來醫院一趟嗎？裴總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
沈思檸大腦一片空白，握着手機的力道收緊，“他怎麽樣？”
“太太您別太擔心，裴總沒有生命危險，”江哲遠說，“就是身上有多處骨折，暫時沒法動，要住一段時間的院。”
沈思檸松了口氣，“好，我這就過去。”
“下雨天開車不安全，太太您稍等幾分鐘，”江哲遠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照着他的吩咐說，“楊叔快到樓下了，太太您記得帶雨傘。”
“嗯。”
挂斷電話，沈思檸坐在床上，大腦懵了幾秒，緊跟着立刻下床換衣服，随手翻了件衣服穿上，拿着手機和雨傘下樓。
剛從電梯走出來，司機楊叔的電話打來，“太太，我到小區門口了。”
沈思檸：“我這就到。”
走出大廳，瓢潑大雨迎面砸在臉上，沈思檸撐開傘，許是風太大，把傘頂了回去，她甩了幾下才撐開，擡腿走進雨幕中。
這是入秋的第一場雨，大的能讓江城起澇，雨滴成柱，在夜空中像是低垂的珠簾。
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小區門口。
沈思檸快步走到車前，甩了甩雨傘上的水，把傘收好上車。
“太太，您別着急。”楊叔從後視鏡看到向來端莊的女子連頭發都沒梳理，長發淩亂地披散着，有幾縷被雨水打濕黏在臉上，強忍平靜的面容下是顯而易見的緊張焦急。楊叔說：“先生沒有生命危險，已經醒過來了，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沈思檸的手指仍是緊攥着，低聲問，“楊叔，他為什麽會出車禍？”
楊叔：“我也不清楚。”
是雨下的太大的緣故嗎？
沈思檸不由地想，如果她不和他吵架，他不深夜出門，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一遭？
雖然理智上知道這件事不是她的錯，但她心底忍不住生出一絲愧疚之意。
二十分鐘後，車子抵達醫院，剛進醫院大門，就看到在等她的江哲遠。
沈思檸跟着他走到醫院的VIP病房，病房裏除了醫生護士外還有徐右庭，江哲遠在一旁低聲解釋：“裴總出車禍時正在和徐總打電話，徐總比我知道的還早，就過來了。”
“嗯。”
“雖說下雨天不提倡邊打電話邊開車，但是你可是拉力賽賽車手的車技，怎麽會出車禍？”徐右庭坐在病床前，慢條斯理地剝了根香蕉，“是你那堂弟做的？”
醫院的vip病房很大，如果不是有消毒水的味道，和尋常的套房式酒店沒差，外面是客廳裏面是卧室，推開卧室門，就聽到幽冷低沉的男聲：“給江哲遠打電話。”
徐右庭：“你急什麽——”
江哲遠：“裴總，太太來了。”
病房內的對話随之中斷，沈思檸走進去後，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裴時禮。
他身穿着病號服，左手打着石膏，因為失血過多面色蒼白，俊美的臉上劃着幾道不深不淺的口子，卻絲毫不狼狽，反倒平添幾分黑暗血腥，像是韓劇裏從地獄走出的惡魔。
醫生和護士在他身側忙前忙後，不知道在測量什麽數據。
沈思檸走到病床前，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沒什麽意義地問了句：“你沒事吧？”
裴時禮看她一眼，淡淡道：“死不了。”
“……”
沈思檸抿了抿唇，沒有和病號計較，向醫生詢問他的狀況，醫生說由于劇烈撞擊，全身多處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蕩，不過好好修養就能恢複如初。
直到醫生再三保證不會留病根，沈思檸懸着的心徹底放下，對着徐右庭和江哲遠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照顧他就行。”
裴時禮眼眸微動，擡頭看她一眼，沒有吭聲。
江哲遠和徐右庭都是有眼力見的人，再加上大晚上過來确實疲憊，聽到沈思檸這麽說，江哲遠道：“太太，我明早再來，今晚辛苦您照顧裴總。”
沈思檸：“應該的。”
-
江哲遠和徐右庭走後，醫生檢查完帶着護士要離開，突然聽到裴時禮的聲音：“給她包紮。”
沈思檸一怔，下午闵語把協議書扔過來時，鋒利的紙張把她的手割了一個口子，出了血，但當時沒時間處理，随便拿紙巾把血擦掉，等從法院出來，傷口已經不流血了，沈思檸就沒在意。
聽到他這話，她下意識看向食指上的傷口，割的傷口比她想象的要深，幾乎可以看到皮膚下的肉。
護士拿着消毒水和棉簽，“裴太太，我給您消毒一下，雖然是小傷口，但是不注意的話可能會發炎，很快的。”
沈思檸：“……好。”
本就是小傷口，護士幾分鐘就處理好，随着醫生一起出去，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倆。
淡淡的尴尬在空氣中蔓延。
沈思檸輕咳一聲，指着旁邊的單人床，“我睡這裏？”
“那邊的床單沒來得及換，”裴時禮睨着她，“如果你不介意睡陌生人睡過的床單，你随意。”
沈思檸：“……”
她雖然沒有潔癖，但別人睡過的床單還是沒法接受，“不能叫阿姨過來換一下嗎？”
裴時禮輕哼：“現在是淩晨一點，你現在讓人過來給你換床單，還有沒有公德心。”
“……”
被道德标兵教育一番，沈思檸打消念頭，偏眸看他，“那我睡哪兒？”
裴時禮語調淡淡：“上來。”
病床是兩米的大床，再睡一個她完全可以。
只是......
他說做表面夫妻。
她也答應要這麽做。
而且他們幾個小時前還在吵架，或者說是冷戰。
可他突然遇到車禍，重傷在身。
如果她這個時候再提表面夫妻的事，讓他一個人待在病房，顯得她太冷漠無情。
“一起睡的話，我可能會碰到你的傷口。”沈思檸提醒道。
裴時禮盯着她，“我會注意，不讓你碰到我。”
他的語氣不冷不熱，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沈思檸不願和病人多計較，在他的注視下，脫下衣服上床，在他的另一側躺下。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的，躺下前再次提醒他，“我睡覺的時候不太老實，如果不小心碰到你，你直接把我喊醒就行了。”
裴時禮的語氣似是有些不耐，“知道了，快躺下。”
沈思檸默了默，沒有墨跡，在他身邊躺下。等她躺好，裴時禮勾了勾唇，擡手把燈關了。
事實證明，只要有錢，醫院的床也可以很舒服，沈思檸怕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貼着床邊睡。不知為何，原本在家沒有絲毫的睡意，現在腦袋剛貼在枕頭上，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裴時禮生病，她作為妻子，自然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醫院，第二天一早，沈思檸就給帶教律師打了電話，申請線上辦公。
醫院的早餐偏清淡，護士推着餐車送來兩碗粥和幾份小菜，沈思檸把他扶起來，讓他靠着坐好，然後把早餐一一擺好，放在病床桌上。
裴時禮左手打着石膏，右手垂在床上，沈思檸看着他，“你能自己吃嗎？”
裴時禮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淡聲道：“不能。”
護士在一旁說：“裴太太，裴先生的手受了重傷，沒有力氣拿勺子，您來喂他吧。”
沈思檸抿了下唇，“好。”
她在病床邊坐下，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吃吧。”
裴時禮盯着她，張口将粥咽了下去。
吃完飯，沈思檸需要回家一趟，把筆記本和日用品拿過來，回去的路上，她給顏落打了個電話。
“對不起落落，我沒法去旅游了。”沈思檸歉意的道。
顏落剛起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怎麽？”
沈思檸把裴時禮出車禍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不過當然沒提他是因為和她吵架才會大晚上出門。
“好吧，他可真倒黴，”顏落一個鯉魚打滾坐起來，“你需要時時刻刻都在病房待着嗎？”
“不用，他助理來了，我先回家拿點東西。”
“既然這樣的話，今天中午陪我吃個飯呗。”
沈思檸想了想，“好。”
江哲遠在病房，自然不會讓裴時禮餓着，昨天本是她提議要出去玩，讓顏落白歡喜一場，沈思檸有幾分愧疚，給江哲遠打了個電話，然後帶顏落去了醫院附近的中餐廳。
沈思檸要了個小包間，大手一揮讓顏落随便點，顏落也不跟她客氣，點完餐，服務生拿着菜單離開後，她才把墨鏡摘下來。
“我就一個二線小明星，都沒法自由自在的出門，”顏落把口罩也摘掉，“不敢想我如果成為一線，豈不是哪都不能去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說的也是，”顏落感慨道，“你是不知道我上部戲的男主角就是當紅頂流，劇組裏到處都是私生粉放的竊聽器，那群人還挺厲害的，能躲過保安和那麽多工作人員，把竊聽器放進劇組裏。”
“即使這樣，大家都想成為頂流。”沈思檸道。
“誰說的，我就覺得我現在這個咖位剛剛好。”顏落一線的身材長相二線的演技三線的資源，可塑性不算太強，主要是她長着一張傻白甜的臉蛋，最适合演偶像劇中傻傻喜歡男主和女主角作對的富家千金。
娛樂圈內廣為流傳，臉在江山在，哪怕顏落演技不算太好，接的劇大多是小導演小制作，可憑借這張臉和直率的個性，演的幾部劇多次壓過女主的風頭，還有幾個經典角色，剪輯視頻中的富家千金往往都用她的影視素材。
很快，服務生進來上菜，等她出去後，兩人邊吃邊聊。
“不過我說，”顏落突然轉了話題，悄咪咪地看沈思檸一眼，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和你的塑料老公吵架了啊？”
沈思檸手指一頓，反問她：“怎麽會這麽問？”
“我還不了解你？”顏落挑了挑眉，“你這人心态強大到無敵，能有什麽讓你不高興的，工作上的事自然不可能，你家人的話更不可能了，通過排除法，唯一可疑的人選就是——”
停頓片刻，她扶了下不存在的眼鏡，一副推理大師的模樣，說出結論：“——裴時禮。”
認識沈思檸六年之久，顏落幾乎從未見過沈思檸因為什麽事黯然傷神，她的心态足夠強大，而且身後有可以為她擺平一切的父母，所以沒有什麽事值得她傷神。
唯一可能的就是感情問題。
更何況，以她的性子，既然結了婚，她的感情問題只會和裴時禮有關。
“你們......”顏落暗暗猜測，“日久生情啦？”
沈思檸眼睫輕顫，不知道怎麽回答，“沒有，就是因為一些瑣事産生分歧。”
顏落顯然不信：“嗯哼？”
沈思檸為自己的不開心找到借口：“你想想，一個和你有分歧的人，你必須和他住在一起，和他一起吃飯，還要在外人眼裏表現你們感情沒問題，多別扭多尴尬。”
“你為什麽會尴尬呢？”顏落直勾勾地看着她，“大一的時候張雨晴在外面散播你被包養的謠言，你們倆都撕破臉了，你都能心平氣和和她相處，要說別人尴尬我信，你尴尬我真不信。”
大一的時候，沈以良去北城出差，開車接她去吃飯，被張雨晴看到後拍照發到八卦群裏。
女大學生和中年豪車男，很容易引發各種各樣的故事。
事後沈思檸澄清，也跟張雨晴撕破臉，但就算那樣她也不覺得有什麽，還是張雨晴覺得尴尬，和輔導員申請換了宿舍。
在顏落的眼裏，沈思檸一直是一個心态強大到無敵的人設，她托着腮，笑眯眯地道：“寶貝，你不對勁哦。”
沈思檸解釋：“因為我又不用和張雨晴相處一輩子，也不需要和她在外維持好朋友的關系，就當是空氣忽視，所以不會尴尬。”
顏落被她的話牽着走，細想邏輯沒問題，可總覺得不對勁，最後她輕哼了聲：“好吧，不過如果你們日久生情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
沈思檸筷子一頓，擡頭看她。
“我本來覺得保持清醒挺好的，至少不會受傷，”顏落認真地看着她，“可是如果一輩子都清醒，未免太無趣了，而且裴時禮又帥又有錢，就算你先對他動心也不虧。我們檸檸這麽優秀，他肯定會喜歡上你的。”
沈思檸笑笑，沒接這話：“不說我了，你和聞堰升怎麽樣？”
“能怎麽樣，他還是不搭理我......”
顏落說了她和聞堰升的近況，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覺得我的感情快被消磨完了，我越來越不确定要不要繼續堅持這段一個人的感情。”
一頓飯在閑聊中結束。
顏落去律所找聞堰升，沈思檸回到醫院，她先去車裏把從家裏拿的電腦還有日用品拎着，随後往裴時禮的病房走。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正在打電話的江哲遠，江哲遠看到她後很快挂斷電話，走上前來，“太太，您可算回來了。”
沈思檸疑惑：“怎麽？”
“裴總的手不能動，沒法吃飯。”
沈思檸：“你不能喂他嗎？”
江哲遠遞給她一個眼神：您看我敢嗎？
“……”沈思檸察覺到不大合适，輕咳了下，“你可以叫護士，或者護工喂他。”
相信就算沒有錢，沖着裴時禮那張臉，願意給他喂飯的護士小姐不在少數。
江哲遠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裴總說他還沒餓到必須要陌生人喂飯的程度。”
“……”
這是必須要她喂才肯吃的意思嗎？
沈思檸有些頭疼，相處越久才發現都是濾鏡，裴時禮的性格與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還會和小孩子一樣鬧情緒。
江哲遠見沈思檸蹙着眉，添油加醋地說道：“太太，裴總非常信任您，做完手術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通知您。陌生人喂飯和家人親手喂飯，終究是不一樣的。”
沈思檸：“我知道了，我先進去。”
江哲遠感激道：“好的！”
走進病房。
裴時禮靠坐在病床上，平板上不知道在放什麽資料，他正聚精會神地看着。
“我回去拿點東西，然後和朋友一起吃了午飯，”沈思檸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我給江哲遠打過電話，他應該和你說了。”
裴時禮頭也沒擡：“嗯。”
沈思檸走到床邊，把電腦從包裏拿出來，又将日用品放到桌子上，看到擺放在桌子上的保溫盒，這是張嫂做的。沈思檸回家的時候張嫂在家，聽說裴時禮出車禍，問她要不要到醫院送飯。醫院的夥食不怎麽好吃，沈思檸便和她說需要。
她拎着保溫盒走到床邊，把床上桌弄好，随後把食盒一一擺放好，狀似随口道：“江哲遠說你中午沒吃飯。”
裴時禮依舊很冷淡地回了個：“嗯。”
“為什麽不吃？”沈思檸低眸。
裴時禮掀起眼皮，靜靜地看着她，看她淺色的瞳眸泛着光，如同小鹿的眼睛一般靈動。
沉默幾秒，他輕描淡寫道：“你不在，我怎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