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下狠手
第七十三章 下狠手
看他這意思,若是自己不委身些,他顯然是不肯松手了。
孟承禦盯着膠着的倆人,心中冒出來的想法愈加真實。
“掌司大人何以要為難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家?”
便是謝沉胥的官階比自己要高上許多,孟承禦也看不慣他這副強迫江凝的樣子。
“哦?”
謝沉胥冷眸掃過他,随即落到江凝身上,眸間黑雲聚攏笑問:“六姑娘倒是說說看,本掌司這樣可算是為難你?”
他們倆人的眸光都落到江凝身上,她被夾在倆人中間,心緒複雜難耐。
她向來善于僞裝,既然他想要她迎合,她便迎合他又何妨?
江凝臉上露出嫣然笑意,否認道:“掌司大人不過是在同小女說笑罷了,哪裏就算得上為難了呢。”
謝沉胥滿意地眯眯眼,孟承禦的臉色卻不是不太好看。
他看得出來,謝沉胥這是在同他揚出勝利的姿态。
“我們該走了。”
江凝輕聲提醒他。
見她還算乖巧聽話,謝沉胥松開了手。
孟承禦沉了沉眸,從他面前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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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江堯年和孟氏的庭院路上,江凝和孟承禦都心照不宣地未再說過話。
此時,江堯年和孟氏已經起身。
江堯年身子還未恢複,但也已經能在院子裏簡單活動筋骨。
倆人今日換下了昨日的那身灰色衣衫,人顯得精神不少。
見江凝将孟承禦帶過來,孟氏臉上露出喜意。
“姑父姑母!”
孟承禦一掃方才在前院裏的陰霾,快步朝他們倆人走去。
在漠北流放多年,漠北的風沙将他們二人的臉龐侵蝕得滿是風霜,好在他們的精氣神還未完全萎靡,瞧着還有幾分矍铄。
“阿禦,快讓姑母好好看看你!”
孟氏拉過孟承禦的手,仔仔細細瞧着他。
孟承禦打小就沒了生母,此刻被孟氏這麽打量撫摸着,臉上倒是露出幾分羞澀。
“姑父姑母這幾年受苦了!”
他們被流放漠北的這些年,孟承禦也從未見過他們,此刻心緒難免難受。
“都過去了。”
孟氏眼泛淚光搖頭。
“你個好小子,都能陪阿凝來漠北了,孟遂宗真是帶出了個好兒子!”
江堯年看得出來他是兵備道裏的好苗子,身上雖帶着讀書人的儒雅,可骨子裏卻是征戰沙場的一把好手。
他同江稚一樣,是天生屬于沙場的。
“姑父過獎了!”
孟承禦爽朗地回他。
孟氏拉着他和江凝一塊進屋。
江堯年也不活動筋骨了,跟在他們身後。
倆人喝着茶水聊了好半晌,見孟承禦也不是外人,孟氏才想起來問江凝:“阿凝,你來了陳府後一直住在掌司大人那間院子裏?”
今兒起來後,孟氏問了這陳府的下人才知道這府上就三間院子。
而江凝,一直與謝沉胥住在一塊。
江堯年審讀的目光也放在江凝身上,雖說他寵愛女兒,可做出這樣僭越男女關系的事,到底還是會讓他不悅。
“嗯。”
江凝未有猶豫般點頭。
“一個姑娘家,怎能如此不知羞恥?”
江堯年雖沒厲聲罵她,可話裏的訓斥意味已然很明顯。
孟氏瞪了他一眼,耐心詢問江凝,“阿娘知道你向來知禮數,這回何以會這般疏忽?”
“我...”
江凝緊抿着唇,眼睫低垂不敢看她。
“還是說,你與他...”
孟氏心中陡然露出陣不祥預感。
眼見江凝要招架不住,孟承禦趕忙解釋道:“姑父姑母,你們錯怪阿凝表妹了,她來到漠北城時,原本是與我一道住在魏佥事府上,可誰知道隔天晚上就招來刺客,好在掌司大人早有準備,怕表妹出事,他才讓安排表妹與他同住在一間院子裏,也好護表妹周全。”
“刺客?!”
江堯年和孟氏異口同聲。
尤其是江堯年,臉色直接黑沉下去。
“不錯。”
孟承禦說得坦然,讓孟氏忽覺心有餘悸,對江凝存的那點猜疑霎時消失殆盡。
江堯年心思沉了沉,沒再說話。
“姑父姑母,掌司大人這回将你們從匈奴營裏救出來,可有同你們說日後的打算?”
孟承禦轉移話題問他們。
江凝也關切地看向他們,總不能等謝沉胥啓程回京州城,他們又得回到罪臣營裏。
江堯年和孟氏皆搖了搖頭。
對他們來說,能把罪行行滿,到時候回到京州城與江凝一家四口團聚,對他們來說已是無上殊榮。
孟承禦離開前,江堯年和孟氏都讓他先回宥陽,如今他們二人已沒事,江稚再過不久也會從匈奴營裏放出來。
孟承禦心中雖不願,可在他們倆人面前也只能先點頭。
江凝送他出庭院,路上對他說着滿口感謝的話。
“表妹。”
倆人快要走出府門時,孟承禦打斷她。
“嗯?”
江凝看向他。
只見他從袖中拿出個小錦盒,遞給她。
江凝打開,看到裏面是一對白玉芙蓉玉環。
“知道你喜歡芙蓉花,我便命人打了一對芙蓉玉環,一直沒機會送給你。”
“便是在掌司大人身邊,你也要自己小心。”
孟承禦知道謝沉胥會把所有事安排好,若是他還繼續待在漠北城裏倒顯得多餘了。
“可我沒有什麽能送給表哥的。”
江凝心有愧歉。
“等下次你來宥陽再送我。”
孟承禦揚起眉眼朝她笑笑。
他這副明眸善睐的樣子,讓江凝心頭一暖。
催促江凝進府後,孟承禦翻身上馬,從陳府門口離開。
此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
江凝斂眸,轉身進府。
幾日後,謝沉胥收到方辭禮來到漠北的消息。
他是帶着聖命而來,并未在謝沉胥跟前露面,而是暗暗潛伏在漠北邊城外。
夜裏,八鬥帶着從城裏打探回的消息走進屋,他低聲告訴方辭禮,江凝也在漠北城內,并且和謝沉胥住在同一個府上。
“他們倆人同住一個府上?!”
方辭禮面龐頓時湧出陣狠意。
這下,他終于隐隐猜測到是誰在萬鐘寺裏對他下了狠手。
害得他這幾個月尤為憋悶,每次只能命身邊姬妾俯首幫他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