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打砸
打砸
倉庫裏,司務長明哥,張維班長,以及問訊趕來的戰友,他們都納悶、費解的看着胡言亂語、舉止癫狂的我,他們不知道我咋了,為何如此。
他們像是看新聞,看熱鬧一樣,好奇的張望着一切,不知道該對我說什麽,做什麽,似乎只能看着我瘋狂率性的表演。
此時的我,可以說已經不是本真的我,可在旁人戰友看來,我還是我。
一切映入我眼簾的事物,引導或誘導我走上了一條放肆、瘋狂、無所顧忌的癫狂之路。
其實此刻,作為事件主人公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麽了,到底想幹什麽,想要什麽。
我是被腦子裏、心中,那股莫名奇妙,并不連續,神奇跳躍的神奇想法或聲音,牽扯着走。
那股無形的力量、神秘的東西,牽扯着我的情緒,它們給予我模模糊糊、斷斷續續、隐隐約約,卻似乎又無比正确,且真實的指示。
各種毫不相幹、莫名其妙,不知何處來的想法,一股腦全往我腦子裏鑽,而且我竟然還能鬼使神差的,使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相接自洽。
看着手裏的棋子:車、馬、相、士,兵、炮、将、帥,我左右為難。
那些成功名流似乎又在朝我笑,笑的那樣開心,肆虐,他們舉起酒杯,優雅的品嘗着紅如鮮血的美酒,似乎在誘惑着我、鄙視着我、嘲笑着我,似乎只要我跪下叫一聲爸爸,就能加入他們。
但殘存的理智、素養告訴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只會引來他們的哄堂大笑,他們并不會真正的接納我,除非你有絕對的實力,碾壓粉碎他們引以為高貴自豪的一切。
那高腳酒杯,紅如殘血的美酒,他們優雅的舉止,無不透露出他們對我的傲慢、蔑視、調笑,他們或許是在像逗一條狗一樣的在哄騙試探我。
手裏那質感真實的棋子把我拉回現實,我空洞、渙散、迷茫的意識眼神又清醒過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棋子上:車。
“哼、車,炮、馬,卧槽尼瑪的。”一股憤怒、忿恨之火無情的燃燒起來,我又瘋狂喪失理智的把沒扔的棋子亂扔一通。
棋子撞在牆壁上、窗戶上,又都滾在地上,我似乎不解氣,憤怒的把玻璃窗推開,然後發了瘋、拼了命的把滾落在地上的棋子,從窗戶扔到樓下,一邊扔一邊歇斯底裏的吼叫,甚至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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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司務長明哥、班長張維、以及趕來看熱鬧的戰友,被我這瘋狂的舉動,看的目瞪口呆、茫然無措、不知為何。
一副完整的棋子被我扔的七零八落,所剩無幾時,我似乎還不解氣,便用腳去蹬牆壁,蹬完牆壁,又瞅窗戶玻璃不順眼,用手去打玻璃。
窗戶玻璃質量比較好,我一下打過去,竟然沒打爛,手卻打疼了,一扭頭卻發現倉庫地上放有啞鈴,我毫不猶豫拎起啞鈴,兩三下把玻璃給敲個稀碎,而我自己卻沒有意識到那裏不對,似乎還有無限的怒火沒有發洩完,要是力氣夠大,我似乎連樓房都要給掀翻、拆掉。
當我拿起啞鈴把玻璃敲得稀碎,司務長、張維他們這才感覺不對,發現時态超出了預期控制,他們急忙控制我,卻似乎又有些害怕靠近我,他們見機,小心從我手上奪下啞鈴。
扔了書、要跳樓,進倉庫又扔棋子、砸玻璃,我倒還淚流滿面,似乎我遭受了莫大的委屈與不公。
圍在一旁的戰友,他們見我憤怒、胡言亂語、涕泗橫流的狀态,也不知我怎麽了,也不敢上前搭理我,都在一旁好奇、納悶、不解的看着。
在倉庫我時而站立,對着空氣激昂、憤怒的大聲吼叫說話,那其實是我在同腦海裏的人在說話,在罵腦海裏那一群嘲笑、哄騙我的人。
時而我蹲下,抱頭痛哭,那是在腦海裏,我見到了不可描述的事,我喜歡崇拜的人,其竟然臣服于名流,淪為腐敗堕落的資産階級走狗,甚至夥同敗類一塊來嘲笑、哄騙我,把我當狗耍。
他們微笑着,優雅着,甚至禮貌着看着我,似乎又向我伸出了橄榄枝,許我以車、馬、炮。
憤怒、胡言亂語、涕泗橫流的我頓時愣住了,我似乎心動了。可當我一擡頭,淚眼婆娑的眼睛發現實在倉庫,司務長、張維等衆多兄弟都納悶、好奇、費解、疑惑的看着我時,我似乎才知道,又是那可惡的我在玩我。
“噢!原來你自己之所以痛恨,之所以難受,之所以正義凜然,可能都是假裝的,虛僞的。你之所以難受、痛恨那些你認為腐敗、堕落的名流,大概率是因為你也想過人家那樣的生活而不能罷了,原來你和他們也沒啥區別,甚至你還不如人家呀,你個無錢無勢的窮鬼、挫比,哈哈哈,你這個屌絲。”
又一個我,又一種聲音在我腦海裏響起。
腦子裏猛然生出的想法,令我羞愧的無地自容,感覺自己似乎遭受了一記悶棍,胸中那股怨氣、怒氣、恨氣立馬消散了大半,我像一個被吹的膨大氣球,讓針給刺破了。
令人奇怪的是,此刻,我仍舊沒發現、感覺,自己一系列操作有啥不對,就像我上了一個廁所,撒了一泡尿、拉了一泡屎般,我依舊精神百倍,還殘留着些許憤懑與不爽。
又羞又惱的我,也不顧旁人的圍觀,像沒事人一樣大踏步走出倉庫。
走出倉庫,一擡頭,我猛然發現肖團長就站在樓道外,似乎是聞訊專門趕來,樓道上還有一些保管隊的兄弟,也都納悶、好奇的趕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