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回江市前。
唐寧還是回了一趟家裏,寧菲不在,只能把新年禮物放下,返回江市。
路上,她給寧菲發了一條消息,【媽媽,新年快樂。給您買的禮物放在茶幾上的。】發出去,彈出紅色感嘆號,并顯示,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被拉黑了。
唐寧收起手機,心事重重的盯着前方。
禦景府。
一到家,許應淮把早上外公外婆舅舅舅媽給的紅包全部給唐寧。
“給我做什麽。”
“當然是交給老婆保管。”
唐寧莞爾,捏了捏紅包的厚度,好像不少。
除夕在許應淮家裏,爺爺奶奶給的紅包,一個裏面是一萬二,她拿了四個。初一早上,許應淮爸媽還有二叔二嬸也一人給了一個,一個紅包兩萬。
唐寧忍不住問:“你們家為什麽還要給你們發紅包啊!”
“爺爺說只要長輩在,我們都是小孩子。”
真幸福。
難怪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非常的自信,從小在愛意包圍的環境下長大的小孩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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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總是敏感,脆弱,偶爾還會不自信。
“許應淮,我很羨慕你。”
許應淮摟住她,她後腰靠在餐桌上,“不用羨慕,以後他們都是你的家人。”
唐寧眼眶一熱,伸手抱住他,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也想擁有這樣的家人。
“過兩天你生日想怎麽過?”
唐寧擡起頭,濕潤的眼眶望着他,“你怎麽知道?”
“寧嘉瑞說的。”
“現在那兩個小鬼都被你收買了。”
在外婆家,許應淮挨着寧嘉瑞睡得,寧嘉瑞把他知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許應淮,現在她在他面前沒有秘密可言。
“吃個蛋糕,然後逛一逛。”
“這麽簡單?”
許應淮雙手撐在她身側,唐寧雙臂摟住他。
她不想過生日,上次她提前來學校也是因為生日導致和寧菲吵架。
“許應淮,我不想過生日。”唐寧眼眶泛紅,“自從我十五歲起,我就不過生日。小時候我總盼着過生日,因為爸爸媽媽都會為我準備蛋糕慶祝,但後來都沒了。”
許應淮低頭親吻掉她眼角的淚水,“乖,不哭。”
-
唐寧生日當天,許應淮帶着她去西郊。
很是疑惑許應淮帶自己來爺爺奶奶家做什麽。
直到看到飯廳裏準備的一切她才明白過來,許文瀚夫婦,姚安心以及秦斯晗都在。
秦斯晗拉着她過去,把她按在主位,“壽星,趕緊坐下。”
蛋糕從廚房推出來,蠟燭點燃,飯廳裏的燈熄滅,不知誰放起生日快樂歌,周圍的人跟着唱起來。
唐寧雙手合十,許願,吹蠟燭。
燈亮起。
秦斯晗把切蛋糕的刀遞給她,切下第一塊給爺爺,爺爺立即給了奶奶。
許家男人愛老婆都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
唐寧收到了他們精心準備的禮物,樣樣價格不菲。
好久好久,她沒感受到過滿滿愛意的生日。
很感謝許應淮在自己身邊,不斷的彌補自己心底空缺的地方。
忍不住對他說:“怎麽辦?我都不想離開你。”
許應淮摟着她,低頭笑着:“還想離開我啊!”
懷中的人搖着頭。
“我要好好和你在一起,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
-
轉眼,開學半個月。
天氣逐漸暖和,前段時間倒春寒把唐寧弄感冒,許應淮也被她傳染,兩人直到最近才徹底好。
唐寧站在陽臺上吹着河風,眺望着對岸的夜景。又看向A棟頂層,複式兩層全部亮起燈光。
“寧寧,你先去洗澡吧!”
許應淮的聲音從書房裏傳出來。
唐寧朝書房走去,順勢坐在他大腿上,看着他電腦界面上申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的資料。
“我已經聯系好了外導,馮老師已經給我寫好推薦信,開始處理需要簽字的材料,下個月就可以提交。”
不久後,他們就要開始異國。
“有需要我幫助的嗎?”
唐寧搖着頭,鼻尖酸酸的,心頭不舍。
許應淮凝着她的臉,在她唇角親了親,“去洗澡吧!我處理完來陪你。”
“好。”從他身上起來,朝主卧走去。
片刻後,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震動。
響了一遍又一遍。
許應淮走出去拿起來,上面顯示舅舅,滑動接聽。
“舅舅,我是小許。”
“小許啊!寧寧媽媽出事了。”
許應淮眉頭緊鎖,走到陽臺上,微風吹拂,“嗯,你慢點說。”
那頭不知在說什麽,許應淮臉色不斷變化,眉頭皺得很深。
直到幾分鐘後,他才應了一聲,“好,先別告訴寧寧。”
挂了電話,許應淮低頭看着手機,關了機。
走到客廳,拿起她的充電線,插上充電。
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九點半。
在書房呆到十點才走進卧室,唐寧已經洗漱完躺下。
“親愛的老公,能麻煩你幫我把手機拿進來嗎?”
躺下後才想起手機沒拿,又不想起床。
許應淮邁着步伐走過去,坐在床沿邊上,捏捏她的臉蛋,“早點睡覺,別玩手機。”
“行,你快去洗澡。”
“寧寧。”許應淮鄭重其事的喊她一聲,随即又放松下緊繃的弦,“我要出去一趟,左權有事情。”
“啊!”唐寧滿臉失落,轉瞬消失,“好吧,你早點回來。”
“我發現你真的日理萬機,不是上班就是要陪女朋友,還要陪好哥們,還好明天你休息,不然我真怕你身體吃不消。”
“還是老婆好,關心我的身體。下次你幫我罵罵左權,這麽晚還叫我出去喝酒。”
“我可不敢罵他。”
許應淮松開她的臉蛋,朝衣帽間走去,取出一件沖鋒衣拿在手上。
走到門口,轉身叮囑着,“別玩手機,早點休息。”
“好,我知道。”
許應淮走出去,又折返回來,快步朝唐寧走去,将人從床上撈起來,狠狠封住唇,吻的又急又猛,親了好久才松開她。
喘着粗氣,額頭抵着她額頭,“寧寧,不管我做什麽決定都是為你好,我愛你。”
唐寧推開他一點,滿臉笑容,連眼眸中都帶着深深的笑意。
“我知道,你快去吧!我不會生氣的。”
許應淮扣住她後腦,再次吻住她。
唐寧察覺到許應淮的不對勁,難道是左權出事了?
一向許應淮不主動說的事情,她也不會主動問。
她知道,等他處理好一定會告訴自己。
足夠相信他。
“老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
-
翌日
藥學樓外,唐寧拎着早餐慢吞吞走着,遠遠看到高耀和宋知瑤臉色難看的站在藥學樓的那棵大樹下。
唐寧很是詫異,這兩人怎麽一大早就在這兒,快步走過去,“你倆這麽默契,一起在這兒等我?”
高耀和宋知瑤對望一眼,顯然唐寧還不知道發生的事情。
“寶。”宋知瑤走上前,“你沒接到電話嗎?”
唐寧愣住,什麽電話。
昨晚上到現在都沒人給她打電話啊!
“沒有啊。”
“阿姨被監察部門的人帶走了。”
嘭——
唐寧手中拎着的豆漿掉在地上,塑料杯摔破,豆漿流了一地。
“寧寧,你別擔心,我爸爸昨天說應該問題不大。”
眼淚奪眶而出,唐寧什麽都聽不進去。
“寶,我陪你回去。”
唐寧反應過來,擡手阻止,低頭打開手機,來電裏面顯示着舅舅,通話足足五分鐘。
來電時間正好是她去洗澡,那電話誰接的,不用多想。
所以,許應淮昨晚上一反常态。
搬出左權,讓她誤以為是左權出事。
即便他一夜未歸,她都沒有懷疑。
臨走前,他才會說不管他做什麽決定都是為了她好。
是,的确是為了她好。
但他卻不知道,媽媽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如果媽媽有什麽事,真的被······
她要怎麽辦!
-
唐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南市回到江市舅舅家門口的,只記得宋知瑤和高耀送她上的高鐵,一路上她都在哭。
看到開門的人,猩紅的眼怒瞪着對方。
許應淮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也是眉心微擰。
“寧······”
還有一個字沒喊出口,被唐寧打斷,積蓄在心中的情緒頓時爆發,“誰讓你動我手機的,誰讓你動的。”
“為什麽要接我的電話?”唐寧哼一聲。
“憑什麽,憑什麽。”唐寧激動的抓着他的衣服,拳頭捶在他胸口上,已經是崩潰到極點。
許應淮伸手緊緊抱住她,任由她捶打。
“寧寧。”
“不要叫我。”唐寧整個人已經崩潰。
“我不告訴你,是怕你就像現在只知道哭泣。”許應淮抓住她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這個時候哭泣是沒用的,只有冷靜地想辦法。”
唐寧哇的一聲,失聲痛哭,雙肩顫抖,撲在許應淮懷中。
“你知不知道被抓的是我媽媽,是我相依為命的媽媽。你壓根不懂,要是我媽媽出事我怎麽辦?”
許應淮抱住她的肩膀,牢牢扣着,“阿姨一定不會有事的。”
“怎麽會這樣,媽媽怎麽可能貪污受賄?”
唐寧根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寧寧,你先冷靜下來。”許應淮扶着她坐下,“事情不是表面那麽簡單,阿姨是被人匿名寫信舉報的。”
“起因是一場市局單位聯合直播大會上你媽媽戴的一對價格不菲的耳飾。”
許應淮十分冷靜、沉着,翻出手機打開連夜整理的資料給唐寧看。
“看到阿姨戴的沒有,再看下面彈幕發送的消息。”
其中好幾條消息都是,是什麽大官能戴三萬一對的耳飾。
“而且你再看。”許應淮修長的手指滑動着屏幕,“你媽媽單位公衆號只要發布一條消息就會出現同一個ip號的網友留言你媽媽貪污受賄。”
唐寧聽着許應淮的分析,逐漸冷靜下來,拿起紙巾擦着眼淚。
“從年前的大會到現在只要公衆號和官方賬號發布動态都會出現在下面留言,這很能說明問題。”
“說明什麽?”唐寧一味地哭,根本無法思考,也不理解其中到底有什麽問題。
“如果你媽媽沒問題,就是被人故意誣陷。”
“怎樣才能證明我媽媽沒問題。”她真的不懂官場上的事情,可以說除了做實驗,寫文章、材料,她對其他真的一無所知。
很笨,一點也不懂社會上的彎彎繞繞。
“二叔那邊的人回話過來說是匿名舉報你媽媽購買大量奢侈品,以一個副廳級幹部根本無法支付這些昂貴的奢侈品。”
“錢從哪裏來的,你想想。”
唐寧搖頭,微垂下頭,她根本不知道,也從沒有關心過媽媽的個人生活。
但她一直知道媽媽最大的愛好就是買包,不算其他小衆品牌,家裏奢侈品包包有二十來個,其中有兩個價格在幾十萬的愛馬仕。
回想這麽多年,她生活無憂,經濟富足,難道媽媽真的貪污受賄?
不敢繼續往下想,要真是這樣怎麽辦?
唐寧手顫抖,雙肩抖動的厲害,顫巍巍的聲音溢出,“最壞會怎麽樣?”
“雙開以及判刑、罰款。”
恐懼、害怕、擔憂頓時從心底爬起來。
雙手捧住自己的臉,不敢讓自己再哭出聲。
自己太自私了,從來沒有關心過媽媽。
現在還責備許應淮,他的決定是對的。昨晚上要是自己知道肯定無法控制住情緒。
“我現在能見到她嗎?”
“阿姨,昨晚上九點被監察部門的人從家裏帶走的,到現在還不到24小時。要是能把所有事情說清楚,那應該很快。”
開門聲音響起,寧祥走進來,雙眼布滿紅血絲,十分憔悴。
“舅舅。”
“寧寧,別擔心。”寧祥安撫着唐寧。
“多虧有小許在,至少知道你媽媽是安全的,現在人在山海酒店接受調查。”
唐寧回頭看向許應淮,他也是一雙眼通紅,應該也沒休息。
“謝謝你。”
許應淮握住她的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這時,許應淮手機響起,松開唐寧的手,“我去接個電話。”
許應淮朝陽臺走去,寧祥走到唐寧旁邊坐下,“等你媽媽出來真要好好說說她,這次小許幫大忙,昨晚上好像聽他話裏,家裏有人在省委。不停打電話各處問你媽媽的情況。”
唐寧看向陽臺上的背影,持着手機接電話,襯衣繃緊,後背肌肉線條清晰。
她總在給他拖後腿,而他卻從無怨言地拉着自己往前走。
“你媽媽脾氣犟,哎!”
許應淮接完電話回來,“阿姨應該很快就出來了,我們去酒店外等她。”
“事情怎麽樣了?”寧祥問。
“差不多說清楚了。”
唐寧立馬起身,率先打開門往外走,多希望到酒店就能見到媽媽。
寧祥開的寶馬過去,剛到酒店門口。寧菲一臉嚴肅的從裏面走出來,除了臉上有些疲态,整個人照樣精神抖擻,絲毫沒有被影響。
唐寧看到寧菲出來,哭着跑過去抱住寧菲。
“媽媽。”
寧菲擡手輕輕推着她,但唐寧依舊抱的死死的,這一次再怎樣她都不想松開媽媽。
“我沒事,別哭了。”
寧菲嘗試着語氣軟下來,說到後面別哭了還是忍不住拔高音調,氣勢洶洶。
聽着懷裏人的哭聲,寧菲輕輕拍着她後背,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人身上。
“好了,不哭了。”
唐寧抱着寧菲的腰,擡起一雙紅腫的眼,“媽媽,辛苦了。”
寧菲拿下她的手,朝許應淮和寧祥走去,唐寧趕緊跟上去。
“大姐,沒事就好。”
寧菲看到寧祥忍不住想罵人,“你說你,記住每年分紅的時候讓你財務給我備注好。”
“啊!”寧祥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恍然想起來,猛拍腦袋,“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當年,寧祥轉行賣建材材料的時候,資金短缺,寧菲那會兒還是老師,結婚的時候唐寧外公外婆給了一筆豐厚的嫁妝。
她在德國的時候唯一學會的就是炒股,利用嫁妝在那個年代狠狠賺了一筆。
寧祥缺錢,她就把錢全部借給他。
當時寧祥想着賺了錢就還給她,張芳建議寧祥每年給寧菲分紅。
借着零幾年那會兒地産行業大熱,寧祥的建材生意賺的盆滿缽滿,每年分給寧菲不少錢。
寧菲和寧祥一樣有做生意、投資的頭腦,自然不會把分來的錢一直放在銀行。
為了保險起見,每年她會定存一筆,剩下的拿去炒股。
零八年虧了很多,但沒有傷到根基。
“不然你姐我哪裏有錢買包包,還是多虧有個聰明頭腦,會做生意的弟弟。”
寧祥拍着手,“我和張芳咋就沒想起這回事呢!”他們有想到,但又想到自己大姐的位置,萬一真是有人行賄,所以也沒提及這件事情。
“現在說清楚就行。”
唐寧聽的一頭霧水,不明白媽媽和舅舅在說什麽。
寧菲看向一邊的人,“這次多謝你。”寧菲是個公私分明的人,知道許應淮這次從中幫忙,監察部門的人對她态度都非常好。
“但并不代表我認可你,會贊同你們在一起。”
“沒關系,只要阿姨沒事就行。”
“大姐。”寧祥想勸說,話到嘴邊咽了回去,“咱們先回家。”
一車四個人,寧菲連坐位置都要管,直接讓唐寧坐副駕,她坐後面挨着許應淮。
唐寧惴惴不安,低頭給許應淮發消息,【我媽媽是不是很吓人,掌控欲強。】
許應淮手機震動。
“唐寧。”
唐寧背脊一僵,好像被抓包似的。
“有什麽話不能當着我和你舅舅講?”
唐寧回頭尴尬一笑,恰好對上許應淮的一臉壞笑。
“我問他什麽時候回去?”
“寧祥,找個地方吃飯。吃完飯,讓他倆滾蛋。”
寧祥看了一眼後視鏡的人,笑眯眯地說着:“也不用這麽急,小許昨晚連夜開車回來,都沒有合眼,讓他先在家休息休息,不然開車危險。”
聞言,寧菲沒說話。
片刻後,硬邦邦說着,“你給他開間房,或者帶去你家休息。”
意味着,哪怕這次許應淮幫忙,寧菲還是沒有接納許應淮,連家門都不讓他跨。
“行,大姐的安排最妥當。小許,等會兒吃完飯去我家休息,你和寧寧休息好再回去。”
“唐寧跟着我回去。”
“好的,媽媽。”
這個時候唐寧可不敢忤逆寧菲。
一回到家,唐寧就被寧菲指着沙發,讓她坐下。唐寧一副好學生模樣坐在沙發一遍,聽候發落。
“和他發展到哪兒一步了?”
呃——
唐寧着實沒想到媽媽開口就是這個問題,臉上一臉尴尬,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作為過來人的寧菲自然瞧出怎麽回事。
“女孩子,不要因為男人一兩句甜言蜜語就迫不及待跟他上床,即便是上了也要懂得保護自己,知道嗎?”
“我知道的。”
“去留學的事情準備的怎麽樣了?”
唐寧驚訝的看着寧菲,她沒有告訴家裏任何人,她怎麽知道的。
“正在申請。”
“好好準備,不要為了男人放棄自己的學業,更不要成為一個戀愛腦的女人,閃閃發光的女人才最吸引男人。”
好久好久,媽媽沒有對她說過這麽多話。
字字都是發自肺腑。
唐寧站起身,走到寧菲跟前抱住她,“謝謝媽媽。”
“你自己已經是大人,不要像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也別想依附于別人,自己要獨立。”
“媽媽,您放心。雖然我談戀愛了,但我不會放棄我所想追求的一切,更不會為了談戀愛舍棄自己的規劃。”
“希望你說到做到。”
她肯定會做到,不會讓媽媽失望。
“唐寧,如果我和你爸爸決裂,你會難過嗎?”
忽然冒出的話讓唐寧一愣。
不明白媽媽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
“您和他不是一直不來往嗎?”
“算了,這都是大人的事情。等許應淮休息好,你們早點回去,學業為主。”
“好的。”
但唐寧腦海中還是很不解,媽媽為什麽要這樣說。
回去的路上,唐寧向許應淮提到這一點。
許應淮也沒幫她分析。
直到某天夜晚,許應淮拿了一個厚厚的文件袋給她。
不解地望着眼前的人。
“什麽東西?”
“唐棋和向敏貪污受賄的證據。”
唐寧捏着厚實的文件袋,不敢相信裏面的東西是他們腐敗的證據。
“你媽媽的舉報信是向敏寫的,唐棋肯定是默許的。”
轟——
仿如晴天霹靂。
為什麽?
向敏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他們都沒有來往,也沒有交集,為什麽要這樣做?”
“至于為什麽你應該去問向敏?”許應淮坐到她身邊,“東西都在裏面,舉不舉報都交給你。”
為什麽?
向敏插足自己父母的婚姻,竟然還舉報自己媽媽。
真是可笑。
荒唐至極。
“舉報,我當然要舉報。當初唐棋婚內出軌,媽媽仁慈放他一馬,現在卻反咬一口。”
唐寧氣到不行,根本沒有懷疑過會是他們做的。
可偏偏竟然是他們舉報的。
“寧寧,你可要想清楚。一旦舉報,你爸爸的家可能會毀掉。”
聽到此,唐寧猶豫了。
她把文件袋放在床頭櫃上,跪坐起來,抱住許應淮的脖子,“教教我,怎麽做!”
“我可是要收學費的。”
“多少?”
“一夜七次。”
唐寧松開他,笑容可掬,“你知道一夜七次是誰嗎?”
許應淮挑着眉,示意她說。
“梁又仁。”
“你和宋知瑤取的,愛丁堡炮|友。”
唐寧一愣,他怎麽知道。
之前唐寧還不知道是梁又仁的時候,每次聊天都用愛丁堡炮|友來代替。
習慣後,現在還這樣稱呼。
“很好奇,你和宋知瑤怎樣稱呼我的。”許應淮擁着她壓在床上。
唐寧腦瓜子一轉,“許師兄。”
“你确定?”
唐寧咬着牙,他肯定是看到了,不好意思的說:“早晚一次。”
許應淮笑着掐住唐寧的腰,“你倆真有趣,愛丁堡炮友,早晚一次。”
那是第一次的時候,宋知瑤問她,她說早上一次,晚上一次。
被宋知瑤簡稱早晚一次。
“寧寧,那天你媽媽給你說了什麽?”
唐寧認真回想着,總結一下,“好好學習。”
“沒了?”
“愛惜自己。”
“四字成語說的不錯。”
回來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在想媽媽說的話,也更清晰有了認知。
她凝視着他的眼,認真說着:“許應淮,我可能沒有辦法短時間內和你結婚。”
自從在他家過新年後,她知道他家很希望他早點結婚,最好這一兩年內。
“順利的話,博士還有兩年半。”
“我不急。”
他可以慢慢等她,只要他們好好相愛。
“真的嗎?”唐寧眼前一亮,“你家裏人都很希望你早點結婚。”
似乎他也急着想結婚。
“二哥不是還沒有女朋友嗎?”
這倒也是,許斯遠至今光棍。
“別想這麽多,漫漫長夜,咱們要學會享受快樂。”
唐寧忍不住笑起來,這人總會把床上的事情說的如此動聽。
修長纖細的雙腿主動纏上他的精瘦的腰肢。
許應淮眸中透着情欲,伸手剝離兩人身上的阻隔,一同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