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古代的事誰又能說的清是真是假呢,不過,那棵姻緣樹倒是挺靈的,每年都有很多慕名而來的情侶來這,倒是有不少人來還願。”
“那...那個故事還有後來嗎?”姜秋總覺得這不是一個故事的結局。
“後來啊,他們家世世代代守護着那棵樹,直到現在留村的村長還是他家的後人呢。”
“哦~”姜秋表示知道了。
“這個紅綢帶是挂在樹上的嗎?”姜秋拿起一根問着。
“是啊,故事不知道真假,那棵樹卻真有上千年的歷史了,枝繁葉茂的。不過,那棵樹被圍欄圈起來了,怕游客傷了樹的根本,這紅綢帶也只能挂到旁邊兩排的樹上,也就圖個吉利。”
“多少錢一根?”平安符已經買了,雖然上當受騙了,可也沒法退了,這口氣只能忍了。不過,紅綢帶卻能買兩根,來都來了,體驗一下當地風情也不錯。
“五塊一根。”
“那,要兩根。”紅綢帶上面印着平安健康喜樂等吉利話,姜秋挑了永遠,方裕也拿了一根永遠,并且付了錢。
阿姨借給他們一人一支筆,讓她們寫好了再去。
姜秋想了想,在上面寫上了兩人的名字。
寫完後她想看他寫了什麽,這人小氣的很,不給她看也就算了,還把紅綢帶裝到了兜裏。
等到了留村的姻緣樹,才看到些人在樹附近逛着。人們忙着上香,忙着挂紅綢帶,忙着找大師算姻緣。
姜秋繞來繞去,竟是沒找到一棵紅綢帶挂的少的樹,這麽多祈求,也不知道古樹能不能全保佑過來。她身體不适,卻也想親手将紅綢帶挂上去,于是找了一個低矮的枝幹挂了上去。而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挂的比她高很多。
姜秋視力一般人,這會兒卻也只能看到他那根紅綢帶上寫上了黑色字跡而已。
“你不會是寫了別的小姑娘不敢叫我知道吧?”她吃味的說着,大有一種他敢答應她就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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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笑笑,紅綢帶迎風飄蕩着,倒是一幅極美的背景。“我來幫你拍照吧。”姜秋說着,走得稍稍遠了些,為了拍到他的大長腿,也為了将背景拍進去,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蹲在地上。
“哎,你別動啊。”姜秋見他動了,有些着急,這人,剛好動的不是時候,瞧,照片拍糊了吧。
方少爺在學校的時候常遭到校內的女生偷拍,但,他只要朝那拍照的人看上一眼,那人就會停止這個侵權行為。
他從不會配合別人拍照,也不會看鏡頭。久而久之,倒忘了該怎樣面對鏡頭了。
姜秋倒是沒想到,這位少爺在拍照的時候竟像是不好意思似的,看左看右,唯獨不敢看鏡頭。
姜秋想了一會兒,說道,“方裕,看着我。”
只見鏡頭中的他竟然不再逃避鏡頭,眼神中似有千萬種深情。
“好了。”她将照片保存,想了想又設成了手機屏幕。
方裕走過來瞧着她,卻并不說話,姜秋故意打趣他,“方小裕,你看我做什麽?是暗戀我嗎?”少女這會兒許是不痛了,臉上有了一絲血色,連帶着笑容都變回了往日的甜。
“明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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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悅是和男朋友來這兒的,她立志以拍小視頻為職業,于是一路走一路拍。
“一會兒幫我拍一個在姻緣樹下祈願的視頻吧。”張悅對她男朋友說着。
她男朋友剛好是職業攝像師,手穩,構圖也完整。
“哎,你看那邊。”她指了指。
趙明超朝那邊看去,只見一個姑娘蹲在那為她男朋友拍照,偏生那個男人眼中卻有不符合他冰冷氣質的深情眼神。
“還愣着幹什麽啊,拍下來啊!”張悅有種預感,這條準能火。
于是,在兩人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兩個的視頻被拍下,随後被傳到了“音都”短視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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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緣樹不愧有千年歷史,姜秋站在樹下都能感受到古韻。
她雙手合十,立定,閉目于古樹前,并在心裏喃喃道,若真有姻緣天注定,我希望與他的姻緣也能長久。而後,她睜開眼睛,獨自繞樹走了一圈。
“小姑娘,要算姻緣嗎?”一個穿着道士袍的大爺走過來問她。
姜秋朝他笑笑,“不必了。”
“算算吧,好提前規避風險。”做他們這一行也得随時代潮流,現代人最願意相信也最不願意相信的是什麽?不就是愛情嗎,愛的時候轟轟烈烈,只覺得能共白頭,所以這種小情侶的生意格外好賺,他只要說點套話套住他們就行。然後再給他們一點建議,這錢也就賺了。
“與其相信命數,我不如相信他。”說着牽起身後的人離去。
老大爺沒做成生意,卻是笑了,有這樣的閨女,她爹媽應該很放心吧。
而後一個叽叽喳喳的姑娘跑過來,“道士爺爺,給我算一卦吧。”
老大爺轉身之前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笑模樣,做生意有做生意的樣子,慈眉善目的倒是不讓人信服,必須給人神秘感,他們才會信。
“小姑娘,我觀你紅鸾星動,是來問姻緣?”他摸了摸下巴上的假胡子,神神道道的問着,
“是啊。”
老大爺看她身後一眼,男朋友在呢,能沒有紅鸾星動嗎。
“那我們坐下說。”說着将他們引到了一處攤子,地上放着竹筒竹簽還有八卦圖等物品。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道士爺爺,我們能拍視頻嗎?”
“小姑娘,你可知天道不可為外人知曉?”
張悅點點頭,“知道知道。我們不拍,不拍。”
老大爺心想,你要是拍了,萬一有懂行的人看到,我豈不是要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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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留村之行倒還有點意思。
回到診所,藥已經熬好了,老大夫交代了用法用量後就方他們離開了。
一天一袋,早飯半小時後喝。
姜秋看着這慢慢一大袋子,胃裏直冒苦水。
“我覺得,喝完這些真的能治好痛經,我估計也要陣亡了。”這麽多,要多苦啊。
方裕摸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接着,她們就該考慮住宿問題了。
“現在才七點,要不我們回去?我開車也成。”她實在不想睡在外面。網上不是常曝光一些旅館不換床單被套或是安了攝像頭之類的,聽聽,多吓人啊。
“那就回去。”她的話,他沒有不聽的道理。
“哎呀,車胎紮了。”姜秋看着那只癟癟的車胎,嘴巴也癟癟的,似乎有點無語。
“那今晚真的走不成了。”方裕說着,又開始在地圖上找秀麗店。
“這附近有一家,湊合着開過去吧。”
于是,兩人轉戰修車店。
“車胎好像紮了。”
修車師傅走過來一看,笑着說,“恩,應該是紮了。”
“換胎要多久?”他心裏還是期盼着能快一點,她們就不用留宿在這兒了。
“這個倒是快,不過看你這車還挺新的,還是去專門的4s店換吧,我們這裏沒有這麽好的裏胎。就先給你補上吧,估計換胎也要去市裏了。”
“好,麻煩您了。”方裕說完就帶着姜秋坐在一邊的板凳上。
店裏還有幾個修理工,這會兒正圍在一張低矮的小桌子上吃飯。姜秋注意打他們的臉都是黑的,身上也是黑乎乎一片,甚至拿筷子的手都沒洗。
“餓了?”他笑着看她。這麽久了,也是該餓了。
“還好。”她其實不太餓,只是看到他們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她小時候父親常常也是這副樣子回家,一問做什麽,他就說修車來着。他們那個年代的司機大都懂一點修車技術,路上出個小毛病也要自己解決。
她差點就哭了,想到父親往日裏工作該有多麽不易。他已經快五十歲了,不再年輕了。卻還為了這個家拼搏着,努力程度不輸于那些個小年輕。
她有一次看到母親為父親捏肩,一邊捏一邊問他為什麽這麽拼。她本是無意偷聽,卻還是想留下聽他說什麽。
她父親說,在幹不動之前要多賺點錢,給秋秋買車買房,順便也給咱倆攢養老的錢。
她父親就是這般年紀,文化不高,卻是一個最最最最好的父親。
“怎麽了?”他見她眼含淚花的樣子,有點心疼。
“我想我爸爸了。”她不好意思的說着。
“恩,一會兒車修好了咱們就回去看爸爸。”方裕安撫着說。
“怎麽就叫爸爸了?那是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姜秋忽而就被她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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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修好了。”修車師傅朝他們說着。姜秋看了一眼,只見車胎已經又恢複之前的樣子了。
“支付寶成嗎?”方裕拿着手機問道。
“可以。”修車師傅指指牆上那張油膩膩的二維碼,“掃這個就行。”
姜秋在一旁笑着,覺得他們真是最可愛的人,做着最髒最累的活,賺着最幹淨的錢,姜秋覺得,他們的兒女一定以有一個這樣厲害的爸爸為榮。
她也以有一個會開大車的爸爸為榮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要照顧好自己的牙齒啊,不要像我一樣吃太多糖和甜食,昨天去補牙花了很長時間,只覺得嘴角都要被撐破了。在此立下flag,以後少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