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
四
什麽?!!
無慘小姐一度以為自己是聾了,她從未想到另一個自己能夠揍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你有錢?是,你是有錢,但你那是啃老本!老娘還是妓院大總攻呢!
完全抓錯重點的驕矜的無慘小姐一時間無法克制自已的情緒,左臂直接化為形狀扭曲肉瘤遍布的巨型長臂,眨眼間便竄到無慘面前。掌心處有個巨大的、長滿牙齒的猩紅大嘴,猛地向無慘的腦袋咬去。
無慘被這粗暴扭曲的手臂惡心得直皺眉,立馬向後一躍,控制着那些小房間與門的移動。
這個女人的審美太有問題了,她到底是出于什麽心理才能搞出這個樣子的血鬼術!
無慘一邊用意念控制着這裏,一邊躲閃着。
整個空間充斥着劇烈碰撞的聲音,小房間壞了又好好了又壞,廊道之間交錯轉動,重力方向不停改變,戰況十分危險。某下弦縮在角落裏已經無力嘤嘤,只想逃離這裏。
捕捉到下屬妄圖逃脫的心理,無慘小姐在避開橫沖直撞的小房間的同時順便把那個家夥身體裏的詛咒強行發揮出一部分。
一只類同無慘小姐現在的血鬼術形态的粗壯有嘴的手臂突然從那只下弦鬼的嘴裏突破出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手臂塞滿了那只下弦鬼的嘴巴,甚至有将他頭部擠變形的征兆。雙眼無力向上一翻,沒死,但也很可惜的沒能如願昏去。
不過由于那個下弦鬼此時沒有暴露無慘小姐的身份給其他人,所以這個詛咒也只能受無慘小姐的強行控制才能達到這個程度,無法完全抹殺他——頭沒被擰下來。
“噗——”無慘小姐噴出一口毒血,瞬間腐蝕掉面前那差點就要撞上臉的小房間。
該死!詛咒反噬!
無慘小姐高速移動着,一手攻擊無慘,一手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将嘴角的血跡擦拭幹淨。豔麗的面孔此時陰冷無比,猩紅色的眸子裏滿是狠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身體裏蠢蠢欲動。
Advertisement
目睹一切的無慘突然心中一緊,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席卷全身——
“嘭!!!”
劇烈的炸響聲讓在場所有鬼耳朵一鳴,一些較弱的已經開始東倒西歪了。
塵土飛揚,一抹颀長挺拔的高大身影從朦胧的爆炸源彈出,迅猛的攻擊直面而來。
...無慘氣得罵不出什麽話來,他竟然把完全态這茬給忘了!
完全态的無慘小姐此刻也是雙臂化為刺鞭,而且背上長出兩排自帶骨刺的長鞭...相比之下,無慘處于弱勢,因為對方身上還長了一堆的嘴巴。
小房間開始不頂用了。
脾氣平和了許多的無慘現在完全打不過愈發暴躁的完全态。雖然刺鞭打在對方身上,但自己也會被那些嘴巴咬傷,就算修複速度再快,那也是很痛的。
“你也就這個水平了吧,嗯?!真是丢臉啊,被另一個自己吊打。”完全态邊打邊開啓嘲諷模式。
無慘現在的确是挺狼狽的,他一直在密集的攻擊中躲閃着。
啊啊啊好氣鬼!無慘被對方刺激的又氣又委屈,于是又準備嫖未來下屬的血鬼術了。
那個看起來欠欠的上弦之二童磨的血鬼術看起來挺有意思的,無慘終于開始充分發揮他另外四個大腦的作用了,緊趕慢趕地靠着那段記憶學習了童磨的血鬼術。
完全态的下一波攻擊與嘲諷來了,“怎麽不反擊啊~你不會怕疼到這個境界了吧。”
!!!
忍住,無慘告訴自己,現在的自己應該是沉穩的,對方才是記憶裏的那個作精屑老板(別問我為什麽屑屑知道這個稱呼)。
幾次閃避之後,無慘突然故意放慢速度讓對方傷到自己。
劇痛因修複能力只持續了一瞬,不過噴血的目的還是達到了,無慘衣袖一震——血水分散開來各自凝結成一粒粒冰晶體,密密麻麻地攢射向屑老板。
屑老板對于無慘這第二個他不知道的血鬼術的作用表示深深的懷疑,但還是在不經意之間吸入一部分。炸裂感此起彼伏的在肺裏發生着,屑老板臉色一白,攻勢逐漸變慢。但鬼祖宗畢竟還是鬼祖宗,哪怕也被鬼祖宗毒到了,也能在體內把這些毒消解掉。
感受着體內的狀況,屑老板冷笑一聲:“哈,你還挺會的嘛。”然後加速了毒的分解。
無慘臉色一凝,只能趁對方還沒完全恢複之際繼續上前與其肉搏,攻勢開始變得猛烈。
這注定是場持久戰,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先倒下的一定是自己,肯定會被屑老板壓着打。
太讨厭了。
被別人打他可以逃,但是面對的是自己,哪怕那個自己比較強,他也不想就此認輸。
好煩。
無慘有點厭戰,他突然覺得,都是一個人分出來的,就不能好好坐下來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什麽的,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嗎?
可惜屑老板想的卻是:太菜了,沒有利用價值,死了算了。
沒錯,在屑老板和無慘小姐的眼中,無慘這幾十年來并無長進,就連那兩個奇怪的血鬼術也在絕對的暴力面前顯得雞肋無比。
就這樣,倆鬼在改變自己攻勢的同時,好巧不巧的對上了眼,然後在一瞬間就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無慘:好氣喲。
屑老板:啧。
雙方同一時間僵了一下,然後又無可奈何地重新開打。
又是一陣陣劇烈的碰撞聲,又是大量的木片碎屑混着塵土飛揚。
啊啊啊啊很疼噠!該死的屑老板我請你吃紫藤花餅好不好啊啊!
辣雞無慘,就該去感受一下陽光浴。
二者之間的差距逐漸拉大,無慘君不得不再嫖一波——珠世的血鬼術,惑血·視覺夢幻之香,能讓中招者無法動彈。
不過屑老板實在是太強了,在這個迷幻花景滿天飛的情景下還能緩慢行動。
不得不說,無慘這些花裏胡哨的血鬼術讓屑老板開始思考對面這個家夥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遭遇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是被什麽人抓去輕薄了麽?畢竟自己可是有美貌而自知的人。
屑老板開始瘋狂跑題。
無慘沒有注意屑老板在思考什麽,他只知道這混蛋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走神。這完全是對他的不屑啊,無慘惱羞成怒。
但是屑老板卻以為對方是看懂了自己的想法才惱羞成怒的,然後又開始胡思亂想一波,最後用憐憫與同仇敵忾的鼓勵的目光籠罩着他——看啊,我無慘·屑老板對你是多麽的了解,先心疼你一波,乖啦,等我恢複過來就和你一起坐下來喝喝茶聊天。
無慘:???
什麽莫名其妙的眼神啊,不就是比他菜嘛,至于這麽憐憫自己嗎......搞不懂。
無慘被這眼神看得直皺眉,落在屑老板眼裏,那就是不願接受其他鬼同情的頑強的亞子。
啊~這種渾然天成的在狂風暴雨中頑強生長的脆弱而美麗的小花的形象,比自己開的水茶屋裏那些矯揉造作的女人要強多了。多麽令人憐惜啊。
屑老板幹脆放棄對無慘的攻擊,這是用那個吓鬼的目光深情(你在逗我?)地凝望着無慘。
在水茶屋那樣的環境待久了,什麽癡男怨女的話本小說沒看過啊,屑老板的腦子裏開始各種奇奇怪怪的想象。
無慘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麽啊。
算了,既然他自己都放棄掙紮了,那就先送他上路吧。
于是無慘走上前,開始......撓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