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第34章 玩物·34
任黎初做愛的時候不喜歡開主燈,但也不喜歡房間裏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用陸沅兮的理解來說,任黎初就是很矯情。
既覺得在夜裏欲望能有更躁動的契機,又認為徹底暗下去會興致全無。為了做這種事,任黎初特意讓人換了房間裏的燈,從本來的五變色改為十變色,總算選到了幾種她認為“最具氛圍”的色調。
陸沅兮叼着煙,讓尼古丁的味道進入肺部,再緩慢地順着鼻腔呼出。吸煙是很微妙的事,随便一個人都可以說出吸煙的壞處,但又有無數人對其欲罷不能。
像是刻意自毀的過程,知其錯誤,但不願偏離。
煙味逐漸在房間裏彌散,在灰藍色的燈光下浮出很美的煙影。任黎初靠在陸沅兮懷裏,嗅到煙味後,鼻子聳了聳。她趴伏到陸沅兮身上,圓潤小巧的臀瓣翹着,隐隐還能看到上面殘留的一些水液。
“陸沅兮,你這是事後煙嗎?”任黎初挑眉,她發現陸沅兮好像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一面。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學會了抽煙喝酒,私下居然煙酒都來,這會兒連事後煙都抽上了。
但不可否認,這時候的陸沅兮怪好看的。她長發有些亂的散着,本來是好好挽着的,是任黎初剛才一個着急,就給扯開了,陸沅兮也沒時間再重新挽好。
她額前有幾率濕掉的碎發,在煙霧後的表情有些朦胧,讓人看不真切。任黎初忽然很想撩開那些煙霧,去看清陸沅兮的表情。可她手才伸出去,就被這人抓住了。
“做什麽?”陸沅兮柔聲問,任黎初嗅到,她抽的煙是葡萄味的,周圍都帶了一股葡萄的清甜。
“不做什麽,陸沅兮,能睡我你是不是很開心?”任黎初搖晃着臀,那兩顆白嫩的小屁股也在來回抖來抖去。她仰着頭看自己,一點都不為自己說的這句話感到羞恥。
好吧,這人是真的這麽想的……
“怎麽說?明明舒服的是你才對吧?”陸沅兮動了動垂在一側的右手,雖然上面的水液已經擦掉了,可她沒忘記,剛才任黎初叫的聲音有多大,流出的水把自己整個手都弄濕了。
“喂,你有沒有良心?我是為了自己舒服才讓你睡的嗎?我是想給你治病,避免再去惦記別的女人。孟拾悅最近有沒有聯系你?她聯系你,你也不準和她見面,別回她消息。”
“有我這麽好看大美女給你睡,你應該知足了。要不是我願意幫你,你這輩子都睡不到我。”
任黎初總有她自己的一道邪門說辭,而她最擅長的就是把反的說成正的,一切不合理的話在她嘴裏,只要她認為對,那就會被她說得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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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沅兮在很多時候挺佩服任黎初自說自話的本事,又很擅長颠倒黑白。
說自己喜歡女人的是她,要發展成床伴的也是她,而今更是什麽話都給她說了。陸沅兮氣得有些想笑,但這麽多年她早就習慣了任黎初的不講道理。
“哦。”陸沅兮靜靜回答,這個不鹹不淡的答案讓任黎初鼓了鼓嘴,她剛想發作,陸沅兮忽然擡起手,在她腰上輕輕捏了下。
腰是任黎初很敏感部位,或者說她身上哪哪都是敏感點。任黎初有些軟了,伏在她身上哼哼唧唧。
“陸沅兮,你是不是有病?捏我腰幹嘛?”
“抱歉,不是有意的……”
陸沅兮當然是故意的,她就是想借此轉移任黎初的注意力。撒了個小謊,還真是抱歉。
“唔,算了,我勉強原諒你了。陸沅兮,再做一次吧。”任黎初鼓了鼓嘴,緩慢撐起身體,朝她靠近。還沒抽完的煙被任黎初拿走,碾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裏,一瞬間,屋子裏又恢複了清明。
任黎初的臉近在咫尺,她眼眸充斥欲望,還有些許高潮後殘留的餍足。她就像吃不飽的小貓,挺着身體,纖細的腰肢繃直,把飽滿的乳房往自己嘴邊湊。
白皙的胸前都是自己剛剛留下的抓痕和咬痕,鎖骨上也都是淩亂又無序的吻痕。陸沅兮發現自己似乎很喜歡在任黎初身上留下痕跡,出于某種想要将人弄痛,亦或是潛藏的掌控感在作祟。
“唔……陸沅兮你幹嘛突然進來,還那麽深,嗯…頂的好裏面。”任黎初做愛的時候總是很忙,嘴上不忘吐槽陸沅兮,身體卻又熱情翻湧。
看着她在自己身上起伏,胸前兩顆白嫩的軟團子蹦來蹦去。
掌心發癢,燙得有些酥麻。陸沅兮很想用力抽打這兩顆不安分的乳房,因為它們實在太過晃眼。這一刻,陸沅兮覺得自己也學會了任黎初颠倒是非的能力。
她覺得是任黎初的錯,要不是她在自己面前晃動乳房,自己就不會這麽想打了。
終于把任黎初“哄”睡着了,陸沅兮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翻身下了床。她沒再看任黎初,徑直離開她的房間,回到自己屋裏。
和任黎初産生這種關系後,陸沅兮發現也不全是壞處。至少在某些時候,只需要自己“出賣肉體”,把任黎初弄得舒服了,在自由程度上就可以得到極大程度的滿足。
想到她的随心所欲是要靠做這種事才能換來的,陸沅兮也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難過了。
“陸沅兮,你什麽時候回來?”
任黎初打來電話時,陸沅兮正坐在實驗室處理今天最後一塊磁電片。做實驗的時候被人打斷,無論是誰都不會有好脾氣,陸沅兮也是如此。
她想也沒想直接挂斷電話,很快,任黎初第二通電話打過來。
“陸沅兮,你有病是不是?敢挂我電話?”任黎初覺得自己最近對陸沅兮太寬松了,才會讓她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看看,連自己的電話都敢挂斷了。
“抱歉,我剛剛手滑按掉了。”陸沅兮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帶着笑意,所謂皮笑肉不笑,大概就是如此。
“我讓司機接你了,今晚跟我回趟陸安公館。”
“怎麽忽然要去那邊?我今晚……”
“我媽回來了,說是想跟我們一起吃個飯。”
任黎初開口,陸沅兮聽後也沉默下來。她已經忘了上次見任漪是什麽時候,大概半年前?或者還要更久些。
從身份層面,陸沅兮不該排斥見任漪,畢竟她是任黎初的母親,是任氏集團的總裁和董事長。可私心上,陸沅兮不太想見任漪。
不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在任漪面前,陸沅兮總會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像是被看穿了似的,在她面前難有秘密。為了不露出馬腳,陸沅兮總是要打起所有的精力去面對任漪。
自己那些謀劃能騙過任黎初,但很難騙過任漪。對方可以輕易“折斷自己的手腳”,讓自己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
可這次見面,無法避免。
“好吧,我會準時回去。”挂斷電話後,陸沅兮把手裏的工作停下,去休息室換了身衣服,快速走出學校。陸沅兮回到任黎初那邊,對方就坐在客廳等自己。
“是現在就過去嗎?可我什麽都沒準備。”陸沅兮輕聲說,任漪是長輩,自己和她見面,該有的禮數是要有的。
“準備什麽啊,任女士她什麽都不缺,我們人去就好了。”任黎初太清楚自家老媽是什麽性格,平日裏忙工作全球亂飛,基本見不到人,她過生日的時候自己送了她一條項鏈,還被任女士吐槽說樣式不好看。
當然,吐槽歸吐槽,那條項鏈畢竟是任黎初送的,還是每天都被任漪戴着。有人見到誇一嘴,任漪就倍兒開心,說是自己女兒送的。
任黎初還是挺想任漪的,可她也知道任女士日理萬機,她早就不是任性的小孩子了。
“小姐,陸小姐,夫人在裏面等你們了。”兩個人到了陸安公館,管家把她們領進去。比起任黎初自己的別墅,這裏更大也更氣派,幾乎一整個山頭都是任家的私人領域。
陸沅兮沉默地跟在任黎初身後,走到客廳,也看到任漪。
許是在家裏的緣故,她沒有穿得多麽隆重。身上是一件酒紅色的低胸寬裙,頭發随意挽着,露出脖子上的項鏈和耳朵兩邊的耳環,想必都是任黎初送的。
今年46歲,可任漪臉上找不到絲毫所謂歲月的痕跡。時間像是在她臉上停滞凝固了,剛好停留在女人年齡最好的那個時候。
天價的保養就是讓臉上不會有細紋,唯一能從她身上辨別出年齡的,就只有那雙充斥着閱歷與沉靜的眼眸。她和任黎初一樣都是混血,只不過眸色比任黎初深一些,更像琥珀。
如果說任黎初的媚态是褪去青澀後的性感,那麽女人的媚态更像是滲在骨子裏的。她随意坐着,高跟鞋搭在腳上,很慵懶。大下午就在喝紅酒,跟任黎初的行事作風很像。
任黎初會有如今的性格,任漪無底限的溺愛功不可沒。
“任女士,你怎麽忽然回來了?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任黎初走到任漪身邊,有些埋怨,只不過語氣和态度還是好的。
任漪聽着,笑笑遞給她一杯酒,大概意思是:喝了吧,當什麽都沒發生。陸沅兮覺得,這大概是母親哄女兒最離譜的方式了。當然,任黎初倒是很吃這個。
“唔,這酒是你從外面帶回來的吧?味道不錯。”任黎初細細品了品,她從來都相信自家老媽的審美,尤其在酒上。
“你喜歡就好,我帶了幾箱回來,你一會兒全部拿走就是。”
“行,我正愁最近沒什麽好酒呢,陸沅兮,你別傻站着,過來喝酒。”
任黎初擡起手,招呼陸沅兮過來,還特意在酒裏加了幾個檸檬片。這是陸沅兮的習慣,任黎初習慣性記下來了。
注意到這個小細節,任漪終于想起房間裏還有其他人。她收回落在任黎初身上的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的陸沅兮。
“是小兮啊,有一陣子沒見了,沒想到你和初初關系還是這麽好。”
任漪雙眼看向陸沅兮,眼眸裏帶着些探究,尤其是當任黎初在陸沅兮湊近時,下意識朝着陸沅兮靠近,還握住她的手,眼裏的意味深長就更明顯了。
陸沅兮當然察覺到任漪的注視,她擡起頭看過去,然而,任漪并沒有看自己,而是目光微垂,落在任黎初鎖骨的吻痕上。
是的,她們都忘了遮痕,誰知道任黎初會穿領口這麽大的裙子還随便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