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睡過的
第74章 睡過的
京市某酒吧。
坐在吧臺上手裏拿着杯白蘭地的Alpha嘴裏叼着根香煙,上身穿着襯衫,前面三枚扣子都解開了,敞開的胸膛隐約看得見堅實的胸肌。
“哥們,你一個人?”一個打扮得十分豔麗的omega小男生擡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搭在他的肩上,甜甜地問道。
這是自從他坐在這裏以來,第六個跟他搭讪的小O。
他擺擺手,這會兒沒什麽心情跟人約。
小甜O臉色變了變,收回手的同時低聲罵了句:“不想約跟這兒瞎散發什麽荷爾蒙。”
Alpha剛抿了口白蘭地,又來了個人,他聞不到對方的信息素,看來是個beta。
“我觀察你很久了。”beta說,“剛走的omega是第六個,看來你不喜歡omega,那beta呢,有沒有興趣試試?”
這次,只想安靜喝酒的Alpha徹底沒了耐心,開口只有一個字:“滾。”
“別那麽暴躁嘛,我們可以先試試,或許合适呢?”
暴躁的Alpha放下酒杯,擡手指着剛從門外走進來的另一個看起來有一米九往上的Alpha:“我喜歡Alpha。”
Beta顯然是被他的言論驚着,雖說現在是開明的時代,但AA戀還是少見。
畢竟,AA戀是要交罰款的。
但不管是坐在吧臺的這位,還是剛進來的那位,都不像是交不起罰款的人物。
裴硯洲就是在這道探究的目光下走進來的,走近時,谷驚缙把最後一口白蘭地喝完。
喝得有點兒猛。
裴硯洲蹙眉:“喝多了,你'自己爬回去。”
但他的話顯然是被消散在酒味裏,得不到任何回應,也像是沒人聽得見。
“給他來杯酒。”谷驚缙将目光投向裴硯洲,“你這架勢,看來沒打算跟我喝個痛快?”
“不喝。”
他不想帶着別的酒味回去,小野貓聞他的威士忌就夠了。
話音剛落,調酒師把剛調好的深水炸彈送到他手邊上,但他只是看了眼杯子裏的酒,卻沒碰。
“怎麽,太子爺就連我都不信任?”谷驚缙拿起倒上酒的杯子碰了碰他的杯沿,“赴約了嘛就得喝,跟我這兒裝什麽純情A?”
他鮮少約裴硯洲出來喝酒,主要是兩人的時間總是很難對得上,而且他平時工作也鮮少出來喝。
今天純屬是個例外,而這個例外還是裴硯洲給的。
他灌了小半杯酒,手撐着下巴偏頭盯着依舊筆直的坐着的裴硯洲:“你跟蕭漾,你倆現在到底算是個什麽關系?”
聽見這熟悉的名字,裴硯洲總算是給了點反應,順勢對上他的眸子,反問:“他跟你怎麽說的?”
“裴硯洲跟我說的。”谷驚缙抿了口白蘭地,“這是他的原話。”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沒說明白,他又反手指了指自己,補了句:“我分手的事。”
裴硯洲知道蕭漾早晚有一天忍不住問當事人,但沒料到當事人居然因為這個事找上他。
他眉頭微微一挑:“所以,你這是找我算賬?”
谷驚缙沒接下話茬,繼續最初的問題:“你不是剛跟林家的相親,身邊還有個甘願當備胎的白漓……”
頓幾秒,他還是那句話:“你跟蕭漾現在到底算是什麽關系?”
裴硯洲沒回,順勢反問:“真看上林家那位了?”
話落,谷驚缙沉默了。
他将杯中的白蘭地一口飲盡,像是不夠痛快,将給裴硯洲倒的那杯拿過來,又灌下一大口。
“說不上。”谷驚缙說,“好歹是我睡過的,你好意思要?”
但那次純屬是意外,林渡之至今不知道那晚的人是他。
現在想起來,谷驚缙還是覺得很荒唐。
那晚他确實喝多了,也确實是把林渡之當成別人塞到他床上的人。
借着剛分手的勁,他把送上門的人睡了。
欲望發洩過後,戴在林渡之眼睛上的眼罩還沒摘下,對方根本沒有機會看到他的臉。
離開前,他打開林渡之的微信收款碼,直接掃過去二十萬。
思緒收回,谷驚缙抿了口酒,想起蕭漾今天還幫着林渡之說話,不由得問:“蕭漾還不知道裴家給你安排人的事?”
如果知道,還會用那麽好态度對待林渡之?
裴硯洲嗤笑了聲:“他知道。”
聞言,谷驚缙頓住搖晃酒杯的手,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好奇道:“裴總,你是怎麽做到的?”
蕭漾看着就不是個乖巧聽話的omega,要讓他乖乖的待在身邊,還要接受自己的Alpha跟別的小O有不正常關系,這顯然不太可能。
如果這件事換到林渡之身上,那可能性還算大,林家的omega大概從小受着的就是一切以Alpha為先的教育。
可蕭漾……他怕是把自己當做了Alpha。
沒點omega的自覺,尤其是今天站在林渡之身旁,幫着林渡之怼他的時候。
“你不是跟你二叔說你有omega,他們怎麽還要給你安排聯姻?”
裴硯洲收起腦子裏浮現的那張嚣張的臉,回答他:“裴松遠能接受一個他控制不住的omega留在我身邊?”
谷驚缙愣了下:“有道理。”
想起什麽,他又問:“你就不怕蕭漾其實是他特地安排到你身邊的人?”
“不會。”
在谷驚缙以為他盲目自信的認定自己能分辨的時候,聽見他說:“沒人能控制他。”
谷驚缙:“……”
雖然但是,裴硯洲臉上那股驕傲的勁兒是哪來的?
這是什麽很驕傲的事情嗎?
不過細想了下,蕭漾的性格看起來确實不像會乖乖聽從別人的安排,否則他倆在片場就不會是吵架最多的組合。
“那你打算跟他這樣不清不楚糾纏多久?”不清不楚?
裴硯洲反複默念着這四個字,他跟蕭漾算是不清不楚嗎?不算。
他握着酒杯,指腹輕輕摩挲着杯沿,嘴角似乎勾着笑意,但注意看又仿佛不是在笑。
作為好友,谷驚缙看不透他。
“你跟他玩呢?”
裴硯洲繼續摩挲着杯沿,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谷驚缙本來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但他認識裴硯洲那麽多年,從未見過這人有這副表情,頓時來了興趣。
他單手撐着下巴,嘴角帶笑的看着裴硯洲:“有點意思,沒想到太子爺您喜歡這款?”
他輕輕的“啧”了聲,搖頭道:“我終于明白白漓失敗的原因。”
原來,太子爺喜歡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