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王進的留言并沒有激起多少的浪花, 畢竟這世上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保持理智的, 所以大多數看到留言的人也僅是把他當成了王嬌嬌的一名腦殘粉而已。
王進所在的軟件公司平常對外會出售一些軟件技術, 所以過年期間也是有人值班的，王進就是值班人員的一名，只不過從王嬌嬌陷入混沌的麻煩之中後，他的心思也全都不在工作上面了。
“怎麽回事？過年是誰值的班, 客戶的投訴電話都打到我這裏了，設計部是怎麽安排的。”
最初是經理在工作群裏吼人, 而在當時王進還在紅着眼跟網上的人對罵, 畢竟一些三觀不正的言語，還是能夠引起很多的讨論和話題的。
方晴已經不再刻意關注王嬌嬌的消息了, 已經自食惡果的人, 終将受到制裁, 無需她去額外做什麽了。
大都市裏的除夕雖然沒有鞭炮轟鳴，但是貼春聯的習俗還是有的，方晴醒來的時間還是跟往常一樣，穿着睡衣眯着眼準備去洗漱，然後就碰到了在客廳裏打電話的裴昃，而他的手邊, 還堆放着一些已經剪好的春聯。
方晴動作愣了愣, 随後意識到這是她住的房間, 而裴昃卻是過來串門的，路過客廳的時候方晴悄咪咪地朝裴昃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才進入衛生間洗漱。
擋在兩個卧室中間的大洞依舊是沒有堵上, 應該是原本只有裴昃住在這裏的時候特意打通的，不過他串門串得這般随意，她還是要說說的，雖然已經是新時代了，男女還是要大防的。
裴昃不知道是在跟誰打的電話，在方晴路過客廳的時候，他也僅是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壓低了談話的聲音，好像是跟工作相關的事情，隐約中裴昃好像還在說最近購買的軟件不合意的事情，不過當方晴洗漱之後，裴昃也已經交談結束，直接挂斷了電話。
挂了電話裴昃直接将手機扔到了沙發上，狹長的眼尾輕掃方晴一眼，問了句：“被吵醒了？”
“嗯，沒有，”
等了等，方晴才接着詢問，不過目光依舊是放在客廳裏擺放的那張桌子上的：“叔叔是要貼春聯嗎？”
方晴沒有買這些，上輩子這項娛樂項目并不屬于她所能夠接觸的，大多數情況她就是收到一堆不同的禮物，更好點的話就是全家人一起吃飯，圍在一起看聯歡晚會的節目了，但也有她一個人待在無菌病房裏，家人只能在外面守着的情況，所以方晴有些好奇地翻了兩下，察覺到裴昃的打量，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這些等會再貼，先吃飯。”
一只伸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拉着她坐到沙發上，等到保溫罩掀開的時候，方晴才發現裴昃已經準備好飯了，現在，怎麽……就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悶着頭吃飯的方晴，有點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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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司值班的王進，對着電腦的一張臉因為反光的原因看起來有些可怖，他還在拼命地反駁網上的攻擊，可是一個人的反擊太無力了，王嬌嬌的粉絲四散的厲害，他只能惡狠狠地隔着網絡咒罵：“你們這群人，知道什麽是喜歡嗎，喜歡就是能夠包容他一切的優點和缺點，嬌嬌有什麽不對的，她一直很努力……”
因為一直聯系不到值班的程序員，再加上還有公司的大客戶反映軟件存在的bug，其他不需要值班的人早就回老家了，就算是京都本地人，過年這個節日也都紛紛裝死，不然這個時候被叫到公司加班也就太慘了，設計部經理就是這個時候慌慌忙忙趕到公司的，畢竟設備和源程序代碼都在公司，所以哪怕解決客戶遇到的問題，不回公司一趟也是不可能的。
王進的辦公桌就在辦公室的角落位置，此刻他對着電腦，十指飛快地打着字，旁邊的空桌子上已經堆滿了這幾天的外賣餐盒，因為長時間沒有清理再加上辦公室沒有通風，整間辦公室是一種摻雜着各種食物味道的混合，設計部經理剛一進辦公室就被這氣味給嗆到了，然後擡起腳剛走出一步就踩到了地上扔着的一團衛生紙，頓時發起了火：“靠，哪個混蛋扔的！”
慢吞吞地從屏幕上移開目光，然後設計部經理跟王進就在這種情況下對視了，設計部經理最先注意到王進幾天沒洗臉刮胡子的形象，愣了愣，剛想像往常視察一般安撫兩句，然後就反應過來訓到：“這是有人值班，客戶的電話怎麽不接，群裏的消息也不回！”
越是往辦公室裏面走，看到現在辦公室的摸樣，設計部經理就越發地生氣，最後颠颠的大肚子都顫了顫，嗓門發出的音量是絕對的賽高：“你看看，辦公室都被你搞成什麽樣子了，過年值班不是讓你在這裏窩着什麽都不幹，客戶的問題也不知道往上反映，你說你都幹了什麽，小心過完年我讓財務扣你工資。”
王進由喉嚨裏發出了兩聲“嗤”的發音，然後徹底将設計部經理給惹惱了，他覺得他的權威受到了挑釁，正準備發火，然後就看到王進桌子上電腦停留的頁面，瞬間就惱了：“春節值班不是讓你在網上追星，你看看你都在幹的什麽，這人不是前兩天剛爆出是小三嗎？你也就這點……”
設計部經理的話都沒有說完，然後電腦桌上摞着的一層高的一次性餐盒全都掀翻了，食物的殘渣還濺到了設計部經理身上，于是原本就憋着的火，越發地冒得更大了，可還沒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王進就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沖上來就是朝他鼻梁的一拳頭，吼了句：“嬌嬌沒有錯！”
設計部經理被打倒在地上，還在掙紮着起來又被王進踩了兩腳，打了人之後，王進這才跑出設計部的辦公室，留下設計部經理一個人躺在地上“哎呦”個不停。
自己打了救護車電話，等到家人知道這件事趕到醫院的時候，坐在病床上的設計部經理還在罵罵咧咧：“媽的，這臭小子簡直是反了，我要開除他，不行，我還得報警，讓他蹲牢子，整不死他個死兔崽子。”
摸到鼻梁上的傷口後設計部經理又疼的呲牙，來醫院的時候他身上沾了一堆食物殘渣，還有王進離開前踹的兩腳，當時他都以為他的骨頭被打裂了。
過年的問候消息是從除夕這天就開始的，各種祝福語，微信叮當作響，韓淑琴又給方晴打了電話，問她過年回去嗎？不過方晴想了想，還是再次拒絕了，對于原主的這對養父母兼大伯父大伯母，她還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态度應對，而且這個春節，應該是對于方家最為混亂的一年吧，還有王嬌嬌跟方振庭離婚的事情，肯定不是這麽容易就不能夠解決的，她就不參合了。
春節過後，離開學的時間也在一日日地減少，這期間裴昃除了除夕下午出了一趟門，緊接着的好幾天，也跟方晴一樣窩在家裏，像是完全沒有其他的安排，而且近段時間，他們除了卧室是各自的，其他的區域已經沒有了明顯的區域劃分了。
元宵節的前一天，裴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刷着手機，他不時掃過來的幾眼讓方晴意識到他應該是有話說，很快就真的印證了這一點。
裴昃：“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場電影？”
裴昃遞過來的手機屏幕，剛好是春節檔播放的比較火的一部電影，他那含笑的眼眉，讓方晴愣了愣，随後注意到他的笑容加大，這才慌忙低下頭去看手機屏幕。
這還是一部愛情劇呢。
偷偷地掃了裴昃一眼，方晴才默默地點頭“嗯”了一聲。
将手機交還，然後方晴的手機也開始響了起來，江筱文在群裏吆喝她：“晴晴、笑笑，明天要去世紀廣場看煙花嗎？我搞到了幾張近景的觀賞票，去嗎去嗎？”
程笑很快就在群裏回複，元宵節要跟家人一起用餐，不過要是還有時間的話可以去。
“煙花是從八點鐘開始的，一直到十點鐘結束，能抽出時間嗎？”
程笑已經跟江筱文在群裏約定了碰頭的時間，而江筱文也開始不停地＠遲遲未做出回應的方晴了。
“晴晴，你肯定有時間吧，反正單身狗一枚，姐妹明天約你，騰出空來。”
電影票訂的是六點的，一個半小時的觀影時長，而電影院的地點剛好在時代廣場，方晴算着時間，正準備給江筱文回複，結果裴昃就訂好了票，擡起眼看向她，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剛好電影結束後還有一場煙花會，應該沒問題吧。”
方晴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裴昃，最後她都不知道是怎麽順口說出的那三個字:“沒問題。”
在群裏回複了江筱文明天有其他的安排，方晴心虛地想着，明天時代廣場的人這麽多，應該不會很不湊巧地碰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