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ACT.26
ACT. 26
去景衍老家找人的警員們都回來了,除了帶回來一堆情報說明了景衍小時候有多少優秀,長大了有多少優秀,以後還會有多少優秀外,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石勉疲倦地抹了把臉,讓那些一刻都沒停下來的人回去休息,自個兒靠在椅子上整理思緒。
他也不相信這件事是景衍做的,從那天晚上的監控錄像上只能看見不清晰的幾張側臉,看起來就是景衍,調查回來的人也證明了他沒有雙生兄弟——當然他從沒考慮過是不是有從小失散這種狗血的可能性——難道真的是有人整容成景衍的樣子
殷安帶着耳機換了個坐姿,昨天他們把排查出來的資料都輸入了電腦,讓他一個人好好聽聽,但是至今為止都沒有聽到什麽可以的地方。
石勉翻着那天被放在殷安桌子上的資料,上面的一字一句他熟悉得幾乎都能背下來。現在的調查已經完全進入了瓶頸階段,幾乎沒有什麽線索可以留給他們去突破。
殷安摘下耳機,揉了揉耳朵: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啊”
“景衍的事情,有沒有問過唐善”殷安問, “我記得那個人不是號稱對警局裏面所有的人的八卦消息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唐善的名號警局裏面差不多沒人都不知道的,但是對于一個對小道消息如此熱愛的男·同事,他們普遍燃燒不起什麽激情,所以和他深交的人并不多,但是景衍的事,說不定唐善知道的消息最多——不管真假。
石勉拍了拍自己的臉,自己忙得瘋起來就把那個主兒給忘了,不然就他們平時的關系,他早就該先問唐善有關于景衍的小道消息。
正說着的時候,唐善剔着牙施施然從他們辦公室門口路過,看樣子就是剛吃完午飯來刺激他們這群三餐不正的人的。
石勉比劃了個手勢,一群特警餓虎撲食撞竄出去按倒了唐善,所有人拽着他的手腳把他扯進了辦公室。
唐善被拉進來的時候,小特警們用力大了點,他往前一撲直接摔在了殷安的椅子下面,殷安縮起腿下意識地把頭一低,道:”唐善,不用行這麽大的禮吧”
唐善迅速地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腿,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哪有你們這隊人這麽暴力的,找我幫忙态度也不好點。”
“知道我們要找你有事了”石勉拍着桌子示意他坐下來, “這樣的話,你也知道我們找你是為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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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警局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景衍不見了吧”唐善沒有說上級在懷疑景衍,而是說景衍行蹤不明, “景衍寫的那個地址你們去過了吧”
石勉點點頭,他現在還對那個地方的環境記憶猶新: “他是寫錯了還是怎麽的”
“你見過哪個能從警局資料到學校資料都寫錯的”唐善在沙發上坐下來,大有不講完不離開的勢頭, “一兩年前我去過那個地方,景衍是真的住在裏面。”
“啊!”景衍的收入絕對比他們多了很多,不是守財奴的話,沒有人會住那種地方吧!那裏不是貧民窟,而是不知哪天就會被拆除的街道啊。
“還別不相信。”唐善換了個坐姿, “我那時候沿路走的時候也覺得奇怪,要說那地方吧,破就是破舊了點,但是至少算是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他也許是有什麽難處,暫時住在那裏的。”他攤開手, “反正到底是為什麽我也只是猜測。”
“猜測你也說出來聽聽啊!”石勉郁悶地盯着唐善, “不要告訴我你一下子又不八卦了。”
“我散播小道消息是有職業原則的,完全自己推測沒有經過證實的消息打死也不說。”唐善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态, “不過這件事估計和景衍沒有什麽關系。”
“對了,你們知不知道幾年前景衍送進去的那個搶劫犯刑滿釋放了”
“哪個”殷安和景衍沒有合作過,再加上景衍送進去的罪犯沒有五十也有三十,他怎麽可能一一記得。
唐善給石勉比劃了個大概的高矮胖瘦: “當年鬧得還挺有名的……哦,對了,就是那年殷安臨時去支援的爆炸案的同一天,還是在同一個地方。”
唐善這麽一說,石勉也記起來了,就是時丞睿和殷安遇見的那一天。
那段時間因為政界動蕩,所以治安特別亂,那邊剛建成的星級賓館經常會入住一些政客富商什麽的,又沒有很好的保全措施,所以根本就是一塊肥肉。
那天是有個搶劫犯去搶一個富商,然後順手劫持了一個高端政客,于是景衍就被叫過去談判保證政客的人生安全;之後又有人在那家賓館裏發現了炸彈,就臨時派了殷安過去,雖然說之後炸彈還是爆炸了,但是人員傷亡被減到了最少,兩個犯人也順利歸案。
那天在那附近還發生了一個殺人案,因為爆炸被波及的關系,至今沒有偵破。
反正那天挺亂的,刑警交警特警消防車警車救護車集體出動,後來聊起來一說那最混亂的一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估計唯一記不起來的就是殷安了。
石勉點了點頭: “大概有點印象了,怎麽了”
“據說那個人入獄以後,景衍去看過他很多次,我看他們關系也不一般,你說有多少犯人被景衍送到監獄去,但那時景衍去探望過的也就只有那麽一個。你們可以找那個人了解解情況。”
唐善的說法倒是給了他們一個突破口,刑滿釋放的犯人他們都有留下案底,找人不算困難,就是不知道對方對這件事有沒有幫助。
警方的調查時丞睿沒有辦法參與,寧家斯那邊的婚禮正好也到了後期準備的時間,他只能每次和寧冉陪完兩個準新人的時候再去接殷安回家。
殷安也沒有什麽顧忌的,沿路上都會把最新的消息和時丞睿說說。
時丞睿大體上還算是個旁觀者,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總是能在某些方面提點殷安一下。
景衍這件事時丞睿也稍微明白點經過,分析起來更加頭頭是道。
殷安把唐善的建議說了一遍,時丞睿才知道原來自己和殷安初遇的那個晚上發生了這麽多事。
“也就是說那個晚上,你和景衍是在一起的”時丞睿問。
“在一個地方,不算在一起。”殷安說, “我是記不得了,但是按照石勉的說法,我是被臨時調配過去的,因為拆彈組的組長沒在現場,能指揮的人當中我是最閑的。”
“沒有見過面”
“大概有吧……可能是在所有人撤出來的時候……自個兒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那時候誰會管那麽多。”殷安搖搖頭,他連自己救過時丞睿這件事都忘了,這麽可能還記得那時候是不是和景衍碰過面。
“也就是說你和景衍一直以來都沒有交集”
殷安想了想,他和景衍的确很少見面,兩個人一直負責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領域,不常見面也算正常。
“哦……”時丞睿應了聲, “下個周末是寧冉表弟的婚禮,能抽出時間來嗎”
“可以,估計那時沒什麽事。”殷安算了算時間,正好輪到他們輪休——要是沒有意外的話。
“你們什麽時候去見那個人”
“那個刑滿釋放的搶劫犯”殷安反問, “還不清楚,時間都是石勉安排的。”他感覺時丞睿握着他的手緊了下, “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不是說那天還有一起沒有偵破的殺人案會不會和那個有關系”
殷安抽嘴角: “不可能吧,那個案子也許平時早就解決了,但是放在那場爆炸中,啥線索都炸沒了,根本和完全犯罪一樣,沒有人會閑着沒事幹再暴露自己吧”
“……那就是那個爆炸案”
“那個犯人是我親手抓進去的,”殷安說着從石勉那裏聽來的情報,雖然是自己幹的,卻總是像在說別人的事, “背叛了二十年,聽說半年前被檢查出患了不知什麽病,據說治不好,就在監獄裏面自殺了。”
自殺了那應該就沒有什麽問題吧時丞睿點點頭。
殷安想了下,其實那天的案子分開來,放哪天都是很好解決的事情,就是因為都碰在一起了所以才讓人覺得事态非常嚴重。
時丞睿和殷安坐在公交的最後一排,他們已經習慣了在固定的時間上車然後坐在最後一排,慢慢晃蕩着回家。
殷安問起了他們婚禮的準備,時丞睿搖搖頭,他在美國沒有什麽親友,從來沒有做過婚禮前的準備,想象到這些小事情這麽繁瑣,就連他這個幫忙的都覺得結婚是件麻煩事。
殷安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這種事,只覺得時丞睿每次回來都十分疲憊: “要是這麽累的話,就把事情都交給寧冉去做好了,反正說到底是他表弟的婚禮。”
“他就是最沒有耐心的那一個。”
殷安想了想寧冉的那個脾氣,哈哈笑了起來,那人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做細致的事情。
時丞睿盯着殷安的笑容好一會兒,突然說: “殷安,他們婚禮以後,我和寧冉要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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