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
第 67 章
宋清梧睡的不太安穩,花辭月念及宋清梧這些天很累,也沒折騰宋清梧了,只是抱着宋清梧睡覺,但宋清梧不知怎麽,半夜的時候忽然驚醒,心裏湧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花辭月睜開眼睛:“怎麽了?”
宋清梧搖頭:“沒事,你睡吧,我起來走走。”
花辭月嘆氣,站起來給宋清梧披上外衣說:“我陪你一起。”
宋清梧搖頭:“不要,你先睡,我一會不打擾你,回隔壁睡”
花辭月皺眉,宋清梧親了花辭月一下說:
“你陪着我也好些天沒休息好了,好好睡一覺,明早醒來我們再一起上山撿些山貨。”
花辭月眉頭松了松,摟着宋清梧說:“好,要是不舒服就叫我。”
宋清梧點頭,和衣出去,站在院子裏看天上的月亮,月亮被雲遮擋住,不太明亮,宋清梧心跳的很快,這種感覺,宋清梧咽了咽口水,轉身去原先睡的屋子裏,刷刷寫下留言,然後輕手輕腳,豎起耳朵聽隔壁的動靜,把銀票都收了起來,留了些給清妙居士搞書院,再悄悄去找金珠。
叫醒金珠之後捂着金珠的嘴小聲說:“收拾東西,走。”
金珠睜大眼睛:“?”
宋清梧:“來不及解釋了,帶上銀子就行,別的都不要了,走走走。”
金珠立馬反應過來,從枕頭底下拿出早就收拾好的銀票背在身上,跟着宋清梧趁夜離開寺廟。
等馬車往西跑了一段路,金珠才問宋清梧: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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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梧躺在馬車裏說:“我有不好的預感,怕是鐘離昱找來了,所以咱們得跑路。”
金珠愣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默默揮起馬鞭加快了速度,走了一段路又覺得不對,小聲問宋清梧:
“那宋公子呢?”
宋清梧擺擺手不太在意的說:
“管他呢,我給他留信了,反正我們得先跑,被逮住了可沒好下場。”
金珠十分認同宋清梧的話,主仆倆趁着夜色跑了很遠,生怕被逮着。
花辭月沒怎麽睡着,聽到了些動靜,以為宋清梧和往常一樣有事下山去了,打算晚一點去接宋清梧,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是這個模式,花辭月絲毫沒懷疑宋清梧跑路了。
鐘離昱一身黑衣,面色冷峻的騎馬奔馳,玄九跟在後面,天才亮,兩人就到了寺廟,寺廟大門甚至都還沒打開。
玄九看了一眼鐘離昱,翻身下馬去敲門。
敲了一會門,就聽到裏面有些動靜,卻沒聽到腳步聲,玄九正準備再敲的時候,寺廟門就打開了。
花辭月以為宋清梧回來了,眼帶笑意的過來開門,打開門後看到面前站着的有點眼熟不太認識的人,笑意瞬間就消失了,面無表情的把門合上。
玄九看到花辭月之後已經想好了這個美人的下場了,眼看着花辭月要關門,玄九立馬伸手用劍擋住門說:
“別關門,我們是來找人的,沒有惡意。”
在江湖上行走,玄九很清楚面對江湖人士,話一定要說清楚。
這時覺慧小和尚也從房間裏出來了,揉着眼睛問:
“花施主?是誰啊?金珠姐姐呢?”
花辭月看覺慧出來了,就不搭理玄九直接往房間走。
玄九看到覺慧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和尚就露出笑容蹲下沖着覺慧招了招手說:
“小師傅你過來,我問你件事。”
覺慧小和尚面對生人還是有警惕心的,走了兩步确定和玄九處于安全距離才說:“什麽事?”
玄九看了一眼身後還在馬上的鐘離昱才繼續問:
“你們寺廟裏是不是住了個女子,姓宋,身邊有個叫金珠的丫頭。”
覺慧小和尚頓了一下,睜眼說瞎話:“沒有沒有,貧僧這裏是寺廟诶,怎麽可能有姑娘家?你可別污蔑貧僧!”
不巧,這兩句對話被沒走遠的花辭月聽到了,花辭月停下腳步慢慢回頭,同時心裏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鐘離昱眯着眼睛,翻身下馬走進寺廟,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居高臨下的盯着覺慧小和尚:
“說實話,剛才你嘴裏的金珠姐姐去哪了?人呢?”
覺慧小和尚咽了咽口水,雙手合十:“施主在說什麽?出家人不打诳語,貧僧不知道施主問的是誰。”
出家人不打诳語,但他這是善意的謊言。
鐘離昱笑了起來看着覺慧小和尚的眼神算不上和善:
“小和尚,我耐心不好,既然找到了你這裏那我就是有十足的證據表明我那逃家快兩年的夫人就在你這裏,再不說當心我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廟!”
覺慧小和尚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鐘離昱,這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施主在說什麽?什麽逃家的夫人?誰?
花辭月臉色徒然冷了下來,從鐘離昱面前把覺慧小和尚拉到一旁,冷聲問:
“你夫人叫什麽?”
鐘離昱露出算你實相的表情:“我并不想為難你們,只要你告訴我宋清梧在哪,我立馬帶人離開。”
花辭月閉上眼睛,反問了一遍:“你夫人叫宋清梧?”
鐘離昱點頭,似乎有些疑惑花辭月為什麽這麽問。
花辭月忽然露出譏笑嘲諷的神色,一言不發,轉身往宋清梧房間裏走,一掌震開房門,看到房間裏的衣服還在時,神色柔和了一點,下一秒就看到了桌子上一張顯眼的白紙,花辭月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眼。
「花辭月親啓:近日在寺廟感悟甚多,驚覺俗世煩憂,不勝其擾,萌生出家念頭,欲找一個清靜之地,青燈古佛長伴佛祖身邊,勿念勿擾。」
落款是宋清梧,字跡龍飛鳳舞,帶着一股子灑脫,根本不像是厭棄紅塵的模樣。
花辭月看着留書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掩在陰暗當中,明明滅滅,猶如索命的惡鬼美人。
鐘離昱察覺不對,跟在花辭月身後進了房間,看到眼熟的擺設,還有花辭月手上熟悉的字跡時,鐘離昱眯着眼睛伸手要奪留書,花辭月頭都沒擡一下,身法詭秘的躲開鐘離昱,拿着留言的手漸漸收緊,很快紙條就震成了碎片散落在地。
“宋,清,梧!”
花辭月嘴裏吐出這三個字,帶着一股平靜的瘋狂,嘴角擴大,臉上的笑容十分陰森。
鐘離昱臉色沉了下來,不願意去相信心裏那個想法,冷着臉問:
“你到底是誰?”
花辭月歪頭看向鐘離昱,眼睛紅的很明顯,手心帶出的內裏使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一陣。
“我啊,我是阿梧的相公。”
鐘離昱閉上眼睛,身側的手攥成拳,下一刻再也忍不住了,飛身朝着狀似天真的花辭月打了一掌出去。
花辭月不避不讓生生收了這一掌,咧嘴笑着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身上白色的素衣上也沾了一些血跡。
“這一掌就當買斷你和阿梧的前緣,別來找她了,她——”
花辭月笑了起來:“她是我的。”
鐘離昱面無表情,打出的招式招招奔着要害去的,他可以容忍宋清梧逃家,但不能容忍宋清梧有別的野男人。
有了那就死。
鐘離昱和花辭月很快了起來,破開屋頂從室內打到室外,出手毫不留情,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
覺慧小和尚看着破碎的屋頂下意識的喊:“我的房子!”
玄九拉着覺慧小和尚笑不達眼底的說:“別過去,命和房子哪個重要?”
覺慧小和尚苦着臉蹲在原地,難怪他師父老說廟裏遲早有一劫,感情應在這裏了。
玄九看着鐘離昱和花辭月打了個平手,眉頭皺了起來,他家主子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可以說難逢敵手,沒想到這麽個小小的寺廟也卧虎藏龍。
“小和尚我問你,這人叫什麽?什麽時候來寺廟的,和我家夫人怎麽回事?”
覺慧小和尚低着頭不高興的說:
“我怎麽知道?花施主來我們寺廟修行是給了錢的,你家夫人?你是說宋施主嗎?她是來躲雨的,後來看我們寺廟環境好清幽,就留下來住了,至今也有小半年了。”
玄九皺眉,武功這麽高,還姓花,長得還這麽好看,他只能想到一個人,江湖上有名的殺人魔頭花辭月。
意識到花辭月的身份之後,玄九暗叫不好,花辭月路子野,要真豁出去用陰招,他家主子還不一定躲得過。
玄九忙沖着鐘離昱高聲提醒:“主子!他是花辭月!”
鐘離昱聽到了,他顯然是知道花辭月名號的,出手更加狠戾起來。
花辭月冷笑着,一副老婆跑了的瘋批鳏夫樣,拿出了回旋刀。
沒關系,阿梧跑是因為這人追了過來,只要他把這個人殺了,阿梧自然就回來了,他們說好的要在這裏平靜的過一輩子的……
騙子!大騙子!阿梧騙了他。
等他解決了面前這個,再去找阿梧,然後把阿梧的腿打斷,讓阿梧再也跑不了了。
花辭月露出了許久沒出現過的嗜血笑容,飛速旋轉的回旋刀沖着鐘離昱就飛了過去。
鐘離昱也不是吃素的,得知花辭月的身份之後早就又了應對之策,躲開回旋刀,手裏的劍直指花辭月,對準的是花辭月的心髒。
花辭月沒有躲開劍尖,只是側身避過要害,一掌打在鐘離昱的胸口上,兩人同時吐出一口血。
回旋刀回到花辭月手上,鐘離昱手裏的劍插在花辭月肩頭,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