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直到地球爆炸還在一起
直到地球爆炸還在一起
郭悅怎麽都百思不得其解,她确實為了對付男主做了很多鋪墊,但還沒有完全到收網的時候,怎麽好端端的突然收網就收網?
她覺得這裏面有什麽蹊跷?
而且這個蹊跷就在玉清酒身上。
郭悅現在沉思自己似乎早就将玉清酒當成對付男主的夥伴。
因為男主暫時站在統一戰線上。
她到現在都覺得沒什麽問題。相反這個決策還很理智。
只是她不敢相信的是男主那麽快被反将一軍?
郭悅不知道,男主不僅被她反将一軍,還被玉清酒直接物理打包送給自己那位立功心切的父親。
郭悅本身不太清楚裏面的規則,甚至連男主有系統都是前不久才測試出來。
而玉清酒似乎并不太清楚系統的存在。
那麽她打上這個信息差的補丁,是不是就代表給玉清酒提供了一套完整的信息網。
想到這,她馬上去找玉清酒。
奇怪的是玉清酒不在書院,去找李夫子,李夫子說她請假回家一趟了。
會在兩天後回來。
郭悅心想也不是不能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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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好好回去那個麻煩的家幹什麽?
不是自讨苦吃嗎?
她會不會被後媽欺負?
或者飛揚跋扈的妹妹挖苦她。
當然這些對玉清酒都沒用。
可當郭悅想到就算玉清酒并不會在意,她還是遭遇了這種被家人刁難的事。
于是越想越不得勁,她決定忍兩天等等看。
兩天後,玉清酒還是沒回來,這次聽說她把假期改成半個月。
并且有了新消息,那就是玉清酒的妹妹要先她一步出嫁了。
郭悅在課堂聽說此事,當場驚得下巴沒有合起來。
她懷疑這又是玉清酒的手筆。
不過據說這場婚事是玉相敲下,而且成親對象就是寧卿。
聽說男方是寧卿,她就像吞了蒼蠅一樣。
開始對劇情産生懷疑。
寧卿,他是男主吧?
怎麽感覺他的婚禮好随便的樣子?
為了眼見為實,她特地去跟李夫子請假。
沒想到李夫子一點都不意外,直接批準她的假,還特地提醒道:“丞相府不比書院,去了安分些,否則可能連薛祭酒都保不住你。”
“你也知道皇後娘娘特別重視人才的培養。”
郭悅摸摸鼻尖,總感覺李夫子把恢複記憶的她搞錯了。
“放心好了,有玉清酒在,我哪敢?”
“有清酒在,确實能放心些。”李夫子将早就備好請帖給了她。
不用想肯定是玉清酒安排的。
郭悅接過請帖道了聲謝謝。
她轉身出門。
李夫子好像還不放心一樣,又嘀咕起來:“直接去丞相府,不要亂跑。”
郭悅頗為無語道:“夫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最好如此,還有記得補完作業。”李夫子囑咐完揮手讓她趕緊從自己眼皮底下消失。
郭悅悻悻地離開。
出了書院,都沒想明白自己那麽不讓放心嗎?
當她一身禮服去丞相府時,卻被人請去了後門。
後門有個丫鬟打開木門,探頭一下:“請問是郭悅,郭小姐?”
“是我!”
丫鬟頓時驚喜道:“我們家小姐等你很久了。您快進來!”
郭悅百思不得其解,她跟着丫鬟進後院,心裏還納悶,玉清酒再不受寵都是大小姐,邀請朋友也不必偷偷摸摸在後門吧。
當她再次見到玉清酒。
玉清酒一襲常青長裙與青松相得益彰,落落大方,卻坐在樹下翻閱書卷。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仿佛外面的喧嚣與她無關。
不過确實與她無關。
“看見你那麽有精神我就放心了。”郭悅走到石凳坐下,她自來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玉清酒則是示意丫鬟下去。
只留郭悅在院內。
院內幽靜,進出人非常少,就是有些過于古樸,好像不經常住,臨時打掃了一下而已。
事實上玉清酒出府後就很少回來住。
皇後那邊早就給她安置了宅子,她不回來也沒有人敢強求。
“這幾天就留在我這裏。夫子那邊我也打好招呼了。”玉清酒自然拿過郭悅想喝的茶杯,一口抿下,然後再杯口朝天,讓她繼續倒。
郭悅撇撇嘴:“我一來就給你倒茶,哪有客人倒茶的道理。”
未曾想,玉清酒有些調皮道:“我也是客人。”
這點她竟然無法反駁。
好吧!玉府和玉清酒有關系,但關系不大。
否則後來玉清酒拜相後,玉家集體也不會被貶到地方為官。
從此再無上京任職的可能。
郭悅就着玉清酒的杯子喝了幾口,然後在玉清酒視線時不時有些燙掃過她的嘴唇,她惡趣味一笑:“我們不是情侶嗎?喝同一個杯子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玉清酒微微一怔,想想似乎覺得确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她還一副很大度接受的模樣:“我們都同床共枕過,一杯茶,确實無傷大雅。”
“噗!”直把郭悅嗆到了。
玉清酒十分自然遞過自己的手絹。
郭悅習慣性拿過來一擦,她決定再也不跟玉清酒開小情侶玩笑。
“咳咳!”她掩飾尴尬轉移話題:“你應該知道我上門找你的原因吧?”
玉清酒:“并不知道。”
郭悅立即瞪眼:“怎麽可能?以往我想什麽你不是馬上第一個就猜到?簡直比我的腦子還像你的腦子。”
“我又不是寧卿,擁有讀心術?”玉清酒突然爆了個猛料。
郭悅馬上開始搜索線索:“這麽說來,寧卿不僅玩壞了清除功能,連讀心術也玩廢了?”
她突然有點同情綁在寧卿身上的系統了。
遇到這麽廢物的宿主,大半功能都癱瘓了吧。
玉清酒猜測道:“大致如此。”
但玉清酒顯然更強。
郭悅可以通過劇情,還有一些計謀反制寧卿。
玉清酒則是通過各種打補丁,掌握了比寧卿還厲害的信息,簡直是一個沒有系統卻幹着系統該幹的事的實力派主角。
郭悅突然敬佩起她來了。
“那麽我可以猜測寧卿是迫不得已選擇了發展工業的路,而舍棄文學之路。”
“而這個迫不得已是你一手促成的。”
可她聽說要是改變劇情會對她産生反噬?
“你沒事吧?”郭悅突然有些擔心起來。她感覺自己開始對玉清酒越來越有種擔驚受怕的感覺。
怕她受傷。
又怕她太複雜,自己防不勝防。
總之心情非常複雜。
玉清酒沒有反對這番說辭。
她這次也沒有調侃她,為什麽這麽關心自己?
玉清酒坦蕩道:“因為我發現,無論我做什麽,最多吐點血,但我若是推動劇情往前走,不僅不會出事,反而如魚得水。”
是啊!非常順利!順利到這一世對方寧卿手到擒來。
連平日強大的所謂的系統,都像啞巴了似的。
而她對付寧卿少說都有百次,對方就像鐵了心要娶她。不會對她任何行為有什麽幹涉?
對郭悅卻百般阻撓。
那時她确定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份量。
之所以對付寧卿變得越來越容易,實際是系統的力量,在她的消耗下,也達到了歷史以來的最低峰。
試問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系統,再如何盡心盡責保護宿主,也架不住宿主拖後腿。
以至于系統在面臨自己生存危機時,優選選擇了自己。
跟着那麽愚蠢的人,掙紮百年,系統也逐漸誕生了一部分反抗的意識。
玉清酒盯着滿臉好奇的郭悅,緩緩多了一絲笑意:“多虧你,否則我不會借力打力。”
“你不可能那麽久都不知道系統的存在?”郭悅适當抛出問題。
玉清酒道:“也許,它之前不叫系統,我知道它的存在,但無法命名。”
她記得自己第一世發現它,以為它只是一抹游魂,後來知道它白天也能發揮力量,便及時更新了信息。那時她稱系統為“魃”。
郭悅有些懵了:“系統只是名稱,叫什麽都一樣,不會因為我叫了系統,它才顯形吧?”
“不過如果是人工智能,那麽代碼名稱确實很重要。”
玉清酒适時解惑:“所以,當我知道它叫系統,第一次知道了它的作用。”
“之後便推敲出它有什麽功能,有多少次數,一次次消耗,直到原本出現的功能不再出現。”
“直到只剩下清除記憶的功能。”說着她捏着下颚還很大佬式的反思:“這次用完,它就只能推動宿主去走另一個目标。”
一番話信息量巨大。
直接把郭悅整沉默了。
玉清酒她知道,此時此刻她多麽牛逼嗎!
能把系統的多功能金手指都幹廢!
這麽說來,她們轉生可能不止兩世,說不定是三世。
想到這,她突然崇拜起玉清酒。
“喂喂喂,玉清酒,你跟告訴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從來沒有把寧卿當敵人看待?”
玉清酒兩眼帶着鄙夷道:“我一直把他當最強的敵人。”
郭悅:可是你的眼神已經出賣自己了。
難怪她總感覺和玉清酒合作時,她光想着對付男主,玉清酒都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狀态。
只是一味的配合她。
實際上人家根本沒把寧卿放在眼裏!
沒準之所以把寧卿看在眼裏,就是因為那個系統。
現在好了,人家已經把系統摸透,還把系統逼得死死的。
郭悅也很快反應過來,揣測道:“那麽你就等于直接告訴我,寧卿提前走上發展工業技術的路線。”
“正是你對系統下手所産生的結果?”
玉清酒這次沒有否認,她颔首承認:“我就知道你馬上會猜出來。”
“那麽接下來,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麽?”
郭悅結合原著看,玉相是個功利性很強的男人。
寧卿也是,兩人臭氣相投,可都是不可一世的家夥。
斷不能乖乖屈就對方之下,那麽玉清酒偏僻将這兩個刺頭放在一起,現在寧卿羽翼未豐,肯定是要被玉相所驅使。
寧卿就要忍辱負重一段時間。
而且這一段時間,等他爬上來,要面臨的是更高的一座大山。
那就是郭悅她親手把工業發展目錄交給的皇後娘娘。
一旦皇後娘娘發現寧卿實現了她所上貢的目錄,那本目錄就會成為她政治籌碼,甚至是千秋萬世的功績。
如此一來。
郭悅突然驚得張開嘴:“那寧卿就算出頭了,也不過是個打工仔。”
“本該如此,他除了這些能力,并不适合攝政,而且一旦無能者身居高位,會給朝廷,百姓帶來意想不到的動蕩。”玉清酒冷靜的口吻确實令人駭然。
但她針砭時弊,看得長遠。
所以她就一下子把男主的後路安排的明明白白。
真是可怕的女人!
說不定中間寧卿還要受玉清酒差遣。
沒準,她入朝為官,還有指使男主做這做那的機會!
既不改變劇情,又讓路線按照軌跡發展,還能讓系統睜只眼閉只眼選擇欺騙男主。
郭悅除了喊玉清酒:“天才!簡直是天才!”
她已經沒有別的贊美詞!越簡樸的詞,越能代表她此刻的心情。
而玉清酒則是一笑了之,并不在意這些算計下得來的成果。
似乎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先開口:“這三年,我會好好盯着你的念書。”
“那之後,我們一起入朝為官,然後...到告老還鄉,游山玩水如何?”
郭悅神色一動,她很清楚一旦答應意味什麽?
但現在男主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
男主已經被綁架到她們的共同利益來了。
沒人會幫他,他靠自己的能力也無法掙脫。還不如老老實實打下工業基礎,百年後,自然有大儒為他歌頌功績。
雖然人死了,根本不知道,也用不上這些名譽。
其實想想天道對主角的安排,如果不符合主角自己的意願,無法去由心接受從而去實現天命。
那麽主角跟實現天命的工具人沒有任何區別。
看出這層背後深因的郭悅。
她坦然選擇隐世,本來她來這個世界就是躺平的。
一個人躺平是躺平。多一個人也是如此。
如果那人是玉清酒......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這,郭悅臉一紅,她別開視線,舉個手指:“可以,以後我去哪你就去哪,你去哪我就去哪,但事先聲明,未來哪天你膩了我,或者我膩了你,要和平分手。”
“我可不想和你打架。”
“要是你答應,我們就拉鈎!”
她剛說完,玉清酒的指尖就勾上來,自顧自保證道:“拉鈎上吊,一千年不許變。”
郭悅突然炸毛糾正:“一百年就夠了!”
“對我來說,早過了一百年。”玉清酒不僅沒有松開手指反而拉得更緊,她的語調還頗有耍賴的感覺:“對我來說,也不過堪堪九百年。”
“哼!反正只是拉鈎而已,那麽認真幹什麽?”郭悅都被她打敗了。
她哭笑不得起來。
玉清酒她是小孩子嗎!拉鈎又不能保證真正能相愛一千年。
然而——
叮——恭喜宿主達成夙願,得到命中注定之人一千年的姻緣許諾。
玉清酒看着充滿天真笑容的郭悅,唇瓣勾出一抹愉快。
“阿悅,真是令我戒不掉貪欲。”
“總是能勾起我內心深處的渴望。”
“哈?”郭悅拉了拉她的手指:“不就是勾一下嗎!你想要,我每天給你勾一千次,這樣夠不夠?”
玉清酒眼睛突然一亮:“如此甚好,那麽直到地球爆炸,我們都會在一起!”
郭悅:......
前世的我到底嘴多到什麽地步?連地球是圓的都告訴了她。
正文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