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未知空間(十七)
第068章 未知空間(十七)
不過下一秒他就該哭了。
紀楊清直接把他推倒, 一腳踩到他的後背上,防止他掙紮,拿出軍用刀就把他背後的背包割了下來:“你提醒我了, 都忘記搜刮一下你們的東西。”
霍爾承受着隊友怨恨的目光, 對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悔恨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 讓自己多嘴。
紀楊清盤算了一下, 确定該問的東西都已經問了, 他們該吐的東西吐幹淨了, 就收回了踩在霍爾身上的腳:“算你們配合,就留你們一條狗命。”
霍爾三人一聽,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下一秒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不過我們畢竟是敵對勢力, 直接放了你們,我也交代不過去,我隊長還在這兒呢, 所以你們就在這裏自生自滅吧。”紀楊清露出了一個頑劣的笑容。
紀楊清看栖遲檢查完, 确認幾個人被捆的結結實實根本逃不掉,就收起了踩在霍爾後背上的腳,不理會霍爾幾個人在後面求饒的聲音,和栖遲一起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次密碼房間後面是白色的房間,紀楊清對這個結果比較滿意, 剛剛有三個礙事的人沒辦法好好的交流線索,現在來到絕對安全的房間,終于可以坐下來好好讨論。
這是一個類似報告廳的地方, 也可能是舞臺。
紀楊清雙手一撐,坐在舞臺上, 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栖遲坐過來。
“在山頂看見什麽了?”
“除了光禿禿的岩石,什麽都沒看見。”
紀楊清雙手一撐往後仰:“那綠色房間到底代表什麽?”他思考時,懸空的腳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看來不說出綠色房間代表什麽,是不會給我們線索了。”
“想不出來就先別想了。”栖遲看到男孩兒正在薅自己的頭發,有些心疼地把他的手拿開。
“怎麽害怕我把自己薅禿?”紀楊清一臉戲谑的看着栖遲,“放心,我頭發多着呢,不會禿。”
栖遲氣結,他哪是心疼男孩兒的頭發,只是不想讓他這麽勞心費神。
紀楊清看栖遲一臉不想跟自己交流的樣子,趕緊哄道:“好嘛,我不就開個玩笑,別氣了!”
他看栖遲依舊不理他,就用自己靠近栖遲的手,食指中指來回交替一點一點爬到栖遲的手附近,用食指勾住男人的小指,最後一點一點擠到他的手指中間,和他十指相扣。
栖遲瞬間就沒了脾氣:“我沒生氣。”
“不對,一般說沒生氣的時候就是還在生氣。”紀楊清把栖遲的臉掰正,盯着男人的臉死死看,不放過他臉上的一個表情,這可是《戀愛手冊》上反複敲重點的知識點。
“我真沒有生氣!”栖遲這次加重了語氣。
《戀愛手冊》上說過,如果語氣裏面帶着點不耐煩那就說明他真的沒有生氣。
明白栖遲沒有真的生氣,紀楊清嬉皮笑臉地湊過去,松開了握着栖遲的手,把手逐漸挪到栖遲的腰上,用了地把他往身邊一攬,兩根食指抵到男人的嘴角邊往兩邊擡:“沒有生氣就笑一笑嘛。”
“沒事也要多笑一笑。”紀楊清看着自己擺弄的成果滿意極了。
“我……盡量。”栖遲猶豫了一下答應。
自從父母去世後,他的生活遭遇了很大的變故,寄人籬下,被聞伯母排斥,聞遠在學校裏到處散播他沒爹沒媽,還偷東西,被同學們集體排斥,這樣的生活上哪兒笑去。
到後來他進入伽馬小隊擔任隊長,還要在808小島上訓練預備役,篩選預備役這種有關聯盟的大事,他更需要嚴肅的對待,樹立威嚴。
只有這一年多以來,看着紀楊清從小小的水螅一點點長大成人,才讓他的生活裏面多了一些光芒和色彩。
兩人吃了點東西,休息了會兒,就往下一個房間出發,雖然體力恢複地差不多了,那股無形的壓力卻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慢慢地變強。
“栖遲,你說之前的那些人裏有很多都是精英,真的會沒有一個人走出這個密室嗎?當然不排除那些被金錢沖昏頭腦的傻逼。”紀楊清沒想到,休息過後依然擺脫不了這種無形的壓力,心裏對此有點不好的猜測。
“你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是不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壓力?”栖遲也感覺到了,在紀楊清詢問時他立刻明白男孩兒為什麽提出這個問題。
“對,我這壓力好像還在逐漸變大。”紀楊清停下腳步推開下一個房間門,運氣不好,還是白色房間,“這裏面大部分清除者都不強,有些甚至弱到可以随手拿捏的程度。”
“還能跟這個魔方談條件要點吃的喝的,就算他們沒有發現可以談條件,像那個烤箱裏的點心,還有那個紅色房間裏,都能威脅河童要點水,怎麽都不太可能活不下去,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一定能得到密室的答案。”
“除非……”紀楊清頓了頓。
“這裏有時間限制!”兩人異口同聲,說出了這個最不願意接受地結果。
“如果沒有在規定時間裏走出這個密室,那我們可能會被直接碾成肉末。”栖遲把紀楊清沒有說完的話補全。
“所以這也是我們一路走過來沒有看見白骨,或者早就腐爛的屍體的原因,這麽多人前赴後繼地送死,不可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栖遲看了眼手表:“那這手表上錯亂的時間就是為了擾亂我們的時間觀念,讓我們最後不知不覺死掉。”
“沒錯,我開始以為只是走的房間不夠多,但是我們中通已經遇到了很多人,說明房間我們經過的房間并不少了。”紀楊清擡眼看着栖遲,“可能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要抓緊出去了。”栖遲說完不再耽誤,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現在壓力越來越強,走路時腳上感覺被纏上了一個2公斤的沙袋,誰都說不好,是不是下一秒就會被這個密室碾碎,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兩人運氣不好,遇到的要不是紅色房間,要不就是黃色房間,兩人甚至還進過一次黑色的房間,只不過和其他聯盟裏一隊撞上,在幾個房間裏連軸轉,打了很久的追逐戰,才擺脫他們,之後又解決了零零碎碎的幾隊。
終于在紀楊清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被霍爾他們騙了,兩人看到了粉色的房間。
只是兩人剛進入這個房間,一股強烈的眩暈感撲面而來,緊接着就昏睡在原地。
紀楊清只覺得自己的記憶一點點被剝離,頭疼欲裂,兩股力量在腦子裏來回拉扯,一時間分不出勝負,最終外來的力量把他的記憶慢慢地抽走,抽地幹幹淨淨。
等他睜開雙眼就是刺眼的燈光,他茫然地看着周圍的一切,我是誰,我在哪?
我好像是……001號實驗體,出生的時候就在這裏了。他雙手抱着自己的頭,眉頭緊皺,那我的怎麽頭這麽疼呢?他環顧四周,自己正躺在水族箱的最下方。
紀楊清坐起身,房間的一面是高大的金屬架子上面擺放着五顏六色的化學試劑,還有各種形狀的玻璃器皿,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澤。
一臺結構複雜精密的顯微鏡靜靜的放在置物架上,旁邊是未來得及收拾的玻璃器皿,還有一疊擺放整齊的實驗記錄本。
房間的另一邊,一臺電腦屏幕散發着綠光,上面不斷跳出複雜的數據,旁邊的打印機正“嗡嗡嗡”地打印着數據,紙張出來的聲音在靜谧的實驗室裏格外紮耳。
打印機下面錯綜複雜的數據線,其中幾條的一端連着電腦,另一端連着紀楊清所在的水族箱。牆上的鐘表裏指針滴答滴答地前進,排風扇運作的嗚嗚聲環繞在耳邊。
這裏是他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是的,他從小到大就生活在這種地方——是一個看似水族箱的巨大培養皿,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裏,只是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
還沒等紀楊清想明白自己為什麽頭那麽疼,就有人推門而入,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魚貫而入。
“诶,醒了?”帶頭的那個白大褂脖子上挂着聽診器,帶着銀框眼鏡,嘴邊有很多胡茬,他皮膚松弛頭發黑白參半有些稀疏,嘴角挂着笑。
紀楊清知道,他叫歐文,雖然嘴邊挂着笑,但紀楊清能從他的眼神裏感覺到寒意,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他一個眼神,發現他的助手貝蒂·塞西爾不知道在發什麽呆,他沉聲喊了一句:“貝蒂。”
這一聲讓貝蒂回過神來,上去看了看數據道:“身體已經恢複了,可以接着實驗。”
聽到“實驗”兩個字,紀楊清本能地瑟縮了一下,過往的經歷讓他明白,實驗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
而他上一次就是在這樣的疼痛中昏厥,醒來之後就已經身處水族箱了,可能剛剛短暫的頭疼是上次實驗之後的副作用。他自己心裏為身體的不适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歐文又扭頭使了一個眼色,後面的手下拉菲爾·斯科特立刻明白,上前把紀楊清從水裏撈出。
對實驗的恐懼,讓他本能地抗拒,看見巨大的漁網扣下來的一瞬間,立刻擺動魚尾閃躲。
拉菲爾也不急,已經習慣了每次抓去實驗前都要折騰一番,仿佛是在玩這一款現實版釣魚游戲一樣,漁網撲了一遍又一遍。
給實驗體的水族箱能有多大,不一會兒紀楊清就被逼到水族箱的牆角,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就被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