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未知空間(十二)
第063章 未知空間(十二)
“房間的刷新時間為一分鐘。”
“一分鐘切換一次房間。”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 這是為兩人的一種默契和心有靈犀,同時也是為找到房間切換規律而開心。
“那現在眼下就剩找到這個房間裏面其他的門,這一個問題沒有解決了。”栖遲靠在一旁的牆上思考, “你有什麽想法嗎?”
“有一點想法, 但是我現在不确定,還需要驗證一下, 如果我這個想法錯誤, 那只有一種最壞的打算了。”紀楊清滿臉愁容地嘆了口氣。
“最壞的打算……”栖遲就這麽直勾勾地看着紀楊清, “是要死人嗎?”
紀楊清無奈一笑, 走過去和栖遲并排靠在牆上:“你也看出來了,是嗎。”他害怕從男人嘴裏聽到要自我犧牲的話,“不過這是最壞的打算, 他真的想殺人沒必要搞那麽多彎彎繞繞的, 所以我覺得我的推理應該是對的。”
“嗯,我相信你。”栖遲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低頭想了想, 還是開口了, “如果真的要有人犧牲,我……”
紀楊清沒讓他說完,直接打斷:“我不想聽到你要自我犧牲的話,你當着我的面自盡,你讓我怎麽想?”他的語氣平靜的不正常, 腳後跟不耐煩地一遍遍踢着牆。
“你有沒有想過你自盡之後我要怎麽辦?我會不會痛不欲生的活不下去?栖遲在你心裏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兩個人的以後?”紀楊清質問道。
一想到這裏,紀楊清心裏湧上了難以言喻的酸澀感,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刺地他痛極了, 他害怕失去栖遲。
面對沉默不語面色沉重的栖遲,從他的表情裏紀楊清明白了所有, 用兩個字總結就是:責任。
這兩個字實在太過沉重了,壓的紀楊清喘不過來氣,他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只覺得原來在責任面前,自己是男人可以随意抛棄的,甚至從來沒有被考慮過。
除去他失去的記憶,他才有獨立自主的意識不到兩年,加入伽馬小隊也不過半年而已,他沒有那麽強的責任感,反而覺得栖遲這樣可以随時犧牲自己的想法太傻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栖遲真的變得自私自利,沒有那麽強的責任心,反而不是他了,甚至連他自己可能都無法與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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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楊清低着頭不說話,眼裏劃過一絲落寞和不甘心,眼眶微微泛紅,慢慢地又恢複平靜。
栖遲愣愣地看着他,看着紀楊清格外平靜的樣子,心裏湧上了一股恐慌,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讓呼吸都變得不順暢,心髒像針紮一樣,一股鑽心的感覺出現。
栖遲願意為了紀楊清犧牲,但是之後呢,紀楊清沒有父母,唯一陪伴他的人還死了,一想到男孩兒會孤零零的獨自一人活在這世上,他就想到了失去父母後的自己,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我……”栖遲看着男孩兒失落的樣子,一瞬間有一肚子的話湧到嘴邊,可到最後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千言萬語彙聚成了三個字:“對不起。”
“但是如果注定需要有人犧牲的話,我想讓你活下去。”
紀楊清自嘲地笑了一下,他內心深處并不讨厭男人這一點,反而他心眼裏欣賞這種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但又無法避免的希望他能夠自私一點。
但他清楚,強行把栖遲已經深入骨髓的想法改變,就如折斷小鳥的翅膀限制它飛翔一樣,會把人變成行屍走肉的殘廢。
紀楊清張開有些幹裂的嘴唇:“你去做你的英雄,我來為你撐起一片天空。”
如果在這裏真的發生這種情況,我會成全你的責任感,讓我為了你去犧牲吧。
栖遲一瞬間嗓子幹啞的發不出聲音,紀楊清是他生命裏的意外,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監視對象,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在得知紀楊清同樣喜歡他時,他的內心是無法抑制的雀躍,可轉而又想到了監視者手冊,聯盟婚姻法,他也無法确認男孩兒是否只是一時貪玩,或者分不清依賴和喜歡的區別。
但現在他告訴自己,他為了成全自己的責任心,甘願為此讓步,而他會後退一步,默默地保護自己,看着男孩兒清澈的眼神,一瞬間他的心髒狂跳不止。
懵逼三人組看着門口的兩個人先是氣氛融洽,然後出現了一些争執,最後又變成了沉默。
沈連安蹲在地上撓頭:“這倆人瘋了?一會哭一會笑的。”
賀渝州在一旁彈了彈煙灰,一臉把一切都看破的樣子:“先是瘋狂的開門關門,一會兒開心,一會兒争吵,依我看他們兩個是被這裏逼瘋了。”
“我怎麽覺得是他倆意見不合呢?”安瞬站起身,“咱們在這裏瞎猜沒用,過去直接問呗。”
“也是。”
紀楊清看着往門這裏靠的三個人,收拾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情緒,活動活動嘴角的肌肉。
他的餘光看見,栖遲還在一邊沉默,只是臉上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無意給男人太多的負擔,所以沒有就這這個話題繼續給對方施加壓力,他希望男人能夠好好想一想,能夠把自己規劃在他的未來裏。
紀楊清扯出一個笑臉來對着三個人說:“外邊房間變化的規律我已經找出來了。”
“那你們怎麽一臉愁眉苦臉。”賀渝州聳聳肩,表示不理解,“這不是個好事兒嗎。”
沈連安道:“知道房間變化的規律,又不代表我們能找到這個房間其他的門。”
“那怎麽辦啊。”安瞬本來聽見找到了房間變化的規律很高興,結果下一秒就被沈連安的話給打擊了。
紀楊清連忙開口:“我暫時對房間門在哪裏有了點想法,不過需要驗證一下。”
“真的假的?”
“有必要騙你們嗎?我什麽時候說過謊?”紀楊清招呼着大家過來,“我現在繼續開關這個房門,等一下外邊的房間變化的一瞬間我們就出去。”
賀渝州不解:“為什麽?”
“你們只需要相信紀楊清就好。”一直沉默的栖遲突然開口,讓紀楊清有些詫異的擡眼看了他。
“先別問那麽多,都出來!”紀楊清原本想開口解釋,但栖遲的話讓他愣神了幾秒,正好開門的一瞬間外邊的場景就變了,就放棄了到嘴的話。
幾個人匆匆地從房間裏出來,安瞬最後出來房門剛剛關上,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聽到紀楊清說:“快進去。”
“啊?”
“啊什麽啊,快進去!”
賀渝州和沈連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紀楊清推進房間。
賀渝州扭頭看紀楊清,腳步有些踉跄:“搞什麽飛機?”
安瞬被賀渝州和沈連安兩個人推着,慌亂之下找不到門把手,摸索了半天才把門推開,還差點摔倒。
“果然。”三個人還沒有站穩,就聽見身後栖遲在說話。
“果然什麽?這樣耍我們不給我個合理解釋,紀楊清你就準備受死吧。”沈連安站穩,擡起頭,震驚的聲音響了起來,“诶?!woc?!!”
這個房門對面的一堵牆上赫然出現了一道新門。
“woc?!”賀渝州和安瞬也看見了,異口同聲地罵了句髒話來表示震驚。
“是我眼花了嗎?”安瞬還是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紀楊清勾了勾唇角,眼裏是勢在必得,語氣是有所預料的平靜:“果然不出我所料。”
“不是怎麽回事?你們兩個誰能解釋解釋?”沈連安也不說讓紀楊清受死了這件事兒了,現在只想搞清楚是為什麽,一臉求知的眼神望着紀楊清。
“其實這個推理很簡單。”紀楊清看着他們幾個人留在房間裏的影像解釋道:“最開始我的想法有些錯誤,我以為這個房間是必須殺人才能出去,因為我們看到的前兩個人,在打鬥的過程中死了一人,那個黑衣男子才順利的走出了房間。”
“這個房間的影像循環我說過,是只有走出這個房間才會開始循環,那如果是回到上一個房間,不也算是走出了這個房間嗎?”
“那到底殺人這個方法能不能找到下一個房間的房門?”賀渝州想了想剛剛留在房間裏兩個男人的影像,除了殺人黑衣男什麽都沒有做就出去了。
但從紀楊清的解釋看來,好像殺人這個方法是錯誤的。
“別那麽着急,我還沒說完。我們換個角度,剛剛我們不是列舉了ABC三個組,你們還有印象吧。”紀楊清比了個暫停的動作示意他稍安勿躁。
“有啊怎麽了?”安瞬不理解為什麽紀楊清突然提到剛剛的ABC組。
紀楊清用眼神掃視過衆人,在沉思栖遲沉思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緩緩地開口:“那如果我說A組的人其實那個黑衣男呢。”
“啊……啊?”這三個人接收到這個信息明顯,腦子沒有轉過來彎。
“我明白了。”栖遲若有所思地開口,原本只差一點就看到真相的他,在紀楊清地點播下看清了事情的真相。
“你明白的話那你來解釋,跟他們說話好費勁兒。”紀楊清不想讓他和栖遲之間因為剛剛的一些争執太過尴尬,主動遞了個臺階,讓栖遲下。
栖遲原本還在想怎麽緩和和紀楊清的氣氛,見狀很配合地接過這個臺階,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剛剛地争執,心照不宣地把這件事情先翻篇,畢竟眼下需要大家齊心協力,把這個球形魔方的謎團破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