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吻
第039章 吻
紀楊清就這麽對着男人的嘴就親了下去, 一遍一遍的給他換氣。
昏迷中的栖遲只感覺到一陣觸摸,唇部的感覺尤為明顯。
等到栖遲從昏迷狀态蘇醒,就感覺到嘴唇一涼, 接着睜開雙眼就是臉部被放大的紀楊清。
“咳咳咳……”栖遲将身體一偏, 嗆出了不少水。
紀楊清看着蘇醒的栖遲,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了, 用力的抱住嘴唇有些蒼白的男人, 雙臂微微發抖, 心裏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幾分鐘後, 紀楊清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的舉動有些怪:“我先送你上去吧,總部的支援已經到了。”
說完就要游出去,催動氣泡上浮。
紀楊清剛剛起身就被栖遲拉住了手腕:“你要去幹嘛?”
男人聽出了他話語中的隐藏意思, 男孩兒不準備跟他一起上去。
紀楊清含糊其辭:“我還有點事想處理。”
“說清楚。”栖遲還是不放手, 眼神死死的盯住紀楊清,一定要讓他給個說法。
紀楊清被這個眼神看的有些心虛,想要拉開他的手, 但又害怕自己力氣太大會弄疼栖遲。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很久, 紀楊清終于忍不住妥協:“來到這裏之後,一股強大的力量一直吸引我去海底,他們做的這些種種都是沖我來的,今天你們都被我連累了,所以我想自己調查清楚。”
男人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 神情有些冰冷:“你的意思是嫌我礙事?”
紀楊清慌亂解釋:“不是,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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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遲依舊冷着臉:“既然不是,那為什麽不讓我幫忙?”
紀楊清緩過來, 男人這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本意是想幫自己, 但還是想再辯解兩句。
“紀楊清,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你?!為什麽一定想要撇開我?!”栖遲就這麽看着紀楊清,眼眶有些微微發紅,“仗着自己有點本事,什麽事情都想自己攬着的人最讨厭了。”
難道讓他獨自在岸上等着喜歡的人生死未蔔?這種明知道男孩兒在做危險的事情,自己卻無能為力,是根本沒有辦法控制的焦躁。
紀楊清眼神裏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呼吸急促,帶動胸口上上下下起伏,抓住栖遲胳膊的手在不斷收緊。
這種無論你想做什麽,都會有人無條件支持你的感覺,讓紀楊清內心悸動。
“嘶——!你抓疼我了。”栖遲忍痛的聲音把紀楊清喚回現實。
紀楊清眼神聚焦,從內心的悸動中回神,重新抱住栖遲,貪戀的呼吸他脖子處的氣味:“好,我們一起去。”
這麽好的栖遲,好想據為己有……
紀楊清把搶來的氧氣面罩給栖遲帶上,雖然在氣泡裏同樣能呼吸,但如果遇到別人襲擊,在氣泡裏反而成為枷鎖。
所以先戴上氧氣面罩,以防有突發情況。
一路上紀楊清用氣泡救了不少人,把他們一個個送回岸上。
兩人一路下潛,紀楊清把剛剛奇怪的事情全部跟栖遲說了。
栖遲沉默了很久:“你知道你是我帶回來的實驗體,可是你不知道,我就是在這裏把你帶回去的。”他看着手腕儀器的定位逐漸向熟悉的地方靠近。
是的,一年前,栖遲就是從這裏把紀楊清帶回實驗室的。
紀楊清聽到這個結果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垂着眼睛想了許久:“我想去找回我失去的記憶。”
這些日子經常在夢裏回憶起斷斷續續的內容,每次想要看清事情全貌的時候,然後場景就越來越模糊。
紀楊清有預感,他能在這個地方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突然手心一涼,男孩兒低頭一看,是一條項鏈,他外頭挑眉看着栖遲,用眼神詢問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目不轉睛盯着前方,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護身項鏈,保平安的,這次前路未知,帶上這個安心。”
紀楊清看着鑽石項鏈,滿臉狐疑,繼續盯着栖遲看,誰家護身項鏈用鑽石穿的。
栖遲被灼熱的目光盯的臉頰發燙,知道這個理由拙劣,內心有些羞惱,伸手就要搶奪:“你不要就還回來!”
“誰說我不要!”紀楊清手臂一縮,不然栖遲搶走,低頭就往脖子上帶,“我都已經帶上了送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去的道理。”他拍了拍胸口,表示已經貼身帶着了。
看着男孩兒脖子上閃閃發光的項鏈和整個人完美适配,栖遲就知道,這個項鏈天生就是為男孩兒打造的,內心這點隐秘的小心思被滿足,栖遲心滿意足的笑了。
紀楊清用異能推動氣泡,向海裏更深的地方下潛。
在救生艇裏伽馬小隊的其它人,焦急地等待栖遲和紀楊清出現。
趙建堂語氣焦急,在小小的救生艇上來回踱步:“隊長和楊清怎麽還不出來。”
幾個人已經在岸上等了十幾分鐘都還沒有等到紀楊清和栖遲。
懷富看着走來走去的趙建堂也有點心煩意亂,做出最壞的猜測:“總不能是遇到什麽意外了。”
葛城一臉的晦氣樣子:“我呸呸呸,你怎麽詛咒人?”
謝澤意嘆了口氣,擔憂的望着海面:“應該沒事,楊清的異能在水裏威力翻倍,隊長的能力大家也不用擔心。”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嗡嗡嗡的在天空中響起。
賀渝州打開飛機的大門,雙手在嘴邊比作喇叭:“喂!下面還好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原本緊繃的衆人放松了下來。
謝澤意雙手比作喇叭回複:“你看我們的樣子像是還好嗎?”
趙建堂看着周圍的慘狀,沖他們喊:“別廢話了,快救人!”
沈連安從窗戶那裏探出腦袋:“好嘞,稍等,已經聯系救援了,大部隊還在後面。”
紀楊清帶着栖遲游了十分鐘過後,水壓越來越大,但這根本影響不到他帶着男人的速度。
等栖遲來到地圖的位置才發現,巨大的海底實驗室廢墟不見了,原本那次栖遲撤走後,海底實驗室進行了自動毀滅,海底因為爆炸産生的能量,将海底照亮,掀起了巨大的漩渦,将周圍的海洋生物和海草瞬間吞噬,海底的氣體劇烈膨脹,形成巨大的水柱直沖海面。
海上不少船只都收到了影響,新聞也在報道這起海難,人們對此紛紛進行了惋惜,栖遲為自己疏忽沒有發現這個自動毀滅裝置自責了很久。
這些廢墟的石頭上滿是綠油油的海藻,時不時還有一大片的珊瑚,在這裏成為了海洋動物們的新家,小魚們在這廢墟之間游來游去,海螺附着在石壁上,海底恢複了往日的生機,形成了一道不一樣的風景線。
遠遠地,栖遲和紀楊清就發現這座廢墟的一扇鐵門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這裏沒有恢複生機,附近的鋼鐵和牆壁也比其他地方格外殘破,斷裂的鋼筋上還挂着人的衣服。
栖遲盯着那裏對紀楊清說:“去看看。”
紀楊清點點頭:“好。”
兩人來到鐵門面前,剛剛站定面前鐵門旁邊就亮起了顯示屏。
可能是沒有想到會有外來人闖入,所以這扇門也沒有任何密碼。
紀楊清點了一下按鈕,電梯門打開。
兩人對視了一眼,即使隔着氣泡,栖遲依然能看出來紀楊清勢必要下去的決心。
兩人一進去,電梯就把裏面的水抽幹,向裏面注入空氣。
可能是電梯年久失修,下降的過程中還能聽到金屬摩擦的聲音。
門一開,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品味道撲面而來,昏暗的燈光下是陰森恐怖的氛圍。
走廊盡頭就是實驗室,裏面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儀器和設備,化驗臺上也放着說不清楚的實驗樣本,在昏暗的環境裏發出暗淡的光芒。
正對面的數字屏幕還在運行,伴随着滴滴答答的聲音時不時的跳動綠色的字母。
栖遲看着走廊前面實驗室的畫面囑咐道:“小心點。”
紀楊清點點頭,貓着身子一步步前進。
等到兩人徹底進入實驗室才發現,這裏面是一臺又一臺綠色圓柱形狀的高大培養艙,其中一個培養艙裏都漂浮着人。
紀楊清看着眼前的畫面,雙手在身側攥緊,腦海裏的那些記憶又清晰了許多。
眼前培養艙裏面的人,臉色蒼白異常,皮膚被營養液泡的泛起褶皺,胸口幾乎沒有了起伏,嘴唇慘白,至少在紀楊清看來,這裏面的人已經不能被稱為活人了。
她下身和紀楊清覺醒血脈時一樣,是長長的魚尾,上面長滿了鱗片,可惜魚尾的顏色暗淡無光,呈現死一般的顏色。
還沒等他細細思考,“嘀——!”另一側的大門突然開啓。
紀楊清和栖遲瞬間警覺,掏出随身攜帶的槍,背對背觀察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請你們放心,我沒有惡意!”來者聲音有點滄桑沙啞,穿了一個白大褂,雙手舉過頭頂。
紀楊清和栖遲自然不會因為這一兩句話放松警惕。
“我叫白祁,是這裏的工作人員,你們想要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剛剛沒有仔細觀察,現在看清楚對面的臉後,紀楊清才發現此人已經枯瘦如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