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吓死了
第030章 吓死了
走廊很窄, 所以大家選擇還是搭火車的方法走。
“慢一點慢一點。”紀楊清身後的趙建堂有點跟不上腳步,請求栖遲稍微慢走得一點。
栖遲沒有覺得自己走得很快,不過還是放慢了腳步。
這個走廊只有十米左右的長度, 紀楊清硬生生覺得走了有十分鐘的樣子。
前面的趙建堂跟螞蟻一樣的一小步一小步慢慢走, 也不知道是空調太冷了還是內心太害怕,趙建堂只覺得寒意從自己的心底裏一點一點冒出來。
本來以為直走就到了, 可是沒想到走廊盡頭是九十度的轉角, 轉角之後的走廊的寬度就大了很多。
突然一陣冰涼帶水的感覺劃過手臂, 接着就是劃過了脖子臉龐, 仿佛是冰涼的滲着血的長舌頭舔遍了獵物全身,小心翼翼的品嘗着人間的極品美味。
有水滴到了紀楊清的臉上,紀楊清一擡頭就對上了天花板上張牙舞爪的臉龐, 剛剛的水就是從這個畸形的不知是什麽東西的嘴裏滴下來的。
紀楊清聽見好像電流的滋啦聲響起, 電光火石間,他就看見一個牛頭馬面的“鬼”出現在自己面前。
距離近的只有十公分不到的樣子,青面獠牙, 臉上有鮮紅的血跡, 頭頂上有兩個犄角。
就這麽怼臉一閃而過,趙建堂被吓得心髒漏了一拍,已經失聲叫不出來了。
“啊啊啊啊——”接着就是他殺豬般的嚎叫聲。
紀楊清沒叫,但心髒劫後餘生撲通撲通的狂跳,他明白剛剛自己是被“鬼”給貼臉開大了。
好吧, 紀楊清承認自己有點被吓到了,他寧願跟喪屍打架,也不想被“鬼”貼臉開大。
前面的趙建堂已經慌亂了, 被吓得準備橫沖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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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急!別摔倒了!搭好火車沖!”栖遲沉穩有力的聲音很好的安撫了紀楊清剛剛被吓到的心靈,也安撫了準備橫沖直撞的趙建堂。
在剛剛兵荒馬亂中, 紀楊清也看清了剛剛碰到自己胳膊冰冰涼涼的東西是什麽——沾了水的紅色布條從天花板一直垂落快到地面上。
後面的隊友不斷推搡着紀楊清,紀楊清也推搡着栖遲,栖遲只得加快了腳步。
黑暗中包裹着冷氣,讓人天靈蓋發麻,總覺得周圍有無數發紅的,充血的眼睛在偷偷的觊觎你,伺機而動。
微弱的光讓人看着模模糊糊的牆壁,一個一個血手印和看不懂的帶着詭異的像符咒一樣的圖案。
BGM裏烏鴉悲戚的嘶鳴令所有人都無處遁形,讓人想到了夜色的墓地裏盤旋在頭頂,稍不留神就會被烏鴉們大快朵頤。
過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角,衆人剛進來轉角。
“嗡嗡嗡嗡——”地面開始瘋狂抖動。
這次懷富和沙望也忍不住了:“啊啊啊——!”的叫了起來。
這次沒等後面的人推搡,紀楊清自己就推着栖遲快步走。
這次終于是到了盡頭,只有右手邊有一扇門,栖遲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
這次不是昏暗的環境了,整個屋子都是亮堂的,雖然屋子裏也只是昏暗的黃光,但也比只有蠟燭那麽一點點的光要強。
看到了燈光,衆人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紀楊清靠在櫃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緊張刺激,不愧是中式恐怖,單單腦補就夠吓人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大門就“砰”得一聲被關上了。
葛城被吓了一跳,跑到門口發現門已經打不開了。
紀楊清沒動栖遲靠了過來,像是發現了什麽,盯着他的臉仔細看:“你害怕了?”
“呵,開玩笑。”紀楊清冷笑一聲,強裝鎮定。
不過栖遲沒有和他争辯,這讓準備了一肚子腹稿的紀楊清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不信?!”
“信。”
可紀楊清看着栖遲憋笑的臉,知道男人根本沒信。
“我告訴你,你害怕了躲我懷裏!”紀楊清憤憤地放狠話。
沙望在研究門口的鎖,聽着倆人互怼忍不住道:“不是,你們倆這樣跟打情罵俏的小情侶一樣。”
懷富和葛城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紀楊清:“???”
每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他怎麽就不太懂了。
小情侶是什麽?能吃嗎?
失去了十八年記憶的紀楊清,确實不清楚什麽是小情侶。
但他不好意思問,直覺告訴他這不是什麽好的形容詞。
但在隊友眼裏,兩人之間那種親密無間的氣氛,就很耐人尋味。
紀楊清不知道小情侶是什麽,栖遲可在清楚不過了,乍一聽到這個詞,他手裏的動作一頓,內心思緒變得亂七八糟,心跳慢慢加快。
門已經被鎖上了,只有一個鎖孔,顯然是要拿到鑰匙。
謝澤意上前摸索着鎖孔,這種鎖對于他們訓練過開鎖的人來說不難打開,不過游戲還是要遵守規則。
門已經被關上了,這裏俨然成了一個密室。
屋子裏沒有了紅紅的血跡,只有一個大櫃子還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
大櫃子很高已經到了紀楊清的肩頭,他試了試打不開。
那麽只剩下床和桌子。
桌子也很高,是個梳妝臺。
栖遲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靠着牆一言不發。
葛城已經開始在梳妝臺上找線索了。
梳妝臺的匣子第一層裏面有幾個首飾,第二層裏有一個信封,上面寫着王郎收。
信封裏有四句詩:
秋月當頭聞蕭聲,
一曲相思淚漣漣。
三春不是離別時,
與君同心偕白頭。
——
信封裏還有一個同心結,想是少女對心上人的思慕。
匣子的第三層拉不開,但是挨着第三層的桌面有四個淺淺的凹槽,應該就是機關了。
葛城還沒想明白這是幹什麽用的,另一頭的紀楊清也在床鋪下發現了幾封信。
其他的信都是一些互訴衷腸的信,字裏行間裏的愛意不言而喻,顯然是熱戀之人。
只有一封與衆不同,信封表面寫上了吾妻佳慧收,顯然是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果不其然裏面出現了數字線索。
——
展信舒顏,見字如晤:
生死契闊為一,與子成說如上。
你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何如?
——
“再找找有沒有數字之類的,那邊桌子上有幾個凹槽,應該是要放數字。”紀楊清看過這個特殊的信封後,發表了意見。
回到紀楊清擅長的領域,一時間也忘記了剛剛的小插曲,低頭專心解密。
果不其然,他把被褥全部掀開,床鋪的裏面還有一個明顯的暗格。
好在這個暗格可以直接拉開,裏面果然就是一些數字,從一到十都有,每個不止一個,顯然是需要把這些數字依次放入。
那麽這封分開的詩歌,和一封帶有線索的信就是走出這扇門的關鍵。
沙望問:“你們對這個線索有什麽思路嗎”
“我之前玩過類似的,應該是數封閉的地方有幾個。”謝澤意道。
八個人低頭一看,果然如此。“闊”字有一個,“說”字有一個。
衆人一喜,忙不疊的數起了四局詩裏面的封閉圖形。
第一句就有9個封閉圖形,那麽就是對應數字九。
還沒等大家高興,第二句一共十六個
“應該是只留下個位數吧。”懷富覺得是這樣,不然只有四位數,這樣如何都是填不下的。
“有道理,那這個就是6。”趙建堂符合。
其他人也覺得有道理。
第三句大家起了争議,離別的離下面的小梯形到底算不算數,如果不算就是7,算上就是8。
“沒事,到時候兩個都試一下就知道了”懷富說。
不過很巧的是第四句也是個8,這下大家覺得第三句是8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手裏的每個數字都不止一個。
所以拿着數字的紀楊清率先走到了桌子面前。
可是把答案9688按順序放好。
“嗞——”尖銳的聲音響起後“錯誤,錯誤——”尖銳的女聲也響起。
“不對?”那就是9678了。
紀楊清把第三個數字摳出來,又換了七放上去。
然而,報警聲并沒有解除:“錯誤,錯誤——”機械的女生依舊在重複。
一時間大家都有點迷茫。
“或許那首詩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紀楊清低頭沉思了許久。
前面開頭的游戲一般為了讓你進入狀态不會太難,啓發你的思維,簡單一點是個開胃小菜,純屬正常。
而這個題目拿着一個被玩爛的模板,可以說玩過一些密室的人,輕而易舉就能看得出來答案實屬不正常。
這個提示信封的內容表示思考的方向應該是沒問題的,畢竟簡單本的提示就是比較浮于表面的。
既然提示線索沒有問題,那麽出問題的應該就是這四句詩了。
“這四句詩既不是藏頭也不是藏尾的啊。”趙建堂提出了疑問。
他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甚至中間的都順了順還是沒有發現什麽。
紀楊清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不覺得最後一句特別像一個字謎嗎?”
紀楊清被謝澤意帶偏了,先入為主完全沒往這個方面想,剛剛跳脫出固有思維思考:“與君,就是與女鬼的相好。”
“女鬼相好叫什麽?”趙建堂乖巧舉手。
“女鬼開始廣播介紹任務的時候說了叫李佳慧,而他的相好廣播裏也提到了叫王富清。”沉默了許久的栖遲開口了。
剛剛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沒人注意栖遲靠着牆出神。
紀楊清看見栖遲雙手抱胸思考的樣子就覺得特靠譜,柔和的暖燈絲毫沒有減弱男人的氣勢。
這麽一說紀楊清也想起來了,雖然不用知道女鬼相好叫什麽,他就得出謎底了。
紀楊清繼續解釋:“這就詩原本寫給的是君王,與君也就是王。”
“而隊長剛剛說了,相好叫王富清,那麽這封信自然是給王富清的,更佐證了我的想法,這就是一個字謎,所以與君我們可以提取出來一個‘王’字。”
“‘心’那就是‘忄’,那麽白頭就只能是‘白’字了。”
“這樣我們就可以得到謎底‘惶’,那就只有兩個封閉圖形了。”
這個推理簡直無懈可擊,紀楊清推理的時候,從容不迫,條理清晰,讓栖遲剛剛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開始亂撞。
“靠,牛逼!”趙建堂拍手叫好,還不忘擠兌謝澤意,“真的是瞎誤導大家。”
“我又沒說一定是對的,只是提供個思路,你連思路都提供不出來。”說完擰了一下趙建堂湊過來的臉。
然而在旁邊讨論另外三句詩的幾個人并不順利,因為最簡單的最後一句已經被紀楊清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