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第 23 章
人參精自诩是老妖, 歷經多次戰亂,颠沛流離了不少城市,也認識許多妖, 可是如這次考公這般的盛事還是第一次見。
考公這件事似乎如同油鍋裏倒水, 讓沉寂多年的妖界熱鬧了起來。
人類俗話說得好, 反常即為妖。
以人參精的閱歷, 它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明白這事是好是壞。
但人參精能千歲, 有如今的好日子過, 在為妖處世上,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弄不清答案的問題就擱置着之後再問, 看不懂的事件就敬而遠之, 容後再議。
時間對于它們這些老妖來說,就是最好的饋贈, 許多問題放着放着, 就自動消失了。
弄不明白隐藏在一切變動之下的影響,但這絕對不妨礙人參精想要解決眼下問題的決心——
這考試,雖然不好考,但一定要克服。
懷揣着這樣的決心, 人參精在與寧宿讨論過後,就開始琢磨起了新的提議。
“報班?找人類的老師嗎?”人參精有些好奇道。
“對的。”寧宿點頭。
請人族的老師來給妖上課, 人參精第一次思考這種可行性。
倒也不是說人參精有架子, 看不起人類,而實在是腦子沒有往這個方向轉。
“你說得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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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時間裏,人參精了解了不少考公的信息, 它也明白人類的年輕人們一般是怎麽複習的。
一般來說, 經濟條件好的報班,不想花錢的, 則會利用網絡資源來聽免費的課程。
聽完課之後,再買公考機構準備的教材來做,最後,再進入真題模拟階段。
以人參精的聰明,哪裏不會明白這一套流程的科學性?這是若幹人類考生和老師試驗出來的最有效的途徑。
可問題是,這套流程是為了人類而設計的。
人參精及這些小妖,它們在第一步就折戟了——
“為什麽這言語理解要這麽理解呢?”
就拿對于人類考生最為簡單的題目來舉例,在人類考生看來最為簡單的詞義辨析問題,到了妖這裏,都要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畢竟,小妖們沒有九年義務教育,許多妖的文化水平還停留在只會人類的文字這個程度。
“那……到時候考試用妖文?”
作為擁有漫長歷史的種族,妖的文字當然也存在過,只不過,随着人類文化的侵襲,許多妖文也漸漸地不用了。
反之,因為要在人類社會讨生活,許多小妖用人類的文字比妖文還要多。
“妖局會将題目翻譯成妖文嗎?”說到這裏時,輪到寧宿擔憂了。
“應該不會吧。”人參精伸出根須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它們大概也看不懂考試題目。”
問題讨論到這裏,寧宿也不得不懷疑自己當時一力主導,用人類的方式來考公的合理性了。
這樣的做法,從某種程度上的确保證了公平,但這備考過程毫無成就感可言,堪稱是折磨。
“……說什麽呢,這算是什麽折磨。”聽完寧宿的擔憂,人參精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說,做不出來題就很痛苦的話,那小妖們為了讨生活而受的苦又算是什麽呢?
二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你放心,雖然備考難了點,但只要有機會,大家都會堅持的。”
說到這裏,人參精也是在寬慰寧宿——
雖然之前處心積慮,引導妖局嚴肅對待考試的妖是它,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幾個熟悉的小妖也知道了背後是寧宿的提議。
一些見識短淺的小妖在複習受挫時,對此多有抱怨。
“要是別的妖不知道消息就好了,我們就不用這麽複習了。”
“現在所有妖都在考試,哪裏還輪得到我們。”
“哎,真是的。”
人參精A市小妖老大哥的地位确立已久,許多小妖不敢直接指名道姓地埋怨,便轉而責怪給人參精出主意的寧宿。
“人類都是詭計多端的,考這麽難,他倒是開心了。”
雖然沒有直說,在這句話的隐藏含義是妖皆知——在考試時,如果是考人類的題目,寧宿這個正兒八經接受過人類教育的“半妖”是成功率最高的。
連帶着,也猜測人參精上了當,被當成了工具。
“你們懂什麽?”對于這樣的言論,人參精當場就發了飙。
先不說寧宿的建議有沒有私心,哪怕對方是為了自己好,那又如何?
比起和一群關系戶競争,以一種自己都不明白的方式争奪也不知道有幾個的崗位,倒不如把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對于它們這些沒有背景的小妖,只有流程清晰,機會才越大。
如今不斷地抱怨的,不過是既沒有本事,又沒有腦子的妖罷了。
這種妖,就算不考試,去幹別的,也不會有好的結果的。
“你別多想,寬心好了。”
面對人參精的安慰,寧宿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米糕的緣故,他或多或少也明白當下的輿論風潮。
但就和一個決策不能讨好所有人一樣,寧宿出這個主意,也并不是想讨所有妖喜歡。
何況,比起之前遇到的黑粉,小妖們的一點點計較也的确算不得什麽。
他所後悔的,只不是應該提建議時更詳細一點——
針對小妖們水平,用人類小學或者初中的升學考試題目作為考公題目,恐怕效果會更好一點。
但類似的想法只是在寧宿的心中劃過,很快就消失了。說到底,他又不是妖局總局的領導,這些也不該他決定。
求其上者得其中,能夠規範考試流程,明确考試內容,已經是他們所能求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既然如此,那麽考公的策略自然要改變。
“你們都在學言語理解嗎?”寧宿問道。
人參精有些詫異寧宿的話題變化之快,但這也不影響它接話:“對啊,公考網課的老師說這個比較簡單。”
“這恐怕不行。”寧宿複盤了一下自己剛做過的行測題目,有些顧慮地說道,“我是覺得短期之內學這個提高不了分數。”
言語理解,對于人類來說不難,對于妖來說反倒是最難的部分。
“那怎麽辦?”人參精有些苦惱。
考試的确是它最不擅長的地方,而以寧宿的說法,它們的确需要一個對公考很了解的老師來幫忙一對一地制定學習計劃。
“請個老師吧。”寧宿說,“找幾個妖一起合夥。”
聞言,人參精的表情有些複雜,明明沒有說話,寧宿卻從對方的臉上察覺出了若幹意味。
猶豫、懊惱、遲疑……
一道閃電劃過寧宿的腦海,他忽然明白了什麽,小心翼翼地問:“您是沒錢嗎?”
人參精咳嗽了一聲,從寧宿小心的語氣中也探知到了一些東西,更加小心地反問道:“你也沒有?”
話落,兩妖面面相觑,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貧窮阻攔的不光是找老師,還是複習的進程。把話攤開說之後,寧宿才知道原來包括人參精之內的許多妖在複習的過程中還承受着相當重的經濟壓力。
“您經濟也不寬裕嗎?”
別的小妖缺錢,寧宿可以理解。許多小妖沒有一個人類認可的身份,再加上意識缺乏,很難拿到一個很好的學歷。
當下這個時代,一個基礎的學歷雖然并不能換來一個好工作,但想要一個穩定的全職工作,學歷還是必不可少。
如此一來,小妖們想要在人類社會生活,幹的只能是日結的零工工作——收銀、送外賣、洗碗……
這些工作都是手停口停,但凡耽誤幾天,就不會有收入。
可人參精不同,從它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千年人參,随便一點兒根須拿出去就能賣很好的價格。
說到這裏,人參精的表情有些苦澀。
“你別說了——我這東西拿出去賣,人家不認啊!”
人參精遭受的也是無妄之災——
自從某時候起,人類的生産商開始給品質不錯的人參配備證書。
證書上參的産地、品種、年歲一應俱全,此外還帶有條形碼可以掃,完全杜絕了來歷不明的人參。
前些年,市場上人參良莠不齊,人參的商家給人參編號,其目的是為了打擊盜版、規範市場。
可這做法完全是杜絕了人參精的財路。
它從哪裏給自己搞個證書去啊?
遇到軸一點的客戶,人參精非但賣不出自己的參須,甚至還會被舉報,害得他不得不去警局走一趟。
了解到人參精的慘狀,寧宿也不由得為它掬一把同情淚。
但窮歸窮,問題還是要解決。寧宿想了想,只好折中出一個辦法:“要不,我先找找人?”
萬一不行,他可以付自己的錢,讓其他小妖用障眼法進來聽課。
到時候小妖們有什麽問題,他可以幫忙詢問老師。
等到考上了,有了工資再給老師還,也算是一個辦法。
“那就再好不過了。”人參精松了一口氣。
貧窮的人類随處可見,貧窮的妖則是更多了。寧宿雖然在不久之前靠着賣歌有所進賬,但到底不敢大手大腳。
畢竟,除了考試之外,他還有別的開銷。
哪怕在衆妖眼中很有優勢的他,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上岸。
由于預算有限制,寧宿尋找公考老師的道路就艱辛了起來——無他,完全是今年考公的行情實在是太好了。
先不說人類的大學和碩士研究生擴招,每年固定有大批畢業生走上考公的道路。
就連近幾年某些因為行業結構性調整而失業的大廠員工也将考公作為了其選項之一。
米糕與寧宿一起在網上找來找去,到了此時也不得不嘀咕:“這是在幹嘛啊?考公有這麽好嗎?”
“人類需要這麽卷嗎?”
它們小妖奔妖局是有上千年的鐵飯碗可以端,人類呢?
而且,據它了解,人類公務員的工作算不上輕松,也沒有那麽多錢拿。
寧宿又關掉了一個介紹公考培訓老師的帖子,随口道:“可能是因為別的崗位更差吧。”
人類年輕人的選擇,總是有限的。
“當然,這也和性格有關。”寧宿加了一句。
在一部分人追求體制、平穩的同時,也有一部分人對此不聞不問。
但現實中,明确知道自己要什麽的人其實是少數,更多的,是沒有了別的選擇,不得不走上這條路的人。
每當社會上其他崗位減少,這群人就會來到公考賽道上卷起來。
“唉。”米糕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些都不行。”關于人類的觀察只是插曲,更重要的問題在于寧宿在網上尋找公考老師的打算徹底宣告失敗。
好老師早就被公考機構預定,稍微差一點兒的,也收費很高。
寧宿想找一個能夠一對一授課的老師,每節課的價格叫到了快千元。
這當然不行了,小妖們的問題顯然不是一節課可以解決的,要想切實地解決他們的問題,恐怕得一直上課上到考試前才行。
“那怎麽辦?”米糕将自己腦袋撐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
自從發現自己看不懂公考題之後,米糕的複習熱情的就愈發降低了,這兩日借着陪寧宿找老師的理由,幹脆擺爛,連書都不看。
昨晚上還背着寧宿,偷偷打了游戲,此時一邊陪寧宿,一邊打瞌睡。
“再找找看吧。”沒有試過所有的可能,寧宿不願意這麽簡單就放棄。
“好。”米糕打了個哈欠,又将腦袋垂下來了。
在網上翻找信息的寧宿忽然愣了一秒,驀地想到:不對啊,找人這件事,明明不應該是他的長處才對。
想到這裏,他默默地将目光移向米糕。
“幹、幹什麽?”剛起飛的一點兒瞌睡蟲,頓時消失不見。
時值深秋,十月初的陽光還保存着一絲暖意。在陽光正好的咖啡館,蘇若寧伸了個懶腰打哈欠。
離她不遠處,是店家養的小鹦鹉。
在不久之前,這鹦鹉因為在客人的逗弄下脫口而出了行測數量關系中的公式而被上傳到網上,頓時成為了A市小有名氣的網紅鳥。
因為這網紅鳥的存在,咖啡館的生意比平日裏更好了,就連周內也有了不錯的客流量。
“據說是因為這裏風水好,這些考生們都是來複習的。”
蘇若寧約的友人說道。
或許是察覺到了客人的來意,咖啡館老板也很會做生意——直接将店內的中庭隔開,用綠植作為遮擋,将一部分區域劃成是自習區。
除此之外,老板還增加了一些辦公小用品在店裏賣,将客人的需求考慮得明明白白。
“怎麽樣,有沒有一種懷念的感覺?”友人笑道。
不怪蘇若寧被調侃,而是因為蘇若寧就是公考培訓發家的。
說起來,蘇若寧也是相當有本事的人,早在當年大學畢業,同學們都還沖着外企去,以拿到外企的offer為榮耀時,蘇若寧就默默走上了不一樣的道路。
起初,她是自己選擇考公。在備考公務員的過程中,她發現當下市場的空缺——
考公只有輔導教材,而沒有專門的機構。
除此之外,這些輔導教材本身也沒有更詳細的講解,大多數是把各地歷年的真題羅列在上面。
連參考答案正确與否都不确定。
這怎麽行?
蘇若寧在考公時就直皺眉,但礙于當時要考試,只好自己花時間搜集資料。
那個時候經濟發展正好,源源不斷的新企業被開立,工作崗位也是一年多過一年,與她一起考公的人并不多。
因此,憑借着自己超乎尋常的搜集信息的能力,蘇若寧只準備了一個多月,就成功考到了崗位第一。
在面試之後,進入了一個市直機關當公務員。
由于來自一個公考大省,蘇若寧的上岸受到了家庭的認可,被父母當成是家中的榮耀。
一開始,蘇若寧也以自己的成功為驕傲,只不過等真正進了職場,繁雜的人際關系和瑣碎的工作內容讓她崩潰。
在接二連三的熬夜、痛苦、內耗之後,她終于選擇在實習期轉正之前告別體制,重新回到市場的懷抱。
從某種角度來看,蘇若寧是幸運的,那時候市場正好,懷揣着公考的經驗,她在離職之後,直接成為了一名公考培訓講師。
而後幾年,她兢兢業業,名氣大漲,自己成立了團隊,然後又自己做教材,采取差異化競争。
那時候,她創建的培訓機構不是規模最大的,但絕對是口碑最好的,許多學員通過在她的機構裏學習而考了高分,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那一段時間,蘇若寧許久之後回憶起來,都覺得是自己人生中的黃金時光,每一分一秒都閃爍着粼粼的波光。
收入急速增長,事業蓬勃發展,還有着無法取代的成就感。
從小在一個壓抑的家庭中成長起來的蘇若寧第一次知道原來日子可以過得這麽順心。
但好日子總有盡頭。
連續拼了好幾年,雖然事業有成,但父母着急了,催着她結婚。
“再晚就不好生孩子了!”母親的催促總是直接又現實,“你還不快找緊時間找個人把自己嫁了,還等什麽呢?”
于是,蘇若寧猝不及防地從一個成功人士變成了父母口中找不到下家的大齡剩女。
那時候,蘇若寧也不乏人追求,只是在向前一步時仍有躊躇。
最終,在身邊的女性友人一個一個步入婚姻之後,她也無法再拖延,選擇了一個男人交往。
是她創業時的下屬,看上去年輕、帥氣、貼心。
當然,在這些好處之外,對方還有一個隐約的、沒有被蘇若寧宣之于口的優點——
對方是她的下屬,在結婚後,仍然需要聽她指揮。
她能夠在這段感情中占據主動權。
懷揣着這樣的心思,蘇若寧與男友交往了半年。在這半年內,男友的确做到了交往之前允諾的事。
他承擔家務,将蘇若寧的生活照看得很好。
蘇若寧的父母原本不願意于男方稍顯普通的家世,但考慮到蘇若寧愈發上漲的脾氣,答應了。
雙方的婚禮在交往一年之後進行,婚後不久,蘇若寧就懷了孕。
這一下,無論是親生母親,還是男方的母親都勸她休息:“錢什麽時候都能賺,當下還是身體為重。”
蘇若寧擰眉:“那怎麽行?還有那麽多學員呢。”
那時候,蘇若寧聽到了母親不以為意地說:“交給你丈夫呗,他不就是做事業的嗎?”
縱然不願意,蘇若寧手上的工作還是交給了丈夫處理,後者在婚後雖然不如婚前那般情緒價值拉滿,但也還算是體貼。
然後,蘇若寧就見證了一系列奇妙的、難以解釋的現象——
她的員工們名正言順地接受了丈夫接替她的工作,成為整個培訓機構的領導。
她的客戶們也毫不意外地認可了此事,笑着調侃她好福氣。
就連她的競争對手,也逐漸研究起了她丈夫的講課風格,不再将她視為最有威脅的競争者。
在某一瞬間,蘇若寧覺得有些滑稽。
為什麽不過是結了個婚,她所擁有的一切都讓渡到了丈夫的身上?
丈夫從一個普通的員工,通過與她結婚,瞬間也成為了行業大佬?
更有甚者,員工對于她的稱呼,從“老板”,變成了“老板娘”。
有一種無法言說地郁悶籠罩了蘇若寧,讓她無法喘息。
“你這是産前抑郁,要學會調解自己的情緒。”在看病時,醫生這樣說道。
回了家,面對冷冷清清的房間和喝了酒回來醉醺醺還需要她照顧的丈夫,蘇若寧整宿睡不着覺。
好在她的低落情緒沒有持續太久,她的這位丈夫就因為上課開黃腔而被女學員舉報,在機構內擡不起頭來。
面對着越來越差的生意,蘇若寧在生下女兒時,将之前跟着自己的員工遣散,關停了培訓機構。
閉店那天,她上岸的學員來找她聊天:“好可惜,我以為你會把機構做成全國最大的機構的。 ”
在此之後,蘇若寧開始與丈夫談離婚——但這顯然并不容易,現如今,結婚的門檻有多低,離婚的門檻就有多高。
多虧蘇若寧的堅持,在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年之後,丈夫終于點了頭,在分走蘇若寧大筆財産之後,同意與她離婚。
蘇若寧的自由固然來之不易,但這兩年恰好是公考培訓行業發展的黃金期。
待她整頓了自己的生活,重新來過時,她愕然發現行業裏的規則已經疊代了好幾次,而她已經寂寂無名。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友人有些擔心她的情況,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再試試吧。”蘇若寧的目光掃過咖啡館埋頭苦學的學子們,心情有些悵然。
恰好,此時,那網紅鹦鹉不知道聽了什麽,發出了叽叽嘎嘎地動靜。
蘇若寧側耳傾聽,發現對方正在琢磨着一道數量關系的題目,但嘀咕了好幾次都沒說對,她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一時心癢,走了過去,糾正了鹦鹉的說法。
與此同時,還借着這個知識點,擴展了不少內容。
講完這些,蘇若寧啞然失笑。
她真是瘋了,竟然對着一只鹦鹉講課。
鹦鹉側着頭,眨巴着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人類女子,在很快弄清了對方講述的知識點之後,眼睛一亮,興奮地“嘎”了一聲。
不久之後,無論是寧宿也好,米糕也罷,都收到了前線小妖傳來的捷報。
公考輔導老師,它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