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靠近點,我身上有刺啊
第30章 靠近點,我身上有刺啊
虞添識忍住沒笑:“你太重,搬不動,你确定不用看醫生?”
“不用,睡一覺就好了,你去上學吧。”
虞添識點頭:“需要叫純姐來嗎?”
“叫她幹嘛,趕緊走,你要遲到了。”
沈定轍很想告訴虞添識,問他能不能請假陪自己,他沒問,他知道虞添識不會請假。
中午,曾墨陽打來電話:“聽說你今天沒上學,我也沒上,你在哪呢?”
“幹嘛?”
“你嗓子怎麽回事?”
“昨天喝酒了。”
“哇靠,你喝酒了,你在哪呢,還是住宿舍嗎?出來吃飯。”
沈定轍頭痛的厲害,“我在家。”
“你不是不回去的嗎?跟虞添識和好了?”
“我跟他又沒吵架,哪來和好一說。”
曾墨陽偶爾智商在線:“你倆是沒吵架,但是在冷戰,你倆為什麽冷戰啊?想不明白,他看起來不像會惹你的樣子。”
沈定轍猶豫幾秒,“上次我們聊過我對未來材料感興趣的事,轉頭我爸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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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哦,忘記跟你說了,上次我們聊天,我爸媽剛好也聽見了,你們走後我跟我爸聊過,也順便聊起你的未來材料夢,我爸後面好像跟你爸說過吧,他倆不是投資過同一個項目嗎,最近經常一起吃飯。”
沈定轍猛地坐起身:“你怎麽不早說?”
電話那端的曾墨陽吓一跳:“你也沒問啊,突然這麽大反應。”
晚上,虞添識回到家,家裏已做好飯,虞添識看着炒黑的肉,煎糊的牛排,半生不熟的魚,發黃的青菜,昧着良心豎大拇指:“不錯,至少是能吃。”
“算了,讓阿姨過來重做吧。”
“沒關系,能吃,怎麽突然想做飯了?”
“謝謝你昨天給我過生日,還有,跟你道歉。”
“嗯?”
沈定轍清了清嗓子,“上次的事,是我誤會你了,曾墨陽的爸爸聽到我們的聊天內容,告訴了我爸,是我誤會你了。”
虞添識表現的很平淡,“沒關系,我都忘了這回事。”
總算過了一段時間平靜日子,轉眼四月中,距離高考不足兩個月。
梁秋儀很長一段時間沒回家,沈明舜偶爾有回,每次他回來,沈定轍總是拉着虞添識複習功課,幾次後沈明舜沒再回來。
虞添識心裏繃着一根線,高考在即,不緊張是假的。
四月下旬開始,晚自習加多一節課,今晚暴雨來臨,老何打來電話,他家小孩生病住院,詢問能否讓他的朋友代為接送,沈定轍轉頭看向虞添識,說不用,讓他照顧好孩子,他們打車回家。
雨大,天晚,加上臨時打車,排在他們前面的有幾十號人,沈定轍靠在圍欄邊,伸手接雨:“不知道要等多久。”
虞添識從包裏翻出一把傘:“坐地鐵吧。”
“行,地鐵。”
兩人同撐一把傘,這次他們挨的很近,沈定轍主動攬過虞添識的肩:“靠近點,我身上有刺啊。”
“你嘴裏有刺。”
沈定轍氣笑:“拐着彎罵我呢?我說話很難聽嗎?”
虞添識舍不得鞋泡水,走路專走馬路坎,“偶爾吧,我知道,你只是毒舌,心是甜的。”
沈定轍扶着他:“什麽甜不甜的,你惡不惡心啊,哪有人說別人心是甜的,要說也是說嘴甜啊,诶,你站穩,摔了我不會幫你叫救護車,好好的路不走,走什麽馬路牙子。”
“你看吧,反正你嘴肯定是不甜的。”
沈定轍一手撐傘,一手托着他的手臂,“我嘴甜不甜你不是知道嗎?”
這話一出,虞添識本能的心一顫,他不知道沈定轍是無意還是故意逗弄他,順着他一語雙關:“我哪知道,你今天吃糖了嗎?”
雨勢漸小,往地鐵站的人不多,沈定轍突然将傘一偏,另一只手攬着虞添識後腦,借着傘的遮擋對着他親下去,傘歪了,雨滴落在虞添識臉上,剛想說話,啓唇的瞬間被沈定轍鑽了空子,他舌頭被頂住,天旋地轉,雨聲優美,沈定轍的吻是甜的。
沈定轍吮着他的唇舌,吻夠後松口,幫虞添識拭去唇上的濕意,問地一本正經:“甜嗎?”
虞添識擡手,手背用力擦過嘴唇,借着擦拭的動作掩飾洶湧的愛意,搶過傘遮向頭頂,“走了,趕不上地鐵了。”
沈定轍接過傘遮在虞添識上方:“我來吧,你看着路。”
虞添識偷偷擡頭看身邊的人,心想:玫瑰去掉刺還是玫瑰,他不喜歡我,他便是我永遠的孤島。
繼續走幾步,虞添識回頭,“我怎麽感覺有人跟着我們。”
沈定轍停下,巡視四周,“哪有人,這大雨天的,走路都帶着跑的,我們已經算是走最後了。”
“可能我多心了吧。”
五一放假一天,另外兩天補課。
沈定轍起了個大早,問虞添識:“我去看望外婆,要跟我一起嗎?”
“方便嗎?”
“有什麽不方便,走吧。”
外婆住老城區,老人家固執,不肯離開老房子,梁秋儀請了保姆專職照顧她。
沈定轍帶着虞添識轉地鐵,轉公交,“快到了,這邊住的人不多,都搬走了,只留有部分老人守着他們的記憶。”
初夏,陽光灑在翠綠的樹冠,照出圓形光斑,圓圓點點的光落在青石板路面,兩人走在路上,沈定轍指着地面:“像不像地上的星星?”
“嗯,很美。”虞添識很喜歡現在的感覺,平淡,柔軟,安靜。
沈定轍帶着他東拐西拐,一直拐進最尾的巷子,走進弄堂時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不是跟你說了嗎?沒事別找我。”
虞添識也聽到了,兩人對視一眼,虞添識小聲問:“秋姨也來了?”
沒等沈定轍回答,前面弄堂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最近手頭緊,借我點錢。”
“上次給你的八萬呢?”
“花光了,等我有錢一定第一時間還你。”
勒索!
虞添識沒來得及攔住沈定轍,沈定轍抓起地上的一塊磚頭沖過去,對着那人腦袋拍下去:“勒索是吧,搶劫是吧!”
梁秋儀吓得大呼住手,那人被打的抱頭靠牆,看清沈定轍後露出得意的笑:“秋儀,這是我們兒子吧。”
沈定轍的板磚再次逼向那個猥瑣的男人,梁秋儀一改往日優雅,頭發亂成一團,包包掉在地上,死死抱住沈定轍:“不要沖動,出人命你負不起這個責任,不要髒了你的手。”
明顯她的力氣不夠,幾下被掙脫,虞添識上前截住沈定轍手裏的磚,“冷靜點,打死他你還是生氣,還是郁悶,先冷靜,問清楚再說。”
沈定轍指着那人,問梁秋儀:“他是誰?”
梁秋儀說:“他叫何勇。”
何勇咧嘴笑,頭開始流血,“你不敢說,我來說,小子,我是你爹,親爹,你生物學上的父親。”
沈定轍踹了他一腳:“你他媽的閉嘴!”
梁秋儀被沈定轍眼神吓到,“別聽他胡說,他不是……”
弄堂另一頭發出重物落地聲,緊接着是貓的慘叫聲和一陣疾馳的奔跑聲,虞添識暗道不好,追到弄堂口看到兩個背着相機的男人,又向前追了一段,直到那兩人上了一輛摩托車消失在巷尾。
虞添識跑回來,另三人還在原地,梁秋儀擋在兩人中間,一直勸沈定轍冷靜:“你打死他,他一條爛命,你卻要用一輩子牢獄來抵,你覺得劃算嗎?不值得,你信我,你跟他沒一丁點關系。”
偏偏那人故意激怒沈定轍:“秋儀,你腰上有一小塊胎記,腿上有一朵梅花紋身。”
梁秋儀撿起磚往何勇臉上砸,吼道:“我讓你閉嘴,別再說了。”
虞添識猛跑回來,先是看沈定轍,而後看向梁秋儀:“秋姨,有狗仔。”
【作者有話說】
小沈:暴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