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想要
第28章 不想要
虞添識看完照片,一臉茫然:“找我?跟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不知道,不然她們不會這麽晚找你,一定有問題。”
虞添識把手機還給沈定轍,輕聲問:“你還好吧?”
“我有什麽不好?你說這個啊?”沈定轍放大照片,指指梁秋儀挽着的男人,“我從小混跡在這個大染缸,不驚訝。”
“別太難過。”
“我為什麽要難過,肮髒的又不是我,我只是覺得惡心。”
虞添識想給他一個擁抱,又覺得他現在足夠堅強。
張純來的很快,帶着虞添識就要走,沈定轍攔住她:“這麽晚帶他出去,是有什麽事?”
“阿轍啊,明天再跟你說,今天來不及了,我先帶小識走,小識,我們走,具體路上跟你說。”
沈定轍擋在大門口:“什麽事這麽急,我也一起去。”
張純滿腦門汗,“阿轍,這件事跟你沒關系,我不能告訴你,你別為難我好嗎?”
“今天還就是為難你了,你也沒少幫她出主意,你也不無辜,不說清楚別想出這個門。”
張純急得跺腳,“哎呀,儀姐跟朋友吃飯被狗仔拍了,讓小識出去下,換套衣服再跟儀姐拍幾張正面照……”
沈定轍冷冷打斷她:“吃飯?吃什麽飯不能正面回應,非得拿虞添識當擋箭牌?她跟誰是她的事,她出軌就該負她該負的責任,敢做就要敢當。”
張純雙手合十:“祖宗,圈子裏的事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的,再說了,那是你媽媽呀,你得幫幫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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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轍拉着不讓虞添識出門,“那男人是誰?跟她好了多久,我爸知道嗎?”
張純快哭了,轉頭勸虞添識:“小識,我們快走吧,你跟阿轍說說。”
沈定轍看着虞添識:“你想去嗎?有這一回就有第二回,下次她跟別人開房被拍,也要叫你去,你還是要去嗎?”
虞添識沒說話,他暫時沒有拒絕梁秋儀的底氣,奶奶心髒不好,醫生建議盡早安裝支架,梁秋儀不知道怎麽知曉,前幾天特意跟虞添識聊過,說等高考結束安排奶奶來鵬城進行支架手術,費用她負責。
見虞添識不說話,沈定轍用力抓緊他手腕:“說話,你想去嗎?”
“不想,但我必須去。”
“我說不許!”
張純真快哭了:“娛樂圈真真假假,沒人在意的,大家只希望看到負面的,然後被對家拿來攻擊,儀姐沒做什麽傷害別人的事,公益她是實打實的在做,娛樂圈的錢賺不完,不是她也有別人,她從來沒坑過粉絲錢,也沒拿過老百姓的錢,阿轍,你別這麽固執。”
沈定轍後退半步,松開虞添識的手,“虞添識,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你不用這麽卑微,你是個獨立的個體,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車開出小區,張純在車上拿出一套衣服催促虞添識換上:“我們先去一個餐廳,待會找角度拍幾張照片,你的臉要露出來,表情自然一點。”
虞添識滿腦子是沈定轍剛剛的話,衣服被他放回袋子,“純姐,抱歉,我做不到。”
當着梁秋儀的面,虞添識還是這句話,“對不起,秋姨,我不能幫你,對不起。”
梁秋儀擺擺手,“猜到了,阿轍給我打過電話了,我已經找其他人了,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虞添識鞠躬:“秋姨,對不起。”
梁秋儀疲憊地點頭:“阿轍說的對,我總不能一直道德綁架你,你成年了,我應該先經過你同意的,行了,回去吧,告訴阿轍,他的話我聽進去了。”
虞添識離開包間,張純關切問梁秋儀:“姐,怎麽了?”
“阿轍打來電話,羅列出幾十條罪狀,原來我在他心裏一直都不是個好母親。”
“他現在還小,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我所做的全是為他好,我現在打拼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只有我們在這個圈子站穩腳跟替他鋪好路,将來他至少少走十年彎路,你說的對,他還小,不懂。”
虞添識回到別墅,別墅已空無一人,沈定轍的行李箱不見了,房間門開着,桌上水果吃了一半,虞添識站在空空的房間門口,對着空氣道:“這次準備冷戰多久?”
深夜,沈定轍等到梁秋儀的最新澄清,男人正臉露出來,正是梁秋儀的好友,圈內一位未公開過同性取向的男星,申明他們只是好友聚會,同性男星轉發申明:“好閨蜜吃頓飯啦。”
謠言看起來不攻自破,評論區一水的“好姐妹”,沒人相信gay跟女明星的花邊新聞,沈定轍腦袋痛,跟梁秋儀大吵一架,吼完腦缺氧,看到這則澄清郁氣并未消散,若不是他的據理力争,虞添識一定會配合她做假澄清,深夜出現在頭版的只會是虞添識。
另一個生氣的點,梁秋儀維護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沈定轍問她:“既然你跟我爸早沒有感情了,你們為什麽不離婚?”
梁秋儀這樣回答他:“婚姻又不只是感情,我們更多的是利益捆綁,你別問太多,有些事你不該知道,我們不離婚,你才有完整的家有更好的未來,我們也是為你好。”
“你們不用打着為我好的名義圖你們的利,我并不需要,我想知道今晚的事,我爸知道嗎?”
“他知道又怎麽樣,他找的還少嗎?我幫他打過多少掩護,跟你個孩子說這些做什麽,你不用管太多,總之,不管怎麽樣,不會影響到你将來的星途。”
為什麽,為什麽,沈定轍吼着質問,為什麽他們相互揭短,為什麽要裝恩愛,為什麽要欺騙,為什麽要編織“家庭”。
這一夜沈定轍氣到胃痛,幾乎整夜沒睡。
虞添識翻出沈定轍曾扔過的畫,對着看了許久,久到脖子發酸眼發脹,努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淺愛即止。
這晚過後,沈定轍沒有回過家,一直到農歷三月二十。
虞添識一個人住別墅,貓生病了也沒告訴沈定轍,自己不舒服也沒有告訴他,直到三月二十,虞添識猶豫一天,還是在睡前給沈定轍發去信息:【生日快樂。】
只有四個字,發完放下手機準備睡覺,反正沈定轍也不會回信息,只需要祝他生日快樂,不期待收到他的“謝謝”。
收到信息時沈定轍正坐在馬路邊逗弄一只無家可歸的小黃狗,買的晚飯沒吃,全喂給了小狗,收到信息心裏蕩起一絲漣漪,也只有虞添識記得他生日。
下午,他跟父母見過。
難得的三人見面,沒人記得他生日,他們将他帶到公證處,兩人都将財産公證,并寫好遺囑,似乎誰都不信誰,沈定轍麻木地跟在後面,詢問律師:“我可以拒絕嗎?”
“這個不能。”
兩人公事公辦,誰也沒問沈定轍想不想要,願不願意,更沒人記得他生日,簽完字,兩人各往一邊,各自離開。
沈定轍站在公證處門口,問他們:“你們為什麽選今天這個日子公證?”
他在想,或許是他們記得今天是他生日,遺囑當作送他的成人禮,盡管他并不想要。
可他們一個擡手看表,另一個盯着手機,他們給的答案是剛好排號排到今天,律師需要預約的。
沒人記得他生日,除了虞添識。
虞添識剛醞釀出睡意,電話響起,沈定轍一如既往的傲嬌:“我的生日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