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29)
幕裏看到唐瑜那張氣的漲紅的臉。
嗯,唐瑜經常被顧卓陽的各種無視弄的超級尴尬,有時候還會發火。
畢竟,唐瑜不僅是個美女,家世也顯赫,成績又好,屈尊降貴的喜歡他這個學渣渣,學渣渣還不領情,天之驕女的唐瑜不生氣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足足晾了十分鐘。
群裏的小夥伴們都覺得,唐瑜這次臉丢的真幹淨,而且,那麽多人看着呢,顧卓陽也太不給面子了,又不是當面問的,就是聊天天而已,動動手指的事都不願意,實在是,不紳士!
顧卓陽哪有功夫管這個,他把手機放下後就站在了窗邊,林夭然就在院子裏的籃球場打電話。
陽光很好,可風也很大,林夭然把外套上的帽子罩在頭上,整張臉幾乎都被帽子遮掩,顧卓陽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都這麽長時間了,到底是在跟誰打電話啊!
顧卓陽更加煩躁了。
顧卓陽沒看手機,可別人都看着呢,有私下譴責他不尊重人的,也有抱團譏諷唐瑜看唐瑜笑話的,反正就是沒有人在班級大群裏說話,顧卓陽的損友兼好友于劍看不下去了,先是小窗狂敲,各種義正言辭的罵他,消息進來的聲音就沒聽過,消息提示音顧卓陽根本就不當回事,看也沒看。
于劍狂敲了一陣,顧卓陽一個字沒話,他氣的夠嗆,最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顧卓陽聽到來電鈴聲,眉頭還皺着,接電話的時候眉頭皺的更厲害:“幹什麽?沒事幹自己玩蛋去,別煩我!”
于劍本來是要大罵他一頓的,結果他還沒開口,顧卓陽先發制人先把給罵了一頓,他張着嘴,灌了一堆冷風,又被顧卓陽給氣了一通,劇烈咳嗽起來。
“混蛋玩意,”于劍好容易止住了咳嗽立刻火力全開。
“停停停,”顧卓陽不想聽他的廢話,粗暴的打斷他:“打電話有事沒事?沒事就挂了,沒心情聽你廢話!”
于劍:“……”
顧卓陽是沒看到,于劍氣的那臉色,都要爆肝了!
“我問你,人唐瑜都點名道姓的問你了,你就回一句,會死啊!”于劍沒好氣道。
“我回不回是我的自由,你煩不煩?”顧卓陽不耐煩的回了他一句。
“不是,”于劍無語了:“你就回一句話,能占你多長時間,你能不能有點禮貌,對待女生怎麽這個态度?”
“呵呵。”顧卓陽的回答冷豔無比,就兩個字,呵呵,還是頓開的呵、呵。
于劍也有點毛了:“顧卓陽你過分了啊,幾次三番這麽不給人家女孩子面子,太過分了。”
顧卓陽也懶得跟他廢話,冷冷道:“回不回要不要回是我的自由,你跟我說禮貌,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不打擾別人這種基本的禮貌,知不知道?啊?”
于劍:“不是,你至于嗎,就算不喜歡她,也別這麽冷淡啊,搞得唐瑜很下不來臺的。”
“我話早說的明明白白,她一而再再而三,沒完沒了,怎麽着,我還得把她當姑奶奶供着才叫有禮貌嗎?雙标狗,滾,別煩老子!”
“這不一樣,你不是……”
于劍話還沒說完,顧卓陽就已經把電話給挂了,聽着聽筒裏的嘟嘟聲,于劍真是要瘋。
然後他又看了看手機,群裏,唐瑜最後的那條信息還在,孤零零的還在。
他盯着看了好一會兒,覺得,啧,确實,唐瑜這确實有點逼迫人了。可是,人美女一個人,這麽低聲下氣的,一大老爺們的也不能這麽無情吧……
于劍還是覺得,顧卓陽不厚道,沒有男子氣概。
☆、411 和誰有關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大雪半個月不化就算了,氣溫還打破了歷年最低氣溫的記錄,林夭然裹着羽絨服,帶着帽子,一只手藏在耳朵裏拿手機,另一只手踹在口袋裏,還是覺得寒風沿着各個小口往衣服裏鑽。
站在太陽底下,也沒有感覺到多溫暖,除了覺得陽光太耀眼以外,剩餘的感覺就是——冷。
林夭然沒想到的是,宮朔居然一點都不含糊,她問什麽宮朔就答什麽。配合程度讓林夭然側目。
“當然不是,”宮朔在電話那邊問林夭然:“妖妖,你怎麽把我想的這麽卑鄙。”
林夭然啞然,你……不卑鄙嗎。
哦,不,你是威脅,明着告訴別人,前面就是我放的陷阱,跳不跳你自己看着辦,你要是不跳的話……
有時候還會有選擇的權利,選擇怎麽死的權利。
“你知道董瑾頤失蹤的經過嗎?”林夭然又問。
宮朔的笑聲透過聽筒傳過來,是那種一聽就知道說話的人非常開心的笑聲,可,這放在宮朔身上不成立。
他說:“不知道。”
藏在帽子下的眉頭皺了皺,宮朔都不知道,什麽違法分子能耐這麽大?
“你怎麽這麽關心董瑾頤?”宮朔說:“這麽久不見你人,也不見你問我一句。”
“這根本不需要問的吧,”林夭然說:“堂堂宮少,肯定一切順利。”
宮朔又笑了一聲:“那你還真料錯了。”
林夭然沉默着等宮朔後面的話,可等了好一會兒,宮朔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好像剛剛那一句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宮朔,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林夭然面色有些嚴肅,聲音也嚴肅了幾分。
“嗯……”
宮朔懶洋洋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
“新聞真的是你讓發的?”林夭然帶着不确定的問。
“當然,”宮朔說:“不是我難道還是司辰風嗎?”
林夭然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為什麽?”
“熱鬧。”
林夭然:“……”
這能算理由嗎?可以當成理由嗎?
林夭然無語的間隙,宮朔反問她:“不是讓你在司辰風和董瑾頤的婚約上多努力的嗎,你好像并沒有當回事。”
林夭然:“……”
“司辰風不會跟董瑾頤結婚的,這個婚約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了,我沒必要做無用功。”
“唔,”宮朔聲音裏帶着笑意:“怎麽能說是無用功呢,正常情況下解除婚約,和移情別戀然後抛棄原來的未婚妻,這差別可大了。”
林夭然:“……”
她捏手機的手有些抖。
“怎麽?”宮朔語氣帶着幾分暧昧,問:“舍不得啦?”
林夭然臉都有些白了,說:“一定要這樣做嗎?”
電話那邊,宮朔不說話,沉默了。
林夭然幾乎可以肯定了,宮朔不說話,就表示,不會改變初衷。她非常不願意這麽做,這根本就是在……在毀司辰風的名聲……
“不這樣做也可以。”宮朔沉默好了一會兒,突然又說道。
林夭然眼睛瞬間就亮了:“真的?”
“我有騙過你嗎?”宮朔心情非常好的反問。
聽着電話那邊人話語裏暗藏的各種信息,尤其他最後的笑聲,讓林夭然心尖都在不住的抖,隐隐有點發毛。
“既然你不願意這樣做,那就懷個司少的孩子吧。”宮朔說。
林夭然捏着手機久久沒有說話。
“又不同意嗎?”宮朔笑着說:“那就很難辦了。”
“懷……”林夭然嗓音有些澀,她說:“懷孕……不是今天說懷明天就能懷上的。”
她沒有想到,過了這麽久還是沒有擺脫這件事。
為什麽非要她懷司辰風的孩子?宮朔到底又在謀劃什麽?
她當然不可能在現在,她這種情況下去懷司辰風的孩子,懷孕這件事畢竟不可掌控,所以人為可操作性就很大,完全可以一直拖着……
懷不上,宮朔還能硬塞一個給她不成?
她的想法是合理的,拖延之計也是理智的,同樣的宮朔也表示同意:“當然,這就看你的運氣了。”
林夭然有些不明白,這和運氣又有什麽關系,難不成她懷上了,就是好運,懷不上就是倒黴嗎?
在很多很多很多人看來,林夭然懷上司辰風的孩子,那簡直就是撞了大運了,這是明擺着的事實。
哪怕最後林夭然真的意外懷孕,這些人還都是這麽認為的,認為林夭然是拯救了銀河系,所以才能有幸懷上司辰風的孩子,沒有人問過林夭然她是怎麽想的,在她看來,那是一場災難,還是滅頂的。
而此時的林夭然并不知道,宮朔的心機居然可以深到讓她膽寒的地步,她現在所關注的還只是眼下。
既然宮朔都這麽說了,那麽這件事,她就可以無限期後延。
“宮少……”
“什麽事,說。”
“你覺得董瑾頤失蹤這件事,跟誰有關系?”林夭然覺得宮朔就算沒有查到董瑾頤失蹤的各個細節,但是肯定查到了不少她不知道的。
“呵,”宮朔笑了一聲,說:“肯定跟她有關。”
林夭然眼皮跳了跳。
宮朔說:“她是當事人,你說跟誰有關?”
林夭然以為宮朔是在跟她開玩笑,臉色立馬就拉了下來,就在她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間似乎有些開竅了。
董瑾頤是當事人,關于犯罪分子的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根本就不正常,雖然不符合邏輯,但是這種情況下唯一能說明問題的就是,董瑾頤在包庇犯罪分子。所以說,有可能那些人,董瑾頤認識,她不是被劫持的,而是自願的,只是與外界切斷了26小時的聯系,或者換句話說,失蹤事件根本就是個烏龍,不存在的。
這樣的話,一切就能說的通了。
林夭然這麽一想,覺得,似乎真的是這樣,要是沒有宮朔的那波新聞,這件事或許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林夭然剛要下結論,臉色又是一變,不對,還是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那麽除了董瑾頤和董瑾頤要包庇的那些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犯罪分子,根本就沒有知道這一場“失蹤”,宮朔又是怎麽能在第一時間就知道消息并以這種方式傳播出去的?
☆、412 豁然開朗
邏輯有漏洞!
既然事情前後是矛盾的,林夭然自然是要問個清楚的。
宮朔相當的坦誠,林夭然把自己的推理以及整個事件不合理的地方說出來之後,宮朔笑了笑說:“唔,你說的對,确實非常不合理。”
林夭然眉頭越擰越緊,神經也繃的緊緊的,她隐約察覺到自己似乎觸及到問題的關鍵了。
她沒有追問,直覺告訴她,宮朔會說的。
果然,宮朔在頓了一會兒之後,繼續說:“之所以安排新聞這一手,是因為,我本來的計劃是把董瑾頤劫走,至于劫走多長時間就要看事态的發展。我的人要動手的時間和董瑾頤失蹤的時間差不多是吻合的,手下辦事不利,以為董瑾頤失蹤了是小夥伴得手了,然後新聞就發出來了。”
林夭然覺得自己呼吸都急促了不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無緣無故劫走董瑾頤,是要幹什麽?
“看司辰風的戲啊,”宮朔的語氣突然間又放松了起來,說:“不然呢,你覺得我折騰這些做什麽?”
被他這麽一問,林夭然反倒不好直接說什麽了。
但是,她也沒有就這麽信了宮朔的話,不可能只是看戲的,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這麽說的話,”林夭然把話題再次轉移到正事上:“你的人裏出了叛徒。”
電話那邊的宮朔先是沉默了會兒,片刻後爆發出一陣大笑。
把林夭然給笑懵了。
認識宮朔這麽久,宮朔的每次笑都是那種看着或者聽着走心,但是內裏各種陰狠,類似于這種開懷式大笑,尚是第一次。
她怔怔的聽着宮朔那難以抑制的大笑,一直到他堪堪止住笑聲,林夭然才茫然的問了一句:“你笑什麽?”
“你說的對。”宮朔回了一句。
這一句你說的對,讓林夭然滿頭霧水。
“這一點易波居然也給遺漏了,看來他腦子最近确實不太好使。”宮朔又說。
林夭然這才知道他是在說剛剛她提出的叛徒這件事,反應過來之後,林夭然又有些疑惑,宮朔就這麽信了她的話?
在疑惑中,宮朔已經把叛徒的徹查工作安排出去了,他語氣平淡的對林夭然說:“你倒是聰明,不愧是我調教出來的。”
本來第一句林夭然就有些不太受用,最後一句差點讓林夭然炸毛。
“還有什麽事?”宮朔說:“有事就說,等下得去好好揪一揪叛徒,手都伸到我這裏來了,本事不小。”
這絕對不是褒義,林夭然現在是确定宮朔是真的當真了且非常重視。
“所以,如果沒有第三方加入的話,失蹤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董瑾頤演的一場戲,我想知道,她演這一場戲的目的是什麽?”林夭然說。
怎麽看,怎麽都不正常。
無論是宮朔策劃着要劫走董瑾頤,還是董瑾頤自導自演失蹤,甚至有可能把手伸到了宮朔的人裏,都沒有一個能讓她信服的理由。
“這就要問董瑾頤了。”宮朔說。
他當然是有正當的理由,只不過,他沒有跟林夭然說的打算,至于董瑾頤麽……
“你知道我不可能問董瑾頤的,而且就算我問了,她也不會跟我說實話,我現在是在問你。”林夭然語氣稍稍有些沖。
說完她也沒覺得自己這語氣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電話那邊的宮朔眉頭可是忍不住跳了幾跳,嘴角都翹起來了。
他很開心。
他的妖妖終于長大了!
“既然我家妖妖都不顧形象這麽兇了,”宮朔笑着說:“那我就給分析一下。”
林夭然:“……”
她哪裏有兇?
想了一下,好像剛剛态度确實不怎麽好……
宮朔這邊已經開始了深度剖析,他說:“我猜,還是為了司辰風!”
林夭然還在等他下面的話,結果等了半晌,就這一句。
“沒了?”她忍不住問道。
“這還不夠有說服力嗎?”宮朔說。
林夭然皺眉,就這……樣?
“你的意思是,董瑾頤是為了綁住司辰風,換句話說,就是為了嫁給司辰風,所以安排了這麽一場失蹤?”林夭然不确定的問。
這兩者之間的關系到底在哪裏?!
她失蹤一下,怎麽就能跟司辰風綁死了呢?
“嗯。”
宮朔的回答簡潔到不能再簡潔。
林夭然沒明白,她是真的沒有想明白。
宮朔說:“董家現在把司辰風當做救命稻草,無論做什麽,最終的目的都是司辰風,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你自己想,乖,你那麽聰明,肯定能想通的。”
最後一個話音落宮朔就把電話挂了,那叫一個迅速。
倒不是他怕林夭然還要問什麽,而是他這會兒,确實有事。
什麽事能比跟林夭然打電話更重要的?
這要在易波看來,根本就沒有了。
連他都不明白,宮朔到底是為什麽對林夭然那麽重視,所有事情裏,林夭然肯定是首位的,他已經百思不得其解很久了,而且boss一點也沒有要跟他解釋一下的打算。
宮朔挂了電話,人已經到走廊上了。
司辰風突然來訪,還是親自到銅雀臺,宮朔自然是非常興奮,當然千萬不要誤會,他的興奮不是因為司辰風大駕光臨,而是,司辰風居然來找他了,我天,這是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要發生了麽,一定很刺激……這種心理。
林夭然挂了電話,又站在陽光也明媚寒風也凜冽的院子裏思考了很久。
宮朔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
董家出了什麽事要把司辰風當救命稻草?
董瑾頤失蹤事件,對司辰風又會帶來什麽影響,她失蹤就能更加牢固她和司辰風的關系了嗎?中間到底少了什麽環節?
顧卓陽一直觀察這林夭然的一舉一動,見她都已經挂了電話了,居然還站在那裏,英氣的眉頭很快擰成了川字,五分鐘後,他毅然決然推門出去,把林夭然給拎了回來。
“外面那麽冷,”顧卓陽臉色不太好,看着林夭然,眼睛裏還帶着責備:“一直在外面站着,也不怕着涼。”
說着他直接伸手把林夭然的手裹在了自己雙手裏,林夭然臉色變了,顧卓陽臉色也變了。
不等林夭然說話,顧卓陽臉色就又冷了幾分說:“手都凍成冰棍了,還在外面傻站着。”
眉頭擰的那叫一個糾結。
林夭然輕輕推開他的手,說了句沒事。
顧卓陽滿腔的話想說,無奈一直找不到正确的發洩口,只能憋着,都快憋出內傷了。
吃飯的時候,林夭然一直都是魂游天外的樣子,顧卓陽悶聲問了一句:“你在想什麽事情,這麽出神?”
林夭然看了顧卓陽一眼,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說,董瑾頤突然失蹤,又突然找回來,司……司辰風會怎麽看他這個未婚妻?”
這是她第一次在顧卓陽面前提司辰風三個字。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說出這句話,到底意味這什麽。
“安撫吧,”顧卓陽眉眼間有些郁悶,想了這麽半天原來是想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林夭然都問了,他肯定要說一下自己的看法,他說:“別說是未婚妻,就算是普通朋友出了這種事都要安慰一下的,不然良心會受到譴責的吧。”
林夭然豁然開朗。
顧卓陽沒看到林夭然眼神的變化,繼續說:“尤其是司辰風和董瑾頤這種身份的人,這麽大的事,自然備受關注……”
☆、413 董家父女
他們的猜測是沒錯,董瑾頤确實是想利用這件事在道德層面給司辰風施壓。可又不僅僅如此。
董家,董瑾頤正在和董爸爸談論這幾天的事情。
“宮朔那邊已經說好了,”董瑾頤說:“他答應了,會幫我。”
明明上一秒還被當做敵對方,轉眼就又站在同一條戰線,所以說,商人之間敵對還是合作的立場全看利益驅使。
董爸爸顯然心有餘悸:“宮朔?你和宮朔不要來往過密,而且一定要給自己留餘地。”
董瑾頤當然明白董爸爸的顧慮,更何況她自己本就是個非常慎重的人,對宮朔,合作可以,可是別的,她的防備比任何人都深。在她看來,宮朔很危險,比不定時炸彈還要危險的那種。
“您放心,”董瑾頤說:“我有分寸。”
董爸爸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女兒,他當然是一百個放心,說這麽一句也不過是再提醒一下。
“你說的那個小女孩,可打算好要怎麽處理?”董爸爸又問。
滑雪場意外失手,還引火上身,董瑾頤已經很郁悶了,好在這件事的影響已經降到最低,失蹤這一手,讓司辰風暫時把解除婚約的事情押後,同時她還和宮朔搭上了線。
所以,有時候,禍福果然是相依的。
“暫時先不動她,”董瑾頤說:“現在盯着她的人不少,不好直接動手。”
說這話的時候,董瑾頤眉頭是緊皺着的,顯然她對林夭然非常耿耿于懷,那麽個無關輕重的人,她居然動不了!
董瑾頤兩手不自覺握成拳,雖然力道不大,威懾力也不大,可是能讓這世家出身的名門閨秀做到這個地步,可見她對林夭然的怨恨匪淺。
“而且,答應宮朔的事還要從林夭然身上入手,”董瑾頤又說:“現在還要和她打好關系。”
董爸爸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宮朔那邊你一定要多留心,不要被他抓到把柄。”董爸爸再次叮囑了一遍。
董瑾頤點了點頭:“知道,絕對不會出問題。”
“您對林海成這個人了解的多嗎?”董瑾頤突然問道。
董爸爸想了下,搖了搖頭說:“沒怎麽接觸過。”
畢竟不是一個層次,沒有生意上的往來,私下裏也更不可能有什麽往來。雖然董家在延城比不上司家和宮家,可還是甩林海成幾條街的。
當然也不是一點交集也沒有,倒是見過幾次,也僅限于此。
“有什麽印象?”董瑾頤說。
董爸爸想了想,搖了搖頭:“就見過幾面,沒什麽印象。怎麽突然提起他?”
“我一直都很好奇,司辰風為什麽會去銅雀臺那種地方,還把林夭然從那裏面帶回家。”董瑾頤擰着眉頭:“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司辰風是什麽人,銅雀臺又是什麽地方,要說他去玩,哪怕和他平日裏的表現大相庭徑,畢竟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可,司辰風偏偏就是去把林夭然帶出來的。
完全就是為了林夭然去的。
還帶回了司家大宅。
這很讓人費解。
關于這件事,流傳的猜測不少,董瑾頤也沒少調查,但是,一直都沒有一個準确的說法,甚至,她都親自問過宮朔。
當然,宮朔才不可能跟她說實話。可多少都有點蛛絲馬跡。
從宮朔的話裏,司辰風是自己主動要求要去的,這是她獲得的唯一的有用信息。
這個信息,很關鍵。
司辰風主動去,絕對不可能是為了給宮朔面子,究其原因,只能是為了林夭然。
但是,這點又有矛盾,她想不通了。
如果,司辰風真的只是為了林夭然這個人,那麽他完全可以在拍賣會之前就把林夭然帶走,據她所知,拍賣會那天,為了帶走林夭然,司辰風付出的代價不低,這無論是誰看,都是王子救美人的感人肺腑的事情,那為什麽不在這之前把人帶走?如果真的對她有別樣的感情,為什麽要讓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經歷那麽一場碾碎尊嚴的拍賣會?
這不合理。
“他的做飯确實争議頗多,”董爸爸眯了眯眼,似乎是在想什麽:“不過,這也說不準,畢竟誰都有沖動的時候。”
董瑾頤搖了搖頭,說:“不可能的,這在司辰風身上絕對不會發生,司辰風不是宮朔,宮朔做事随心情而定,可是司辰風做任何事的出發點都是有利可循,而且他的冷靜近乎到冷血的地步。這裏面一定還有別的事情。”
董爸爸似乎還想說什麽,董瑾頤又說:“而且,我發現司辰風對林夭然的感情非常奇怪。”
她看着他,說:“每次當我覺得司辰風是把林夭然放在心上的時候,他又對林夭然很冷漠,是真的非常狠心的那種冷漠,你或許察覺不到,但是我作為一個女人,這方面的直覺是很準的。”
董爸爸皺眉。
這點,董瑾頤确實很敏感。
“有時候,司辰風又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表現的很在乎她。”董瑾頤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抹戾氣。
“這只是能說得出的一方面,還有很多細節,都能說明這個問題。”董瑾頤說。
“你的意思是,這個林夭然身上有什麽秘密?”董爸爸問。
董瑾頤擰着眉頭,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說:“說不準,我覺得關鍵是在司辰風身上。”
“司辰風在找林海成。”董瑾頤突然間想到她那天偶然間聽到許楓的電話,說的就是這件事。
“怎麽又跟林海成有關系了?”董爸爸表示費解。
這林家一個開幾個小公司的人家,到底哪裏跟司辰風扯上關系了?
“可能是在幫林夭然找,因為林夭然一直在找她爸爸。”董瑾頤說。
這也說得過去。
“宮朔不是一直都在找林海成嗎,”董爸爸說:“聽說找了很久了。”
從林海成失蹤,宮朔就一直在找,一直都沒找到人,簡直難以置信。
“我知道,”董瑾頤說:“而且我還知道,宮朔已經找到了林海成,至于為什麽現在還沒有林海成的消息,我覺得可能跟司辰風有關。”
☆、414 赤子之心
上午還陽光明媚,到傍晚時分突然變了天,陰沉沉的天幕像是被水晶球籠罩了一般,無一不在昭示着暴風雪的來臨。
“要下雪了……”休息的時候,林夭然看着窗外說。
天氣的變化确實有些大,顧卓陽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脖頸,往窗外看了一眼視線再次回到林夭然身上。
“你……”顧卓陽遲疑了下,問道:“你沒事吧?”
看上去那麽奇怪。
林夭然搖搖頭,臉色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不然你五點就回去休息吧,”顧卓陽說:“我自己看也可以的。”
“都說了沒關系,”林夭然沖他笑笑說:“你不是要一門心思撲到學習上嗎,別管這麽多了。”
顧卓陽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後小聲嘟囔道:“我學習不也是為了你麽……”
聞言,林夭然臉色并沒有什麽變化,假裝沒聽到。
林夭然的反應在顧卓陽意料之中,他并沒有因此氣餒,反而暗自給自己鼓勁,他相信總有一天,林夭然會看到自己那一顆赤誠之心。
五點,暴風雪随時都有可能來臨之際,顧卓陽家一直都比較安靜的門鈴響了。
沒有點外賣,爸媽不可能這個點回來,顧卓陽聽着門鈴實在想不出會有誰在這個時候過來。
做了這麽久的家教,顯然林夭然也覺得有些奇怪。
“我去看看。”顧卓陽放下筆,踩着拖鞋走到玄關。
從屏幕中看到于劍的臉,顧卓陽覺得有些……煩。
“是我朋友,”顧卓陽轉頭對林夭然說:“等一下,我這就打發走。”
學習時間來打擾,顯然顧卓陽心情并不怎麽好。
他不耐煩的打開門,正想對于劍說,有事快說,沒事趕緊走,甚至都沒有讓人進屋的打算。
可是打開門,顧卓陽臉上的表情顯示一滞,然後陰冷了下來。
門口除了于劍,還有唐瑜。
于劍本來興高采烈的,結果,門一開迎接他的就是這麽一張冰塊,差點沒吓的他把手裏的進口榴蓮扔掉。
顧卓陽站在門口,冷冷盯着門外的兩人,并沒有開口,也沒打算人進去。
于劍臉上的笑僵硬的可以當刀子用,但是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啊!氣氛實在是詭異的很,他只能舍命擋槍口:“呵呵……這會兒不忙吧?我們來看看你複習的如何了……”
這話說的非常虛!
非常非常非常虛!
不過,脅迫于劍一起來的唐瑜還算講義氣,看到顧卓陽明顯不悅的神情,主動把責任攬了過去:“是我讓于劍跟我一起來的,你沒回我微信,所以我親自過來看看你複習的怎麽樣了,需不需要幫忙。”
真是,好直白!
唐瑜都這麽說了,顧卓陽要再不讓進來,顯得也太沒風度了點,他淡淡嗯了聲說:“還好,多謝關心,進來吧。”
于劍默默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還以為要被亂棍打出去。
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有紳士風度的男人,自然是讓唐瑜先進屋,而他落後一小會兒……
只不過,于劍抱着個大榴蓮等了好一會兒,唐瑜都還在玄關處,他略感詫異的看了一眼,就看到唐瑜臉色有些嚴肅的看着客廳,于劍心想,看什麽呢,客廳有怪獸不成,于是他踮起腳尖也看了一眼,然後就愣住了!
這誰?!!!
這人誰啊!!!!
于劍震驚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顧卓陽跟他說過他有個延大的學生給他當家教。
于劍心裏啧了一聲,他是知道有個家教,但是沒想到這麽漂亮啊!
他又看了看唐瑜,看到唐瑜臉上的疑惑小聲跟她解釋了一下,免得被這麽小魔女誤傷。真是操心透了,比老媽子還要盡心盡力。
聽到于劍的解釋,唐瑜臉色稍稍好看了點,但是她對林夭然的敵意依然很濃,至于為什麽,直覺吧。
女人的直覺。
林夭然看到進來的兩人,只是淡淡說了句:“你好。”
至于這兩人和顧卓陽到底是什麽關系,她一點也不關心。
平時林夭然對人都是非常警惕,不自覺的就會流露出冷漠的氣場出來,尤其是在她今天心事頗多的情況下,看上去更加冷淡。
唐瑜從來都是眼高于頂,林夭然态度冷淡,她更不可能熱臉去貼冷屁股,只會表現的比她還要冷淡。這就苦了于劍了,他本來就是被應扯着來的,此時氣氛這麽奇怪,他要不說點什麽,估計要瘋,可是,說什麽呢?
“呵呵,陽子,這位美女是誰啊?”于劍硬着頭皮問道。
心想,有你這麽當主人的嗎,都不知道主動介紹一下嗎,雖然咱倆熟的可以穿一條褲子,但是你要體諒今天來的還有一個人呢好麽!
顧卓陽從冰箱拿了兩瓶飲料出來遞給兩人,說:“我的家教。”
好不簡潔。
就四個字,我的家教,連姓名都不提,什麽都不說。
于劍被硬生生噎了一下,呵呵,家教,我他麽當然知道是你的家教啊!關鍵,你給相互介紹一下啊,這樣很尴尬的啊,尬聊都聊不起來好麽!
顯然,于劍是誤會了。
顧卓陽壓根就沒有想過留他們倆在這裏聊天,他把飲料遞給兩人後就說:“你們還有事嗎?沒事就請回吧,我今天的課程還沒有結束,你們在這裏會打擾我學習!”
特別直白的逐客令,一點都不帶含糊的,根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于劍看顧卓陽臉色确實不太好,暗自抹了一把汗,他都帶着人找上門了,唐瑜這小魔女總不能怪自己了,他站起來說:“既然這樣……”
他話還沒說完,唐瑜就走到了林夭然身旁,非常認真的看了看桌子上顧卓陽做過的試卷,以及林夭然的批注和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