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11)
以對于林舜的情緒變化并沒有太多的關注,她說:“你知道針對你的人是誰嗎?”
林舜看着她,冷笑道:“怎麽,你要去感謝他啊?”
林夭然搖頭,林舜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一點。
但是,緊接着,林夭然說:“我找他有事!”
有事?有什麽事?!
林舜臉色又沉了下去,且比之前更加陰沉了幾分。
“林夭然,”林舜說:“你到底想做什麽?”
林夭然突然又說:“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林舜不解的看着她。
林夭然終于想到了她和林舜之間那不共戴天的敵視,馬上說:“啊,算了,算了,不用你幫忙,我就是想知道,針對你的人到底是誰。”
林舜臉色變了幾變,到最後,都有些扭曲了,他沒好氣的說:“老子也在找呢!找到了一定弄死他!”
林夭然:“……”
不知道是誰?
居然不知道是誰?
這要怎麽找?
林夭然大腦飛速運轉,不要着急,至少能确定對方對她沒有惡意,跟着自己,可能只是想保護自己,哦,不,也有可能是監視自己,順帶保護一下自己。
Advertisement
“對方還會不會繼續針對你?”林夭然說:“對方的身份你有頭緒嗎?”
她表現的相對來說,已經非常冷靜了,但是,林舜追了林夭然這麽久了,對于她的習慣還是摸的比較準的,她要是真的冷靜,就不可能會主動來找自己。
被林夭然這麽一問,林舜也察覺到這兩天事情的不對勁之處了。
感覺所有事情都沖他來的,還他媽沒頭沒腦的,跟被下降頭了一樣!
他看着雙眼帶着異樣光芒的林夭然,眉頭擰的越來越緊,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不知道!”林夭然斬釘截鐵的說:“我要是知道還會跑來問你嗎!”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林舜突然揚了揚嘴角,反将了林夭然一軍。
林夭然臉色變了變,說:“你想多了。”
林舜突然上前一步,林夭然被他突然的舉動吓的下意識就退開了兩步之多,林舜這個人太惡劣,她不得不防着點。
“你再往前一步,我讓你絕後!”林夭然冷着臉警告他。
林舜卻興奮了,說:“是嗎?你試試!”
說着就要再上前,林夭然對他的惡劣徹底忍到極限:“你要是想這兩天發生的事翻倍發生在你身上,你就盡管試試看!”
事實上,她只是隐約猜測林舜這幾天遇到的事,跟她有關,并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就是因為她,但是她實在是對林舜這種沒底線沒節操的流氓行為無奈了。
林舜臉上的笑僵了一瞬,然後嘴角又上揚了幾分,帶着幾分邪氣,說:“你果然知道!”
林夭然眼角抽了抽,林舜這态度實在是,有些怵的慌,但是,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自然不可能拆自己的臺,她說:“是,我之前就警告過你,別再招惹我,否則絕不會輕饒你。”
林舜沉沉的盯着林夭然,這眼神讓林夭然有點瘆得慌,但是,她并不怕林舜。
林夭然毫無懼色的和林舜對視,林舜的眼神陰沉且狠厲,被人整到這份上,他不生氣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尤其現在證實了,他被人整居然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他能忍着沒動粗已經算他修養好了。
林夭然看林舜的眼神相對來說平靜多了,她和林舜沒有什麽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只是警告他不要纏着自己。
林舜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說:“林夭然,我追你追的裏子面子全丢光了,你不覺得你沒一點表示,很不厚道嗎?”
林夭然眉頭一緊,等她反應過來林舜話裏的意思時,林舜已經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幹什麽?”林夭然怒視着他。
林舜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惡習讓林夭然尤其的深惡痛絕!
林舜湊在她耳邊說:“最想幹的,當然是你。”
林夭然轉頭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林舜卻在對上她眼睛的時候,笑了笑,說:“但是,現在的情況告訴我,老子可能幹不到你了,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請你喝一杯了。”
“松手!”林夭然瞪着他。
“會松手的,”林舜回道:“今天喝了這酒,自然就不再糾纏你。”
林夭然還是怒氣沖沖的瞪着他。
林舜卻冷笑一聲:“怎麽,老子被整這麽慘,連被誰整的都不知道,請你喝一杯酒怎麽了?”
林夭然瞬間就明白林舜話裏的意思了,他是想利用自己,把對他動手的人引出來。
而這……
正中林夭然下懷!
既然大家的目的相同,就沒必要這麽劍拔弩張的了,她率先放下了警惕,臉上的怒火也收了起來,看上去無比的平靜且溫和,她說:“你說的,我和你喝一杯,以後就不再糾纏我,辦不到的不舉。”
林舜實在是想不到這種話會從林夭然口中說出來,偏偏說的一點都不低俗,尤其是這兩個字從那雙唇裏面吐出來,性感極了。
他笑了笑說:“自然說到做到。”
辛思濤接到林舜電話把車開過來,看到林夭然和林舜并肩走過來的時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是要去那個什麽的嗎,林夭然怎麽也在?這麽和諧的相處方式,他是沒睡醒嗎?
哎……
這又是幹什麽?兩人跑到校門口轉一圈?在一起了?秀恩愛?可是,不像啊!
上車了!居然上車了!
林夭然上車幹什麽?
辛思濤滿腦袋問號,可是後排的兩人并沒有一個人要給他解答疑問,只等來林舜一聲走。
辛思濤一邊開車一邊瞅林夭然,被林舜從後面打了後腦勺一巴掌:“好好開車!”
車子一路開進會所,林夭然都沒有說一句話,但是,辛思濤卻注意到了,林夭然時不時的就會回頭看看,她在……看什麽?
☆、332 引蛇出洞
三人真的像一同出行的好友一般結伴下車。
辛思濤和林舜都是這家會所的會員,服務生都是經過訓練的,只要是會員,都能一眼認出來,看到林舜和辛思濤進來馬上就有人過來接待。
這種隐私性比較高的會所,林夭然當然知道,她以前也和朋友去過,只不過,哪怕她知道這裏安全絕對有保證,也保持着非常高的警惕。
林舜和辛思濤每次來都是去包間,服務生訓練有素,不用客人開口就已經根據客人的喜好做出最恰當的安排,可是,當服務生提議帶三人去包間的時候,卻被林舜一口回絕了,并在大堂選了三個燈光最足最顯眼的卡座。
服務生面不改色,把他們帶過去。
顧客就是上帝,尤其是在他們這裏。
其實林夭然是非常反感高調的,不管是什麽形式的高調,她心理上都是抵觸的,更何況她今天只是想把一直跟着她的人找出來,越不動聲色越低調越好,林舜卻直接來了這一手,明顯是要把事情鬧大。
她皺了皺眉頭,四下稍稍看了看,林舜和辛思濤已經向卡座走去,她若是此時提出意見,林舜肯定會追問到底,有些東西,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否則,林舜怎麽可能糾纏了她這麽久都還沒有徹底解決。
林舜走了幾步發現林夭然沒跟上,轉頭看着她,林夭然什麽也沒說,稍稍垂下了眼,跟着走過去。
已經做了這麽大的犧牲,今天一定要達到目的才行!
剛坐下,服務生就已經把酒水端了上來,林舜遞給了林夭然一杯,然後自己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林夭然看着那酒杯,沒有動。
她不喜歡酒精的味道,非常的不喜歡。
林舜卻突然笑了,一只手摩挲着酒杯,說:“怎麽,反悔了啊?”
林夭然擡眼看向他,林舜正饒有趣味的盯着她看,眼睛黑沉沉的,眼裏是帶着笑意的,卻是不明意味的笑,像是在謀劃什麽,就那麽直白的表現出來,絲毫不加掩飾。
林夭然剛一皺眉頭,林舜便立馬說道:“這可是你答應了的,喝一杯,就兩清,怎麽你打算食言了嗎?”
一旁被臨時喊過來當司機的辛思濤壓根就不知道林舜和林夭然這兩人葫蘆裏在賣什麽藥,但是,明顯林夭然不願意喝,再加上他怕曲禾知道林舜灌林夭然的時候他在場沒攔着會削他,便笑着打哈哈:“哎呀,舜子,她不喝就不喝,我陪你喝……”
說着就端着酒杯去碰林舜的酒杯,咣的一聲,辛思濤直接幹了,林舜卻依然笑吟吟的看着林夭然,動也沒動他的酒杯。
辛思濤幹了之後,一看,林舜壓根沒搭理他,他說:“舜子你……”
林舜擡眼晲着他:“喝你的!”
“我……”
“嗯?”林舜眼神突然冷了下來。
這一眼這一聲,辛思濤忍不住全身一寒,一股涼意從尾椎骨爬上脊背,他看了看林夭然又看了看林舜,心中澄澈的很,林舜這幾天的心情是有生以來的最低潮,他隐忍到現在都還沒發,不是他不生氣,被那麽落面子,林舜都快氣炸了,他忍着,是要憋個大招……
辛思濤知道林舜脾氣一旦上來,完全是個六親不認的混賬,可是,那能怎麽辦,他們是朋友是兄弟,兄弟有難,他沒幫上忙,還要扯後腿,簡直就是豬狗不如啊!
他不敢再刺激林舜,怕他那臭脾氣上來把事情鬧的沒法收場,既然現在還能瞪他,就表示,理智還是在的。他要保持清醒,以防萬一。
他猶豫了半響還是沒有通知曲禾,曲禾那個性子,只怕事情會更加糟糕。
林舜看辛思濤老實了,又轉頭看向林夭然,轉頭的那一瞬間,臉上就已經再次擠出了恰如其分的笑:“還是說,你怕我給你下藥啊?”
雲裏霧裏的辛思濤聽到這話心裏就是咯噔一聲,林舜今天實在是太奇怪了。
林夭然倒是可以肯定,下藥這種下三路的手段林舜不會做,這個圈裏,尤其是林舜他們這些人,想要找女人自然一大波前仆後繼的撲上來,根本就用不到這種手段,而且,他們這些人也不屑用這種手段。
怎麽追都可以,但是不會有人用強。
“喝酒可以,”林夭然說:“就是不知道林少爺能不能說到做到。”
林舜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聲有些突兀,倒是引來了不少視線,林夭然眉心微皺,林舜這個人太惡劣,林夭然還真有點怕他發起瘋來不管不顧。
“當然,”林舜點點頭說:“我什麽時候言行不一了,來,幹了這杯,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你!”
話落,林舜就已經端起酒杯,玻璃杯輕輕相碰發出一聲悅耳的聲響,辛思濤卻整個人都頭皮發麻。
兩人幾乎是同時放下杯子的,林舜确實說到做到,只給自己加了酒,并沒有給林夭然加,林夭然眼睛時不時的盯着入口的地方,這個位置雖然突出,卻也是視野最好的,只要有人進來,就一定逃不過他們的視線。
可是,他們都進來這麽久了,怎麽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還是說,跟着她的人突然間變卦了?
這個不太可能的吧!
林夭然思緒還沒來得及收攏,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等她看清的時候,人已經被林舜攔腰抱下來……
剛說的再不糾纏,酒剛喝了,就食言,林夭然下意識就要去踹林舜這個混賬,只不過,林舜是做好了準備,他輕松的制住林夭然,很小聲的湊在她耳邊說:“不是要把人揪出來嗎,呵呵,我們就那麽和睦友好的坐着聊天,你覺得,那人會出來?”
林舜這話确實不假,但是……
“演出戲,”林舜又說:“但是要演的像一點,最好是真假難辨。”
林夭然懂林舜的意思了,跟着她的人,如果真的是要保護她,那麽林舜對她做什麽不軌她反抗,那人勢必是要出來的。
她在賭。
跟林舜出來就是在賭了。
哦,不對,應該說,從見到司辰風的第一眼,她就已經是在賭了。
林夭然輕輕點了點頭,還不待她問要怎麽演,林舜就已經一個用力把人緊緊箍在了懷裏,姿勢相當之暧昧。
林夭然本能的就去推林舜,她臉上的憤怒正是她最真實的情緒,沒有一絲一毫表演的痕跡。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林舜居然要假戲真做!
☆、333 渾水摸魚
“反抗的再激烈一些!”林舜突然把下巴擱在林夭然的肩膀上以非常小卻有些急切的聲音對她說。
林夭然已經本能的反抗了,聽到林舜這話卻猛然一怔。
她剛要轉頭去看到底哪個人嫌疑比較大的時候,林舜卻擡手扣住了她的腦袋不讓她動,林夭然以為林舜是借機耍流氓,林舜又在她耳邊說:“認真點!”
倆人差不多是緊緊貼在一起,不過林舜并沒有更進一步的流氓舉動,這讓林夭然稍稍對他長久以來的混賬人設有些微的改觀。
辛思濤根本就不知道這兩人是要幹什麽,一看林舜要對林夭然用強,立馬就炸了,嗷了一嗓子就從凳子上跳了下來,然後去要去拉林舜。
林舜一直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呢,辛思濤這一動,差點沒把他氣吐血,真尼瑪的豬隊友啊!
豬隊友似乎已經預見到曲禾對他的拳打腳踢以及更進一步的嫌棄,他怎麽可能坐視不理!上次的事情鬧的還不夠大嗎!楊南風肚子上到現在都又一條猙獰的疤呢!林舜搞什麽飛機!
辛思濤去拉林舜,被林舜直接甩開,不僅甩開,還惡狠狠的瞪了辛思濤一眼:“一邊呆着,敢壞老子事老子饒不了你!”
林舜本意是讓他別壞他要揪出整他的人的事,辛思濤卻理解成了,他要強林夭然這件事,這下,他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哪怕是兄弟,這種事也不行!說什麽都不行,就算是要絕交,他也得守住底線。
“林舜你丫就一腦殘!”辛思濤突然吼了一嗓子,然後就瘋了一樣撲上去。
工作人員一看這邊要亂套了,馬上就有人要過來。
林舜簡直要被辛思濤氣死,個熊玩意,屁忙幫不上,就會扯他後腿,他也不跟辛思濤客氣,擡起一腳就踹了過去,辛思濤本就只是想把兩人拉開,并沒有真的打算跟林舜動手,但是林舜不啊,這幾天裏壓抑在心裏怒火火山一樣轟的一下徹底爆發,那力量根本不是辛思濤能承受的,他直接被踹飛了,趴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辛思濤撲了後還不忘罵,只不過有些中氣不足,說話都像咬着舌頭一樣:“林舜你大爺的,你別動她!”
同時他還不忘提醒林夭然:“林夭然你快走啊!走!”
此時林舜已經松開了林夭然,林夭然也被林舜這一舉動給震驚到了,辛思濤那絕對不是演的,眼睛都紅了,表情看上去既痛苦又猙獰,可想而知林舜這一腳有多狠。
可是,他們現在在演戲啊,她要是就這樣走了,今天這一趟不全白搭了嗎?
辛思濤看林夭然還傻傻的站在那裏不動,頓時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眼睛和臉紅的那叫一個滴血豔,說出來的話更是啞澀:“快走,給曲禾打電話,讓她接你!快點走!”
林夭然看着有些不忍心,就在這時,她看到出口的方向有人,帶着帽子寬大的帽檐擋了大半張臉,潛意識裏林夭然就覺得這個人不正常,她拔腿就要去追,林舜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又把她拉了回來。
“放手!”林夭然一把對林舜拳打腳踢一邊怒吼:“你快放開我!”
工作人員上前就要解決這個紛争,林舜沖他們說了一聲:“我女朋友跟我鬧脾氣呢,沒事。”
工作人員并沒有立刻就插手,畢竟林夭然他們三人進來的時候,确實很和諧,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剛剛一起喝酒和很和諧,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有點像小情侶之間的吵架。
眼看着那人已經從視線中消失,再不追上去就要錯過了,林夭然能不急嗎,她快急死了,當下也顧不上別的了,低頭就往林舜的手腕咬去。
情急之下,下口也沒個輕重,更何況,三個人此時都急眼了,林夭然這剛一咬上,就立馬見血……
手腕上一陣錐痛,林舜又不是鐵打的,被咬成這樣他不是沒有知覺,只不過,他本就沒有打算放開林夭然所以,不管林夭然是咬他一口還是吃他一塊肉,他都不會松手。
這個時候,豬隊友辛思濤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可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他此時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攔下林舜讓林夭然安然無恙的離開。
所以當辛思濤從林舜伸手抱着他把他掼到地上的時候,林舜的暴躁打到了極點。
工作人員一看,得,這還要打起來了,雖然是小情侶自己的是,但是他們這裏畢竟是高檔會所,就這麽放任客人這在裏鬧,對他們會所的名聲不好啊,當下動作人員就以防止客人受傷的名義,上前“拉架”了。
打架的人,只要不是真心的想要分開,一般人是拉不開的。
所以,拉架就變成了各方混戰。
看上去簡直一團亂,辛思濤死活不松開林舜,林舜鐵了心的就算不要手了也要牢牢抱着林夭然,對于上來拉架的三位工作人員,那可是誤傷連連。
不知道是誰踢了誰一腳,一下子所有人都摔倒滾到了一起……
然後,更多的工作人員也過來了,更有不上專業的安保人員。
混亂中似乎有聽到什麽聲音響了一下,不過也沒人在意,緊接着,會所所有的燈光全滅,黑暗中誰說了一聲,斷電了。
林夭然被林舜抱的那叫一個結實,她也快氣死了,現在在出去人不定跑哪裏去了呢!然後她不由分說狠狠踹了林舜一腳,這一腳是踹到了實處的,但是因為太黑了什麽也看不到,林夭然也不知道這一腳踹到了誰的身上。
她還在掙紮,會所裏徹底炸開了鍋,斷電這不是小事,現在什麽年代,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斷電,肯定是有人暗地裏要搞事情,所以會所在斷電的一瞬間就自發進入了緊急戒備狀态。
黑暗中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林夭然的手腕,林夭然并沒有在意,畢竟他們這一堆真的是亂成麻繩了,然後緊接着她聽到身後的林舜發出了一聲慘痛的叫聲,然後她就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林夭然心裏一驚,又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說:“跟我走。”
林夭然一愣,這個聲音……
☆、334 物是人非
黑暗中,那人拉着她的手,一路轉轉繞繞,她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只是跟着他,心裏的諸多疑問,此時碾碎糅雜最後彙成一句話……
“你還好嗎?”
黑暗中,林夭然聽到自己有些顫抖的嗓音說出的這四個字。
拉着她手的那只溫暖卻只削瘦只剩骨架的手突然緊了緊,他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加快了步伐。
林夭然跟着他上車,車子從車庫飛出來沒三秒,會所便登時燈光亮起恍如白晝。
上路後,車速更是只升不降,林夭然不得不緊緊抓着安全帶,眼睛卻一直盯着駕駛座上的……魏林濤。
不知道開出多遠,魏林濤那從會所出來一直緊繃的臉色終于稍稍緩和了下來,與此同時車速也降了下來,然後慢慢在路邊停下。
魏林濤眼睛一直看着正前方,林夭然一直盯着他看,兩人保持這個姿勢,三分鐘的時間裏,沒有一個人說話。
初見的喜悅因為這一番近乎逃亡般的緊張給消磨的不見蹤跡,兩人此時的狀态沒有一絲的喜悅。
最後,還是林夭然先打破沉寂,她說:“你這兩年去哪了?”
魏林濤眼睛眨了眨,然後轉頭看向林夭然,眉宇間還帶着未曾削減的怒意。
他沉沉的看着林夭然,那張肆意張揚陽光英氣的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蛻變成了眼前這個一個眼神都帶着深沉的男人。
可是,林夭然卻不覺得害怕,反倒有些心安。
哪怕曾經她和魏林濤之間并沒有太多平和的交流,她對魏林濤更是沒什麽好的印象,可是,此時看到他,林夭然只覺得親切。
“你的腿怎麽樣了?”林夭然又問道。
魏林濤沒有回答她這兩個問題而是反問她:“你明知道林舜對你有想法,還單獨跟他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眉頭還在動,還帶着責備的神色。
“一直跟着我的人是你?”林夭然又說。
兩人各說各的各問各的,卻詭異形成了問答。
短暫的沉默之後,林夭然終于不打算再這麽下去了,她說:“我找了很久,一直都沒有消息,你這兩年到底去了哪裏?當年為什麽不打招呼就走了?走就算了,還音信全無,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擔心你!”
魏林濤一直沉着的眼睛驀不地亮了一下,只是那光閃得很快,非常的不易察覺,就像宇宙中還沒來得及釋放生命就已經在摩擦中燃燒殆盡的隕石,無聲無息。
他說:“你今天不該出來的。”
林夭然眉心一跳,沉下聲來:“你別轉移話題,這兩年你去哪了?當年為什麽突然消失?你的腿怎麽樣了?”
在會所的時候被魏林濤拉着走,因為一直在黑暗中,再加上林夭然當時的震驚,她并沒有注意到魏林濤現在的情況,可是魏林濤的腿一直是梗在她心裏的一根刺。她要知道,且必須要知道!
那是她欠他的。
魏林濤沒有逃避林夭然的眼睛,就這麽和她對視,兩年,林夭然也成長到了現在這個他絕對想象不到的樣子,她遇事不再逃避,而是越來越主動越來越強硬,可是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腿沒事,當年我若是不走恐怕你就見不到我了。”魏林濤說。
什麽意思?林夭然眼睛裏那麽明白的表達了她此時的心聲。
“你知道就好了,”魏林濤卻一點也沒有打算解釋的意思,他說:“我是不得不走,至于原因,你沒必要知道。”
林夭然愣了愣,過了一會兒,她面色恢複平靜,平靜的有些……詭異,她說:“誰讓你跟着我的。”
魏林濤頓了會兒,說:“宮少。”
林夭然心裏抽了一下,有些難過,只不過臉上看不出來一丁點情緒來,她又說:“你就這麽不加掩飾的跟着,就不怕暴露嗎?”
跟蹤,就要有跟蹤的覺悟,不被被跟蹤的人察覺,不被外人察覺,這才是跟蹤,魏林濤這一手跟蹤既然她都能察覺到,那麽察覺到的相必也不會只有她一個人。
“沒關系,”魏林濤說:“我這也算不上跟蹤。”
林夭然心裏再次一抽,三個字脫口而出:“監視嗎?”
話說出來,她就有些後悔了,可是,不說出來,她會更難受。
魏林濤也不避諱,直接就承認了,他說:“是的。”
至此,狗屁的英雄救美,跟蹤保護,重逢之喜,全都在這一問一答中化為烏有。
這件事要是換了別的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這麽難受,可偏偏是魏林濤,那個在她最無助的時間裏給她最多關心的一個她自認為的朋友,可,現實就是這麽的諷刺。
林夭然沉默了好一會兒,心裏的那股失落和難受才稍稍緩和了些,不管他現在是要做什麽,至少,她現在親眼看到他好好的,她就放心了。
半響後,林夭然又問他:“林舜被整,是你找人做的嗎?”
魏林濤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他這一眼林夭然心裏立刻就有了決斷。
不是魏林濤!
但是,如果不是魏林濤的,那會是誰?
不是魏林濤就表示不是宮朔,不是宮朔的話,也就只能是……司辰風了。
“不是,”魏林濤說:“我只用……”
後面的話魏林濤沒有說,但是三個字卻也把他後面的話都表達了個清楚,他只用監視着林夭然。
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任務。
“我送你回去。”魏林濤說。
魏林濤和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态,讓林夭然非常的不适應,不是因為他對自己不冷不淡,而是他整個人的狀态,像是在忌諱着什麽,又像是在壓抑着什麽,總之讓林夭然非常的擔心他。
“你現在真的好嗎?”林夭然問魏林濤。
“好,”魏林濤說:“謝謝關心。”
态度生疏的讓她有些恍惚,她想從魏林濤的表情中看出點別樣的東西來,可是,沒有,他的表情和他說出來的話是一樣的。
林夭然不死心的又說了句:“今天謝謝你。”
她和林舜設計要把魏林濤釣出來的事情,魏林濤必然是不可能知道的,而她現在也不打算說了。
魏林濤又嗯了一聲,眼睛看着前方的道路,黑沉沉的雙眼中映出路兩邊的燈光,出現消失出現消失像是某種神聖的儀式一般。
直到把林夭然送回學校,兩人都沒再說話。
下車的時候,林夭然看着魏林濤,魏林濤的視線卻躲閃了過去,直到這個時候,林夭然才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魏林濤現在是跟着宮朔做事情,那麽她的事情,魏林濤必然已經全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家的事情,以及她和宮朔、司辰風之間的事情……
魏林濤沒再看她,而是說了一句:“不要去不安全的場合,早點休息。”
林夭然看着魏林濤的車從視線中消失,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盡。
☆、335 看戲而已
這麽長時間以來,林夭然還沒有這麽惶然的時候,她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受嗎?不是。
悲痛嗎?也不是。
就是一種沒有來的空虛,五髒六腑都被掏空一般,只是空虛,不疼不癢不痛也不想哭。
她甚至都沒來得問魏林濤現在用的手機號碼是哪個,她要怎麽聯系到他。
直到有電話打進來,林夭然才從那種虛無中回過神來。
潛意識裏,她以為是魏林濤,匆忙掏出手機就看到閃爍的兩個大字:林舜。
林夭然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才接電話。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林舜那邊就已經炸了:“你人呢?現在在哪裏?沒事吧?”
林夭然頓了頓,說:“我回學校了,現在在宿舍樓下,沒事,挂了。”
“等等……”
林夭然趁着黑暗和混亂遁走,怎麽看怎麽不正常,再加上斷電已經被認定是認為的了,林舜怎麽可能相信。
“你怎麽回去的?”林舜語氣裏的擔憂和焦急已經不見了,此時只剩下了疑問。
當然是疑問,他可不相信林夭然能在那種情況自己一個人從會所走出來,會所的會員名單上可沒有林夭然這麽一號人,她對地形不可能那麽熟悉,再加上當時一點光亮都沒有,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只能是有人帶林夭然出去。
而斷電,也是這個人搞的鬼!
關鍵是,現在,什麽都沒查出來!
會所那邊沒有頭緒,林舜簡直是要氣炸了,演了這麽一出戲,又狠狠丢了一次臉,結果,不僅人沒揪出來,還又被擺了一道,林舜那肺要不是還有自我機能早他麽炸了。
“我趁着人多自己出來的,然後打了個車回學校。”林夭然說。
魏林濤已經說了,整林舜的不是他,那她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把魏林濤的信息洩露給林舜,哪怕只是作為了解對象,她都不會說。
魏林濤怎麽着,也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當然現在也許已經不是了,魏林濤似乎并沒有要把她還當做朋友的意思。
就讓她自己一廂情願,也未嘗不可。
“林夭然,”林舜聽到林夭然這話樂了,說:“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林夭然淡淡道:“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打車?”林舜說:“這裏沒有出租車可以打的你知不知道?”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車叫順風車。”林夭然沒有任何遲疑的反擊。
“你在學校是吧,給我在那等着,今天這事你不給我說清楚,咱倆沒完。”林舜撂下這句話就把電話挂了。
林夭然聽着那邊的忙音,又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兒,小聲說了句,沒完就沒完吧,誰還怕你不成。
然後,她轉身進了宿舍。
林舜趁機占她便宜的事,她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倒是先倒打一耙,虧她還單純的以為林舜的保證是可以信的,全他娘的放屁!
林夭然回宿舍的時候,宿舍并沒有人,她掏鑰匙開門,開燈,全身癱瘓了一樣倒在床上,怔怔的看着頭頂的白色屋頂,看了好一會兒,才轉了個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魏林濤把車開出延大校園,一路開出三環,在一條沒什麽人的道路上停了下來,然後下車,他手法無比熟練的從口袋裏掏出煙彈出一根,點上,延城冬天的風到底有多淩冽呢,說是冰刀子一點都不誇張,魏林濤就站在路邊,風口,一口一口的抽煙。
等一輛車緩緩開近停下的時候,魏林濤腳邊已經躺滿了煙蒂,那一小塊雪地都被煙蒂的餘熱燙出了一個一個的窟窿。
易波從車上走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文件袋,然後就又轉身上車,走了,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魏林濤有些僵硬的手把文件往懷裏一揣,也走了。
“宮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