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要不是獨棟,估計左鄰右舍都要來砸門了! (5)
看:“我說你的額頭,怎麽回事?”
“哦,這個啊,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的。”
她輕輕調整了下帽子的角度,說:“你下樓的時候可得小心着點,磕一下可疼了!”
顧卓陽想笑,卻又覺得這個時候笑有點不太禮貌,幸虧戴了口罩,他就在口罩的遮掩下,悄悄抿唇笑了笑……
“你笑什麽!”林夭然突然大聲問他:“這麽不厚道呢!還笑!”
“我哪有笑?!”顧卓陽裝無辜。
“眼睛都彎了,還說沒笑,”林夭然才不吃他這一套,指着他說:“狡辯,裝的一點都不像!”
兩人一路走一路鬧到公交站,冬天就是這點不好,風大還是黑的早,明明還不到六點,天幕就黑漆漆的一片像個巨大的網,風吹的都要睜不開眼睛。
林夭然沒說要打車,顧卓陽也不說讓她打車,他雖然學習不怎麽樣脾氣不怎麽樣,可是這些細節還是非常注意的。
“你回去吧,風太大,一會兒再把燒給你吹回來。”林夭然背着風對顧卓陽說。
這邊其實挺安靜,車不多,顧卓陽遠遠地看了眼,不知道在看什麽,說:“嗯,行。”
然後他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三兩下就給林夭然纏上了說:“車還沒來呢,圍巾你帶着……我這有口罩呢,而且一會兒就回去了……別摘!”
“走了,拜!”
走了好一會兒,顧卓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林夭然帶着帽子,又圍着厚圍巾,整個人露在外面的只有兩只眼睛正站在路沿上往公交車開來的方向眺望。
看到她一個沒站穩從路沿上歪下去,顧卓陽忍不住笑了。
林夭然沒想到的是,她剛下了公交,就看到在公交站等着她的曲禾和夏小周,她先是一愣,然後就皺了。
Advertisement
這麽冷的天,在這裏幹什麽?電話裏不是說了馬上就回來的嗎?!
然而,不等林夭然發火,夏小周就沖她撲了過來,直接撲到了她懷裏,還像小豬似的拱了拱。
林夭然吓了一跳,以為夏小周是受了什麽委屈,忙就要詢問,夏小周卻嘟嘟囔囔的說:“姐,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林夭然又是一愣,這話要從何說起。
曲禾忙拉一個拽一個說:“這裏是風口,冷死了,走啦,先去吃飯了。”
夏小周兩手拉着林夭然的右手,任憑曲禾抓着他的胳膊不舒服也不願意松手,到了小飯館,還要挨着她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以前還沒發現,夏小周居然這麽粘她。
“我說小周,”曲禾笑着問夏小周:“你看什麽呢?”
夏小周看也不看曲禾說:“看我姐。”
曲禾噗嗤一聲笑了,說:“你再看下去,你姐就要着火了。”
夏小周沒懂曲禾話裏的意思,但是這也不妨礙他,就歪着頭看。
曲禾拉了拉他的胳膊說:“你這小沒良心的,我也是你姐呢,我也對你好呢,你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夏小周這才轉頭看向曲禾,很認真很誠懇的說:“謝謝。”
這下換林夭然笑了。
曲禾氣的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林夭然沖夏小周使眼色,夏小周看了看幾乎後腦勺對着他的曲禾,又看了看林夭然,林夭然還是沖他使眼色。
“曲姐……”夏小周伸手輕輕拉了拉曲禾的衣服。
曲禾假裝沒聽見,還躲開了。
“曲姐你頭還疼不疼?”夏小周又說。
曲禾還是不理他。
夏小周沒轍了,過了一會兒,突然間想起來什麽,從口袋裏掏了塊奶糖出來,遞到曲禾面前:“曲姐,你吃糖,吃糖就疼了。”
林夭然在一旁都笑的不行了,曲禾看了眼糖又看了看夏小周,也忍不住笑了,夏小周還不知道她們到底笑什麽呢。
曲禾把糖皮剝了把糖塞進了夏小周嘴裏,說:“糖還是我給你的呢,你這小算盤打的那叫一個響。”
夏小周聽懂了,但是假裝沒聽到,瞪着圓圓的眼睛看着曲禾,把曲禾樂得直沖林夭然喊肚子疼……
吃飯的時候,曲禾随口問了林夭然一句,圍巾誰的。
林夭然一下車她就看到了,林夭然摘下來後,她也忍不住看了好幾次。
“家教的那個小孩的,今天風大,借我圍的。”林夭然回道。
曲禾便不再問,一直到把夏小周送回去,都沒有再提過圍巾的事情。
路上,林夭然說:“我覺得應該把小周送寄宿學校比較好,畢竟這樣天天跑天又冷,他自己一個人在家太孤單了,在學校宿舍還能和同學玩。”
曲禾贊同林夭然的說法。
可是……學費的問題倆人都默契的沒說。
寄宿學校學費和生活費自然要比現在高的多,曲禾這段時間也開始打工,只不過她沒有跟林夭然說。
她總覺得林夭然活的累,可她從來沒說過累,而且還是個非常溫柔的人。每天都像打雞血一樣,對未來充滿了希望,有時候卻和特別想問她,到底是什麽支撐着她走到這一步的,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就像沼澤裏的藤蔓,努力昂着脖子向上,向上。
就算被風吹被雨打,還是不改初衷。
她突然間理解林舜為什麽纏着林夭然不放了,她是那種全身都會發光的一類人,不是那種耀眼的光芒,而是那種溫柔的淡淡的光,她并不想照亮多少人,只想照亮自己腳下的路。
可是這麽溫柔的人,也會焦慮。
她發現林夭然最近焦慮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可……
她到底在焦慮什麽?
兩人正沿着人行道往學校的方向走,前方陡然射來一道刺眼的白光,晃的林夭然和曲禾都無法睜開眼。
曲禾罵了一聲!
然後這道光的源頭突然又把光換成了近光,林夭然适應了光線之後眼前還事有個黑影在晃,非常的不舒服,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林夭然還是看清楚了那輛車的車牌……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只是站在那裏發愣。
曲禾要去找那車裏的人算賬,晃什麽晃,豪車了不起啊!
林夭然反應過來後忙拉住了曲禾,小聲跟她說:“找我的。”
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曲禾心裏狠狠一窒。難受的她想咬人。
☆、305 噩夢驚醒
曲禾就在路邊看着林夭然坐上車,再到車子開近又開遠,她看不到車裏坐着的人,同樣也看不到裏面的林夭然。
她在路邊站了好久,才掏出手機從通訊錄黑名單裏翻出來一個電話,撥過去。
林夭然自上了車就一直盯着身旁的人,眼睛都不帶眨的,唯恐一眨眼眼前的人就化成泡影不見了。
車廂裏安靜的有些過分,許楓眼睛直視前方,專心致志的開車。
林夭然看着司辰風,司辰風卻一直沒有看她,神情更是冷肅的很,靜靜的坐在那裏自成一個世界,林夭然是被他排斥在外的無關人員。
她一直在等許楓的消息,現在司辰風就這麽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激動之餘還有點難過。将近三個月的時間,所有的思念和委屈在這一瞬間全都湧上了心頭,然而,司辰風此時的态度更是在她心底狠狠攪了一番,那洶湧的情緒登時翻倍翻滾……
過了好久,林夭然眼睛都酸了,司辰風終于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他表情淡淡的,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着林夭然,林夭然對上他視線的剎那,呼吸窒住了。
她腦海中突然間響起林舜的聲音:他不愛你……他不愛你……他不愛你……魔音灌耳,以至于她看着司辰風的視線都開始模糊。
她張了張嘴,那聲司少頓在嗓子裏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倏地,司辰風嘴角微微一勾,溢出淺淺的笑,他說:“怎麽?不認識了?”
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
林夭然眼圈瞬間就紅了,呆呆的看着司辰風……
他笑了,還是那麽溫柔,所以他……愛我嗎?他愛那麽愛他的我嗎?
司辰風看林夭然一直不說話,眉心動動又問了一句:“是傻掉了嗎?”
說着他伸手在林夭然額頭摸了摸:“腦袋怎麽了?”
掌心略略偏涼的體溫讓林夭然一下子回過神來,她艱難的開口像是打破什麽禁锢一般,“沒……沒怎麽……”
司辰風垂眼,視線移到林夭然眼睛上,兩人視線毫無阻隔的對上,沒有天雷地火也沒有胸潮澎湃,林夭然只覺得自己那顆心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少了些彷徨不安。
“你……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她本來是要問你愛我嗎,可是話到嘴邊立馬反應過來,又換了這麽一句。
司辰風笑笑說:“好了。”
林夭然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聽到他的回答,眼神稍稍變了變,現出不相信的神色來。
怎麽可能那麽快就好了,還不到三個月,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痊愈,是看她傻好騙嗎?可是……他愛我嗎?
林夭然覺得自己魔怔了一般,此時滿腦子都是他到底愛不愛我!
司辰風微一挑眉,笑意收斂了些:“不相信?”
林夭然還沒來得及回答,司辰風就突然傾身,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他略一低頭溫熱的氣息打在林夭然耳畔,他輕笑着說:“要不你檢查一下?”
明明是帶着傷感的重逢,卻被他這一句話陡然帶進了一個無比暧昧的氛圍裏,林夭然愣了一下,然後整個耳朵都紅了,且這紅迅速蔓延,直把整個人紅了個徹底。
她這麽明顯的變化司辰風怎麽可能看不到,他又笑了一聲,輕輕在林夭然耳尖吻了吻說:“我想你。”
林夭然腦子裏嗡了一聲,林舜的那幾個字終于被這三個字轟成了粉糜。
臉上本就燒的厲害,被這句話一沖更加的羞臊,卻還顧忌着有人在場,她忙往後退了退,還擡眼飛快的看了許楓一眼……
許楓就像是不存在一樣,就像變色龍,感覺他已經和車身融為一體,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饒是如此,林夭然還是有些害羞,幹脆躲到了一邊。司辰風也沒管她,過了一會兒,林夭然悄悄擡眼,司辰風嘴角微微揚着,噙着抹若有似無的笑,剛毅的面部輪廓籠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窗外路燈的光有節奏的晃過來,給這張臉更是增添了幾分魅力。
林夭然咬了咬唇,然後默默又蹭了過去,伸手握住了司辰風随意搭在膝蓋上的手。
她正想要和司辰風十指緊扣的瞬間,司辰風手掌一攤,把她的手完全包裹進了他的掌心,還輕輕帶了帶,林夭然順勢倒在了他懷裏。
林夭然怕他身上還有什麽傷口沒好,不太敢壓着,所以兀自強撐……
正當她艱難支撐着自己沒什麽着力點的身體時,頭頂傳來司辰風含着笑意的聲音:“不累嗎?”
林夭然差不多也算是在司辰風懷裏,所以感覺有兩個聲音,一是胸腔,一是頭頂,大腦在那一瞬間有些眩暈。
司辰風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林夭然身體立刻就垮了下來,整個人徹底倒在了司辰風懷裏。
她忙要再起來,司辰風手上用力,不讓。她也就不動了,司辰風這個人向來理智非常,他能允許自己這樣,看來身體時沒有問題的。
林夭然本來是想要好好感受司辰風的體溫、氣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往他懷裏一躺,沒一會兒就困意來襲,特別的累,司辰風像安撫小動物一般在她腦袋上輕撫的手,更像是催眠一樣,很快她就睡着了。
“夭夭,你長大了要嫁個什麽樣的人?”文佳一邊挖着冰淇淋一邊問她。
她一邊喝奶昔一邊說:“睿智、英俊、溫柔體貼。”
文佳翻着白眼看她:“你這也太籠統了吧,一點都不具體!”
“那你給我說個具體的啊!”
文佳放下勺子,清了清嗓子說:“我以後要嫁的人要像我爸一樣寵我愛我,又高又帥,還專一。我就要找個我爸這樣子的!”
她噗嗤樂了:“那你找不到了,這樣子人已經是你媽媽的了。”
文佳繼續翻白眼:“你這人真是……沒治了,一點想象力都沒有!”
“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我們才十四歲哎,你就想到嫁人了,你有這麽成熟嗎?”
文佳樂颠颠的說:“我樂意,我打算十八歲就結婚,哼哼,先生了寶寶再領結婚證。”
她不理文佳了,小口小口喝自己的奶昔。
過了沒一會兒,文佳又推了推她的胳膊,說:“你就說呗,我可好奇你喜歡什麽樣子的男生了,一直也沒聽你說喜歡過誰,每天收那麽多情書,連個戀愛都不談,太奇怪了,你不會是不喜歡男孩子吧?”
林夭然終于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說:“你又胡說什麽呢,冰淇淋冰傻了嗎?”
“說說……快說說嘛!”
“不知道,沒具體想過……”她說。
“沒具體想過?!”文佳大叫:“那就是想過啊!快說快說!”
“呃……我覺得我比較欣賞事業有成、能力超群、人格魅力能拿住我的人,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思想太……太跳脫,性子也不太穩,所以比較想找一個人……”
“管住你?”文佳接話。
“你這個形容……”她說:“算是差不多吧,我希望我們各有千秋卻又殊途同歸。”
文佳愣住了:“我擦……你這想的也太高深了!”
“有嗎?我覺得很現實啊!”
文佳目瞪口呆:“事業有成?能力超群?人格魅力?林夭然,你這思想不得了喂……那你覺得你認識的人裏誰會滿足這些條件?”
突然文佳又小聲說:“你覺得司少和宮少誰比較符合你的擇偶标準?”
說着文佳還陰測測的看着她,表情看上去分外詭異,完全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文佳……
“我自己的話,還是比較欣賞司少的,我覺得他真的是神一樣的存在,這樣的男人,只存在于傳說中……”
文佳咧嘴笑了,笑着笑着臉就變成司辰風的臉,嘴巴越咧越大,直咧到耳朵,鮮紅一片,那血盆大口一張一合發出的聲音陰冷又邪惡:“哈哈……你想都不要想!”
就在司辰風向她撲來的時候,林夭然猛然驚醒……
☆、306 平地驚雷
林夭然坐上那輛明顯和她現在處境完全不搭邊的賓利車走後,曲禾在原地等到了她電話召來的人。
辛思濤車還沒停好,就頂着熊喵眼從駕駛座跑下來,狗腿十足的把女王大人迎上車。
“這麽冷,你怎麽在路邊站着,随便找個店坐着等我過來啊。”辛思濤上車後心疼的說。
“凍不死。”曲禾驀然的說。
辛思濤全然沒把曲禾的冷淡放在心上,唏噓着說:“你現在不還是病患嗎,萬一着涼了,多不好。”
說到最後,聲音又低了下去。
她為什麽會受傷,成了他無法面對曲禾的結。
“你眼睛怎麽回事?”曲禾淡淡問了一句。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問,但是辛思濤右眼眼圈的青黑實在是太明顯了,不問顯得不正常。
“和人打了一架。”辛思濤輕描淡寫的回道。
曲禾看了一眼,心下了然,被打成這樣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大概是他那幫狐朋狗友了。
辛思濤把車停在一家甜品店外,曲禾心道,讓人白跑一趟,幹脆吃個宵夜當做回報好了,她一點也不想和辛思濤有什麽牽扯不清的。
“想吃什麽你點吧。”曲禾說。
曲禾這個人,有一種發自骨子裏的霸氣,總是能很輕易的就讓人信服,辛思濤就是其中之一,他是由衷的覺得曲禾氣場無比強大!他那個圈子裏就沒哪個女孩子像曲禾這樣特別的!
辛思濤剛想說你點你點,我不餓,曲禾就說:“我請你。”
辛思濤一愣,瞬間就懂了曲禾話裏的意思,尤其是她表情中的冷淡和疏離,他笑了笑說:“我就喝杯咖啡好了,剛吃了晚飯不餓呢。”
曲禾也沒說什麽,點了杯飲料。
“跟你打聽個人,上次去水庫,那個開車的高博是什麽人?”曲禾也不跟辛思濤客套單刀直入。
“高博?”辛思濤疑惑的看着曲禾。
這個人那天跟曲禾有什麽交集嗎?完全沒有的好麽!
“你找他有事?”辛思濤問。
曲禾點頭:“有事。”
……這回答。
辛思濤眼角抽了抽,這一抽頓時就疼的他皺起眉,右眼還疼着呢,曲禾看着他這一系列跟問題好不搭邊的動作,沒有一點表情,就是單純的在等他的回答。
“他也算我們圈裏的,”辛思濤說:“只是不常出來玩,性子比較冷淡,或者說有點孤僻,你那天也見了,他平常都是那個樣子,對人都是愛答不理的。他家裏做電子産品的,不怎麽和我們說家裏的事。”
“他的聯系方式方便給我嗎?”曲禾又問。
辛思濤說了這些,感覺和她想知道的東西一點都沒有關系。
而且,本身她也是要和高博見一面的。
辛思濤臉色變了:“你找他幹什麽啊?他這個人對陌生人态度很差的!”
“我和他見過,不算陌生人。”曲禾說。
“怎麽不算!”辛思濤提高了音量:“萍水相逢在那個冰塊眼裏就跟沒有一樣,怎麽不算。”
曲禾皺着眉頭,有些奇怪,萍水相逢?那天林夭然和高博說話的畫面一點也不像辛思濤口中的萍水相逢!他倆……很熟悉嗎?
“高博是哪個學校的?”曲禾又問。
辛思濤想了想說:“政大的,你找他是有什麽急事嗎?不然我幫你把他約出來吧,你不知道,那小子不熟悉的人找他,他都不理人的。”
曲禾挺詫異辛思濤這态度的轉變的,不過……辛思濤在的話,她還要怎麽問高博,不過轉念一想,還是先把人找到比較好,便同意了辛思濤的建議。
而讓辛思濤危機感頓生的是,曲禾居然要求立刻就要見高博,還說,如果他不來,就去政大找他去。
辛思濤壓下心裏所有不是滋味的滋味,給高博打電話,高博一直都不是個好說話的,聽到辛思濤支支吾吾沒什麽正當理由的邀約,直接拒絕。
“不去,沒時間。”拒絕的幹脆利落。
“快來,找你有事,不然我去學校找你!”辛思濤說。
高博不好說好歸不好說話,辛思濤說話也沒有多客氣,畢竟大家都那麽熟了,彼此的脾性都是清楚的。
“不在學校,愛找找去,挂了。”
高博話音落,電話立馬就挂了,餘辛思濤咬牙切齒……
高博确實不在學校,此時正跟周延喝茶。
他要煩死這個表哥了,不耐煩的看着他:“又什麽事,快說,別心靈雞湯了,不愛喝。”
周延瞪他一眼:“你這什麽态度?”
高博也回他一個瞪眼:“不耐煩的态度。”
周延氣的差點沒拿茶寵砸他。
高博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說:“沒事我要回去了。”
周延盯着他看,他非常想知道這種又臭又硬又讨人厭的脾氣到底是遺傳誰的?
高博等了三秒沒等到周延的話,站起來就要走。
“你給我坐下!”周延有點惱了。
小兔崽子,毛都沒長齊呢,就敢甩臉子了。
高博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眉眼淡淡,表情淡淡,但是那存在感卻非常強烈,都有人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了。
“得得得,你坐,”周延收起他的惱怒,認輸一般:“快點的。”
高博終于給了他一次面子,又坐下了。
“我讓你跟林夭然交朋友,你怎麽沒動靜?”周延劈頭蓋臉的問。
“她認出我了。”高博語氣冷淡的回。
啥?
周延愣了下,認出來了?
怎麽會認出來的?!
高博看他表哥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什麽時候把他們兩人的關系暴露了都不知道,還威脅他去當卧底,上去就被人直接拆穿,他不丢人的啊?面子随便損的啊?
想到這裏他就來氣。
周延腦子有些亂,不可能的,林夭然沒見過高博,而且他和高博是表兄弟一點都不像,兩人的性格更是天差地別,林夭然怎麽可能認出來。
“她麻煩事挺多,”高博又說:“你再找個人吧。”
正在混沌中的周延驀不地收到一條短信,打開看了一眼,平地一聲驚雷起:“林夭然受傷了?!怎麽會受傷的?!你怎麽不跟我說!”
☆、307 是公是私
林夭然驚醒的時候因為動作太大,把額頭的紗布給抓掉了……
也是因為兩天沒有來得及換,再加上前一天還和顧卓陽打了一架,所以有些松動,她這動作稍稍大了一點點就給抓掉了。
司辰風本來是被她突然的驚叫聲吸引了視線,下意識就伸手去拍她後背,只是這一轉頭,臉色徹底變了。
傷口不算大,周圍的血跡也被清理幹淨,傷口邊緣被藥水染成血色,乍一看上去還是讓人有些心驚,看着就覺得疼,尤其是,傷口看上去有些猙獰。
這還叫沒事?
要不是看她額頭的傷口還沒長好,他會讓林夭然知道一下什麽叫“沒事”。
林夭然驚醒後愣愣的看着司辰風沉着的臉,他微微擰着眉頭,略昏的燈光下雙眸中似乎籠上了一層迷蒙的霧氣,平添了幾分陰冷,這張臉和夢境中那張張着血碰大口的臉陡然重疊……
她看到司辰風的嘴巴突然張開,夢裏那個驚恐到骨子裏的感覺突然間從全身血液中傳來瞬間襲遍四肢百骸,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後退……
“怎麽了?”司辰風一把抓住她的手,聲音裏壓抑着說不清的怒氣:“清醒一下,做噩夢了是嗎?”
林夭然腦子裏眼前都是那個就要一口咬斷她脖頸的血盆大口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不住掙紮。
那感覺實在太……真實,真實到她現在都還沉浸在剛剛無邊的恐懼中,司辰風無法,只得把林夭然拉過來抱進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小聲安慰:“沒事了,我在這裏,沒事了……”
鼻尖處是熟悉的氣息,耳邊是熟悉的聲音,林夭然抓着司辰風的衣服才慢慢平靜下來,這一平靜下來就不願意動了,死死的抱着,這個懷抱是她最安心的地方,她不願意松手,死都不願意松手。
許楓記得家裏的綁帶紗布和消毒藥水都用完了,在路上時就抽了個等紅燈的間隙給周延發了條消息過去。
周延看到消息瞬間就炸了,他讓高博注意着點林夭然的情況,受傷就算了,居然還沒有跟他說,他可是要好好審視一下這個表弟是不是真的能夠托付重任了……
“我知道的時候她都腦袋已經破皮了,跟你說有什麽用,說了她那腦袋就完好如初了?都說了,她認出我是誰了,你要這個時候湊上去讓她多多懷疑一下你在找人監視她?”
高博不緊不慢的說,眼神淡淡的,落在周延眼裏,和許楓那個死樣子有的一拼,哦,不,比許楓還要讨人厭!
“你跟我走,”周延沒好氣的說:“路上給我把事情說清楚,否則……”
高博挑眉:“否則怎樣?”
“否則我凍結你信用卡!”周延丢下一句抓起車鑰匙走了。
高博沒動,盯着周延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周延走了一會兒剛要再教訓高博幾句,一偏頭,身後沒人,再一看,這小兔崽子還穩穩坐那看風景呢!
周延也不管什麽形象不形象了,上去就揪着高博的衣領把這小崽子一路揪到停車場,往車裏一塞,黑着臉命令他乖乖把事情經過說清楚。
高博其實很靠譜,只是周延有時候說話做事太飄,導致在周延這個表哥眼裏,他是個“不聽話”“讨人厭”的小孩。
被林夭然認出來之後,他就沒有再跟林夭然有什麽接觸了,但是林夭然和林舜的這些事情,在延大鬧的比較大,所以也很好打聽,連帶着楊南風和鄭茵茵那點事都能打聽清楚更不用說別的了。
當他說到,他給林夭然的好友曲禾發了那條短信的時候,周延一腳踩下剎車,車子直接憋熄火了。
“你說什麽?”周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當時的情況,你不去,居然讓個女孩子?你知道不知道要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高博擡手打斷他:“不會有什麽意外。”
預料中是不會有意外的,但是他不知道後面居然出了那麽大的意外,這也是他沒有料到的!
他不知道曲禾會動手,還會下手那麽狠,也不知道林夭然會突然間那麽瘋狂捅了楊南風,一切都是……意外。
周延臉色已經非常嚴肅了:“不會,現在呢,你又怎麽說?”
高博看着周延,一字一句:“我答應你的也只是注意點她的情況,怎麽,難道我還要二十四小時跟着她不成?”
周延臉色更加難看了,高博像沒看到一樣,繼續說:“她已經認出我了,這件事你要我說幾遍?我和她非親非故,驟然出現在那裏,還要插手她的那些是是非非,你覺得,林夭然會怎麽想?林舜他們又會怎麽想?”
周延還是沒說話,後面車不停的按喇叭,他都充耳不聞。
高博又說:“她是誰?”
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
她是誰,讓你這麽緊張,要我這麽被動?
周延別開了眼,沒回答他。
高博看了一眼,大致明白了點什麽,說:“既然如此你一開始就該給我透個底……”
砰的一聲,後面車等的不耐煩了,司機還是個超級暴脾氣,直接一轟油門撞了上去。
周延和高博都猛地往前沖了一下,要不是安全帶的緩沖,可能就要撞擋風玻璃上了,周延本來就有火,這一下直接爆發了,打着火就要撞回去,高博有些無奈,又有些惱:“你幹嘛!”
“不是有要緊事嗎?”高博一手抓着變速器,一手去抓方向盤,聲音有些冷:“還不走?”
周延踹了一腳,不知道踹哪了,車子又晃了晃,這才再次啓動。
車子啓動後,高博才開口說:“哥,你跟着那人這麽久了,怎麽性子還這樣?”
周延冷冷哼了一聲,表示自己樂意,同時也表達着自己對他的憤怒還未消除。
高博又說:“我再問一句,你讓我做的這件事,是公是私?”
周延這次不哼了,但是也沒回答。
高博明白了,私。
驀地,他笑了一聲。
周延卻在這時說:“你誤會了,這裏面的事情有些複雜,我只是有些疑惑,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說。就算懷疑什麽,也不要來問我,我不會告訴你的。”
高博一怔,然後他的手機第十六次響起,非常的锲而不舍。
☆、308 生日快樂
林夭然和司辰風前後腳下車,兩個月未曾回到這裏,此時站在司家大宅的門口,璀璨的燈光讓她有一瞬間的晃神,仿佛她上一次回到這裏是上一個世紀。
誰也沒有料到回到司家大宅的第一件事是處理傷口。
紗布、綁帶、消毒棉簽周延都已經及時買了送過來,司辰風臉色不如剛見面時晴朗,但是也還好,林夭然跟着他進屋……
她一進屋就察覺到異常了,但是一眼看過去又看不出和之前有什麽不同,但是氣氛卻是全然不同,不等她細究,司辰風就拉着去客廳。
林夭然看到茶幾上擺放好的醫藥箱,看到司辰風直接拉着她坐下,然後從裏面取出需要的東西,手法算不上娴熟,卻也絕對算不上生疏。
她稍稍觀察了下司辰風的臉色,說實在的,司辰風此時的臉色也算蠻臭的,只是他向來沒什麽表情,所以此時就算是沉着臉也沒有太多的區別,可是林夭然不是別人,她一眼就能看出司辰風此時心情并不好,一想到他心情不好是因為自己額頭上的傷,林夭然心頭就暖一陣疼一陣。
“司少……”林夭然坐直,正面對着司辰風,任憑司辰風在她額頭上施為,輕聲說:“我腦袋沒事,就是看到吓人了點,其實一點也不疼……嘶……”
酒精棉球冷不丁的碰到了傷口,林夭然忍不住抽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擡眼,就看到司辰風垂着眼正看着她:“不是說不疼嗎?”
林夭然頓了下,知道司辰風是在懲罰她,但是,話都放那了,疼死也得咬牙忍着,她說:“不疼的,就是有點涼。”
她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心虛,司辰風眉頭動了下,然後就再次擡眼,纖長濃密的睫毛唰的一下掀上去,看得林夭然心裏癢癢的,卻又有點怕司辰風再次“下毒手”。
好在司辰風接下來的動作非常的溫柔,林夭然也沒有再冷不丁的出身冷汗緩解那突如其來的疼。
她盯着司辰風的下颌,覺得,怎麽有人下巴長的這麽好看呢,然後視線又移到司辰風嘴唇,感慨,怎麽有人嘴唇長的這麽性感呢,然後視線又移到鼻梁,贊嘆,怎麽有人鼻梁長的這麽高挺呢,然後又移到眼睛……怔住了。
司辰風正盯着她看:“傻笑什麽呢?”
偷看被逮了個現行,林夭然面色霎時間就紅了。
司辰風看她這反應,啧了一聲,卻也沒說的別的,只是拉着她的手站起來,說:“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