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來。
許楓遲疑了下,最終沒有挂斷電話,只是接電話的語氣也沒有多好:“什麽事快說,忙的很。”
周延本來一肚子牢騷要發,要質問他為什麽不配合自己為什麽挂電話為什麽不接電話的,結果,被司辰風這公事公辦的一句話給全部堵了回來,堵的他幾欲捶胸頓足,肺差點沒炸了。
但是,周延雖然此時暴躁的很,理智卻還是在線,聽許楓語氣就知道他是真的很忙,所以那些質問斥責的廢話,他統統咽了回去自行消化掉,只不過語氣就沒那麽好了,他說:“我覺得司少看上林夭然了。”
“嗯。”
嗯?
嗯是什麽意思?
大哥你再忙也別這麽敷衍好吧!
周延本來已經壓下去的躁動,這下,唰的一聲,直接竄上了腦門,氣的他臉都紅了。
許楓像是心有感應一般在周延發作前一秒說:“我早知道了,作為熟人,奉勸你一句,知道也當不知道。”
不等周延追問他什麽叫知道也當不知道,許楓就飛速挂了電話。
這次周延沒有再打電話,也沒再發消息去打擾許楓,而是倚在駕駛座上,細細思量許楓的這句話。
他承認,在某些方面,尤其是揣度人心方面,許楓比他強太多,而且,很多事情,許楓比他看的更透,對于許楓此人,他有着極高的信任。
周延也不比許楓笨多少,他就這麽把這句話咀嚼了一會兒,立刻就品出這句話之中的意思了……
☆、130 難以言喻
司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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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夭然因為司辰風的突然出現而驚得失了分寸,怔怔的看着司辰風,眼神也有些呆滞。
就在她看到司辰風的那一剎那,司家大宅突然間就活過來了,四面八方無孔不入的窒息感也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吃太飽了還是沒吃飽,怎麽話都不會說了?”司辰風看着只是看着他不說話的林夭然,眼底似乎藏着……笑意。
“司少今天不是不回家的嗎?”林夭然不答反問。
這句話一出口,林夭然就後悔了。這裏是司辰風的家,回不回家是他的自由,自己哪裏來的立場問他?
反應過來的林夭然忙轉移話題補救:“司少,您吃晚飯了嗎?”
司辰風嗯了一聲。
林夭然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書包從司辰風手裏接過來,然後低着頭站在那裏,不敢在看司辰風的臉。
畢竟,今天早上司辰風匆匆忙忙離開,因為新聞的事,當時的臉色非常的不好,她還不知道司辰風此時是不是已經消氣了,而且處理的結果到底合不合他的意。更何況……更何況昨晚還發生了那樣的事!她真的沒臉再出現在司辰風面前了!
……這一天好長,還發生了那麽多事,多到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司辰風說。
“今天沒有作業要寫嗎?”司辰風聲音裏帶着旁人難以察覺的溫柔。
“有……”
“有就趕緊去寫作業,寫完了早點睡覺。”司辰風說。
關心的有些隐晦,敏感如林夭然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是自作多情還是感知敏銳,她分的清。
這一天的忐忑不安,在這一話中化成粉糜。
驚恐沒了随之而來的居然是心酸和委屈,畢竟,她一直擔驚受怕的那些,并不是她的本願,所有人都把她當做麻煩的那一個,卻沒有人為她想一下,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嗎?
她擡頭看着司辰風,眼眶有些紅。
司辰風劍眉微微動了下,說:“怎麽了?在學校裏受委屈了?”
林夭然紅着眼睛搖頭,半響後扯起嘴角沖司辰風笑了笑,說:“沒有,在學校挺好的。”
司辰風看着她,似乎是想從她臉上看出她為何會這種神情。
“司少,今天早上的事,我不知道會有人偷拍,我……”
司辰風擡手打斷了林夭然攬錯的話,說:“事情已經處理,你不用管。”
“那個……”林夭然臉漲了個通紅:“昨天晚上抱歉。”
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自己忘記了昨晚的那些……那些讓她羞憤欲死的事情,但是偏偏,她記得清清楚楚,甚至連當時司辰風臉上的表情變化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把頭埋進寬大的衣領裏,四周安靜的只剩兩人淺淺的呼吸聲,林夭然五官縮成一團,尴尬的手腳都沒地放,司辰風探照燈一樣的目光,盯的她頭皮發麻。
雖然她是着了別人的道,歸根到底也怪她太不謹慎,她若是對宮朔多點防備,有哪裏會發生後面這一系列事情?
想到這裏,她懊惱的咬了咬嘴唇,輕聲說:“我以後一定會小心謹慎,再不會發生這種事……”
她話還沒說完,耳朵上傳來冰涼的觸感,林夭然猛的一驚,連着退了兩步,她擡頭,因為突然的驚吓臉色煞白,卻在看清司辰風手上的東西時,一張臉頓時紅到了勃頸處,連耳朵尖都紅的滴血。
司辰風手裏捏着的是那個她用來遮蓋耳後吻痕的……創可貼!
林夭然心裏頓時哀嚎,完蛋!
她剛剛并沒有感覺到這東西是被司辰風撕下來的,所以,它是什麽時候掉的?都有誰看到了?
簡直要瘋!
司辰風看着她臉色在這片刻間變了幾變,嘴角不自覺上揚,說出來的話讓林夭然差點沒把舌頭咬破了,他說:“沒貼好。”
林夭然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全沖到頭頂,有些頭重腳輕的眩暈,這一迷糊,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伸手從司辰風手裏把創可貼搶了回來,然後沒頭沒腦的就往前走,心裏只想着趕緊走,太丢人了,結果一頭撞進了司辰風懷裏……
因為慌張,林夭然只以為又是自己沒看清,撞上司辰風後又飛速的退開,不住道歉,她哪裏知道司辰風是故意橫跨了一步才導致兩人撞上的,低着頭懊惱的林夭然更加沒有看到此時司辰風眼底溢出的笑意。只是不住的道歉,手足無措的樣子像個犯了錯乞求主人原諒團團轉的小奶貓一樣,撩的司辰風心尖癢癢的。
在林夭然尚在懊惱和尴尬中時,司辰風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客廳沙發走。
林夭然呆呆的沒反應過來,任司辰風拉着她。
司辰風只覺得這只手,比他印象中還要小,他并不是第一抓林夭然的手,确實第一次心裏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這也導致他不自覺的又握緊了些。
等林夭然被司辰風安置在沙發上時,今天一直沒消停過的大腦,終于徹底清醒了下來,司辰風就在她身旁坐着,還和挨的很近,這哪能行,林夭然忙要站起來。
“坐好。”
司辰風看了她一眼,輕聲說。
如果林夭然不是因為緊張,大概是可以聽出來此時司辰風語氣裏的溫柔,只是,她實在太緊張了。
司辰風把手裏的熱毛巾疊好,側過身要去給林夭然敷耳後……
林夭然開始是不知道司辰風要幹嘛的,本能的躲了一下,結果被司辰風無奈的瞪了一眼後,立馬又不敢動了。
“貼那麽個東西,不難受嗎?”司辰風把毛巾敷在林夭然耳後,不鹹不淡的說。
林夭然明白過來司辰風此時是在幹嘛後,整個人有些懵,接着就是心髒狂跳,心底的那種讓她無所适從的悸動瞬間傳遍四肢百骸,那感覺好奇怪,她甚至覺得手腳都有些發軟發麻。
“不……不難受。”她回道。
此時兩人靠的非常近卻又保持了一個十分分明的距離,林夭然盯着司辰風的胸膛,心裏突然升起一股沖動,她想抱一抱司辰風,非常想,那股沖動就像一把火,燒的她很難受。
☆、131 巨大落差
司辰風用毛巾給林夭然敷了一會兒,然後輕輕給她揉,要把淤血推開。只不過這麽個位置,皮又薄又不方便,稍稍使點力,都感覺能把林夭然那突起的骨頭給按碎了。
這個舉動實在是太暧昧,林夭然害羞的全身都在冒火,雙手死死絞在一起。
司辰風卻是樂在其中,而且看到林夭然這種反應,他反而更加愉悅。
司辰風的手有意無意觸碰林夭然的耳朵,她右邊這只耳朵,比司辰風手下在揉的紅痕還要紅上幾分,司辰風饒有興趣的看着她那鮮豔欲滴玲珑精致的耳朵,非常想捏一捏,或者咬一口,但是,這對于林夭然而言确實可以算得上是上刑了……
在司辰風掌心無意撥過她的耳垂後,林夭然實在不想再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主動說:“司少,我自己來就可以,不麻煩您了。”
“不麻煩。”司辰風三個字把想要逃離的林夭然又給拉了回來。
林夭然只得再次繼續這暧昧的煎熬中,她低着頭不說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任司辰風蹂/躏,只不過腦子裏各種天馬行空,各種念頭飛快的閃過。
鼻尖是司辰風身上的氣息,淡淡的,卻無處不在。林夭然幾乎是死死咬着自己舌尖,才忍住了要抱司辰風的沖動。
她覺得司辰風對她是特殊的,有時候溫柔的她自己都難以置信,雖然大多時候态度都淡淡的,但是,司辰風本就是這種性子,在加上一直身處高位,嚴肅冷漠幾乎貫穿他的生活,并不能表示什麽。
但是,潛意識裏,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林夭然,讓她不要癡心妄想,不要自作多情,司辰風根本不可能喜歡她,她只是司辰風和宮朔較量的一個棋子。
兩種聲音,再加上她自己對司辰風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讓她倍受折磨。哪怕早就給自己定位在棋子的位置上,卻總是難免還會有些難過。
司辰風不經意的溫柔,或者哪天對她多關注一些,她就會方寸大亂小鹿亂撞。
過了好一會兒,林夭然覺得自己應該轉移一下話題,這樣都不說話,她真的快被逼瘋了。
“司少,許先生辦事要幾天回來?”
她和司辰風之間實在沒什麽別的可說,說許楓,是最正常最安全的了。
“怎麽?”
司辰風的聲音幾乎是貼着林夭然的耳朵傳來的,他無甚喜怒的說:“他這才剛走,你就開始擔心他了?”
“不是不是……”
林夭然忙轉頭想要解釋,結果,她這一轉頭,半張臉直接轉到了司辰風的掌心裏,形成了司辰風一手撫上她右臉的這一幕。
司辰風微涼的掌心和林夭然灼熱的臉相接,兩人心髒都狠狠跳了一下。
林夭然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整個人都僵在了哪裏,反倒是司辰風,他比林夭然淡定多了,寬大的手掌在林夭然臉上捏了捏,半張臉還沒能把司辰風的手掌填滿,真是名副其實的巴掌臉。
林夭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司辰風,司辰風驀地輕笑一聲,說:“臉怎麽這麽小。”
說着他還又捏了捏。
林夭然臉更紅了。
司辰風撤回手重新去把毛巾用溫水打濕。
林夭然死死盯着司辰風的背影,一只手輕輕摸了摸被司辰風握在掌心的右臉,心髒都快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你也知道害羞?”司辰風把毛巾重新敷在了那塊吻痕上,語氣輕快的說了一句。
林夭然幹幹笑了一聲。
她突然發現司辰風今天的話格外的多,這有點不正常……
驀地,司辰風又說了一句:“昨晚怎麽不見你害羞?”
林夭然腦子裏嗡了一聲,好似大廈傾塌,磚瓦碎石幾乎要把她淹沒了。司辰風因為昨天的事,生氣?
司辰風語氣突然冷了下來,語氣也嚴厲了不少:“什麽人給你的東西都敢吃,腦子呢?”
林夭然悶聲道:“對不起,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司辰風把毛巾扔了,再次上手,力道比剛剛大了點,說:“再有下一次你就沒那麽走運了。”
林夭然哦了一聲,有些難過。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司辰風剛剛那句話的深意!
……那句話的話外音分明是,再有下一次,司辰風就把她直接吃了?
這一分神,導致她的腦袋随着司辰風的手晃來晃去,司辰風抽了抽眉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朵,讓她回神。
林夭然嘶了一聲,被捏疼了。
司辰風斂了臉上的表情,保持平淡的模樣,說:“許楓帶回來的包,在餐桌上,給你的。”
林夭然這才想起來上午的時候,她讓許楓幫她把曲洋家賠給她的手機錢給帶回來。
想到可以先第一部分阮黎的那副鑽石耳釘錢,林夭然心情好了不少。
她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司辰風看到她勾起的唇角,難得關心了一下閑事:“包裏裝的什麽,這麽高興?”
林夭然突然語塞了,說裝的錢,可以先抵一部分阮黎的那副耳釘錢。
但是,十一萬對于現在的林夭然而言就是一筆巨款,司辰風肯定要問她哪裏來的……
不能把學校裏的那些糟心事說給司辰風聽。
“沒……沒什麽,呵呵。”林夭然說。
林夭然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要把事情跟司辰風說一下才行,不然這麽多錢,她說不清來歷。
趁着這會兒氣氛正好,林夭然股了半天勇氣開口:“司少……”
司辰風淡淡嗯了一聲,示意她說。
“那個包裏,是錢。”
司辰風還是淡淡嗯了一聲。
“我想用來還阮小姐那副鑽石耳釘的錢……”
司辰風手上的動作停住了。
林夭然立馬解釋說:“我知道這點不夠,我的意思是先還一部分,剩下的我也一定會還上的。”
司辰風停頓了三秒鐘才繼續給林夭然揉那點淤血,只是臉上的表情卻和剛剛截然不同,林夭然低着頭沒看到他的表情,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司辰風氣息的變化。
他好像不高興了。
司辰風淡淡道:“不用了。”
果然生氣了!
司辰風又說:“那只耳釘沒丢,是阮黎自己放忘了地方,你不用還。”
林夭然怔了好半響才哦了一聲,這一聲哦,滿是失落和委屈。
耳釘沒丢,可是她卻因此受了那麽大的屈辱,一句你不用還,就算是揭過去了嗎?
☆、132 不肯罷休
剛剛所有的歡喜和悸動都在司辰風這一句話中化為烏有,她滿心以為……以為她在司辰風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分量的,卻不想,現實轉眼就當頭給她潑了盆冰水,還是帶冰渣的那種。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林夭然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把那抹苦笑咽了回去,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異想天開自作多情了!
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幻想不屬于自己的。
林夭然盡量不讓自己的情緒的表現的太過明顯,只不過,司辰風卻還是注意到了。
他皺起了眉,眼神也變的複雜的很。
林夭然平衡了心态後,才再次開口:“那這些錢就當是我先還您的。”
司辰風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聲音冷冷的問:“多少?”
倆人之間暧昧的氣息此時已經變成了攝人的森寒,林夭然心尖狠狠抽了一下,奇怪的是并不疼,只是有些酸澀。
“十一萬。”
這筆錢,許楓是知道的,這也表示,只要司辰風一問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她沒必要說謊。
“哪兒來的?”
司辰風冷淡的嗓音就像是冰刃,顆顆直入林夭然心髒。
林夭然頓了下說:“今天上午,學校裏一個同學把我的手機屏幕踩碎了,賠的手機錢。”
緊接着她又說:“屏幕只是有點裂開,不影響使用。”
其實,屏幕都快碎成二維碼了。
司辰風收回手,用毛巾細細擦了擦手指。
林夭然只當司辰風是累了,也是在告訴她,她該走了。
正當她要起身回房間的時候,司辰風突然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整張臉都擡了起來。
不同以往的是,這次司辰風指間不再是冰涼的觸感,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暖意,甚至讓她覺得有點灼熱……
和以往相同的是司辰風的眼神和表情。
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司辰風微垂下的睫毛,又長又密,她不敢看司辰風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的睫毛看。
林夭然這個舉動讓司辰風非常不滿,他手上微微用力,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林夭然忍着心裏的酸澀假裝平靜的看着司辰風。
司辰風眉心蹙了蹙,眼神中有些許無奈,他說:“有話怎麽不說?”
林夭然要搖頭,卻因為下巴被鉗制,根本動不了,她磕磕巴巴的說:“沒有。”
她看着司辰風不悅的雙眼,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那麽溫馨的氣氛,轉眼間就變成了這樣,甚至都沒給她個喘息的機會。
或許是因為司辰風的眼神太淩厲,或許是因為林夭然自己太弱軟,她沒出息的紅了眼眶。
司辰風嘴角動了動,他松開手,說:“手機明天我讓人給你修好。”
林夭然難過不是因為手機屏幕碎了,司辰風卻以為她是,不是他不舍得給林夭然再買個新的,而是他原本就知道這部手機對林夭然的意義,以及它的一些特殊用途……
“沒關系,不用修,不影響使用。”
修手機要花錢的啊!
而且她這手機要修就得找到定制的廠家,因為是定制機,就連修理費都貴的離譜,她現在并沒有沒有閑錢花在這個上面。
“我看看。”
司辰風這次沒有強硬的要求她必須要怎樣,但是他的态度非常的明顯,如果真的不影響使用,那就不需要修。
但是……
林夭然磨磨蹭蹭的不願意掏出手機。
司辰風淡淡道:“要我自己拿嗎?”
林夭然氣息一窒,從書包裏掏出手機。
等他看到手機屏幕上的裂紋時,差點沒氣笑了:“還能看清屏幕上的字嗎?”
“看得清的!”林夭然忙解釋道:“真的!而且我也不怎麽用手機的!”
她确實不怎麽用,偶爾打個電話發個消息,仔細分辨還是分辨的出的,只是不太美觀而已。
司辰風嘴角扯起一個可以說是冷笑的角度,說:“林夭然,你是不是沒睡醒?”
林夭然張了張嘴,又看了看随時都有可能罷/工的手機,最終還是把那些狡辯的話咽了回去。
“手機我讓人去修,最晚明天你放學就能拿到。”司辰風說。
林夭然除了點頭也沒別的選擇了,司辰風這是在告知,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她指了指餐桌上的小包,說:“那個……修理手機的錢,就先從那些錢裏出吧。”
司辰風眼角不明顯的抽了抽,他忍無可忍,抓着林夭然的手腕直接把人拉到了懷裏,林夭然那一聲驚呼還沒發出聲就被司辰風以雙唇堵了回去。
“唔——!”林夭然瞪大了眼,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又變成了這樣。
因為害怕,她本能的往後躲,司辰風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攬在她腰上直接把人扣在了懷裏。
林夭然那小身板,司辰風一只手都能把她制得死死的,更不用說他此時刻意要控制她的行動,林夭然更是連動一下都異常艱難。
這是她第幾次被司辰風強吻了?
司辰風不是……不是不怎麽喜歡她的嗎?幹嘛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
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司辰風在林夭然嘴巴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低沉的嗓音從兩人緊緊相貼的唇邊溢出:“再走神,就把你脖子上種滿草莓!”
“不——行!”
行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司辰風逮着機會滑了進去。
林夭然本就對司辰風懷着一些愛戀的念頭,剛開始腦子裏還會想一下司辰風不喜歡為什麽又要這麽做,等她徹底淪陷的時候,已經什麽都不想想了,只是本能的抱緊司辰風,恨不能整個人都嵌在他身體裏才肯罷休。
……
司家大宅安靜如斯,耀眼的昏黃的燈都在安靜的燃燒着自己的生命,這寂靜之中,兩人只能聽到對方的喘息和心跳。
正吻得難舍難分,司辰風抓住林夭然作亂的小手,懲罰性的咬了一口:“別亂動!”
林夭然睜着迷離的雙眼看着他,咯咯的笑,膽子突然大的很,她兩手摟着司辰風的脖子,又湊近了點,鼻尖挨着鼻尖,眼睛裏帶着星星熠熠的笑:“就動!”
☆、133 竊聽木馬
林夭然最後是扒在司辰風身上被他抱回房間的。司辰風讓她寫完作業趕緊睡覺。
司辰風走後,林夭然在床/上滾了幾圈才消停下來,傻笑着看着屋頂。
她現在終于可以确定一件事了,司辰風并不讨厭她!如果一個男人讨厭一個女人,是不可能主動去吻她,還是一次又一次。
而且……
她覺得司辰風其實是很在乎她的感受的,因為他每次都忍了。
這次也一樣,因為銅雀臺的緣故,她對于這方面懂的簡直不要太多,明明司辰風已經忍的很難受了,還是沒碰她。
這個發現把她心裏所有的郁悶和陰霾都驅散了。
而且,司辰風還跟她說,會讓阮黎給她道歉的,
三樓書房,司辰風把那個裝了林夭然十一萬的小包随手扔進右手邊的抽屜裏,小包正好壓在那個文件袋上,把文件袋上的“林夭然”三個字擋的嚴嚴實實。
很少抽煙的司辰風破天荒的點了一支煙。
臉上的表情全都隐在薄薄的煙霧裏,屋裏只開了一盞落地臺燈且是最暗的檔,有些看不真切。
周延被一個電話叫回來的時候正一個人緩慢消化剛剛的那個大發現,他一踏進書房眉心就不由自主擰了下。
司少到底抽了多少煙?簡直要把人嗆死!
他擡頭看過去,司辰風正背對着他站在窗邊,不知道在看什麽,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索清冷,不知怎的,周延看着司辰風手中明明滅滅的煙蒂,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森寒來,那猩猩火光,如同撕開遠方夜幕的利刃,殺意森森。
“司少。”周延兀自膽寒,聲音四平八穩不見任何異常。
司辰風嗯了聲,依然沒轉身,他說:“桌上的手機,拿去白小傑那裏仔細檢查一下,然後去換屏幕。”
周延隐約猜到了什麽,等他看到手機的時候還是被驚了一下。
且不說手機屏幕碎成什麽樣,這手機,不是林夭然的嗎?
送去白小傑那,不就是在懷疑這手機被人動過手腳嗎?林夭然的手機被人動了手腳,這個問題可不容小視!
“天亮之前我要知道這手機到底多了什麽東西。”司辰風又說。
語氣輕飄飄的,周延卻是從這淡如風的字眼裏聽出了別樣的寒意來。
如果……林夭然的手機真的有問題,那麽,到底是誰要對付林夭然,或者說,到底是誰要借林夭然的手,對付司辰風?
周延眼皮跳了跳說:“好的。”
他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人,就是宮朔。
作為司辰風的首席助理,周延比任何人都清楚,司辰風和宮朔只是表面的平靜,商業上的競争從來就沒消停過,兩人更是一樣的硬骨頭,不同之處只在于兩人的行事風格。
自從司辰風把林夭然帶回來後,他們兩人的争鬥已經從暗地裏轉移到大衆眼前來了,而且,一次比一次過火,一次比一次讓人費解。
他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無數信息在腦海中竄來竄去,他總是缺那麽一星星的線索把它們捋順。
周延走後,司辰風依舊站在窗前,手邊的煙灰缸裏已經疊滿了煙蒂,每一個都像是在向旁人說明,身旁的這位佛,開始食人間煙火啦。
周延做事效率向來高效,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把這部手機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而且問題還……很多。
他看着白小傑給出的結果,猶豫着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司辰風,淩晨兩點四十,這個時候,會不會打擾到司辰風休息?
白小傑穿着皮卡丘睡衣出來,手裏端了杯牛奶遛彎一樣在客廳走來走去走來走去,腳上那花哨的棉拖鞋晃的周延眼暈,他抓起抱枕砸過去:“一邊玩去。”
白小傑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的兔子抱枕,說:“你要打就快點打,打完就趕緊走,我要睡覺呢。”
周延瞪了他一眼。
白小傑長了一張娃娃臉,明明都二十多歲的人了,睡覺還要帶着蘿蔔纓子的帽子,喝奶還留一圈奶胡子,簡直是夠了。
“你什麽時候晚上睡過覺?”周延咬牙切齒的問他。
白小傑頓了頓說:“哦,最近參加個比賽,不知道舉辦方怎麽想的,非要按米國時間,晚上八點開始,我就只能晚上睡了。”
周延盯着司辰風的號碼,随口問:“什麽比賽?”
到底要不要現在打呢?
白小傑看了他一眼,嗤笑道:“黑客大賽,說了你也不懂。”
周延沒空跟他鬥嘴,跟沒聽見一樣。
白小傑有點困了,說:“你大半夜跑過來不就是要知道盡快知道結果的嗎,現在事情清楚了,你不趕緊向你家君上彙報,還想留着就早點吃啊?”
周延起身把他的蘿蔔纓子帽子摘了使勁給扔到了一邊,同時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白小傑想要報仇,看他已經撥通了司辰風的電話才作罷。
司辰風并沒有睡,一直在書房……抽煙。
身上那套昂貴的定制西裝,被熏得都快不能要了。
“手機被裝了兩個竊聽軟件,而且,不是同一時間裝的,而且不是同一個IP。”
也就是說,林夭然的手機很有可能是被兩個人給監聽的。只是現在還沒追蹤到另一端,白小傑也不能肯定。
書房裏,司辰風把手裏剛點燃的煙摁滅,淡淡嗯了聲。
“要黑了嗎?”周延問。
剛撿起來蘿蔔纓子帽子的白小傑瞪圓了眼看着周延,那意思分明在說,要黑你黑,別來找我!
司辰風沉吟了會,說:“不用。”
周延眼皮輕快的跳了跳。
……司辰風絕對知道竊聽的人是誰。
這次讓白小傑檢查,或許只是進一步确認。
“時間最早的那個,讓白小傑盯一下。”
周延眼皮重重跳了下,心裏的疑惑更深,但是,他卻有種馬上就要接近真相的預感。
時間最早的那個可以追溯到一年前,差不多是林夭然剛拿到手機的那算時間,那個時候,誰會想着監聽她的手機?
他現在比較好奇的就是另外一個了,時間是最近幾個月,所以……到底是宮朔還是司辰風?
周延被自己這個大膽的假設給小小驚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認為,但是直覺卻告訴他就是這樣的!
周延神情複雜的走到白小傑面前,白小傑把帽子藏到身後,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周延把司辰風的意思跟白小傑轉達了一下,在白小傑抗/議之前說:“再廢話把你從公寓趕出去。”
白小傑在周延的淫威下乖乖閉嘴,周延走到門口的時候,白小傑不滿的嘟囔了聲:“兇巴巴的,還是楓哥好。”
不等周延回頭他就一把把人給推了出去,果斷關上門!
☆、134 草莓慕斯
林夭然是後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一早,司辰風已經走了,自然,她也不會知道,昨晚司辰風在書房抽了一宿的煙,沒睡。
周延早上來接林夭然的時候,眼底明顯有一圈黑眼圈,只不過精氣神卻格外的好。
能不好嗎,探索了那麽久的密林,終于要揭開真面目了,不激動都對不住他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周延把粥和三鮮包給林夭然,他自己則坐在一旁看着林夭然吃。
他一邊看一邊觀察一邊想,也沒什麽與衆不同的啊,怎麽會有人在她身上下那麽大的功夫呢?
林夭然被周延盯的十分不自在,擡頭問他:“周先生,你吃早飯了嗎?”
“嗯,吃了。”
眼睛沒和林夭然對視,但是視線卻還是在林夭然身上。
“昨晚沒休息好嗎?”林夭然又問。
周延終于擡起眼皮看向林夭然的眼睛:“哦,沒有。”
嘴上說沒有,但是那濃濃的黑眼圈已經說明了一切,林夭然只得繼續吃自己的早飯。
“這又是什麽?”林夭然看着旁邊的一個很精致的盒子,問周延。
“唔!”周延恍然大悟道:“這是司少讓給你買的草莓慕斯。”
林夭然心想為什麽要給我買這個,我又不愛吃甜的。
周延像是讀懂了林夭然心思一樣,說:“你可以當上午茶,吃甜品心情會好。”
林夭然還是有些疑惑,但是她決定還是不問周延了,得不到準确答案就算了,還會被帶偏。
接過林夭然不問周延,周延兀自道:“以後我要是碰到喜歡的女孩子,我要每天都給她買甜點吃。”
正在喝粥的林夭然被周延這句話嗆的不住咳嗽,然後她就再不打算跟周延說話,埋頭吃早飯,把周延的話全屏蔽了。
但是周延一直打量的眼神實在讓林夭然抓狂,開車還要盯着她,這是要幹嘛?防止她逃跑嗎?
“周先生,”林夭然忍無可忍,直白的問周延:“你為什麽一直盯着我?”
周延被來就盯的明目張膽,被林夭然直接點明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我覺得你應該帶個項鏈。”
驢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林夭然根本就跟不上他的節奏。
在林夭然不知道要說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