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屍塊
（一）屍塊
陶姜始終無法改掉照顧女性的“毛病”，雖然答應了沈婉婉的請求，但一定要崔落帶着她一起去。
這其實不是太明智，相當于減少了一個人力，可見陶姜是真的不放心沈婉婉。
沈婉婉和崔落是去替換向東的。
偏偏向東也是倔脾氣，見沈婉婉主動提出監視，竟也不願意走。
負責帶向東的是老刑警鄒國棟，是隊裏的老油條，他爹媽希望他能成為國之棟梁，他只想老老實實過日子。
鄒國棟是搞不明白這些小年輕為何都來争這最苦最累的活兒，在他看來就是閑的。
隊裏的車不算多，鄒國棟雖然沒領幾年駕照，但他二十年前就會開車，是老司機了。
他一手扶着方向盤，心裏哼着曲，吐槽道：“得虧破車能坐下四個人，我就沒見過哪個隊的人手這麽富裕，四個人監視一個人。”
向東有意無意的往沈婉婉那邊看，“你懷疑成亮是楊春玲殺的，我能理解，但你懷疑成立的死也和楊春玲有關？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楊春玲認識成立。”
“我也想不通，你還和陶隊說什麽在成立家有沒有找到錢，我看成立住的地方都和豬圈差不多了，還能藏錢？”
沈婉婉煞有介事道：“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有一種感覺，楊春玲很可能與成立有關。”
向東道：“他們能有什麽關系？成立離開許州很多年。”
沈婉婉說：“殺害成亮的人身強力壯，殺害成立的人則很有可能無法靠武力制伏他，我們一直在考慮買兇殺人，我在想，楊春玲買的兇，會不會就是成立？”
這是沈婉婉依根據楊春玲的話推斷的。
楊春玲曾給人一筆巨款，從她的角度看，這筆巨款很有可能已經被警方發現或者是搜查過，而且她還了“沒聽說”三字，這說明她最近曾與有可能搜查到這筆錢的刑警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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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與楊春玲接觸的，只有他們而已。
沈婉婉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楊春玲曾給成立一筆錢，她是買兇殺人。
至于其中的細節，還需要再調查才行。
向東聽後只有無語，“我們是辦案，不是在編故事，凡事要拿證據。”
崔落很想幫沈婉婉說幾句話，但就目前的情況，她實在沒法昧着良心說沈婉婉是對的。
她只能佯裝整理頭發，然後湊近沈婉婉耳邊說道：“婉婉，咱沒證據……”
沈婉婉知道她就算說了實情也不會有人信，只能歸因于……
“直覺，”沈婉婉說，“我就覺得是這樣的。”
鄒國棟：“哈哈哈哈哈。”
沈婉婉：“……”
“對不住對不住，笑得聲音大了點兒，我回家再笑。”
沈婉婉：“……”
向東亦是勾了勾唇。
這幾日他總是有自己不如沈婉婉的錯覺，現在聽了她的話，心裏可算是好受多了。
沈婉婉倒是能理解他們的感受，換作是她，在沒有證據支撐的情況下也不會信這種胡話。
沈婉婉順着鄒國棟的話說道：“哎呦，鄒哥，我也覺得蠻好笑的，可我總覺得楊春玲會跑路，所以今天才特意申請過來。”
說完，沈婉婉先捂住耳朵。
鄒國棟：“哈！哈！哈！”
崔落亦是想哭又想笑，“婉婉啊，你在我心裏可比那些臭男人強多了，這一回是怎麽了？”
臭男人一號鄒國棟回過頭，“你爸是女的？”
崔落适時的嘴甜一點，“我是說那些小年輕，鄒哥你最男人了，你不算。”
臭男人二號向東回過頭，想說些什麽，但又閉上了嘴。
誰讓他就是小年輕呢。
幾人還在工作中，不敢笑得太大聲，正笑着，鄒國棟忽然“噓”了一聲，“看，楊春玲出來了！”
馬路對面，楊春玲穿着一身運動裝剛出家門。
她背着一個輕便的雙肩包，腳邊是歡快地搖着尾巴的花花。
車內頓時安靜無聲，四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楊春玲。
楊春玲神情輕松，還去商店買了瓶汽水。
向東看向沈婉婉，“這可不像是要跑路，只是去散步吧？”
沈婉婉卻是清楚地記得楊春玲收拾行李的樣子，她最後整理出來的，就是現在背的雙肩包。
她蹙蹙眉，輕聲道：“好像不太對勁……”
“有什麽不對勁的？”崔落說，“我看也很正常。”
沈婉婉記得楊春玲身上的運動裝是她昨天特意找出來的，而且她在電話裏也提到過。
沈婉婉問：“這套運動裝的樣子好像很眼熟。”
崔落仔細看了看，“是最近很火的那個牌子吧？國外的，我有個朋友想買，但是咱這小地方沒賣的，得去大城市，還有可能要去國外買才行。”
沈婉婉說：“我看楊春玲平時穿的衣服，雖然比我們普通人好，但也都是在百貨大樓買的。”
崔落點頭，“有什麽問題？”
沈婉婉只是搖頭，“這套衣服和她平時的穿衣風格不搭，她的衣櫃裏只有這麽一套和運動沾邊的，而且價位還高于她平時穿的衣服。”
“你這麽說是挺奇怪，”向東說，“她跟的人不是成亮就是吳耀明，都是有錢人，過得倒是節儉，還住在這種小房子裏。”
幾人讨論不出一個結果來。
崔落頭痛得很，“想這麽多沒用，我們跟上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就是了。”
向東餘光瞟向沈婉婉，“總之不會是要跑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