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走到後門, 眼前的情景着實把戴安娜吓一大跳。
alpha靠在門邊上,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他身上衣物沾滿塵土, 看得出剛才是跟人打架了,可能還是一場惡戰。
兩邊臉頰全是潮紅, 耳朵根連着整個脖頸都像火燒似的紅, 脖頸的側邊青筋暴起,兩只眼睛也燒得又紅又滲着淚水,鼻頭在輕顫。
牧防托着身前的肚子, 極力地使自己站穩, 不能就這麽腿軟倒下去,但是一走近他, 濃烈的烈日味信息素就撲面而來,戴安娜也是alpha,這狀況一看就知道是發.情了。
可牧防在孕期, 按理說是不可能發.情的呀?
戴安娜趕緊上前将人攙扶住, 可牧防到底是高大的男性alpha,又帶個大肚子,險些帶着兩個人一塊兒摔倒。
“到底是怎麽了?!”戴安娜急切地問道。
牧防在解釋情況前還不忘先把特意去買的禮物遞到戴安娜手上,“小金的禮物,幫我給他。”
戴安娜攙扶着莫名陷入發.情期的alpha從後面的樓梯上了二樓,沒有開燈, 為了不引人注目,然後進到季楹的辦公室, 因為只有這間屋子裏備了折疊的沙發床。
牧防癱坐在沙發床上, 這個姿勢一點也沒有比站着舒服,他身上的潮熱一點也不會因為沙發床的柔軟而得到緩解。
他抓住戴安娜的手臂, “...娜姐,給我打抑制劑...拜托你了,請給我打抑制劑...”
MARC的儲物室日常藥品齊全,這一點牧防是知道的,這其中自然也有分別适用與alpha和omega的發.情抑制劑,是為了店裏誰如果恰好趕上這特殊時期而應急用的。
可是現在卻不能用在牧防身上,“開什麽玩笑!你肚子裏有孩子诶!那麽強的藥效怎麽給你用,別鬧了!”
抑制劑帶有極強的藥性,孕期的人最好是碰都不要碰,更遑論注射。
alpha卻已經快被折磨得不行了:“我被下藥了...藥性很強烈,不打抑制劑也會傷到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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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藥?誘導催.情的藥嗎?戴安娜對黑市上的那些禁品還是有所耳聞的。
牧防這麽說,簡直把她說得心驚肉跳。
可總之這儲物室裏的抑制劑是絕對打不得的,最好的辦法其實是趕緊有個人來給alpha做一次臨時标記。
發.情期只有标記可解。
可牧防應該是單身狀态,從來也沒提過他老公,這上哪找誰給他“标記”呀?店裏的alpha倒是也不少,但人家也都有對象,總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一個人吧!
牧防實在受不了了,躺倒在床上,背後的汗水立刻把沙發床的床面都浸濕了一片。
仰躺着身體,像一只缺氧的呼吸困難的牛蛙,腦袋開始被熱浪沖昏,嘴裏冒出難忍的呻.吟。
沒轍,戴安娜撥通了季楹的電話,這種事情她做不了主,還是得讓季楹來拿主意。
而且...雖然先前季楹跟她說過已經穩定在正常範圍內了,但這個主意還是只能季楹來拿,畢竟事關“标記”。
不僅僅因為他是老板哦,反正就是微妙的只能他來拿主意。
牧防的腦子被熱氣環繞,整個人就仿佛陷在一個大蒸籠裏,視線開始逐漸模糊,聽覺也不太靈了,隐約能感覺到戴安娜似是在給一個人打電話,可他開不了口去問。
一張開嘴,就怕忍不住呻.吟喘息。
alpha側過身去,拼命忍着,将蓋在沙發上的一塊布巾咬緊嘴裏,整個脊柱是又冷又熱的冰火兩重天,他在忍不住地打抖。
肚子裏的孩子好像也在鬧騰,可牧防已經顧不上分辨了,他好難受啊,就希望能趕緊打上一針抑制劑,或者...來個人标記他也行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這一段都是他在做夢,總之情火焚身的漩渦中,突然出現了一股紫色的清涼。
之所以說是“紫色”,是因為,那是薰衣草味的...
那股氣息和味道靠近他的時候,接觸到他的皮膚的時候,渾身滾燙的人感受到一片清涼。
應該是有個人在撫摸他,這個人的觸感好舒服...從額頭到後頸,再到被抱住的上半身,猶如沙漠中的人突逢甘霖,alpha簡直忍不住想張口去吮吸。
模模糊糊間,他被燃燒得只剩本能,張開雙臂就把這片“甘霖”擁得滿懷,鼻尖貼上去嗅,一點點氣息都是欲海中的救贖。
“...标記我...”還是憑借本能的呢喃,而且是飽含着生理反應和最純粹情感的本能,只有在這種時候,稀裏糊塗地說出來才能沒有障礙,“求求你了...标記我,我想要你标記我...!”
“标記你,是因為被下藥了,要我幫你終結催情嗎?”在他耳邊響起的這個聲音也很好聽,alpha現在聽在耳朵裏,整個人都想化成一灘水。
他胡亂又真心地回應道:“不...是我想要你标記我,我喜歡你标記我...”
季楹不得不承認,在alpha軟乎乎帶着水汽回答他這一句的時候,他的心狠狠軟了一下。
幾乎是憑着本能的,什麽理性和客觀事實上的“不合适”都一下子彈開了,他親吻alpha的嘴唇。
好多年了,這種只憑心意的純粹的唇齒相交,他已經許多年沒體驗過了。
alpha感受到人嘴唇的柔軟,更是積極主動起來,兩個人在辦公室的沙發床上交疊一處,一場酣暢淋漓的臨時标記。
和上個月在郊區的廢舊倉庫裏的臨時标記相比,這回是真的酣暢淋漓。
以至于牧防醒過來的時候,因為渾身太過舒暢,甚至都有一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出問題了,難道從發.情到臨時标記後舒服的餘韻,都是他的幻覺嗎。
季楹辦公室的洗手間裏傳來聲響,是omega在洗手,他總是有一點潔癖的。
牧防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了一套,但整整齊齊的穿戴着,這沙發床上還留有不久前一番“酣暢淋漓”時的痕跡。
好吧...那的确不是幻覺。
季楹從洗手間裏出來,拖了張椅子到人沙發床前,彈了彈手上的水珠,“好好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被人下藥?”
omega的語氣幾分生硬,不似平時溫柔的作風。
是那種心裏在乎的東西發生了意外,天然的一種不爽感。
不過話說回來,季楹不是去那個高級的莊園了麽?怎麽又會移形換影地出現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