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威脅
第52章 威脅
趙牧青就是不想進也得進, 不知道這些人給他動了什麽手腳,他身上丁點力氣都沒有,就像是個洩了氣的娃娃。
小屋裏勉強算是幹淨整潔, 趙牧青被關到最裏面的房間,Kent把他綁在椅子上,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口。
趙牧青無聊得開始數牆上有多少個洞,他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麽想來上一把鬥地主。倒不是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只不過他很清楚地知道,徐映堂達不到目的,自己就暫時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現在還沒有人給他錄視頻接電話, 談判尚未開始,不慌。
趙牧青懷疑自己起碼等了一個小時, 才終于有口罩男出現在房間裏,跟他面對面坐下。對方顯然不打算遮掩, 直接摘下口罩。
“簡時故怎麽樣了?我的保镖呢?”趙牧青被徐映堂抽出嘴裏的異物,沒忍住發問。
“他沒事,估計已經回去了。至于你那些保镖,跟你一樣被我的人迷暈了。”徐映堂嗤笑一聲, “趙牧青, 我有時候會好奇, 你放棄我選擇沈觀知, 有沒有後悔過。”
“很重要嗎?”趙牧青滿臉莫名其妙。
“那好, 不聊這個,我們聊正事。”徐映堂往後靠在椅背上,神态顯得極為傲慢, “要不是沈觀知,我現在還不至于這麽狼狽。”
徐映堂一把抓住趙牧青的頭發:“我到要看看, 他的寶貝先生沒了,沈觀知會不會比我現在更狼狽。”
“我看你也不像這麽無聊,”趙牧青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模樣,“想跟沈觀知談條件,要開視頻打電話什麽的就趕緊吧,晚點我就要睡着了。”
“你很識相。”徐映堂很快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撥通電話。另一頭很快接通,但趙牧青聽到的是許乘的聲音:“我知道小青在你手上。”
趙牧青頭皮發麻,他回去必須強制要求許乘不準用這個來稱呼他。
“讓沈觀知親自跟我談,”徐映堂使用了變聲器,他挑了挑眉,點開視像通話,讓許乘一瞬間捕捉到趙牧青被綁在椅子上的狀況,“還是說他在沈觀知眼裏就這麽不值錢?”
許乘在電話另一頭沉默片刻。徐映堂用的是免提,趙牧青也能将電話的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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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電話另一頭換了人。“說話。”
“沈觀知,你做了什麽好事我就不再重複了。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投錢,把我公司流失的資金補上,要麽,”徐映堂說到這裏,下意識頓了頓,“把Dryad交給我。”
“Dryad已經不存在了,執着于它沒有意義。”沈觀知的語氣故作冷靜。
“言下之意,就是你選投錢了。既然你的人這麽神通廣大,我猜我蒸發掉了幾十億,你也應該很清楚吧。”徐映堂嗤笑出聲。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我需要時間。”
趙牧青顯然聽到這段發言,連忙張口大叫:“等一下,沈觀知你別亂來啊,幾十億你連我都不給,你給這玩意?”
“閉嘴,”徐映堂伸手用力捂住趙牧青的嘴,“一件定制設計就賣幾百上千萬,你沈觀知湊幾十億,我看最多兩天就夠了吧?”
“你別碰他,他但凡少一根頭發,你一分錢都收不到。”沈觀知的語氣頓時陰沉下來,“讓我看他。”
徐映堂用異物重新将趙牧青的嘴堵上,再次切換視頻,這回讓沈觀知多看了趙牧青幾眼。“怎麽樣,是你先生吧。”
“我答應你,兩天。”沈觀知聽上去很緊繃,“但我要求至少每四小時就要讓我跟我先生視頻,我要确認他的安全。”
徐映堂答應他的要求,電話很快中斷。随後徐映堂似乎沒興趣再與趙牧青多談,徑直離開房間。
……
趙牧青一想到幾十億要流到徐映堂手上就心疼。倒不是他心疼沈觀知的錢,而是徐映堂根本就不配,這錢還不如落在他手上。
徐映堂走之後,房間裏換了兩個戴着口罩的陌生男子看着他。這兩個人就像兩尊大佛似的,一左一右坐在他兩邊,全程不是刷手機,就是喝止他別亂動。
趙牧青認為這十分不講道理,人被綁着這麽幾個小時,不動會壞掉的。
直到吃飯的時候,趙牧青才被解開手上的束帶,嘴裏的異物被取出,但腳還在被嚴嚴實實綁着。果然被綁架夥食就是糟糕,他在這兒黃豆拌豆腐,那頭綁匪一人一個燒鵝腿。
“兩位大哥,”趙牧青小心翼翼地問,“你倆這麽看着我,一天多少錢啊?”
“關你什麽事?吃你的飯去。”其中一位沒好氣地打發他。
趙牧青尬笑兩聲:“別這麽絕情啊大哥,我這不是被綁得難受嗎,要不大哥給我松個綁,我保證不會逃走,行吧。”
“信你?”綁匪大笑出聲,“給你松綁,你不得跑了?”
“你們兩個大男人看着我,我怎麽跑得掉啊。這樣,你們也知道我老公特有錢,等我出去了我讓他給你們點好處。”
“等你出去了,那不得把我倆抓起來?”其中一位綁匪怒而拍桌,“不要以為我們是傻子,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
“……”該死,這屆綁匪沒那麽好糊弄。
趙牧青把碗裏實在說不上好吃的飯給吃光,他平時吃得多,這麽一碗飯下肚還覺得餓。別墅沒什麽好的,至少錢夠花飯夠吃,怎麽也比被綁架強。
被重新捆好雙手,趙牧青再次望着對面的一堵白牆發呆。按照他的估計,沈觀知這兩天不可能光顧着籌錢,想必也在暗中加派人手尋找他的下落,甚至已經和警方密謀合作。
趙牧青打算這段時間盡力留下有效線索,大晚上他趁綁匪還沒睡下,連忙嗚嗚叫了兩聲。
綁匪顯得很不耐煩,将堵住趙牧青嘴巴的異物取下來:“你什麽毛病?”
“想上廁所,大哥,行行好吧。”趙牧青讪笑,“我要憋出毛病來,兩位大哥也不好交代吧?”
“真麻煩。”綁匪啧了一聲,因此不得不解開趙牧青身上的束縛,讓對方可以自由活動。
盡管趙牧青幾乎沒離開過房間,但剛被帶進來的時候,小屋內簡單的結構就被一覽無遺,他确信屋內沒有類似洗手間的地方。
趙牧青的猜測沒有錯,他被一路帶到一處隐蔽的小樹林子裏,綁匪一左一右盯着他:“趕緊的。”
“大哥,你倆能背過身去不?”趙牧青頗不好意思地開口。
“受不了你一大男人的,扭扭捏捏,”綁匪一邊回過頭,一邊嘴裏罵罵咧咧,“誰要看你那小東西。”
趙牧青簡直要發脾氣,說誰小?
他深知現在不是該計較的時候,只好勉強咽下這一口氣,快速解決完問題。離開之前他特地将自己手上的結婚戒指摘下來,扔到山腳下。
……
“現在怎麽辦?”許乘在私人病房剛挂斷電話,視線就沒忍住落在沈觀知身上。
沈觀知這段時間一直沒來由地虛弱,但得知趙牧青的消息後,他頓時腎上腺素急升,還是許乘給他喂了幾片藥才勉強冷靜下來。
“做兩手準備,現在先看我賬戶上能動的錢一共有多少,”沈觀知眉頭不自覺蹙起,“另外你再派人去翻看趙牧青這段時間的蹤跡,任何細節都可以,看看會不會有線索。警方那邊我有關系,會讓他們秘密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你不會真的要給錢吧?”許乘連忙在沈觀知床頭坐下,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我不知道。”
沈觀知沉默片刻。
“我不可能拿他來賭。”
許乘這段時間既要觀測沈觀知的身體狀況,又要接收趙牧青那邊的消息,以至于忙碌得腳不沾地。趙牧青被綁架的消息沒有傳播到外界,整件事只有這麽幾個涉事者知道。
沈觀知也沒有辦法安心接受治療,他不斷地撥打電話,聯系所有能夠聯系的人,好不容易才從搜查的人員手裏,拿到一枚綠鑽鑽戒。
這枚戒指沈觀知不可能認錯,是他送給趙牧青的結婚戒指。鑽石很堅硬,不會摔碎。
“哪裏找到的?”沈觀知問。
“就在一處山腳下,我們的人搜了,發現山上有一間小房子,裏面顯然有人待過,有吃剩下的碗,牆面上還有人刻意留下的痕跡。”
對方将照片遞到沈觀知手裏,發現牆壁上很小地寫着趙牧青名字的縮寫。
“他們應該是轉移位置了,我們很小心,沒有被發現,”對方頓了頓,“可能做事确實很謹慎,會定期轉移地點。”
沈觀知手裏緊緊攥着鑽戒,沒理會上面青筋已經乍現。
還沒等對方彙報結束退出病房,沈觀知的手機驀然響起。不出他所料,是一個陌生來電,甚至與上一次打過來的時候不一致。“讓我看他。”
徐映堂開啓視頻,鏡頭對準趙牧青。
只見趙牧青像之前一樣被綁在椅子上,背景已不同于之前,顯然更換了地點。
然而最刺眼的,還是趙牧青耳邊那一道細微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