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酒店約見
第41章 酒店約見
對方後面補充發了一條約見時間。
趙牧青難得産生一種想把手機砸碎的沖動, 但他還是故作無事發生一般,湊到簡時故跟前:“沒事的,你沒偷就不會有事。”
簡時故顯然很受感動, 望向趙牧青的眼神十分真摯。盡管被工作人員捂住嘴無法出聲,但趙牧青仿佛能在他的眼神裏看出來“我就知道你會相信我”之類的話。
沈觀知将手掌很輕地放在趙牧青背上,似乎是一種無聲的安撫。随後他将視線轉到抓着簡時故的工作人員身上,後者顯然受到威壓,看上去有些戰戰兢兢:“沈先生。”
“這是我們工作室的員工,”沈觀知維持着慣常那副體面的神态,“如果負責人不打算報警處理的話, 我希望你們能拿出足以讓我信服的證據,我才能讓主辦方處置他。”
“項鏈是從他身上找出來的, 我們其他人親眼所見,”其中一位工作人員解釋, “發現展品不見之後,我們很快封鎖了區域,用探測器檢測過附近的所有人,結果就發現他身上藏有被偷的項鏈。”
“我跟你們的負責人聊過, 如果犯人來不及, 很有可能會将項鏈藏在其他地方, 而不是留在自己身上。你認為我的員工身上, 會不會是犯人選的地方?”沈觀知不緊不慢道。
工作人員頓時啞口無言, 顯然他們沒有簡時故親手偷走項鏈的直接證據。
“既然如此,你們就沒權處置我的員工。我會再和你們的負責人聯系,煩請主辦方調查清楚之後再通知我, 如果整件事證實與我的員工無關,我保留向主辦方追究的權利。”沈觀知用手機撥打電話, 顯然另一頭接通的是展會的負責人,工作人員接過電話,簡單幾句交談後才放開簡時故。
簡時故立馬深吸一口氣,往趙牧青與厲書橋站着的方向撲過去。他連忙側過身,面對着沈觀知鞠了一躬:“這次真的很謝謝您,沈先生,我都不知道怎麽報答才好。”
“我之前說過,你要謝的人不是我。”沈觀知毫不掩飾地将視線落在趙牧青身上,“跟我過來。”
趙牧青向厲書橋和簡時故告別,跟在沈觀知身後一路走出會場,最後坐上沈觀知車子的副座。“剛才的事,謝謝。”
“以為我會無條件幫你嗎?”沈觀知輕笑出聲,朝趙牧青伸出手,“手機。”
“幹什麽?我有自己的隐私。”趙牧青顯然不打算輕易交出去,盡管沈觀知還沒有解釋,但他心裏已經隐隐有了猜測。
“別說你剛才收到的是垃圾信息,拿過來。”沈觀知的語氣不容反抗。
Advertisement
趙牧青在這時候不由得遲疑片刻。盡管是陌生號碼,但趙牧青已經大概猜到對方的身份。他很難理解對方的真正目的,從一開始就嘗試在他這裏套沈觀知的消息,是想抓到沈觀知的把柄嗎?為了當初那幾句難聽的話就窮追不舍到現在?
顯然沒有他想象的簡單,還有趙牧青不知道的事。
自己打算去試探徐映堂這件事,如果被沈觀知得知必然會被阻止。
趙牧青假裝正在解鎖手機,十分迅速地删除短信,下一秒沈觀知就直接将他的手機奪走到自己手中,惹得趙牧青很是不滿:“能不能有點禮貌啊?”
沈觀知沒回話,趙牧青看着對方依次查看過自己的社交平臺消息,私信等等,最後才點開短信。趙牧青的手機短信沒有回收站,沈觀知顯然一無所獲。
“滿意了吧,”趙牧青将手機從沈觀知手上抽回來,“剛才幫了我,條件就是這個?”
“暫時是。”
“什麽叫暫時,一口價爽快點行嗎?”趙牧青立馬無語。
沈觀知手背輕輕擦過趙牧青的側臉:“會有你需要求我的時候。”
趙牧青不置可否,視線落向車窗外。他特地記下來了酒店的名稱、房間號以及約見的時間,重新記錄在手機備忘錄上。
……
自從決定到酒店與對方會面,趙牧青就開始思考如何暫時擺脫沈觀知的監視。定位器是死物,要處理很方便,重點在于那些似乎二十四小時都暗中守在他身邊的保镖。
趙牧青甚至沒敢開沈觀知車庫裏的車,而是借了厲書橋的一輛不太起眼的小轎車上路。
一邊開還一邊認真地想,現在工作賺了錢,是不是該購置一點自己的資産。
趙牧青很快回過神來,踩下油門将速度提升至自己能駕馭的最高程度,在無人監管的小巷子裏瘋狂甩尾。
他時不時望向後視鏡,确認保镖的車暫時被他甩開,趙牧青才放低車速。
這麽開車實在太累了,趙牧青勉強松口氣,這才打開導航繼續向前。
七拐八拐半天,趙牧青勉強在約定時間前抵達。他敲響酒店房間的門,很快有人從裏面打開。
徐映堂穿着浴袍,整個人顯得很松弛,見到趙牧青故作溫和地一笑:“進來坐。”
趙牧青在門口遲疑片刻,才踱步進入房間。徐映堂随意地坐在床上,趙牧青則在與徐映堂隔着有一段距離的椅子上落座:“有話直說。”
“當初我們說好合作,結果你現在攀上沈觀知就翻臉不認人,”徐映堂漫不經心地轉着手裏的紅酒杯,“以為你是真心喜歡他,結果被我聽見你們在會場吵架。”
趙牧青緊抿嘴唇。
“因為你有把柄在他手上,為了那個攝影師?”徐映堂輕哼出聲。
趙牧青顯然不想與對方讨論這些:“我跟沈觀知之間的事,還犯不着你關心。”
“我能替你解決所有問題。”徐映堂從床頭摸出手機,操作幾下,播放某個視頻後遞到趙牧青面前。
視頻裏是昏迷在角落裏的簡時故,畫面清楚拍攝到有另外一個人靠近他,并将失竊的項鏈藏到簡時故身上。
另一人的面部沒有被攝像頭捕捉,身上也沒有什麽顯著特征。
“這段視頻足夠證明你朋友的清白,只要你能提供我想要的情報。”徐映堂将手機收回,在趙牧青眼前晃了晃。
盡管他很想盡快替簡時故洗脫嫌疑,但趙牧青知道,與徐映堂合作顯然不是明智之選:“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先回去了。”
“我可以幫你跟沈觀知離婚,”見趙牧青沒有興趣,徐映堂連忙抛出新的籌碼,“怎麽樣?”
趙牧青沒忍住嗤笑出聲,實際上對他而言,跟沈觀知離婚遠沒有簡時故的事重要。
“抱歉。”趙牧青從椅子上站起身,顯然是要直接離開。
“這就想走?”徐映堂猛然從床上站起身,順帶一腳将虛掩的酒店房間門踢上,“不知道別人的房間不可以随便進嗎?”
趙牧青早有準備,眼看徐映堂要來抓住自己的胳膊,他連忙往邊上閃身,摸出随身攜帶的工具刀,用未開鞘的刀背重重擊在徐映堂頸側。
徐映堂果然痛呼一聲,伸手就要奪他的刀,趙牧青索性将手一收,一腳踢在徐映堂肚子上。
“真是條野狗。”徐映堂徹底被惹怒,直接朝趙牧青的方向撲過來,“不過越是這樣我越興奮,你猜沈觀知知道我給他戴綠帽子會不會發瘋?”
“……”趙牧青有時候真想說,就算沒有綠帽子,沈觀知也挺有毛病的。
還沒等趙牧青出下一招,房間門驀然被人推開,沈觀知擋在他面前,揪着徐映堂的衣領将人一把推到邊上。
徐映堂被摔了個猝不及防,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你怎麽進來的?”
“門沒鎖。”沈觀知的語氣如墜冰窟,“我還想先請問你,半夜約見我先生是要做什麽。”
趙牧青進門的時候特地扭了扭門上裝置,直接将鎖舌收進去。方才徐映堂跟自己打得火熱,顯然沒注意到門根本沒鎖上。
“那也要你先生願意來。”徐映堂故作體面地重新坐回到床上。
沈觀知似乎被刺激得不輕,他拿起徐映堂放在床頭的紅酒,直接往徐映堂臉上潑。
“沈觀知,”徐映堂擡手擦拭自己面上的紅酒,“把自己當街上的瘋子?”
“最簡單的方式往往最能洩憤,下次就不是一杯紅酒這麽簡單。”沈觀知像是認為跟徐映堂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時間,他轉過身,仔細檢查趙牧青身上,确認沒有傷口才摟着人離開酒店房間。
徐映堂冷笑,目送這對所謂的夫夫消失在走廊。
趙牧青跟在沈觀知身後進了電梯,就算沈觀知不出聲,他也能感受到對方的低氣壓。
“上車。”
沈觀知替他打開車門,趙牧青這次坐的是後座。沈觀知跟着擠進來,看來這輛車一時半會不打算開。
趙牧青原本想問沈觀知怎麽會找到這裏,然而還沒等他出聲,對方就先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半抵在車門上。
沈觀知的臉幾乎要沉下來,投下的一片陰影沒來由地讓趙牧青感到壓迫感。
“為什麽一個人來這裏見徐映堂?”沈觀知聽上去像是在盡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删了消息,摘了定位,甩開保镖,就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