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那你就等我死的那一天
第61章 那你就等我死的那一天
顧瀾潇被男人拽着手腕,強行從俞家老宅帶到了馬路上,他的臉色因為驚吓而慘白,整個人也是徘徊在崩潰邊緣。
嗓子已經喊啞了,再怎麽掙紮都是徒勞無功,此刻的他身心俱疲。
路邊停着一輛黑色奔馳,保镖見男人過來,立馬恭敬地打開車門。
俞裴商将顧瀾潇塞進車裏,自己也坐上了後座,朝駕駛座的秘書命令道:
“回北方。”
“好的,俞總。”
白栩謙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一身西裝革履透出幾分沉穩和斯文。
他悄然瞥了一眼後視鏡,在看到車座上的青年時,眸色隐約暗了暗。
看來老板還是将人找回來了。
顧瀾潇抓着車門把用力搖晃了幾下,但車門已經被上鎖了,他根本打不開,只能轉頭看向那個男人,怒喊道:
“俞裴商!你快放我出去!我不想跟你回什麽北方!你聽見沒有?我家就在南方!我父母的墓碑也在南港!”
最後那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但聲音卻那般破碎,讓人感覺凄楚。
俞裴商側過頭看向他,看着那張梨花帶淚,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忍不住擡手想要去觸摸,卻被對方無情甩開。
他的指尖在空中僵硬,緩緩收回,放在膝蓋上攥緊,指節泛白,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發洩出來。
俞裴商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恢複如初,嘴角勾起些許弧度:
Advertisement
“對不起,當初是我太意氣用事了,才讓你們家破産,也間接性導致你的父母雙雙暴斃而亡,是我的錯。”
男人的聲音就像羽毛劃過玻璃,帶來一陣清涼感,可聽在顧瀾潇耳朵裏卻只覺得諷刺,根本感受不到一點歉意。
他勾唇冷笑,語帶嘲弄:“你一句對不起,然後解釋自己太年輕不懂事,我被你害死的父母就能重新活過來?”
俞裴商眉心微蹙,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耐着性子道:“這是我欠你的,我會好好補償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補償?你要拿什麽補償?”
顧瀾潇眉眼間全然都是不屑與嘲諷,冷聲問道:“錢?房子?車?地位?你覺得我稀罕你這些東西嗎?”
說着,他的視線上下打量男人,哼笑了一聲,繼續刺激道:“說實話,你這個人長得也就那樣,除了皮相,真沒什麽可以吸引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我身邊缺女人嗎?”
俞裴商微眯起狹眸,伸手捏住了青年的下巴,逼迫他與自己對視,語氣陰沉而又暧昧道:“不過倒是缺顧醫生。”
“無恥!”
顧瀾潇被他惡心到,頓時語塞,一臉氣結,随即厭惡地拍開他的手。
緊接着,那只被甩掉的手臂突然圈住了他的後背,将他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往懷中拉去,兩人的距離瞬間靠近。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和脖子上,讓顧瀾潇感受到一股電流襲來。
他頓時一驚,全身僵硬,猛然轉頭,怒目瞪視着那張俊臉,氣憤道:
“俞裴商!放開我!”
“別動!”
俞裴商緊緊攬住他的肩膀不準他亂動,眼底滿是迷離的危險,癡情道:
“我三年前已經放開過你一次了,這一次,我不會了。”
說完,他突然吻住他冰涼卻又柔嫩的雙唇,單手緊扣着青年的後腦勺。
“唔……!”
顧瀾潇被吓得瞪大眼睛,連忙伸出手去推搡他,奈何男人力量強大,紋絲不動,反而将他摟得更緊了。
“混蛋……你惡不惡心……”
咒罵的話斷斷續續從唇齒間溢出,顧瀾潇掙紮的同時,男人的舌尖也趁機探進了他的嘴裏,勾纏住了他的香舌。
俞裴商的舌靈活而熟悉地在他口腔內反複游走着,攪得顧瀾潇頭昏眼花,氣血上湧,身子也軟成了一汪春水。
“嗯啊……”
一聲嘤咛從顧瀾潇的口中溢出,他的雙眸水潤,雙頰立刻泛紅起來。
駕駛座上的白栩謙聽到這聲勾魂的嬌嗔,脊背也是本能地一緊,就連稀薄的空氣中仿佛都充斥着荷爾蒙因子。
他額間冒出了幾滴冷汗,眼睛根本不敢看向後視鏡,但腦子裏此刻已經彌補出了一場激烈無比的舌吻大戰了。
他只能假裝若無其事地開車。
這樣久違的美好讓俞裴商更加瘋狂,眸中的情緒是隐忍到極致的欲望。
他用力扣住青年的後腦勺,一只手緊箍着腰肢,讓彼此更加貼合在一塊,狠狠吮吻着那張讓人迷戀不已的櫻唇。
“唔唔……”
顧瀾潇拼命搖頭,卻只能換來他更加猛烈的索吻,男人的唇舌如此霸道且狂野,似乎要把他整個人都吞沒進去。
他想咬俞裴商沒有成功,頓時惱羞成怒,擡腳踹向他,卻被輕松避開。
“三年前我吻你,被你咬了,體驗不到你的嘴唇,現在我要親回來。”
男人貼在他耳邊,嗓音低沉沙啞,帶着濃重的喘息和不容拒絕的霸氣。
“我真後悔當時沒有咬死你……”
顧瀾潇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但話剛落對方就變本加厲吻得更深。
“啪”的一聲脆響,在狹窄的車間裏顯得格突兀,白栩謙被這一耳光驚到,趕忙擡頭,便看見男人通紅的臉頰。
俞裴商的腦袋被打得偏向一旁,半邊臉頰隐約紅腫,他眼中有怒火燃燒着,捧住青年的手也跟着垂落下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打這個男人,更何況還是臉!顧醫生簡直膽大包天!
白栩謙在心裏這樣想着,迅速調整好情緒,問道:“老板,你沒事吧?”
俞裴商的眼睛危險地眯起,表情冷酷而殘忍,直直盯着青年,惡劣道:
“如果現在是俞修情那個小子吻你,也許顧醫生會很享受吧?”
顧瀾潇咬牙切齒,嫌惡地擡起衣袖擦了擦嘴,對于他這番醋意大發的話感到莫名其妙,身體往後退縮到角落裏:
“你瘋了?我和他有什麽?而且要不是因為他,我就不會落到你手裏!”
俞裴商挪動身體坐過去,整個高大的身體将人堵在角落裏,低頭看向他的臉,眼神幽暗:“這三年,你都是躲在俞修情的身邊吧?難怪我會找不到你。”
“是又怎麽樣?”顧瀾潇不甘示弱地回瞪他,眼底燃燒着熊熊怒火。
男人冷笑了聲,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光滑細膩的皮膚,聲音帶着幾分蠱惑的味道:“那就等回去之後,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顧瀾潇僵住,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內心深處蔓延,迅速占據了整個身體。
他就這麽失魂落魄地被俞裴商關在車上,從南方,一路開到了北方。
私家車在一棟歐式建築的洋房前面停了下來,白栩謙朝後面的男人道:
“老板,到家了。”
俞裴商看向角落裏那個魂不守舍的人,輕聲道:“下車吧。”
車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夾雜着雪霜的寒風迎面吹來,刺骨得顧瀾潇幾乎睜不開眼睛,脖子上的紅色圍巾随風飄蕩,那張蒼白的臉無端生出幾分病态感。
他微微仰頭,望着眼前那幢豪宅,眼神卻空洞而無光澤,恍惚間覺得像是做夢一樣,現在三年的美夢醒了。
他還是又回到了殘酷的現實裏。
纖薄的背影被簌簌落下的風雪吹得虛虛實實,如同一塊易碎的美玉,他就這樣站在寒風中,孤寂、絕望、冰冷。
俞裴商靜靜凝視着那個落雪的身影,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心底有些疼。
他走上前,拉住青年的手腕,陰沉道:“到家了就不要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我不喜歡有人給我擺臉色看。”
顧瀾潇回過神,清冷的眼睛直視他,沒有任何表情,就像陌生人一樣。
表情是那般麻木,雙目毫無神采,好像被掏空了靈魂般,如同木偶。
俞裴商松開他,心裏一緊,整個人像是被抓心撓肝般難受,忍不住叫道:
“阿潇?”
顧瀾潇卻不理會他,攏了攏被風吹敞開的衣領,擡腳緩緩走向別墅。
大門被仆人打開,在見到外面站着的人時,臉上又驚又喜:“夫人回來了!”
顧瀾潇很反感這個稱呼,時隔三年再一次聽到,還是讓他不舒服極了。
他雙手插着上衣口袋,直接無視了仆人的話,轉頭看向一臉愉悅的男人:
“俞裴商,你煩不煩?”
俞裴商佯裝思索了下,微微挑眉,一只手還搭在青年的腰間,随後用力一帶,将他整個人拉向自己,嗤笑道:
“哦,也是,現在叫夫人确實太早了,畢竟我還沒正式和阿潇求婚。”
顧瀾潇臉色有些漲紅,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裏全是慌亂和害怕,卻又倔強地瞪着他,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狗才會嫁給你這種垃圾。”
俞裴商眸色頓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他慢條斯理地開口:
“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和我結婚,我等着那一天。”
顧瀾潇雙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咬牙道:“那你就等我死的那一天。”
“俞哥哥!”
突然從客廳響起一聲稚嫩的呼喊,一個膚白如瓷的少年興奮地跑過來,但在看見俞裴商摟着別人時,臉色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