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緣緣才不是狐貍精
第54章 緣緣才不是狐貍精
蘇淮遙的眼神從迷茫到震驚。
前半首不是俞老爺子要求譜寫的嗎?後面居然還有完整的下半曲!
可為什麽會在俞修情的手機裏?
那個男人根本不懂作曲,難不成是沈緣那個傻子編下去的?
蘇淮遙捏着手機的指節泛白,眼裏的情緒是前所未有的激動和嫉妒。
沈緣果然要跟他搶分公司繼承權!
什麽智商低下,一定是裝的!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這篇終于被譜寫完成的樂曲讓他給撿到了!
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自己一直研究不出來的東西,他就是天生的富貴命!
“哼,沈緣,你就算在鋼琴作曲上天賦異禀又怎麽樣?還不是照樣只能淪為我的工具,一輩子給我作詞作曲!”
蘇淮遙看着手機裏的樂章冷笑着,臉上的表情滿是猙獰和惡毒。
他轉頭掃視了一圈周圍,在反複确認自己的行為無人發現後,立刻把上面的曲譜複制一份發到自己的手機裏。
為了讓沈緣徹底死了攀附權貴的心,他還特意把原來的音符打亂。
屏幕上也細心地擦了好幾遍,以免留下自己的指紋。
天衣無縫地做完這一切,蘇淮遙心滿意足地把手機放回桌上,再檢查無誤後,才蹑手蹑腳地離開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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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左拐時,他的背影卻恰好被從樓梯口出來的祁雲照看見。
但來不及多想,口袋裏的手機忽而叮咚一聲,是上司的專屬來信鈴聲,祁雲照立馬拿出來,看着屏幕裏的命令。
第二天。
窗口明媚的陽光從玻璃裏投射進來,灑在了一臉憔悴的少年身上。
沈緣雙手被吊着,靠在櫥櫃上微微喘息,雙頰上的奶油雖然融化了許多,但還沒幹透,粘稠地貼在蒼白的臉龐。
他的嘴唇因為男人的親吻而微腫,唇角邊還沾染着幾滴殘留的奶油。
小傻子被放在櫥櫃上吊了整整一夜,雙臂已經毫無知覺了,全身像散架般。
“咳咳咳……”
沈緣劇烈地咳嗽着,氣若游絲,胸口起伏不定,好不容易才停歇住。
他艱難地睜開雙眸,卻發現廚房裏一片狼藉,那個男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屈辱的淚水再一次從眼眶裏流出,昨晚那一幕幕在腦海裏閃過。
昨夜那個男人就像一頭發狂的野獸,毫無憐惜地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強烈的痛苦恨不得他現在死去。
可為什麽,偏偏就是死不了!
先生連死的權力都要剝奪幹淨。
“嗚嗚嗚……”
沈緣哭得傷心欲絕,任由淚水肆無忌憚地湧出來,浸濕衣襟,随後滴落到纖細潔白、卻沒有褲子遮蓋的大腿上。
這時,廚房門突然吱呀一聲。
小傻子立馬停住哭泣,眼神驚恐地盯着木門,一顆心快從胸膛裏蹦出來了。
如果被人看見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還不得把他當成瘋子抓起來?!
随着一個高大身影的出現,沈緣臉上的羞恥雖然不減反增,但沒了恐懼。
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是祁雲照。
對方見到他這樣子也是一愣,眼神幽深地瞥過那雙暴露的白腿,接着不言不語地走櫥櫃前面,聲音如同機械般冰冷:
“三爺讓我放你下來。”
沈緣一臉委屈地瞅着他,小臉憋得通紅,才終于小心翼翼地詢問:“你、你可以拿一條褲子給我穿上嗎……”
他的雙腳凍得生疼,小身板不住地顫抖着,可是那雙眼睛,卻一眨都沒有敢眨,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男人。
那樣帶着撒嬌的可憐目光,任誰見了都心軟,祁雲照也不例外。
他心尖微顫,一邊給少年解開雙臂上的皮帶,一邊卻強裝淡漠地回答:
“嗯,可以。”
“謝謝……”
沈緣虛弱地哼出一聲,随後失去了皮帶的支撐,他整個身體瞬間失重,跌入到了男人溫熱結實的懷中。
他本能地伸手抱住了祁雲照寬厚有力的肩膀,像是在尋找一種依靠,又像是害怕對方會突然把自己丢掉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祁雲照渾身一僵,甚至能感受到懷裏小東西的嬌弱和柔軟,他莫名燥熱,卻仍舊故作平靜。
他一手扣住沈緣纖細柔韌的腰肢,另一只大手則緊緊握住少年柔滑的小腿。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沒有隔着褲子,零距離摸到沈緣的大腿,原來這麽軟。
難怪他家上司會對這個傻子愛不釋手,就算心裏等待多年的白月光歸來,都沒有因此将沈緣扔到老宅自生自滅。
鼻尖萦繞着少年身上淡淡的奶香,祁雲照呼吸沉沉,眸子裏墨色翻湧。
他一時竟有些失神,随後控制不住捏了一把沈緣的大腿。
“嗯……”
沈緣被他弄得嘤咛出聲,面對保镖突如其來的舉動,瞬間吓得不知所措。
怎麽可以!
祁雲照是先生的貼身保镖啊!
而他是那個男人的私有物,怎麽能被祁雲照這樣暧昧地抱在懷裏欺負!
俞修情知道了會殺了他的!
沈緣想到此處,立即變得驚恐萬狀,拼命扭動着自己的小身板,生氣道:
“啊……變态!快放我下來!我、我是俞先生買回來的!他要是知道了你、你欺負我,一定會狠狠打你的!”
祁雲照聞言,被欲望支配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原本深幽的眸子爬滿了厭惡的情緒,第一次為自己的失控而慌張。
他猛地松開哭哭啼啼的少年,将人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聲音冷怒地罵道:
“難怪三爺會留着你,原來你就是這麽勾引人的?真是狐貍精!”
沈緣被男人摔得七葷八素,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捂着發疼的屁股坐起身,眼中含淚,擡頭望向祁雲照:
“我才不是狐貍精!是、是你先欺負我的!我要去告訴先生……!”
說着,他小手撐住地板,就要爬起來時,又被對方一腳給踹了回去,随後一條幹淨的褲子扔到了他頭上。
祁雲照轉過身背對着他,拳頭按壓得嘎吱作響,聲音倏然多了幾分冰冷:
“夠了,把褲子穿好,三爺還在大廳等着,不想受懲罰,就聽話點!”
沈緣低頭看着那條黑色絲綢長褲,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将屈辱都咽回肚子裏,伸出顫抖的雙手,乖乖将褲子穿好。
祁雲照回頭看他穿戴整齊,卻仍舊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臉色微沉:
“三爺已經等不及了,跟我走!”
沈緣被拉扯着手臂強行帶出門口。
一路上,祁雲照都沒再理會他,只是沉默地走着,身上的寒意卻極重。
沈緣心驚膽戰地跟在他身後,走得很快,生怕聽見那些賓客的嘲笑聲。
“三爺,人帶來了。”
祁雲照向主席桌上的男人禀告道。
“嗯。”
俞修情淡淡地回應,目光瞥過局促不安的少年,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繼續看向舞臺上準備彈奏的蘇淮遙。
在沈緣過來之前,已經有些因為曲子太難而棄權,有些編寫的樂曲沒有達到俞老爺子心裏的旋律和标準被淘汰。
場上只剩下蘇淮遙。
所以人都對他充滿了期待,包括俞老爺子,也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畢竟蘇淮遙作為海歸音樂生,從小接受鋼琴熏陶,是衆人口中的天才作曲家,在編寫曲譜上自然沒有什麽難度。
舞臺上,蘇淮遙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慌張的狀态,雙手放在黑白琴鍵上,輕輕按動着,發出幾聲悅耳的琴音。
他的眼睛看着鋼琴上的譜子,那首已經編寫完整、卻并不屬于自己的作品。
臺下頓時鴉雀無聲,全部都用一種緊張和凝重的目光望向蘇淮遙。
宋薇挺着胸脯,更是一臉驕橫。
很快,他們蘇家就能在投資界裏站穩腳跟了,音樂和商業都會蒸蒸日上。
偉大鋼琴家生前留下的半首作品,如果能夠被成功演奏出來,那麽這名年輕人将會在音樂領域上掀起驚濤駭浪。
随着纖細的手指開始行雲流水般滑動,曲子的前奏被緩緩彈奏出來。
但到了後半奏的音符,蘇淮遙臉色忽而一變,看着上面雜亂無章的旋律,不禁感到困惑,心裏也跟着發毛起來。
明明昨晚看着沒有任何問題,為什麽現在彈奏起來卻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不,一般越是在某種領域出衆的人,曲調和作風就越是奇特。
那傻子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想到這,蘇淮遙徹底放下心來,按照曲譜上的旋律,放飛自我地彈奏。
腦海裏出現的,全都是俞修情甜蜜的懷抱、那一個億的獎勵和分公司,以及成為蘇家的驕傲,和俞氏少夫人。
但舞臺下的觀衆卻一度竊竊私語起來,特別是在音樂方面的老行家,都開始紛紛質疑起蘇淮遙的真實水平。
“怎麽回事?這曲子怎麽這麽怪?”
“不知道啊,有種耳朵吃屎的感覺,蘇淮遙昨天那首就挺完美啊,今天到了俞老太太遺留的樂曲,反而不行了?”
宋薇聽着那些人質疑自己兒子,頓時急眼了:“你們瞎說什麽?這才是真正的音律大師,一群不懂音樂的家夥!”
不過作為一名專業的鋼琴師,她不得不承認,蘇淮遙此刻的曲子連小孩都不如,簡直像在給逝世的俞老太太摸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