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是我買回來的私有物
第43章 他是我買回來的私有物
“放開他!”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卻充滿威脅的男音忽然響起,帶着毫不掩飾的怒意。
俞北闊一愣,正要轉身看看是誰竟敢破壞自己好事時,整個身體在措不及防之間就被一股力量用力推到了地上。
他疼得“哎呦”一聲,被酒精麻痹的神經頓時清醒了不少,随即擡頭看向來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咬牙切齒道:
“周敘言你活膩歪了?!”
周敘言壓根就不理會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瑟瑟發抖的少年前面。
只見小團子雙手緊緊抱着自己,腦袋低垂,整個人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裏。
他天藍色的衣領被扯開一小半,露出雪白細嫩的肌膚和精致可愛的五官,一雙水靈靈的眼眸中帶着濃濃的恐懼。
“嗚嗚嗚……不、不要碰我……”少年的語氣顫抖不已,仿佛是受了驚吓般。
周敘言的心瞬間就像被針紮般,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感讓他幾乎要窒息。
他蹲下身,一只手抵着沙發扶手,想撫摸少年的腦袋,卻怕吓到對方,只好輕輕地放在他的肩膀上,出聲安慰道:“緣緣,別怕,他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沈緣聽到這個日思夜想的聲音,猛地擡起頭,看向那張溢滿陽光的臉龐。
“吉、吉他哥哥……?”
他不敢置信地詢問着,反複确認了好幾遍,生怕自己看見的是假象。
“我在呢,緣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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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真真實實回應了他。
不是做夢,也不是幻想。
沈緣眼眶通紅,剛憋回去的淚水瞬間湧動起來,将男人模糊成一片水光。
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委屈和思念,一把摟住男人的脖頸,趴在對方結實的肩膀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憐極了。
聽着這樣柔弱無力的哭聲,周敘言心軟成一片,手輕輕拍着少年的後背:
“緣緣最堅強了,不哭不哭。”
“嗚嗚嗚……吉他哥哥,緣緣好、好想你啊……每天都在想你……”
沈緣的眼淚越掉越兇,小嘴癟得像個苦瓜,淚水浸濕了男人的肩膀。
周敘言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被滾燙而炙熱的淚水灼傷,忍不住抱緊了他:“哥哥知道緣緣很想我,我也很想緣緣。”
“求求你……帶緣緣走好不好?離開俞先生的家,我、我在那裏過得一點都不好,他們全都、都欺負我……”
沈緣哭泣着哀求男人可以帶他離開俞家,聲音哽咽得令人心碎。
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繼續在那個恐怖的莊園待下去了,他會死的!
聽到少年的哭訴,周敘言心疼得厲害,同時也很開心對方終于能和自己同在一處,輕聲哄着:“好,我帶你走,和我生活在一起,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
說完,他雙手托着沈緣,輕而易舉就将小人抱起來,随後往外走去。
“站住!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俞北闊從地上搖搖晃晃站起來,氣憤地沖過去,用力抓住周敘言的胳膊:
“這傻玩意是俞家的!你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光明正大搶我哥的人!”
聽到耳邊那個恐怖的男音,沈緣頓時害怕對方會把自己搶過去,身體顫抖得厲害,雙腿緊緊攀附在周敘言的腰身。
他将臉埋在對方肩窩裏,死命不肯擡頭,手更是牢牢地摟住男人脖子,整個人都挂在他身上,像極了一只小樹袋熊。
現在只有吉他哥哥能讓他感覺到溫暖了,他再也不要跟任何人走了!
周敘言顯然感覺到了小家夥的害怕,手安慰性地輕拍着,眼睛看向那個怒目圓睜的少爺,眼神冰冷,語調憤怒:
“緣緣我帶走了,你們俞家人休想再欺負他!特別是你哥,俞修情!”
後面那段話幾乎是一字一頓,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和堅決。
就算他孤立無援,身後沒有任何勢力,他也拼盡全力帶沈緣離開!
但緊接着,他這個堅定無比的決心下一秒就被一陣不疾不徐的掌聲打碎。
“是誰想帶走我買的東西?”
那道聲音低沉醇厚、充滿磁性,帶着些微慵懶,卻又帶着足夠的威嚴。
俞北闊看見來人,立即怯怯地松開手,眼裏那種對少年的貪婪瞬間煙消雲散,轉而換上幾分無辜和委屈。
他灰溜溜地跑過去,手憤怒地指着周敘言,自己則搖身一變成為了受害者:
“哥,就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他不僅推我,還要搶人!”
俞修情一身黑色西裝,筆直地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根本不理會這個弟弟嘴裏接連不斷吐出的狗話。
只是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卻緊緊盯着挂在別人身上的少年,眼神裏滿是陰郁和怒火,還有隐約的一絲殺機。
沈緣被男人這麽死死看着,不禁渾身發冷,縮了縮脖子,極力埋着腦袋,卻怎麽也避不開能将他吃幹抹淨的目光。
“滾下來。”
他聽見男人冰寒徹骨的命令從身旁響起,怯生生地擡起那張白嫩嫩的小臉,卻被對方幽暗深沉的眼神吓得縮回去。
現在自己當着先生的面楚楚可憐地挂在別人身上,還是這般軟綿無力的模樣,小傻子頓時窘迫到不行,雙頰滾燙。
那個男人一定會認為他對別人投懷送抱,是在蓄意勾引,是赤裸裸的挑釁!
他剛剛真的是太傷心了,才會一時沖動抱住了吉他哥哥,他沒有勾引!
看着俞修情那樣犀利的目光,周敘言心裏還是不免咯噔一下,但并沒有把少年放下來,而是不卑不亢地直視對方:
“俞少爺,沈緣在你那裏過得很不好,他想離開,請你放他走。”
“放走?”
俞修情挑眉看他,把玩着扳指,似是在欣賞他的膽量,随即卻冷笑出聲:
“他是我買回來的私有物,我是他名正言順的主人,為什麽要放他走?”
周敘言一聽這話怒了:“你這是禁锢他人人身自由!我可以去告你!”
俞修情面帶冷峻,不屑一顧,臉上的表情盡是輕蔑之色,仿佛在看待一個跳梁小醜般嘲弄對方的狂妄與無知。
“哈哈哈!我聽到了什麽?要告我哥?你是在講笑話嗎?笑死我了哈哈哈!”
反而是俞北闊笑得前仰後合,對于周敘言慷慨激昂的話嗤之以鼻道:
“你知道我哥是誰嗎?南港所有人都要尊稱的三爺,你個只配待在下水道裏的死耗子是有什麽資格來威脅我哥的?”
被這般碾着尊嚴嘲笑,周敘言攥緊了拳頭,但眼裏卻是深深的無奈和憤怒。
對方權勢滔天,他根本毫無辦法!
“緣緣,乖,過來我這邊。”
俞修情不屑跟鼠輩廢話,而是開始哄騙那只跑進別人懷裏的小白兔。
他極力強壓着內心想狠狠淩虐沈緣的情緒,輕飄飄的語氣帶着威壓:
“不聽話的孩子,不僅沒有糖吃,還會受到先生很嚴厲的懲罰哦。”
男人的聲音低沉溫柔,但此刻聽起來,卻猶如惡魔催促人堕落的咒語。
沈緣害怕極了,全身顫抖個不停,壓根就不敢想象俞修情會繼續如何變着花樣折磨自己,讓自己當衆出盡洋相……
光是剛才的衆人圍觀就足夠令他崩潰了,他的身體和精神怎麽可能受得了?
可周敘言給他的溫存,還是讓他頂着被男人懲罰的風險,默默低頭猶豫了。
察覺到懷裏人低落的情緒,周敘言生怕他被影響,臉色不免焦急起來:
“緣緣,不要聽他的!我們不怕他!我一定要帶你離開俞家!”
“你會受懲罰,而你的吉他哥哥……”
俞修情慢悠悠地抛出這句話,眼底閃爍着魔鬼般陰險的光芒,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仿佛看穿了什麽:“你的吉他哥哥也許很快就會因為你而死掉。”
“不、不要!先生不要弄死吉他哥哥!”沈緣驚慌失措地大叫,手指緊張地揪着衣服,眼神裏充滿乞求與恐懼。
接着,他松開圈住周敘言脖頸的手臂,反而推着胸膛,哭哭啼啼道:
“吉、吉他哥哥,你……你快放我下來,我現在不能跟你走了……嗚嗚嗚我要聽先生的話……要不然你會死的!”
他知道先生一向說到做到,只要惹惱了對方,發起瘋來,下場會慘千萬倍!
他不能害死吉他哥哥!
周敘言深情款款地凝視着少年,騰出一只手輕柔地擦拭掉他眼角的淚水:
“沒事的,不要哭,我不怕他,我只想把你帶離這裏,即使豁出性命。”
俞北闊聽着這樣感人肺腑的告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媽的!怎麽這麽搞笑?這年頭連老鼠都能演悲情劇?”
俞修情卻一絲笑意都沒有,眼裏的鄙夷不加掩飾,注意力一直都在沈緣那張布滿淚痕的臉蛋上,簡直心癢難耐。
如果對方出現一絲猶豫和動容,他現在就會不顧身後那上百雙眼睛,當場對沈緣動粗,讓這小東西永遠都站不起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沈緣沒有被周敘言的話說服,而是不停掙紮着,乞求道:
“吉、吉他哥哥,我、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跟你走了,放我下來……”
周敘言怕他摔下去,只好小心翼翼地放下他,眼巴巴看着他走向俞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