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是不是比我溫柔多了?
第23章 他是不是比我溫柔多了?
“我、我的糖……”
看着掉落在水裏的奶糖,沈緣心髒猛跳了幾下,極力伸出手,卻被男人緊緊壓着,連蹲下去撿都做不到。
俞修情第一眼就瞥見了那堆糖果中漂浮的名片,眉宇微蹙,略顯詫異。
沈緣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他一只手鉗制着不停掙紮的少年,随即彎腰拾起地上的名片,翻過來。
在看到上面的名字和頭像時,俞修情的臉色驟然轉冷,眼底陰戾的情緒像是一把剛開刃的刀,鋒利到讓人膽寒。
周敘言。
他對這個名字真是印象深刻。
能被一個傻子當衆認可的人,他不知道該放肆嘲笑,還是該咬牙嫉妒。
所以兩人這是見過面了?
俞修情用力捏緊了手中的名片,塑料做成的卡片被他捏出了褶痕。
沈緣顯然也注意到了男人身上那股濃郁到極致的殺氣和怒火,不由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完了……
先生不允許他接受任何人的東西,可吉他哥哥載他回家,他不忍心拒絕。
見他瑟瑟發抖的模樣,俞修情的眼神愈發冰冷,青筋暴起的手背貼着少年柔嫩顫抖的臉頰,從上往下緩緩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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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緣,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不能見任何人,也不許拿任何人的東西?”
沈緣被吓傻了,說不出話,嘴唇哆嗦得厲害,緊張得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能感覺到那只粗糙冰涼的大掌就像一把鈍刀子,随時都會割裂他的臉皮。
“嗯?為什麽不說話?”俞修情微眯着眸子,語調平穩而危險。
沈緣腦袋埋得極低,根本不敢開口,而那只撫摸他臉龐的手下一秒抓住他的頭發,整個人也被男人翻了過來。
俞修情炙熱的胸膛緊緊壓着少年柔軟的後背,鼻息噴灑在他耳邊,低吼的聲音裏是壓抑到極端的憤怒:
“回答我!”
被他吼住的沈緣渾身巨顫,貼在冷牆上的小臉更白了幾分,求饒道:
“我、我錯了……俞先生,我再也不、不敢了嗚嗚嗚,再也不會拿、拿別人的東西,求求你……不要懲罰我!”
背後那具高大健壯的身軀壓得他快喘不過來氣了,雙手被迫撐着光滑的牆壁,因為害怕而起伏劇烈的胸口冷得麻木。
偷偷藏起來的東西還是被對方發現了,沈緣一點也不敢想象,那個心狠手辣的男人究竟會怎樣折磨他……
此刻的俞修情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突,擡起另外一只手捏住他泛紅的雙頰,掰過來強迫他看向自己。
兩人的唇瓣貼得很近,近到能清晰感覺彼此呼吸間帶着的炙熱與滾燙。
“不許哭!把眼淚憋回去!”
聲音冷厲到極點,像是發狂的野獸,又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豹子。
小傻子立馬止住了抽噎,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寫滿惶恐和委屈。
他極力逃避着男人能吞噬一切的眼神,脖子也因為被強行扭過去而發疼。
俞修情眼神陰沉如墨,将他的嘴唇掐得腫脹嘟起,然後咬牙切齒地逼問:
“你們兩個狗東西還做什麽了?你把身體給他了?他是不是比我溫柔多了?”
面對這些喪心病狂的問題,沈緣頓時懵住了,賣力搖了搖頭,拼命解釋:
“沒、沒有,我和吉他哥哥什麽也沒做……他只是、開車送我回家,先生不要這樣冤枉我好不好……”
“小賤.貨,還不肯說實話嗎?”
男人的聲音陰冷如地獄中的撒旦,帶着無盡的殘忍和嗜殺。
很明顯,先生不相信他說的。
那人總是要将莫須有的罪行都強壓在他身上,用盡各種手段逼迫他承認。
沈緣好委屈,淚霧彌漫,但嘴唇卻因為極度害怕的原因,一個勁發抖。
自己無論怎麽樣去解釋,先生還是會覺得他在撒謊,他不誠實,他有錯。
小傻子突然覺得自己好累,一直苦苦支撐的小手終于還是虛弱地垂下來。
被按壓在牆壁上的少年安靜了,連哭聲都聽不見,俞修情莫名覺得異常煩躁,內心偏執地認為沈緣就是默認了!
他圈養了兩年的金絲雀居然敢背着他勾引別的男人,還收下對方的名片方便以後聯系,繼續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沈緣坐在別人的車上,想到這個賤.貨雙手緊緊抱着周敘言,把臉貼在男人的後背,俞修情就怒不可遏。
他一腳踩爛了地上的奶糖,抓着沈緣的頭發,将他的腦袋拽過來,又猛地砸向牆壁,每一下都是狠命的用力!
“砰砰!”
頭顱撞擊牆壁發出的悶響在空曠的浴室裏回蕩不絕,聽起來很恐怖。
一股刺鼻的鮮血氣味充斥在空間裏,混合着濃稠的腥甜。
沈緣措不及防,被撞得頭昏眼花,額頭瞬間破了皮,血順着額角滴在地上。
“嗚……”
他從喉嚨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洶湧的淚水流滿整張臉,模糊了視線。
不知撞了有多少下,俞修情才停手,看着少年流血的額頭和沾滿淚珠的眼睫,這般凄楚的模樣才讓他恢複了一絲理智。
沈緣臉蛋慘白得可怕,渾身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軟綿地傾靠在男人懷裏,小嘴近乎無聲地呢喃着:
“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不要……再撞了……”
俞修情一只手從後面圈住他的腰身,将臉埋在他的頸窩裏,聞着屬于他獨特的馨香味,嘴角不自覺地上翹起來。
“乖,下次換個地方撞。”
男人低低地笑着,語氣漫不經心,卻流露出濃烈的挑逗和戲弄。
“不……要……”
沈緣嘴裏溢出含糊不清的拒絕聲音,暈眩的腦袋被迫靠在男人的肩膀。
“由不得你不要。”
俞修情強制性地将他摟緊懷中,眼眸漆黑深邃,猶如夜空中閃爍着星辰般璀璨,帶着濃濃的占有欲望和霸道!
沈緣被勒得痛呼出聲,極力縮着脖子,卻根本逃不過男人的魔爪。
耳畔噴薄着男人炙熱的氣息,說話的聲音裏全是陰狠與瘋狂:“說!勾引別人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沈緣被羞辱得耳根發熱,眼角滲出絲絲淚花,雙腿因為疼痛蜷曲成一團,顫聲道:“我、我沒有勾引、人……”
俞修情冷哼一聲,用力啃咬着少年緊繃的肩胛骨,薄唇滑過後背上那顆紅色的朱砂痣,在他白嫩的頸窩裏流連。
這個小東西身上的香氣,是他喜歡的味道,就像罂粟一樣致命誘惑。
沈緣被疼痛折磨得模模糊糊,不僅頭痛欲裂,還要忍受男人的瘋癫!
他感覺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
他是個人,有血有肉的人,他是傻沒錯,可他也會疼,會哭,有感情,會受傷,而不是毫無生命的洋娃娃……
但先生卻從來都沒有把他當人看!
沈緣終于還是鼓起勇氣,惱怒地喊出聲:“夠了!別再、碰……碰我了!!”
他原本也是個有脾氣有性格的人,只不過這兩年被先生馴養得服服帖帖,完全忘記了自我,成為男人的附屬品。
讨主人歡心,是他這些年在地下市場裏學到的,唯一一個可以保命的東西。
聞言,俞修情一愣,停住了親吻的動作,顯然是被少年突如其來的怒火驚訝到了,但很快就轉變為暴戾。
他徑直将少年翻過來面對自己,布滿血絲的雙眸緊盯着那張倔強的臉。
“怎麽?被別的男人伺候舒服了,到了我這裏,突然不習慣了是不是?!”
俞修情譏諷道,聲音陡然冷冽起來,俊朗無雙的臉上滿是陰霾之色。
沈緣被這樣充.血的目光震懾到,也沒想到先生居然會将話越說越過分。
他心裏很清楚,俞修情口中別的男人指的就是周敘言,但壓根就不存在的事情還是被對方憑空捏造了出來。
小傻子很委屈,但更不想讓唯一對他好的吉他哥哥被污蔑,被說得那麽難堪。
那可是他放在心尖上尊重的吉他哥哥,怎麽能讓俞修情這般诋毀和辱罵!
沈緣終于有了那麽一絲硬氣,柔弱無力的小手拼命推了下男人,哭道:
“你、你滾開!我、我不愛你了!不許你再冤枉吉他哥哥了!他不會像你一樣,動不動就往死裏折磨我……”
看着對方第一次為了維護別人對自己氣勢洶洶的樣子,而且居然還拿自己和一個身份卑賤的流浪歌手做對比!
想到這,俞修情不禁心頭一緊,眼神更是兇殘地能吃掉少年一般。
他極力壓抑着想殺人的沖動,冷笑連連,但臉色還是因為憤怒而猙獰。
“好,很好,變心了,背叛我,一口一個吉他哥哥,沈緣你真是賤透了!”
聽着他充滿嘲諷與惡意的語言,沈緣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着,一臉痛苦之色。
下一秒,男人掐在他腰後的手将他整個身體向上一提,毫不費力地托起來,然後放在洗手臺上,讓他無所遁形。
因為突然懸空,加上剛才被撞得頭昏眼花,沈緣害怕地緊緊摟住男人脖頸,雙腿下意識攀附在對方窄瘦緊致的腰側。
“你、你要做什麽?放開我……!”
聲音透着壓抑到極致的恐懼,鮮血模糊了視線,沈緣已經看不清楚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