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陸恒的話引得姜安池和常祝一齊看過去。
姜安池問:“我們之前認識?”
陸恒撓了撓鼻梁,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認識,剛才聽周賀他們說到你。”
姜安池沒再多問:“嗯,你好。”
“你好你好,你跟着常術叫我陸哥就行。”陸恒和姜安池握了握手,看着他身後警惕的小狗,笑吟吟道,“可能是我長得比較兇吧,小貓小狗一直不太喜歡我。”
陸恒的長相其實不算兇,他的五官屬于很板正的那種類型。非要說兇的話,只可能是因為他臉上有道指甲蓋大小的疤痕,旁人看着确實會腦補很多東西。
姜安池聽常術說過,那是幾年前陸恒見義勇為,救了個差點被車撞到的小孩留下的。
姜安池說:“沒有的事,是毛毛認生。”
他拍了拍毛毛的腦袋:“是吧毛毛?”
毛毛很給面子地叫了一聲,陸恒看得都笑了:“還怪聰明呢。”
他看見姜安池手裏的行李箱,伸手就要去拿,站在旁邊的常祝終于有了動作。
他趕在陸恒之前把箱子拿過來:“沒事,我來。”
陸恒一愣,有點古怪地笑了一聲:“好好好,那您拿吧。走走走,先去把東西放房間裏。”
他轉身帶路,沒忘記和那邊的周賀交換了個眼神。周賀彎着唇聳聳肩,靠在趙運聰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麽。
幾人進屋,Kevin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都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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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賀說:“你還真就在這坐着沒動呢。”
陸恒附和:“可不是,連姿勢都沒帶變的。”
Kevin不理他倆,轉頭對常祝擠了個Wink:“來了啊。”
常祝把手提包往他身邊一放:“收收,別跟我整你那套。”
Kevin撇撇嘴,看着姜安池又來勁兒了,隔空扔了個飛吻過去。
陸恒适時打斷他這一系列連招:“先分房還是先逛逛?”
“分房呗。”周賀說,“先說好啊,我和老趙住一間。”
“行。”陸恒早猜到了,對剛到的三個人說,“一共有四間房,三個雙人間一個單間,你們怎麽說?”
常術攬過姜安池的脖子說:“我和小池一間,晚上帶他玩點刺激的。”
常祝一巴掌拍開他放在姜安池身上的手:“別帶壞小孩,你自個兒睡一間去。”
常術不服氣:“我說的是開黑!我帶他玩游戲怎麽了!”
常祝面無表情看向他:“你少帶他熬夜,再說了,你晚上愛說夢話,自己住單人間去。”
姜安池本來都想同意了,聽常祝這麽說,生生把“好”字咽了下去。
常術一個人住一間的話,剩下的都是雙人間。
他和Kevin陸恒又不熟,那自己和誰一起啊。
靠,該不會……
于是幾秒後,常祝視線一轉落到他臉上:“我們一個房間可以嗎?”
不等姜安池回答,周賀耐人尋味道:“你不是不愛和別人一個房間嗎?”
Kevin跟着笑笑:“哎呀,我也想和常總一個房間。”
常祝沒理會,還在等姜安池的回答:“可以嗎?”
姜安池哦了一聲:“可以啊。”
陸恒生怕周賀他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立刻接話說:“那就這樣定了,常術住單間,常祝和姜安池一間,我和Kevin一間,周賀和趙哥一間,可以嗎?”
衆人:“可以,太可以了。”
分房的事就這樣結束了,幾人說中午去外頭的草坪上吃燒烤。陸恒已經提前在草坪上搭好了帳篷和燒烤架一類東西,食材是今早剛送來的,也已經讓人處理好了。
姜安池坐在小凳子上吹風,度假村傍湖,這會兒陽光正好,湖面波光粼粼,讓人移不開眼。
他看了會兒,覺得吹着風特別舒服,連日的疲憊被一掃而空。
姜安池有一段時間沒上微博了,這會兒對着面前的景色拍了一張照片上傳。
身後有腳步聲,姜安池回頭,常祝手裏拿着杯冰檸檬汽水。
他把汽水往姜安池臉上一貼:“一個人坐這幹什麽呢?”
姜安池被冰得打了個哆嗦,伸手接過:“什麽也沒幹,就發呆。”
常祝說:“可以,這很姜安池。”
姜安池問:“為什麽?”
常祝笑:“不為什麽,在辦公室裏我就發現你很愛發呆。”
姜安池眼中閃過一絲不服氣:“我那是在思考,不是發呆。”
常祝順着他說:“好吧,就是在思考。過去他們那邊玩嗎?”
“好啊。”
姜安池起身拎起小椅子,和常祝一塊兒坐到帳篷下。周賀、趙運聰還有常術正在打牌,見他來了非要拉他一塊兒。
周賀問他:“小池會玩不?”
“玩的什麽?”姜安池湊過去看了眼,“鬥地主啊,我會。”
周賀說:“那太好了,常術你趕緊讓位,打得太爛了。”
常術不服氣,可周賀說的又是實話,在一旁觀戰的Kevin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拉開。
姜安池回頭看常祝,常祝覺得好笑:“想玩就玩啊,看我做什麽。”
等姜安池坐下,常術賤兮兮問:“這就不帶壞小孩了?小叔你怎麽這麽雙标。”
常祝坐在姜安池右後方,這會兒正幫姜安池看牌。
“有我看着能一樣嗎?”
常祝說話的時候和姜安池的腦袋挨得很近,他耳尖一熱,身邊全是常祝的味道。
淡淡的烏木香。
牌桌上的其他幾人對視一眼,連沉默寡言的趙運聰都挑了挑眉毛。
姜安池從剛到度假村的時候就發現了,先到的幾人時不時就會交換眼神,跟能心靈感應似的。
要說具體有什麽奇怪的,姜安池說不上來。
常術那個二愣子是完全沒發現,反觀常祝,也像沒事人一樣,倒像是自己想多了。
這一把姜安池搶到地主,周賀連忙說:“先說好啊,常祝你不準幫忙。”
常祝的确想幫他。
姜安池手氣不怎麽好,摸了一手爛牌不說,好像還不太會玩,居然先叫了地主。
沒想到被周賀識破了。
“行。”常祝攤開手在半空中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我不幫,你們随便玩兒。”
過了五分鐘,衆人一臉麻木,連常祝也好半晌沒說話。
周賀率先打破沉默,擰了把趙運聰的胳膊:“是不是你放水了。”
趙運聰“嘶”了一聲:“我沒有,我哪敢啊?”
“我牌這麽好,怎麽可能輸!”周賀把視線轉向常祝。
常祝笑起來:“我作證,趙哥肯定沒放水,這把純靠技術。”
姜安池不緊不慢開口:“我技術還可以。”
常術沒忍住:“你管這叫還可以?”
姜安池笑笑,也跟他開玩笑:“是還可以啊。”
周賀不服,換Kevin來打。還是姜安池的地主,最終的結局一模一樣。
“我不行,這叫一敗塗地。”Kevin投降,“你這确實不是還可以,要是哪天有什麽鬥地主職業比賽,我必須給你報名。”
姜安池沒說,他确實很會玩牌。
周賀把趙運聰趕下牌桌,非要換常祝來。他們這幾個人裏,要說誰玩游戲最厲害,那肯定得是常祝了。
常祝坐在姜安池右手邊的位置,姜安池瞥了他一眼,這次破天荒的沒叫地主。
打到一半,姜安池一反常态,手裏的牌還剩大半,常祝那頭只剩下四張。
周賀察覺到不對勁,他一開始就把牌桌上幾人的牌全看過一遍。算來算去總覺得姜安池手裏的牌還挺好的,早該出完了。
審視的目光落到姜安池臉上:“你這把怎麽一直在給常祝喂牌。”
姜安池擡頭,彎起眼睛:“沒有啊,這把牌不好。而且我和常祝是一夥的,喂牌是應該的。”
他說完去看常祝:“真的,是你打得好。”
周賀不信,常祝克制住笑意,順着他說:“是吧,我手氣還不錯。”
他哪能沒察覺到姜安池的小心思?要不是姜安池一直給他喂牌,就憑他這手氣,能贏才怪。
幾局結束,常祝成了最大贏家,笑着和其他幾人握手。
“承讓承讓。”
玩了一會兒,姜安池徹底放下剛開始那點拘禁,跟大家都能開幾句玩笑。陸恒在那頭喊他們過去吃飯,隔着老遠都能聞到烤肉的香氣。
幾人很照顧在場年齡最小的姜安池,把剛出爐的烤肉放在他跟前。
常祝又給他拿了根牛肉串:“多吃點,長身體。”
常術說:“我也長身體,我也要。”
常祝也給他拿了一串:“行,二十三歲的小孩兒,多吃點能長個。”
吃完飯,幾人決定繞着湖消食,順便遛狗。
這次Kevin說什麽都不願意再動了,陸恒說還有點工作,也留下來回了房間。
大白和毛毛在前面撒歡,不一會兒就跑得沒了影,還得姜安池和常術去叫。
常術跑着去追狗,姜安池看着他的背影感嘆:“明明是遛狗,怎麽變成被狗遛了。”
常祝覺得他這個形容特別有意思,笑了一聲說:“這話可別讓常術聽見了。”
“沒事。”姜安池擺擺手,“他打不過我。”
常祝說:“打贏坐.牢,打輸住院。到時候我先去探監還是探病?”
姜安池轉頭看他,眼角一動:“如果我和常術打起來,你幫誰?”
常祝聽着這個孩子氣的問題,本想故作嚴肅教育他打架是不對的,卻不自覺逗他說:“誰都不幫,我在一邊幫常術錄視頻,免得他嚷嚷怎麽沒人幫他記錄高光時刻。”
姜安池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常術還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他笑了一聲:“那他肯定會特別開心。”
常祝轉頭看着姜安池的眼睛,輕聲問:“那你呢?”
姜安池:“我什麽?”
常祝說:“你今天開心嗎?”
姜安池說:“開心啊。”
能不開心嗎,免費出來玩,沒有工作沒有學業,還不會遇上讨厭的人。
以及,還是跟常祝一起。
姜安池禮尚往來問:“那你呢?開心嗎?”
常祝看了他一眼說:“我也開心。”
周賀在前面聽不下去了,拉着趙運聰加快腳步,然後又在趙運聰耳邊嘀嘀咕咕了些什麽。
常祝往那邊瞧了一眼,倒也沒有要跟上去的意思。
幾人之間拉開一點距離,毛毛從遠處狂奔而來,到常祝腳邊停下,嘴裏還叼着什麽東西。
“給我的嗎?”常祝彎腰,毛毛把嘴裏叼着的東西放到他腳邊。
兩人往那塊兒一看,是一只受傷的小麻雀。
姜安池剛要去撿,被常祝攔下。
“別用手。”常祝從包裏抽了張紙巾,把小麻雀包起來,“等會拿回去給陸恒看看能不能救吧。”
姜安池點頭說好,又對毛毛說:“乖狗狗。”
常祝手心裏拿着小麻雀,也對毛毛進行了表揚:“乖狗狗。”
他轉頭沖姜安池說:“我還是不幫常術錄視頻了。”
姜安池好奇地問:“為什麽?”
“因為如果你們打起來,毛毛肯定會跑來幫你。”常祝張了張嘴,思考了些什麽說,“到時候畫面肯定會很混亂,我得去牽住我們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