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救
救
那人是……
岳子牧趴在玻璃窗上,緊緊地盯着那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奈何兩人已經走到了轉角處,很快便失去了身影。
是他!一定是他!
即便這人換了裝扮還用帽子遮住了臉,但他依舊能認出他來,即便重來一世,即便兩人已經分開許久,他也不會忘!
岳子牧的目光追随着那人直至消失,才驟然驚覺,趕忙跑出卧室,奔向別墅大門。
岳家的別墅外,一輛豪車緩緩的駛進大門。車子穩穩停好,保镖立刻上前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一身西裝革履面容俊朗的岳臣從車上下來,有些迫切地朝別墅門口看去。
已經兩天沒有見到自家可愛的弟弟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而且昨天別墅裏出了事,他竟然還将他一個人放在家裏,他真是個不稱職的哥哥。
接過保镖手裏的巧克力蛋糕,岳臣快步的朝大門口走去,似乎急着想要立刻見到自家弟弟。
然而正當他走到門外的時候,別墅大門卻突然被推開,穿着單薄睡衣腳踩拖鞋的岳子牧發瘋一般地跑了出來,一下子撞在了岳臣身上。
“啊!”
岳子牧驚呼了一聲,似乎沒有想到自家大哥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但此刻沒功夫想這麽多,他如果不快點兒,那人就走遠了。
岳子牧趕緊從岳臣身上爬起來,朝外面追過去。岳臣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擺手讓保镖去攔住少爺,自己也起身追了上去。
“牧牧,回來!”
岳子牧仿佛沒有聽到自家大哥的呼喊,仍舊朝轉角跑去,但耽誤了這麽一會兒,等他跑到那裏時,兩個人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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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子牧還要再往前跑,但此時別墅的保镖已經追過來攔住了他。
“牧牧!”
雖然身為霸道總裁,但長期坐在辦公室很少鍛煉的岳臣體力極差,追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
“跑這麽快做什麽?連衣服都不穿。”岳臣一邊喘氣一邊蹲下身把手裏的拖鞋給岳子牧穿上,“你剛才拖鞋都跑丢了。”
岳子牧:“……”
岳臣細心地給弟弟穿好拖鞋,之後又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身上,“先回去,不然要感冒了。”
說完,岳臣便不由分說地摟着他往回走。岳子牧有些不甘心地朝身後望了一眼,但被自家蛇精病大哥摟着,他也不敢反抗,不然這人犯起蛇精病來,他都怕的……
只好等下再讓人去查一查剛才那人的身份了,他既然穿着小區保安的衣服,定然是在這裏工作,一時半會兒跑不了的。
回了別墅,身體暖和過來,岳子牧打了個噴嚏,吓得岳臣一臉驚惶,趕緊吩咐人去煮姜糖水,還讓人去拿了暖水袋,一通折騰之後,才終于想起問剛才的事兒。
“今天怎麽冒冒失失的?嗯?”岳臣身為岳氏集團的大老板,不犯蛇精病的時候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岳子牧最怕他這點,抱着暖水袋的手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穿越到這副身體上好幾年了,一切都适應的很好,唯獨就是适應不了原主這個控制欲極強的大哥。
“就是,看到一個有些面熟的人。”岳子牧不敢解釋太多,畢竟他的交友圈并不廣泛,說得多了恐怕也會引起岳臣的懷疑。
“面熟的人?”岳臣果然沉下臉來,仔細思考着這句話。
岳子牧心中忐忑,趕緊裝扯了扯自家大哥的衣袖,撒嬌道,“哥你不是說給我買蛋糕了嗎?在哪裏?你該不會忘了吧。”
驟然被打斷思路,岳臣一恍神,立刻想起了蛋糕,“對了!蛋糕!”
這時,保镖拿着蛋糕盒子走過來,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子上。
“蛋糕,哥哥怎麽會忘呢~”岳臣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蛋糕盒子,“是你最喜歡的巧克……力……”
岳臣的聲音弱下去,而被他打開的蛋糕盒子裏,原本漂亮的巧克力蛋糕已經摔成了稀巴爛,糊在盒子上仿佛一坨屎……
岳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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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自家大哥說了天府小區發生的事兒,言樹本來還擔心左佑上夜班會害怕,但早上的時候見這人跟沒事兒人一樣走了出來,瞬間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
這人連樓都敢跳,還有什麽會怕的事兒嗎?
“我給你拿的手抓餅都吃了?”言樹看着他手中拎着的空飯盒明知故問。
“嗯。”左佑點頭,其實兩個手抓餅被付君偉分走了一個,美其名曰:怕他晚上吃多了積食。
但左佑覺得這事兒還是不要告訴言樹了,畢竟這人一向小心眼兒,他一句話說不對這人就要生氣。
“行了,走吧。”言樹不知道左佑內心的想法,心情尚好地拍了拍電動車後座,帶着左佑吃早點去了。
……
言竹這些日子一直在考慮左佑的事兒,最近總算忙完了工作,便找了個風和日麗、溫度适宜,而且自家弟弟又休假的好日子,決定帶着兩人出去吃頓好的。
但言竹心中是有個小算盤的,特意選了言樹也休假的日子出來也有多重考量,畢竟左佑平時最聽言樹的話,萬一到時候自己談崩了,還有自家弟弟能撐住場面。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的就是,左佑會不會生氣起來,又去跳樓……
為了讓左佑提前放松下來,言竹這天早早地起床,把兩人拽起來,然後提議帶兩人出去春游。
言樹抓着亂糟糟的頭發,嘴裏不停地打哈欠。
“拜托,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哥你能不能消停一點兒。”言樹跟條鹹魚似的躺在沙發上,任憑言竹怎麽拖拽就是不肯起來。
“聽話。”言竹偷偷朝浴室看了一眼,見左佑沒出來才松了口氣,伸手在言樹頭上拍了一巴掌,“別鬧,今天有重要的事兒……”
言竹低聲跟他解釋了一番,聽得言樹一愣一愣的。
“不是吧大哥,你……”言樹一臉懵逼的看着他,“你竟然敢做這麽危險的事兒?”不怕左佑犯病嗎?
雖然左佑這幾個月以來都很平靜,認知偏差的問題也基本得到了解決,但言樹依然覺得這人就是座活火山,沒準什麽時候就會噴發一下。
“總拖着也不是辦法,我們要試着相信左佑。”言竹鄭重其事地說,“有你在我覺得他不會亂來。”
“卧槽。”言樹一臉驚悚,大哥你是哪裏來的自信啊?怎麽會覺得他有這麽大的本事!
不過無論言樹怎麽反抗拒絕,最後還是被言竹給套上了衣服,收拾妥當之後就開車去了市郊的南湖公園。
雖然不是節假日,但公園依舊有不少人,天氣一天天暖和,許多人脫掉棉衣,帶着老人孩子出來散心。
左佑看着周圍形形色色的人,還有天空之上那各種各樣的風筝,一時間恍若隔世。
他還能回的去原來的世界嗎?左佑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那顆左思南送他的珠子,頭一次感受到了空虛。
然而只是稍稍走神了半分鐘,就有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腦袋,并且惡劣地将他的頭發揉亂。
“想什麽吶?”言樹一直偷偷觀察着左佑,見這人表情不對,似乎又在胡思亂想,趕緊上去打斷這人的思維。
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在湖邊啊,萬一這人待會兒縱身一跳,那可就不好玩了。
“沒什麽。”左佑面無表情地躲開言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這人最近總是摸他頭發,他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否則身為刺客的威嚴幾乎要被踐踏的所剩無幾。
“啧。”被躲開的言樹卻不高興了,身為一個攻(?),他覺得自己的掌控欲正在蠢蠢欲動,而被他看中的左佑絕對不許違抗他的任何命令!
“不許躲。”言樹不由得露出一個霸氣側漏的總攻式笑容,朝左佑抓了過去,“否則下次不給你做宵夜。”
“不要。”左佑當然不會因為一頓飯就低下自己的頭,一下子跳開了老遠,“不許再摸我頭發。”
“嘶!你敢!”言樹兩眼一瞪,當即跑過去跟他鬧了起來。
等言竹停好車回來的時候,就見兩人在那裏鬧成了一團,不由得感慨,“年輕真好啊。”
已經二十七歲的言竹突然覺得自己老了。年年被催婚的他有一種看破紅塵的凄涼。
“行了,別鬧了……”言竹走過去,正要阻止兩人這種幼稚的行為,就聽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女人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我的乖乖!”
三人同時一驚,朝尖叫的發源處看去,只見不遠處湖中的小木橋上,一個女生正花容失色的指着湖面。
而水裏,一個白色的小狗正來回的撲騰。
“救救我的狗!救救我的乖乖!”女生急得直哭,就在剛才,被她好好抱在懷裏的狗突然就跳了下去,掉進了湖裏。
雖然自家小狗會游泳,但現在在湖中,他們怎麽把狗救上來啊!湖裏都是水草,要是耽誤的時間久了,恐怕小狗就兇多吉少了。
如果有船還好說,可是這片湖并不是游船區,船都在另一邊,隔着橋根本就過不來。
“這……”言樹看着那邊的人又是報警又是找東西撈狗的,但卻都是無濟于事,咬了咬牙之後,突然推開了左佑。
那橋離他們并不遠,言樹估算了一下距離,正要跑過去跳水救狗,就感覺旁邊有個人影快速的一閃而逝。
言樹望着突然蹿出去的左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