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不管巫雀和姜曦各自怎麽說, 周應越也判斷不出來。
确實和巫雀說的一樣，他們是意外在城裏碰到，然後再一起逃難來到這裏的。
要是巫雀真是壞人, 他們早就死了。
而且巫雀這麽溫柔, 這麽脆弱，戰鬥力不如一鵝, 周應越就沒把他當成什麽危險分子。
可是姜曦……周應越超愛看她的戲, 咳，有點私情, 要是姜曦說的是真的，那不就更麻煩。
變成喪屍還能拿五百萬嗎？
巫雀看着周應越，那雙溫柔的眼睛瞧着盈着水光，一副懇求的模樣。
只要知道周應越的武力值，她站在誰那邊，誰就贏了。
陸宴初次見到巫雀，不知怎麽的，觀察對方的神态動作，就覺得……怪讨人厭的。
沈明倫拉着沈明夏走到了姜曦身邊，做出保護的姿勢。
“我站你這邊！”
姜曦：“……”
就只有你兩嗎？
在場的人裏, 站立的距離遠近可以看出誰和誰是一個團體。
很明顯，周家兄妹和陸宴還有都雲谏的關系比較好, 容易影響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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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人都看向了周應越。
周應越感受到了壓力。
以前她看電影，女主角深陷修羅場, 被人一左一右拉着手臂, 讓她說句話時, 就是這樣（？）吧！
但周應越并不會女主角那樣的冷靜思考，左右逢源, 她最擅長的就是想不出來就先不想！
她歪着頭，突然一拍手。
“那，為什麽我們不先看看疫苗呢？”
周應越指着玻璃門房，氣勢洶洶地往那邊走了兩步。
“就把他們兩都當成是大壞蛋，疫苗我們保管！再把這兩人一起押送進京，誰對誰錯都沒關系，我們把事解決了就行！”
在場衆人安靜一瞬，同時恍然地“哦”了一聲。
“對啊，還能這樣。”
不過押送進京這話，是不是也太古裝劇了？
陸宴擡手掩唇，輕笑了一聲，他就猜到會是這樣。
聽到周應越的話，巫雀雙手背在身後，對着姜曦微笑。
這是他在研究院裏時的标準表情，斯文，有禮，謙虛，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他們喜歡的模樣。
在巫雀拿走病毒的那天，姜曦也在，巫雀也是這麽笑着，将她反鎖在辦公室裏，不閃不避地望着攝像頭，進入實驗室，取走了病毒和疫苗，打壞了所有機器。
隔天，第一例感染“進化α”的人出現。
在巫雀離開前，面對姜曦的怒斥，他還在門口站了一會。
夜色昏暗，唯有一線月光落下，照亮他的眉眼。
那雙總讓人誤以為溫柔的眼眸，裏邊滿是不解和冷漠。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我不過是做了你們一直想做的事。沒有經過實驗，怎麽得到确切數據？’
“後果？後果跟我有什麽關系。”
青年冰冷的話語與關門聲同時響起，對即将開啓的災難，他既不興奮，也不惋惜，只是得償所願。
如今再次見到巫雀這樣的笑容，姜曦悚然一驚。“小心！他要動手了！”
姜曦突然這麽一喊，衆人下意識緊張起來，巫雀還是站在玻璃門房前，保持着一樣的姿勢和微笑。
“我可什麽也沒做啊。”
巫雀嘴角保持着一樣的弧度，他仰頭看着低矮的天花板，突然伸出修長的食指點在殷紅唇間。
“噓，聽，這是什麽聲音？”
天花板上突然傳來震動聲，像是有什麽沉重的東西正在上方奔馳而過！
在衆人的視線不由看向上方時，巫雀趁機進入了玻璃門房中！
“本來還以為可以讓你們窩裏鬥一會，起碼各自站邊，雙方為了自己的正确答案而互不讓步……但顯然，你們看起來很趕時間。”
隔着厚重的玻璃，巫雀和周應越對視，黑發少女一臉震驚！
好像根本不明白巫雀怎麽這時候跳反！
巫雀：……這時候還有什麽好震驚的呢？
“巫先生，你真是那個壞人，那為、為什麽……”
周應越話沒說完，巫雀就明白了。
“為什麽沒有殺掉你們嗎？”巫雀走到冷藏區旁，手指撫過那些疫苗，“因為我确實和外表一樣，沒什麽武力值。”
“那天在市區裏，是我正在實驗。”
巫雀輕巧地取出一管針劑，往前一點。
“坐在網約車上，叫了司機一聲，給他注射了‘進化α’。然後車子緊急剎車，後邊的車子撞上來，我下了車，就在不遠的地方看着事情的發展。”
巫雀皺起眉，一臉不滿意。
“但是這些人完全沒有發揮出應有的狀态，有的人被感染之後，很快就能拿回聲音的控制權，開始說話，但有的人卻只知道攝食。”
“這個醫院的院長和我有共同的想法，我很感謝他提供了場所和早期的實驗體。”
“但到了現在，個體差異實在太大，我也許需要一些特殊的實驗體。”
巫雀的視線落在周應越身上，微微一笑。
“碰到應越之後，她的力氣，想法，都讓我有了新思路。本來你們不來醫院，我也是要哄着勸着你們來的，結果研究院的獵犬追得這麽快，讓我沒時間準備，只能先跟着一起進來。”
都雲谏此時覺得自己理解了一切，咬牙切齒：“你果然就是想制造出最強喪屍王！”
巫雀微笑：你什麽也沒理解。
“不，我只是想促使能應對未來環境驟變的新人類出現。”
巫雀點着外邊的人，又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所有人都不重要，包括我自己。”
天花板上的震動聲突然停止，巫雀臉上露出真心實意的微笑。
“遇到應越之後，我總覺得不放心……”
只是這句話沒說完，巫雀就見眼前的厚重玻璃出現了裂痕。
周應越不知什麽時候，用襯衫包着手，一拳轟到了玻璃上！
巫雀：節目組說好這個玻璃承重力量極強的呢？他不放心的就是這個！
導演組也喘着粗氣看着道具組，道具組拿出手帕擦汗，指着監視器急忙挽尊！
“真的很能承受打擊！你看，這不是也沒直接一擊就把玻璃轟爛嗎！”
“沒關系，現在全都準備就緒了！”
周應越看着眼前呈蛛網狀的玻璃，覺得自己還得再來兩下。
“從小到大看過的恐怖片教育我！不要讓癫子科學家把話講完！講完我們就慘了！”
周應越根本沒有被剛才巫雀那些“人類未來”“願景”這啊那啊的話困擾洗腦，她的大腦只能處理一件事，就是拿疫苗！
癫子科學家·巫雀：……你說的對。
地面在這時卻震動起來，周應越有些站立不穩，四周出現了像搭乘電梯一般的失重感。
“在……升空？”
陸宴看着天花板漸漸打開，他隐約看到了一點灰白的，生着鱗片的肌膚。
耳邊聽到是獸類才能發出的粗重喘息……是在醫院正門的那只怪物！
“小心！”
陸宴剛喊了一聲，天花板就在轟隆巨響中徹底打開！
突然出現的耀目白光，讓衆人都忍不住擡手捂住眼睛，光照暈染着他們的視野，等把手放下時，才發現他們已經上浮到了庭院。
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醫院各個大門都被封鎖，醫院大堂和走廊裏的喪屍都無法進入庭院，只能敲擊着窗戶和門板，透過縫隙盯着這片綠色的草地。
在庭院正中央，那只人類與爬行類編輯混雜的怪物，就立在那裏。
屬于人類的頭顱上，一雙眼睛已經變成金黃色的豎瞳，生滿尖牙的嘴巴微張，望着眼前血肉豐滿的人類，它的食欲空前高漲，滴滴答答地流着口水。
自它被創造出來，就被要求一直守在醫院外圍，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到新鮮的血肉。
醫院四周都是此起彼伏的吼叫聲，明明那些喪屍已經失去視覺，卻還是讓人有如被視線針紮一般的痛楚。
鮮血塗抹窗棂，尖利指甲刮擦玻璃，灰翳瞳孔捕捉着獵物！
人類自诩萬靈之長，古時候還建造了鬥獸場以做娛樂，如今他們的境地，又何嘗不是另一種“鬥獸場”呢？
只是地位颠倒，人類在給這些失去神志的怪物提供愉悅的血肉飨宴！
沈明夏驚叫一聲，她根本沒想到會面臨這個！
本來沈明倫今天古怪得讓她心煩，她一直在想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想到現在卻陷入了這個境況！
“應越不要過來！”
陸宴突然大喊一聲，制止了看到危險想過來幫忙的周應越。
黑發少女急剎車，像是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
“你最重要的任務是把那個人揪出來，拿到疫苗！”
陸宴指着巫雀，随後又看向那只怪物。
那只怪物像是已經按捺不住饑餓，身上漸漸浮現了預備發力的青筋。
“它體型龐大，而庭院裏有樹木可以暫時阻擋，更重要的事……幸好它只有一個頭。”
在場的卻有六個人。
“各自分散逃跑吧！如果可以，嘗試用手裏的武器反擊！”
陸宴率先背身逃跑，而那只怪物立時被吸引視線，遵照着獸類的本能追逐陸宴而去！
陸宴盯着地上的影子，感受着身後的風聲，在那影子即将覆蓋他時，他突然臨時變道，那頭怪物撤離不及，直接撞到了牆上！
陸宴再次奔跑，這次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各自找了地方隐藏！
【我明白了，為什麽這個節目裏會有陸宴！他出現了使用智力思考的現象！】
【哈哈哈哈是社恐特種兵的體質發揮作用了！】
【小樣，連狗仔的鏡頭都抓不到我，你能嗎？】
彈幕上原本在看到那只怪物時，還惡心得不忍看，都不知道嘉賓們怎麽頂住壓力對付那個玩意！
周應越受制，如今見着陸宴行動，觀衆們也忍不住歡呼起來！
沒有怪力，沒有超人的速度，他們只是普通人，但面對危險，普通人也能生出反抗的力量！
周應越回頭看了一眼，她繼續錘擊着玻璃門房！
玻璃上再次出現大面積皲裂的痕跡，這些細小的玻璃黏連在一起，傾盡全力行使職責，保護着內裏的東西。
巫雀眯起眼：“你知道，那個怪物可以由我控制嗎？我可以讓它先過來吃掉你。”
周應越不為所動，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它要過來，我就先逃跑，找到機會再過來幹掉你！”
也許沒人說過，周應越認真的時候，她的眼睛會變得非常亮，如同火焰宿居其中，閃耀非常。
巫雀盯着周應越的眼睛，像是一瞬間也沉迷于此。
而在庭院上，不停有砰砰的聲音響起，嘉賓們靈活地利用地形和速度，引誘着那只怪物自傷。
在衆人以為可以繼續拖延時，那只怪物的速度快了起來。
它突然放棄直立，直接趴伏在地，屬于人類的雙臂膨脹，生長，直到與自己的雙腿粗壯等同，變成一只真正的人形蜥蜴，以極快的速度追逐着獵物！
沒人想到這怪物還能臨場進化！
都雲谏再次獲得怪物青睐，将他逼到牆角，張開大嘴就朝下狠狠咬去！
都雲谏拿着棒球棍，眼疾手快将棍子往怪物嘴裏一塞！
“咯吱，咯吱——”
怪物的咬合力顯然也很驚人，金屬棒球棍被它咬得微彎。
都雲谏渾身大汗，在人最恐懼的時候，也許就是精神最集中的時候，他眼角餘光看到了陸宴。
陸宴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那怪物身後，直接用一把在廚房找到的剁骨長刀對着怪物的長尾狠狠砍了下去！
長尾斷成兩截，陸宴急忙避開噴射而出的血液！
怪物痛苦嘶吼，嘴巴放開的瞬間，都雲谏一個打滾就躲到了暗處！
灰白色的怪物迅速轉頭，擡爪就要撕碎那傷害它的渺小蟲豸！
原本接應陸宴的周少白也籠罩在陰影下，這時候尖叫也沒用了！
周少白和陸宴舉起手裏的武器，打算硬抗這一擊！
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命！
這時只聽破空聲一響！
一支漆黑的鋼棍從遠處飛來，如同定海神針貫通了那只怪物的手臂，将它死死釘在了地上！
黑發少女定在原地，熾烈的陽光落在她身上，黑發飄揚，她的右手高高舉起，剛才那支鋼棍就是她剛才射出的！
她現在所站的位置，已在玻璃花房裏了。
【妹妹——嗚嗚嗚嗚——】
【我都以為陸宴和周少白死定啦！！！】
彈幕一陣歡呼，巫雀長嘆一聲。
“這點打擊殺不了它，只會激怒它。何必呢？你拿到疫苗交給姜曦之後，自然可以對付它，就算犧牲一兩個人也沒關系吧。”
巫雀只考慮事件成功的概率。
巫雀看着那只他親自培育出來的怪物，伴随着不屬于人類的嘶吼，沒有受傷的另一只手舉起，一把抓住鋼筋，将它猛地扯出！
人形怪物的臉上露出拟人的憤怒，金黃的獸瞳以變成一條極細的豎線，它咆哮着，當即朝玻璃花房沖來！
“閉嘴！我才不怕！！！”
周應越頭也不回，也準備沖出去，才不讓那只怪物沖擊到這裏！
而且她已經做出了一個“門”，現在誰都可以進來！
周應越得意一笑：“我們贏啦！”
巫雀撫着下巴，好像确實是這樣。
“你真的不想看看新人類的未來嗎？你說不定還可以保持屬于人類的意志，哪怕之後地球災變，你也可以活下來。”
周應越不作聲，像是根本沒興趣。
巫雀笑着拿起一支針劑，安裝上了發射器，他舉起手臂，對着那奔跑而來的怪物射了出去！
針劑落在奔跑的怪物的皮膚上，不過短短兩秒，那只怪物就停了下來。
它不是不想繼續奔跑，而是它的形體發生了變化。
先是雙腿溶解，它狠狠摔倒在地，接着是新生的手臂，然後是胸腹，最後是長長的脖頸，還有那顆屬于人類的頭顱。
疫苗解離了粘合它的物質，它在烈陽下毫無反抗地死亡。
只是那張人臉上，像是漸漸露出了一個微笑。
是在慶幸最終死亡的時候，它還能與那些惡心的物質分離，以人類的身份死去嗎？
巫雀舉起雙手，仍然笑着。
“是你們贏了，我算過，無論我再怎麽努力，疫苗還是會被你們拿走。”
“而我，并沒有把所有疫苗付之一炬的魄力。”
-
姜曦拿到疫苗，将之裝到了自己背包裏的便攜冷藏箱裏。
他們仍被周圍的喪屍虎視眈眈，不能再停留，必須盡快離開。
周應越揪着被捆綁起來的巫雀先翻牆離開，接着是姜曦。
沈明倫看着陸宴和都雲谏上牆，一臉無語，這事又被周應越擺平，煩死了！
到了現在，他才有閑心看向身側的沈明夏。
“怎麽了？一直都沒說話。”
沈明夏擡眸，原本她是很愛笑的，現在嘴角一直向下，聽到沈明倫的話，她勉強扯起嘴角。
“沒什麽，哥，有話出去再……”
“喀拉。”
古怪的聲音響起。
那像是什麽堅硬的物體被人擊破時，頃刻間土崩瓦解發出的聲音。
沈明夏側頭看去，在她身邊幾步遠的地方，有面牆坍塌了。
那是原本那只人形怪物幾次撞擊過的地方！
缺口處擠滿了喪屍，那些喪屍一得自由，當即瘋狂地朝人撲來！
“快上來！”
關鍵時刻誰還管競争對手不對手的！
陸宴和都雲谏大喊着朝沈明倫和沈明夏伸出手！
沈明倫則伸手握住沈明夏，正要上牆，沈明夏那邊卻突然一停！
沈明夏已經被一只喪屍抓住了腿。
系統發出瘋狂警報！
【沈明倫！你快松開手馬上上牆！這救不回來！】
沈明倫看着沈明夏徒然蒼白的臉，少女臉上一瞬間閃過驚恐的神情，但很快她擡手試圖讓沈明倫松開手。
“哥，你走吧！”
沈明倫嘴唇莫名顫抖起來，是啊，他現在走了才是正确的。
只是一個節目，又不是真的被喪屍吃了。
他不放手，別人還以為他傻。
系統的尖叫此起彼伏，沈明倫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屢次面試失敗，幾乎要放棄明星這條路時，他的朋友笑着跟他說‘我終于有片約了’。
那時沈明倫一直維持平穩的心态徹底崩裂。
嫉妒像是世上最強烈的毒藥腐蝕着他的心。
明明都是一樣的，他們一樣再怎麽努力也沒有變得更強，而那些天賦者随便努力一下就能得到一切。
憑什麽呢？
在那一刻，系統降臨到了沈明倫身上。
【只要你聽我的，我保證你可以登上頂峰！】
系統可愛無害的聲音日夜纏繞着沈明倫，他照着系統所說的話，找到了他朋友面試的劇組。
沈明倫狀似無意地表現出了那個導演最想找到的少年形象，隔天他獲得了那個機會，簽了合同，而他的朋友哭喪着臉，祝他“成功”。
現在也不過是一次“成功”，和過去一樣。
但和沈明夏的眼睛對上時，沈明倫卻再也移不開視線。
少女水洗般幹淨的眼眸中，映照着他的身影。
他醜陋的身影。
喪屍傾覆了牆下的兩人。
陸宴和都雲谏迫不得已跳到了牆下，都雲谏還一臉不解。
“不是，他們怎麽就……”
周少白聽到了那邊的動靜，卻很能明白。
“如果應越被喪屍抓住，我也不會放手。”
因為，在成為明星，在錄任何節目之前，先是哥哥啊。
-
醫院的空地外，節目組出來迎接他們，一臉遺憾地宣布。
“那麽本期節目淘汰的人就是——沈家兄妹！可惜啦！”
沈明夏頭上蓋着毛巾，和沈明倫一起坐在節目組支起的帳篷裏，正在低聲抽泣。
“對不起，對不起……”
沈明倫拿着毛巾擦着滿臉的汗，已經鎮靜下來。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
“可是！”沈明夏掀開毛巾，看向沈明倫，沈明倫面無表情地望着她，她又說不出話來。
“我剛才是想松手的，”四周無人，沈明倫輕聲說道，“你跟我不同，不用機關算盡也能成功。”
“哥？”沈明夏不明所以，她心跳得很快，像是預感要聽到什麽可怕的話。
“我也很嫉妒你。你有天分，而我沒有。”
沈明倫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光潔，幹淨，以前練習時産生的老繭已經消失了。
“我真不知道周少白和周應越是怎麽做成兄妹的，在同一個領域裏差距這麽大，居然不會産生憎恨？”
“如果周應越連那點怪力也沒有，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毫無長處的普通人，你說，她真的還能和現在一樣，對她哥哥一點芥蒂也沒有？”
在沈家兄妹身後，帳篷外，周少白和周應越拿着瓶裝水站在那裏。
他們原本是來送水的。
聽到這話，周少白嘴唇微張，周應越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側頭看着忙碌的人群。
漂浮在半空的系統長長嘆了一口氣。
【真是沒用的家夥，也沒拿到多少星光值就這麽防着我，果然卑鄙小人想得就是多嗎？】
【不過身為未雨綢缪的好系統，早就找到下家啦~】
【嗯——比起生性多疑的家夥，還是單純一點的人比較好吧~】
【星光值系統~只要您使用星光值，就能達成一切所願~】
系統的攝像頭，落在了周家兄妹身上，久久沒有移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