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未來
未來
宣謙卻将他摟得更緊了,嘴裏呢喃着似乎在向他撒嬌着說: “我不要。”嘴唇貼住燕慈的臉,繼續喃喃着, “我不要。”
燕慈笑道: “說的那麽多話也是傷心,我們倆啊,還不如面對面吃吃酒,聊陛下喜歡吃的燒米酒,聊聊我最喜歡吃的烤全鴨,聊陛下喜歡什麽,今後有什麽打算。”
宣謙慢慢回答他: “我喜歡你,今後想和你一起生活。”
燕慈怔了怔,靜了好久,他擡手撓撓腦袋,難受地哈哈笑兩聲: “我倒沒發現,原來你說情話也能像張馳那麽厲害嗎。”
宣謙醋溜溜地問他: “張馳對你說什麽情話。”
燕慈道: “他才不是對我說,肯定是對關山兄說呀,我之前去了成國,那厮整日在我面前明目張膽地調戲關山,我耳濡目染,自然聽進去了些。”
宣謙靜了良久,道: “這個我也聽得一些。”
燕慈見話題被成功扯開了,繼續問他: “是吧,其實我還沒明白,那時候你究竟是怎麽說動張馳,将影子阿玄放到我身邊來的。”
宣謙道: “那厮老早看中了我的黑馬秋水。”
燕慈噢聲,想起來了: “秋水送給他,不心疼啊”
宣謙搖搖頭。
燕慈眼神微妙地瞧着他: “肯定心疼了。”
宣謙又搖搖頭。
燕慈對着他低低地笑兩聲: “騙鬼啊你。”
宣謙看着他那張笑臉,眼底動容,佯裝嚴肅: “注意言辭,朕是皇帝。”
燕慈眉頭緩緩挑起來,身體湊過去後狠狠親了親他嘴唇,最後還以一種十分欠艹的語氣挑釁宣謙: “老子偏不。”
這讓宣謙忽然意識到最近自己一直處于劣勢的狀态,于是他面無表情地湊過去,對燕慈狠狠折騰了番才肯罷休,宣謙舔舔嘴巴,道: “阿慈,明日我們便成婚,好不好”
燕慈正臉紅耳羞,聞言僵在原地,腦袋死機,雙目呆滞地瞪着宣謙,啊了聲: “……這個話題跨越是不是太大了。”
宣謙道: “不大,朕思考了很久,覺得明日是良辰吉日。”
燕慈更匪夷所思了: “這種事情你自個思考還不提前和我讨論讨論”
宣謙道: “我這不提前和你說了。”
燕慈差點氣得暈過去: “這特麽是提前幾個時辰啊”
宣謙冷靜道: “阿慈,注意言辭,一會兒阿黎便要過來了,我們可以晚上讨論明日婚事。”
燕慈原地炸了: “當然不行!!!這種事現在就要說明白!!!”
然後正要進殿的小阿黎聽見他娘親一陣暴吼,小阿黎哎呀呀地兩聲,小身板躲在門口,冒着腦袋探進去小聲嘀咕: “父皇和娘親吵架了嗎。”
關山本想就此離開皇城,卻見陳斯迎面而來,他停在原地,完全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見到舅舅,有些沒緩神。
陳斯見到那位素未謀面的關山公子,只是禮貌笑笑: “這位怕是陛下親請進宮的關山先生吧,久仰大名。”
關山冷靜作揖: “草民關山,拜見大人。”
陳斯笑道: “關山先生怎會一人在此地,難道是迷了路嗎。”
關山道: “不過是出來走動走動。”
陳斯噢聲: “聽聞你與我外甥燕衡親如兄弟,他在外的這些年多謝先生幫襯了,陳某在此謝過先生。”
關山道: “舉手之勞。”
陳斯正端詳他: “不知為何,先生莫名讓我有些懷念。”
關山怔了怔,啞聲笑道: “大人此話不假,以前很多人說我有張令人懷念的臉。”
陳斯笑起來。
不知何時,張馳走到他旁邊: “丞相大人,別來無恙。”
陳斯高興道: “張大人,咱們可真是許久沒見了,這些年過得如何。”
張馳道: “過得極好,陳大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朝氣。”
陳斯對着他點點手指: “張大人還是這麽甜言蜜語,你們二位慢慢賞玩,我還有些要事,得去一趟尚書部,告辭。”
“告辭。”
關山垂眼,擡手作揖。
陳斯走後,他還是保持着站立不動的姿勢。
張馳見他這樣,別無二話,擡手拽住他手腕後拉着人離開原地,語氣低沉沉道: “跟我來。”
李德子早已安排了兩人住所,張馳将人拉進殿內後,果斷地強迫關山坐在榻上,随後拿起案上的茶壺,倒了兩杯溫茶: “多喝些水。”将茶盞挪到關山面前。
關山瞧着茶盞,手端起來,竟乖乖喝光了它。
關山安靜得片刻,窗外雀鳥啼叫,光線刺眼,他微微眯眼,轉着手裏茶盞自言自語道: “我做錯了嗎。”
張馳道: “你做得很對。”
關山盯着依舊顫抖的右手,煩悶地閉閉眼睛,又睜開,緩聲道: “我不懂他為什麽那麽說,明明能救命,為什麽現在說不幹了。”
張馳道: “也許是在擔心你們半路出岔子,回不來。”
關山道: “他肯定不止這麽考慮。”
張馳道: “你懷疑燕慈還有事兒瞞着咱們”
關山嗯聲: “宣謙心裏也清楚,但他不問。”
張馳道: “燕慈那厮雖然看起來傻裏傻氣的,但還是有些聰明勁的,所以最讓我懷疑的也是他。”
關山道: “你懷疑什麽”
張馳道: “他怎麽會知道鏡像山島的位置。”
關山道: “可能他和我一樣,前生知道一些關于鏡像島的情報。”
張馳道: “你前生可曾遇見過他”
關山搖頭: “未曾,先前燕慈告訴我他對前生的記憶不大清楚。”
張馳挑眉,緩聲道: “失憶這種套路在我這裏可行不通啊。”
關山擡手揉腦袋: “可能是真失憶,他沒道理騙我,但我前生所遇之人不多,印象裏真沒燕慈,他怎麽會知道鏡像山島的位置,元徽又怎麽知道燕慈知道。”他此刻非常頭疼, “不行,我得親自去問問他。”
張馳道: “你剛打了人家一巴掌。”
關山剛伸出一只腳,聽到張馳這麽一句話,腳丫又慢慢縮了回去。
于是張馳見到關山懊悔又煩惱地抓住頭發開始炸毛的有趣場面,嘴裏還嘟嘟囔囔: “是啊,剛剛居然打了他一巴掌,難道我做得不對嗎燕慈不把命當一回事,我打他是正确的,張馳,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張馳擡手掩嘴,還是忍不住噗嗤輕輕笑了起來。
關山擡頭惡眼相向,張馳便對他恭敬地彎腰作禮: “對不住對不住,先生這幅模樣太有趣了些,沒忍住。”
關山咬咬牙,冷靜下來,随手倒了杯涼茶: “前生宣謙破解書卷的時候,在場的只有我,宣老太後,鎮南王,鐘雲将軍。”他擰着眉,仔細搜索記憶, “大概這幾個人。”
張馳道: “關山,記憶有些許偏差都會導致誤會,不要過多依賴。”
關山沒多想了: “我知道了。”
張馳道: “如今的疑問,都在元徽和燕慈這兩個人身上。”
關山猜測道: “元徽他難不成也是和我一樣”
張馳道: “不能否定。”
關山搖搖頭: “元徽他若是重生,也應該是宣謙那邊的,如今怎麽會。”
張馳笑道: “古往今來因愛生恨,這事兒不稀奇。”
關山擡眼: “怪不得他想要燕慈的性命,但他怎麽會知道燕慈藏着鏡像島的位置。”
張馳無奈地拍拍他肩膀: “別想了,還是去問他們本人吧。”
關山撐着腦袋,平靜道: “但我方才打了人家一巴掌。”
張馳忍住笑意: “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關山先生也會擔心和燕慈兄情感不和。”
關山頓了頓,道: “在全月村的時候,燕慈他總會拉着聽藍跑到我屋裏送些剛做好的飯菜,有時候還會拉着你,拽着子瀾江聿他們,那時候真熱鬧啊……張馳,你說說看,燕慈那麽好的人,真心誠意地對待咱們,我怎麽不擔心啊。”
張馳道: “所以你打他一巴掌是對的,不要內疚。”
關山有些愣怔地瞧着他: “唔,多謝。”
張馳對他彎眼嘿嘿笑起來: “不客氣。”
至于明日成婚這件事,自然被燕慈紅着臉地拒絕了,他當場義正言辭道: “成親這種大事怎麽可能随便糊弄我們以後好好選個良辰吉日成婚不是挺好嘛,非要先斬後奏,宣謙,你丫欺負我欺負上瘾了是不是”
此時跪坐在蒲團上的宣謙面目平靜地聆聽燕慈的說詞,以至于後來進殿的小阿黎也是同一個動作地跪坐在蒲團上,一臉認真地靠着他父皇聆聽娘親的說道。
小阿黎還說: “但是娘親,兒臣希望你們趕緊成親呀。”
燕慈轉身,瞧見跪坐在蒲團上的兒子,嘴角微抽: “阿黎,你不用跪着,來娘親這裏抱抱。”反正燕慈現在已經認命且死心地接受了來自阿黎喊“娘親”的這個稱呼。
小阿黎揪着父皇衣袖,倔強地回答: “沒事!娘親,您繼續責罵父皇和兒臣吧!”
燕慈哈聲。
宣黎咧着嘴說: “這還是阿黎第一次經歷娘親的責備,阿黎會好好聽娘親的責備的!”
燕慈湊過去摸摸阿黎的小腦袋瓜子: “這孩子跪這裏多久了,不會被我罵傻了吧”
旁邊宣謙默默開口: “阿黎以前非常希望你能回來嚴口責備他。”
燕慈頓了頓: “但他現在沒做錯事啊,做錯事是的陛下。”
宣黎義正言辭道: “天子犯法兒臣同罪,娘親不必顧慮阿黎!”
“……”
“……”于是燕慈放棄了繼續責備宣謙考慮不周的念頭,雙臂抱着阿黎起來親了親, “娘親帶你出去捉迷藏好不好。”
宣謙被親得咯咯地笑起來: “好哇好哇娘親!父皇也來!”小手緊緊揪住宣謙的衣袖。
宣謙起身,啞聲笑道: “好。”瞧見母子倆面對面的笑容,視線有一陣的恍惚,因為他不敢想象以後沒有燕慈的未來,那種未來太難受了,他并不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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