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回到家後,看到喬豔敏和唐管家坐在一起喝茶,我感到十分詫異。
郭文諾的家庭醫生因為臨時有事趕不過來,所以他們讓醫院派一名醫生過來。這醫院怎麽盡逮着喬醫生薅羊毛?
我和喬豔敏寒暄:“麻煩你大老遠地來一趟。”
喬豔敏:“本來以為是什麽難搞的病人,給你看病倒是簡單了。先坐下。”
我把手腕和膝蓋的傷展示出來,口子不深,只是輕微的擦痕,帶一點血。
喬豔敏:“不嚴重,消毒以後抹點藥就可以了。”
手腕塗藥的時候,喬豔敏順帶掃描了金屬手環的最近數據信息:“我幫你把手環的內存清空了,記錄我這邊會留一份。”
郭文諾問:“什麽記錄?他有很嚴重的既往病歷?”
喬醫生不便透露病人的隐私,所以還是得我來。
我:“也不是什麽大毛病,就是偶爾心悸。”
郭文諾嘲諷道:“你還能得這種富貴病?”
我:“是啊~我這麽窮還得這種病,真是抱歉了。”他要是個啞巴該多好……
喬豔敏:“商先生的病只要好好調養,日常多吃點瓜果蔬菜,沒什麽大問題的。”
我詢問:“手環能不能摘下來?”
這金屬手環雖然防水,但是長期戴着還是有點硌得慌,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手腕被束縛着,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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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豔敏:“這個手環如果經常取下,很容易損壞。要是你覺得不舒服,我幫你在手環內側墊點緩沖塊。”
其實最近我的心髒一直很穩定,沒有急促跳動的情況,這手環不戴應該也沒關系。但是,喬豔敏依然堅持讓我繼續戴着,以防萬一。
說萬一,萬一不就來了?
淩晨2點的時候,我被一種強烈的窒息感驚醒,心跳砰砰砰地猛烈跳動,目光所及之處,天旋地轉。手環爆發一連串的“嘀嘀”聲,還帶着AI電子音“警報警報!心率過高!請注意……”。
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裏?我正這麽想着,郭文諾破門而入,把我扶起來的時候,還吐槽一句“真沒用”。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随身攜帶救心丸,但是這一點對當時的我來說至關重要。
淩晨的醫院一片死寂,讓人心慌,喬豔敏的電話打不通,郭文諾只能把我交給當天值夜的醫生。
幸虧事先服用了救心丸并送醫及時,值夜醫生的醫術雖然不算頂尖,但也足夠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郭文諾守了我一夜,這是最讓我驚奇的地方,畢竟我在他眼裏只能算是腿部挂件。我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病房裏只有我和他。他靠着牆,應該睡了有一會兒了。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視線,郭文諾忽然睜開雙眼,淩厲的眼神吓得我差點再把眼睛閉上。發現是我醒了,眼神才緩和下來。
郭文諾:“盡給我添亂。想不想喝水?”
我咽了咽口水,微微點頭:“唐叔呢?”
郭文諾:“我讓他回去了,病房就這麽大,那麽多人擠在這裏幹什麽?”
他一手拿着玻璃杯,一手把吸管遞到我嘴邊。我吸了兩口,發現是溫的。
郭文諾收好杯子:“你剛動完小手術,最近就別想着吃飯了,我讓劉姨每天煮點粥帶過來。”
我:“醫院也提供夥食的吧?”
郭文諾一票否決:“不健康。”
行叭,撿回一條命已經很不錯了,他說啥是啥。雖然覺得有點麻煩劉姨,但是既然郭文諾堅持,我點頭就行了。
什麽?郭文諾親手喂我喝粥?醒醒睡吧~李越和葛霖霖又不來探病,他做戲給誰看?
隔天劉姨放下粥走的時候,我還在床上筆直得像一具會呼吸的屍體。郭文諾坐在旁邊,悠哉地看他的娛樂八卦實況直播,動都不帶動的,只讓護工進來喂粥。
我是不太相信他是真的對什麽八卦新聞感興趣的,事出反态必有因,可是偏偏他又把聲音調得極小,所以我只能一邊喝粥,一邊瞄屏幕畫面瞎猜。
字幕标着鮮紅的九個大字“頂級影後戀情新走向”,除了葛霖霖,最近還有哪個頂級影後有戀情方面的相關消息?答案:無。
也是了,他暗戀葛霖霖這麽久,日常關注她的八卦新聞也正常……一個只能用電子榨菜慰藉單相思的男人,真慘啊!
随着時長的逐漸加長,郭文諾的表情也越來越精彩了,從嘴角含笑到蹙眉凝視。看到最後,他猛地合上電腦,“啪”!我趕忙閉眼裝睡,深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咋就忽然急眼了呢?不就葛霖霖和李越的小八卦嗎?又怎麽了?
接着,我聽見他壓低聲音打了個電話:“我讓你們看着點,現在跟我說人不見了?你們幹什麽吃的!找不到?這麽大一個活人……”
葛霖霖不見了?綁架,失聯,還是什麽?
手機在家裏沒帶過來,再加上我現在行動不便,所以沒能聯系老陳打探消息。
接下來一周,郭文諾都沒來醫院,我問劉姨他的動向,劉姨只說他最近比較忙,不怎麽回家。因為郭文諾以前在家也是偶爾這樣,消失個把月或者幾周,所以唐管家和劉姨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而我,因為住着單人病房,根本沒有任何信息渠道可以解悶,所以療養的日子過得相當無聊。護工每天一進來就是喂飯,打掃衛生,擦洗身體,然後收拾垃圾出去,多一句話都沒有。
啊……我真的好無聊啊……拜托!随便誰!來個人吧!
可能是老天聽到我的祈求,那個下午喬豔敏和老陳一起來看我,還帶了一只淘氣的小家夥。當時的我早就把葛霖霖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所以并沒有在老陳面前提起。
老陳:“小盒子,不是說好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嗎?我知道你心髒病發的時候,都快吓死了。本來早就想來看你,喬醫生說你需要靜養,我才等到現在。”
我:“當時太突然了,我的手機落家裏了。”
喬豔敏把懷裏的貓咪舉起來給我看,它的小爪子軟軟地垂着,爪墊粉粉嫩嫩的,一看就很可口。更別提那對小尖耳和黑色的大瞳孔了,只想摁在懷裏猛親一番。
我:“這貓哪兒來的?”
老陳:“伊蓮酒吧門口撿的。它在那兒待了三天,不肯走,又不讓人摸。喬醫生怕它餓死,所以給帶回來了。你看看就好,別摸,它見人就哈氣,脾氣又臭又硬,我和Jay都被它撓過。”
喬豔敏:“我幫它檢查過身體了,很健康,沒帶什麽傳染病。澡洗過了,爪子也修剪過了,不用擔心。”
老陳憤憤地說:“還有牙呢,保不齊咬你一口。”
黑貓安安靜靜地任由喬豔敏翻來覆去,尾巴尖掃着床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看得我的心都快化了。從進來到現在,它都沒吱一聲,也沒亂動。
我将信将疑:“這不挺乖的嗎?”
老陳:“乖個鬼!這家夥裝得可好了!在我們面前可不是這副嘴臉!”
黑貓的瞳孔瞬間變得狹長,盯着老陳的臉蓄勢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