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我趕忙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兒!松開後不許再喊了哈!”
老陳比了個“ok”的手勢,我才放開他。他靈光一閃,突然想通了什麽,抓着我的雙臂,開始了長篇大論:
“他一定是因為太喜歡葛霖霖,又知道李越喜歡過你,擔心以後你和李越無媒茍合,給葛霖霖戴綠帽子,所以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雖然他不能和葛霖霖在一起,但還是要為心愛的人斬草除根!”
我都想為老陳鼓掌了:“你不去寫書真是屈才了。”
老陳:“不然你怎麽解釋那次他在酒吧喝醉,李越來撈他那件事?郭文諾城府這麽深,怎麽會讓別人有機會對他下手,是不是?”
吼!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我無力反駁,細思極恐:難道郭文諾真的是為了葛霖霖?那他也夠深情的!別人愛而不得只是好事做到底,他更強,送佛送到西!
那天以後,我看郭文諾的眼神都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同情濾鏡,默哀:這就是舔狗的最高境界嗎?
郭文諾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但又想不出緣由,于是惡狠狠地說:“眼珠子不想要了就直說,我幫你挖出來做标本!”
哼!誰稀罕瞧你!
自從郭文諾搬進來,家裏的書房就成了他的辦公場所。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待在裏面處理公事,敬業的程度着實不像個纨绔子弟,我對他的刻板印象也發生了偏移。
他的私人調查小組也沒有讓我失望,發來了最新消息:發現貨物無法追回之後,我爸媽的公司因為天價的違約金不得不宣告破産。他們變賣了自己名下所有的不動産,還了部分欠款以後,買了單程票去了M國。
線索到這裏又斷了,他們在M國做什麽?現在又過得怎麽樣呢?
我心裏想着事,在院子裏給樹澆水。銀杏樹的樹皮有些許脫落,就和這個房子一樣,不再年輕了。但是樹旁不知道何時長了幾朵野花,顏色鮮嫩,還挺好看的。
忽然,一雙腳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花朵敵不過這力量,枝葉通通陷進泥土裏,花瓣也沾染了污泥,就像我的處境一般。
郭文諾擡起腳走到一邊,說:“雜草還真多,怎麽不叫人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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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關了水,把水管卷起來,提醒道:“那是花,不是雜草。”
為什麽只能看見樹呢?他是選擇性眼瞎嗎?
郭文諾以為我在生氣:“你要是喜歡花,就跟唐鎮(管家)說,讓他安排人過來種一點。”
我回屋:“不用了,院子就這麽大,放不下。”
郭文諾:“你要求還真低。要是換了別人在我身邊,估計就會趁機提換房子的事。”
我:“你送的房子,那也得有命住。”
郭文諾:“有時候我真的不太希望你那麽理智,很沒意思。”
我:“你要是真閑,還不如幫唐管家解決點事。”
郭文諾不理解為什麽我會提到唐管家,我指了指桌邊的垃圾桶。他順着方向看過去,發現桶裏有一副金絲眼鏡,但是鏡片碎了,瞳孔的位置有大裂痕和缺口,所以留着也沒用。
這個家裏唯一視力有問題的人就是唐管家,眼鏡是誰的不言而喻。他在郭家幹了三十多年,年齡大了以後,就有了老花眼,如果不戴眼鏡,會很不方便。
郭文諾盯着碎片,若有所思:“你還挺細心。”
我可不敢居功:“只是恰巧看到了。”
早上我下樓的時候,正好見唐管家在沙發上看報紙。本來還好好的,結果他站起來的時候,眼鏡沒戴穩,跌在地上碎了。
這副眼鏡他已經戴了五六年,雖然保養得很好,但是上面不免有些劃痕,再加上眼鏡框有些松動,一直忘了修理,所以這一摔就碎了大半。
郭文諾用手帕把破眼鏡包起來,放入上衣口袋,二話不說就拎着我出門。
我皺眉:“你要是想給唐管家配副新的,應該把他帶上,拉我去有什麽用?”
郭文諾:“他這些年度數沒怎麽變,不需要帶他過去。”
我有點驚訝:“你怎麽知道?”
郭文諾不耐煩道:“你哪兒那麽多話。”
看來他對唐管家也不是毫不關心的,我還真是誤會他了。
司機一直在門口等,所以郭文諾一出來就把我塞進後座,然後他也坐進來,吩咐道:“去一度大廈。”
一度大廈,近視眼和老花眼的必來之地。這裏有成千上萬種款式供你挑選:
第一層是自動服務區,可以自行調配、清洗眼鏡,由機器人招待;
第二層是人工服務區,對眼鏡不太了解的客戶可以來這一層,他們會給出貼心的建議和最合适的搭配;
第三層是眼鏡展覽館,主要向外展示眼鏡的發展歷史和最近幾年一度大廈的專利設計;
第四層是VIP定制區,如果客人有特殊需求,或是自己的設計,都可以在這一層制作。
我本來以為郭文諾會去第四層,畢竟他給人的感覺一看就是VIP那一挂的,可是我們現在站在第二層。
進來前,郭文諾把包着眼鏡的手帕丢給我,還甜膩膩來一句:“親愛的,辛苦你了。”
我很是無語:“呵~”
原來帶上我還有這種妙用,真是謝謝了。
服務人員:“先生,請問眼鏡出了什麽問題呢?”
我:“不小心摔碎了,麻煩幫我配一副新的,度數和這副舊眼鏡一樣,鼻托位置防滑一點。”
服務人員:“沒問題,請問您喜歡什麽款式的鏡框?這邊可以挑選。”
我胳膊肘碰了碰郭文諾,他卻一言不發,指尖在我的後背右側落定,豎着向下點了四次,然後寫個數字“6”。
既然他不願意開口,我只好繼續當“代言人”:“麻煩給我看一下右邊展示櫃第四行第6個。”
服務人員取下鏡框,介紹道:“先生您的眼光真好,這款是最新的設計,圖案以微米的精度切割,鏡框可對折,輕巧又堅固,攜帶也很方便。而且整體材料添加了記憶金屬,耐摔耐砸,變形後的恢複能力非常強。”
不是我眼光好,是背後的大佬眼光毒,見多了好東西,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那就這個吧。”
服務人員:“您好,總共是一萬八千九百元。”
聽到這個價格,我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摸出口袋裏的水晶片,往服務人員眼前一擺。
這水晶片是剛剛郭文諾偷偷放在我口袋裏的,大佬給的,毋庸置疑,應該是好東西。
那邊服務人員用收費機一掃,眼睛都看直了,屏幕上一排望不到頭的“****”號。大佬的財富總是能閃瞎人的眼睛,我很能理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機器如往常一樣淡定地發出一聲“嘀——已收費,感謝您的惠顧”,可是服務人員不淡定了。他拿着水晶片的手微微顫抖,還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我:“請您在等候區休息一下,半個小時後就可以取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