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李越和我不一樣,貴公子幼時的家教必定是包含跳舞這門基礎社交課程的,所以陪練人員上前詢問時,他表示并不需要這項服務。
幾個女士躍躍欲試,羞紅着臉,你推我攘,想跟他跳第一支舞卻又不想顯得自己太過孟浪。她們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某人還在繼續裝聾作啞,除了禮貌微笑和紳士風度,什麽都沒給。
其實也不是非得男女配對,只不過,同性邀請的話,萬一被拒絕,成為焦點的概率就是百分百。誰也不想在這種場合鬧笑話,所以他們都在期待李越能夠主動一些。
我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停在李越身上太久,不由得有些苦惱自己的死性不改。幸虧盛裝打扮的喬豔敏及時出現,不然時間是真的難熬。
我主動上前和她攀談:“喬小姐,你今晚很漂亮。”
喬豔敏笑笑:“商先生,我們都這麽熟了,就不要這麽客套了。”
我聳了聳肩,半躬腰,右手伸向她,“好吧,那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喬豔敏:“當然。”
我們跟着音樂的拍子旋轉,停頓,轉換姿勢,萬分慶幸這次我沒有出錯,所以畫面出奇的和諧。
喬豔敏:“商先生,舞跳得很不錯。”
我:“不是說好的不客套嗎?”
喬豔敏:“好吧,跳得比我想象中好一點。”
我:“喬小姐學過跳舞?”
喬豔敏:“之前和朋友跳過,還記得動作。”
舞曲過半,觀望的女士們看得心癢癢,終于有個膽子大的向李越發出了邀請。那是一個長相清甜的Omega,軟軟糯糯的,粉嫩的小手和李越的大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Advertisement
在中世紀的舞會上,一般都是男方邀請女方跳舞,女方可以拒絕;但是倘若女方邀請男方跳舞,男方卻不能拒絕。李越應邀進入了舞池,其他女士則不太高興,暗暗後悔自己錯失了良機。
他們身體緊靠,僅僅是視覺的沖擊,就引來無數癡男怨女的嫉妒,優雅的步伐秒殺我這種半桶水選手。自帶主角光環的人只要一出現在衆人面前,就很難被忽略。
舞會時間還很長,女士們時刻整理衣裝,視線都沒有從李越的身上離開過,她們都想成為下一個幸運兒。葛霖霖來得有些晚了,我這樣想着,等她到,李越的舞伴都能換上一輪了。
喬豔敏捏了捏我的手,調侃道:“商先生,你也走神太久了。”
說罷,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朝李越那邊晃了晃。我的心思被她這樣一語道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臉上燒得厲害。
我真心道歉,希望這個小插曲能快點過去。跳舞确實能讓人的心情變好,我試圖全身心投入,但是李越一直在身邊打轉,讓我很難集中精力。
以我和喬豔敏所在的位置為圓心,李越以半徑2米的距離帶着他的舞伴在我們附近出沒。整個舞會宮殿堪比足球場,一次兩次碰頭還能說是巧合,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回回擡頭都能看見他那上帝精心雕琢的側臉,實在離譜。
由于分心,我不小心踩到了喬豔敏的裙擺,害得她沒站穩,差點摔倒。舞曲沒停,我們的拍子卻早就亂了,沒法子再跳下去。
音樂聲音太大,相互交談時,只能貼近彼此的耳朵。喬豔敏微微側着身子,小聲說着:“商先生,我們去旁邊休息一下吧。”
話剛落,一股惡意毫無預兆地殺過來,我和她不約而同地抖了抖。待我們去尋找那股惡意的來源時,那種感覺卻憑空消失了,一片歡聲笑語,不留痕跡。
我們倆齊齊松了口氣,在點心區落座。氣氛剛好,美酒佳肴,不經意聊到了學生時代的兩三件趣事,又是一拍即合。
喬豔敏:“陳先生這次沒來,真可惜。”
我:“等忙完這陣子,他才有時間休息。”
喬豔敏:“可是,如果拍攝結束,我也得跟着葛小姐和李先生離開。”
拍攝的時間也所剩無幾,看來,我能見到李越的日子也不多了,或許以後只能通過大屏幕看看他的境況。
葛霖霖終于到了,她的魅力也是肉眼可見的張揚,只不過李越已經和好幾位女士跳過舞的事實讓她很不高興。
李越沒有立刻停下舞步,葛霖霖就只能假裝鎮定地在一邊欣賞,眼神幾乎要在那個舞伴身上鑽出火來。邀請她跳舞的男士一個接一個被拒絕,全都落寞地站在角落裏。
一曲終了,葛霖霖也固執地站在原地,仿佛在和李越置氣,既不上前,也不離開,委屈地看着他。李越還算是有點眼力見的,這次倒是主動一回了。
他無視掉那些向他湧來的女士,堅定地走向葛霖霖,彎腰行禮,優雅至極,“這位美麗的小姐,願意和我跳一支舞嗎?”
這樣的行為顯然讓那些主動的女士臉上無光,畢竟她們都沒有本事讓這個高傲的男人主動低頭。葛霖霖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她很享受李越對她的特別優待,證明她在他心裏是與衆不同的。
我的心感到微微刺痛,這種特別原來這麽輕易就可以轉換到其他人身上,好廉價。
喬豔敏瞧出我的臉色不對勁,關心地問:“商先生,哪裏不舒服嗎?”
我如實回答:“心髒有點疼。”
喬豔敏摸着我的胸口,時不時在不同的位置用指尖輕輕摁幾下,詢問我疼不疼,還貼在我胸口聽了聽心跳聲,之後又看了看手心,約定回去以後給我配點藥。
這一幕本來是極其正常的,她是醫生,我是病人,看病肢體接觸在所難免。可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回去的時候已經将近11點,喬豔敏和李越他們一同住在獨棟別墅,而我的民宿在另一邊,所以他們三人一起,而我一個人回去。
昏暗的小道本來就是危險的多發地,我只是覺得維德爾花園的安全屬性這麽高,應該不至于發生搶劫殺人之類的破事。所以,當我被強制拖進樹林,摁在草地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那人死死壓在我的背上,我的臉幾乎要埋進草叢裏,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之所以确定是個男人,是因為這貨的力氣實在是過于驚人,而且不經意的肢體接觸明顯能感受到他的肌肉硬邦邦的。
這是什麽鬼運氣?劫財?維德爾花園裏還能有窮人?不是吧?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麽劫財會劫到我身上,我這路線明顯是貧民道啊,哪裏像腰纏萬貫的大老板?
我試圖和他溝通:“兄弟,凡事好商量,別沖動。你要錢的話,絕對是找錯人了!我的禮服是舞會舉辦方提供的,我沒錢,真的。”
那人不回答,膝蓋壓着不讓我翻身,一個動作,我的世界徹底黑了下去。
視線受阻,我剛想把眼睛上的東西揭下來,人就被翻轉過來,雙手壓過頭頂。
“你不會是要劫色……唔……呃……放……不要……”
我萬萬沒想到,現在這年頭,居然有人大晚上不睡覺,對我這麽一個姿色平平的beta發情。這是得有多饑渴啊!
“我不是……Omega,你弄……錯……了……啊哈……別咬……輕……輕點……”
無論我說什麽,這小子都油鹽不進,我的心裏充滿了絕望。脖子上大概率是留下印記了,他剛剛在上面嘬了好久,還咬了一口,禽獸!千萬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否則我一定要剁屌洩憤!該死的!我要跟你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