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她的力道很大, 和往日截然不同的風格,鉗制着下巴的手用力,氣息交換之間, 在肌膚上印出兩道紅痕。
郁南有些缺氧, 試圖側頭躲避,還沒來得及,又被她捏着下巴吻上去。
空氣安靜,只有呼吸交纏時的喘息。
這個吻結束時, 郁南兩只手無力地攥着她的領口的布料, 靠在她的肩頭。
沈漾冷眼看着郁南因為她的一個吻開始渾身發顫,目光失焦。
“郁南,看着我。”
郁南意識有些模糊,目光落在她臉上。
沈漾臉上沒什麽情緒, 問她:“舒服嗎?”
郁南點點頭,又向她蹭過去。沈漾沒動作,只是垂眸看着她,似乎是默許着,任由她親昵地靠過來。
郁南像一只小獸,熱情地糾纏着從她身上汲取溫度。但是吻技又十足糟糕,明明是她自己先開始,卻又焦急地結束。
就在她要索取更多時,沈漾突然松開手臂放開她。
失去支撐,郁南又軟軟地重新倒回枕頭上。
她仰頭看向沈漾,終于發現不對,沈漾沒有回應她, 反而靜靜看着她,眼神不帶任何情緒。
她心頭一慌, 突然不明白沈漾的态度,她撐着手臂跪坐起來,小聲道:“怎麽了?”
沈漾站在床邊冷眼看着她,“再問一次,需要我嗎?”
如果說剛才還能勉強忍受克制,現在卻仿佛失控了一般,沈漾的信息素被釋放出來,鋪天蓋地地包裹住她。
每忍受一秒,都是一種折磨。
郁南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吶吶道:“需要。”
“需要我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她生氣于郁南從來沒告訴過她這些,反而選擇獨自忍受,明明有那麽多次機會可以開口。
但她的生氣更多是對自己,為什麽郁南會變成這樣,更多的原因是在自己身上,是她的忽視導致了問題更加嚴重。
郁南抿唇,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沈漾靜靜地看着她的表情,有點失望,呼出口氣,強行克制住自己的沖動,理智終于重回腦海,“抱歉,剛才不是故意兇你的,讓我冷靜一下。”
剛才這麽沖動,未嘗不是信息素在作祟的緣故。她剛才能對郁南發脾氣,不知道再待下去,會對郁南做出什麽。
她需要暫時冷靜一下。
“你別走。”郁南被吓了一跳,拉住她的手,“我錯了。”
“對不起……姐姐,你別生氣。”郁南目光慌張地看着她,兩只手攥緊她的袖口,語氣哀哀。
沈漾突然回身看她,疑惑道:“你錯什麽了?”
郁南被她的一個問題問懵了,嘗試着回答,“因為我……”
原先的理智已經在平息的邊緣,此刻又被火上澆油,唰地一下點燃。
“說不出來?”沈漾面色更冷,“那你現在是因為什麽跟我道歉?”
“是因為你覺得我生氣了?還是你真的知道我在生氣什麽?”
“我……”郁南吶吶說不出話。她剛清醒沒多久,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怎麽可能搞清楚沈漾因為什麽生氣。
“看來是第一種。”沈漾下了結論,而後突然笑了一下,語氣卻發冷,“你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為什麽要給我道歉?”
“你哪兒做錯了?”
“但你生氣了……”郁南語氣緊張地解釋,“我不想你生氣。”
沈漾對她的解釋無言,抽回自己的手。
郁南卻更加慌張,兩只手緊緊拉住她手,“你別走。”
沈漾掃她一眼,冷聲道:“放開。”
郁南睫毛顫抖,卻仍然固執的拉着她的手不放。
鼻尖是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信息素味道,是郁南因為緊張慌張釋放出來的。
每一秒都在挑戰着沈漾的理智,因為信息素缺失症的緣故,她從沒有如此清晰的從信息素的變化裏感知到郁南的情緒。
默然幾秒。
郁南突然湊上來學着她剛才的樣子用力吻她,強硬地吻她,“我需要你,你不能走。”
表面很強硬,實則些微顫抖的哭腔已經洩露了她的情緒,“你別走,姐姐……”
沈漾垂眸看着她,郁南的下巴還帶着兩道刺目的紅痕。
白皙紅腫交織,提醒着她剛才做了什麽。
郁南力道發軟,有些撐不住,卻還是故作強硬地抱着她,腦海裏什麽都不剩下,只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認知:不可以讓沈漾離開。
胡亂的親吻與擁抱,沒有任何技巧,沒有任何章法,只是帶着懇求。
沈漾的思緒某一瞬間突然像是緊繃的弦到了極致,終于撐不住斷掉,“好,我不走。”
郁南還沒來得及開心。
沈漾已經沉默地回吻她,是比之前更大的力道與情緒。
郁南被迫倒在柔軟的枕頭上,沈漾擡起手指輕柔地掃過她的下巴,而後指腹揉過她的唇瓣,命令她,“張嘴。”
郁南小心翼翼地張開嘴巴,被蹂/躏得過分的唇瓣變得嫣紅,探出一點鮮紅舌尖。
沈漾又吻她,帶着宣洩意味的吻,力道很重,重到兩人鼻尖相撞,帶着疼痛。
郁南心跳在飛快加速,有種悚然的錯覺,仿佛沈漾要吞吃了她一般。
她沒見過這麽失控的沈漾,冷靜且失控。
她卻忍不住顫栗起來,帶着些許興奮,渾身血液隐隐顫抖。忍不住用力摟住沈漾的脖頸,緊緊貼在她的胸口。
這個姿勢不方便,沈漾掐住她的腰,讓她坐在自己懷裏。
兩人姿勢親密,環抱着擁吻。
窗外是寂靜輪轉的黑夜,窗內是沉默的熱烈,信息素源源不斷彙集交織。
沈漾的思緒甚至有些錯亂,她記得某一刻時間仿佛停滞,然後回到了半個月以前。
相同的事情在重演。
不同的是,半個月之前,她一點也不想克制,她腦海裏的聲音在反複尖嘯。
而郁南的每個眼神和每次發聲都在助長着她腦海裏聲音。
她失控了。
沈漾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清晰的認知。
但她的失控不是從剛才開始的,而是從幾個月前,她隐約開始聞到郁南的信息素時開始的。
當她鼻尖傳來模糊櫻桃甜酒味的那一刻開始。
沈漾沉沉地呼吸一口,低頭看着坐在自己懷裏的郁南。
郁南眼神迷戀又輕柔地看着她,輕聲道:“姐姐……你再親一次我。”
沈漾的眼神帶着濃郁的欲/望,将她兩只手腕扼制住,按在頭頂。
……
……
郁南纏綿地依偎在她懷裏,伸出尖牙,狠狠咬下她的腺體,信息素交纏彙入。
(是脖子以上,就咬了一口脖子,不是脖子以下)
兩人的動作都帶着一些沉淪的粗暴,和往日的溫柔截然不同,每一次的觸摸仿佛都帶着情緒。
……
……
在她失神時,沈漾突然問道:“我是誰?”
“姐姐……”郁南疑惑地嗯了一聲,用力喘氣,“你是姐姐……”
沈漾沒說話,既沒說這個答案是對,也沒說是錯。
仿佛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沒有什麽評判标準。
但郁南從她的動作裏感受到了不滿意。
她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郁南雙手用力摟住她的脖頸,白皙的鼻尖裹滿了細密的汗珠,在喘/息的空隙裏,她意識昏沉,艱難道:“老婆……”
沈漾的動作頓了一下。讓她意識到這個答案才是正确的。
郁南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脖頸,以示求饒。她将頭靠在沈漾的脖頸處,汲取體溫,喃喃道:“你是我老婆。”
沈漾終于模糊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