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見
又見
第28章又見
蘇半夏莫名地看着他, 見他扭扭捏捏不說話,便問着:“你是有什麽事嗎?”
眼前這個人,赫然是她的同班同學, 之前在班幹部競選時質疑何赤芍是否能勝任學習委員, 然後被蘇半夏當場怼的男人。
看到他,蘇半夏有些不自在,畢竟她之前當着全班同學甚至輔導員的面上說這個男人腎虛。
雖然他确實是腎虛。
但是當着大家夥的面說肯定不好。
蘇半夏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 眼前這個男生不說恨她入骨, 應該也會碰到她撇頭就走, 理都不理, 卻沒有想到, 這男的, 竟然攔着她。
并且看樣子,這個男生是專門在這裏等着她的。
雖然大家已經做了快一個月的同學, 但是這個男生叫什麽名字,她愣是不知道。
“我, 我……”這個男生,也就是李柄森吱唔了幾聲, 擡頭看了一眼蘇半夏,而後飛快地低頭。
蘇半夏:……
一個大男人,這般扭捏像什麽話?
她的眉心跳了跳, 沒好氣地說:“有話你就直說,沒話我先走了。”
攔住她又不說話, 這是做什麽呀。
“我聽說你祖傳的止痛膏藥效果很好,想問問你還有貨嗎?我想換幾貼。”李柄森左右看看, 見沒有人注意他們之後,這才飛快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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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 跟做賊一樣。
蘇半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沒有。”
李柄森急了,汗水不停地往下落,說:“怎麽會沒有?我願意出錢換。”
“現在真的沒有貨。你要的話,過了十一假期我再帶過來學校。”蘇半夏說。
“你是拿來給自己用的嗎?”
那男生遲疑了一下,最後點頭。
蘇半夏看了一下李柄森,發現他的眼睑比之前要腫一些,便說:“你要是買止痛貼回去貼你的腰的話,效果是有限。這膏藥只能減輕你的痛苦,并不能根治。”
李柄森:……
他緊皺眉頭,不解地問着:“怎麽會?你家這個祖傳的膏藥不是很有效果嗎?怎麽不能根治?”
“我給你把一下脈?”蘇半夏問着。
李柄森伸出左手。
蘇半夏将手搭到李柄森的手腕上,細細地感受他的脈搏。
沉脈,脈搏跳動虛弱無力,似有似無。
蘇半夏收回手,說:“我之前都跟你說過,你腎虛。”
李柄森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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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腰痛的原因是因為你腎虛,你最近是否經常感覺到腰部沉重疼痛?晚上睡不好?”
那個男生點頭。
“我剛給你把了脈,你這是腎陽虛,貼止痛膏藥只是治标不治本。想要徹底根治,我建議你去醫院看看。”
“你可以挂我爺爺的號,他是人民醫院坐診,叫蘇京墨。讓我爺爺開幾副中藥給你調理一下。”
李柄森一聽說去醫院,還要拿中藥吃,就面帶猶豫。
“不去不行嗎?”他試探地問着,聲音低低的,“再說了,學校這裏也沒有熬藥的地方。”
他這一次過來找蘇半夏也是偷偷摸摸地過來找,生怕別人知道他向蘇半夏購買止痛貼。
若是他忽然請假去醫院看病了,還将藥給拿回來熬,那麽他腎虛這個名頭肯定就落實了。
沒有哪一個人願意被人指指點點的。
蘇半夏一直盯着李柄森的表情看,見他面露猶豫,嗤笑一聲,說:“我說你怎麽回事?有病就要去治,不要諱疾忌醫!更不要拖延!要不然小病變大病,到時更麻煩。”
“你現在不去治,越拖越難受,現在還只是眼腫,腰痛,面色不好,精神不振,拖久了,你那方面的功能都會出問題。”
“有關腎的問題,建議你還是要重視一些。要不然,以後夫妻不和諧不說,要小孩都困難。”
事關自己男性的尊嚴還有以後能不能生孩子的大事,李柄森哪裏還敢猶豫,說:“我明天早上就請假去看。”
相比以後沒有後代,被人取笑還是小事。
蘇半夏點頭,說:“你先去看,不想挂我爺爺的號,就挂別的醫生的號,都是一樣的。你拿點藥調理,學校寝室不方便熬藥,你問問看能不能給你開一些金匮腎氣丸或者右歸丸。”
“吃藥丸不用熬。”
“平常你也要注意多吃一些對腎髒有滋補作用的東西,比如韭菜,黑芝麻,羊肉,桑葚等。”
李柄森只能猛地點頭。
“就這些了。”蘇半夏說着,“你還有其它事嗎?”
李柄森搖頭。
蘇半夏就走了回去。
這年頭,生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諱疾忌醫。
前有曹麗雅,後有這個男生。
回到寝室之後,蘇半夏并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這一件事。
認真學習,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周六全天都有課,蘇半夏上完課之後,簡單地休息了一下,而後準備出校門搭公車。
何赤芍見蘇半夏拎着包,準備走出,趕緊跟上,說:“半夏,我也回家,我們一起。”
她之前問過了,她家和蘇半夏家同路,也乘坐同路線的公交車,就是她家比蘇半夏家要多坐幾個站。
蘇半夏停住腳步,等她過來再一起回去。
“半夏,你家祖傳的膏藥效果真不錯。”走出寝室門口,何赤芍就說着,“我看曹麗雅最近對你的臉色都好了許多。”
以前曹麗雅對蘇半夏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要不是大家才入學一個月,她肯定以為曹麗雅和蘇半夏有仇。
自從半夏給了曹麗雅兩貼膏藥之後,曹麗雅對半夏的态度就有所變化了。
“祖傳的。”蘇半夏說道,“肯定是有效果的。”
何赤芍點頭,眼睛閃了閃,說起了別的事情。
上了公車之後,蘇半夏和何赤芍就往車廂後面走,剛一走到後面,就聽得有人叫她。
蘇半夏擡頭一看,卻是程硯時。
程硯時一見她,眼睛發亮,說:“蘇半夏,你過來,這裏有位置。”
他說完,立刻從自己的位置站起來,走到一旁。
還沒有等蘇半夏反應過來,一個光頭的中年男子見狀,長腿一跨,直接坐了下來。
蘇半夏:……
程硯時:……
“起來。”程硯時的臉立刻冷了下來,說着,“這是我的位置。”
那個中年男子撇了撇嘴,說:“你不是不坐了嗎?”
程硯時也不多話,只是冷着一張臉看着他。
也不知道程硯時是怎麽做到的,那個男子剛開始是不願起來,只是過了一會兒,他就雙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胸膛,神情也帶着一些懼意,站了起來。
程硯時招手示意蘇半夏走過來。
蘇半夏看了一眼何赤芍,兩人走了過去。
“坐吧。”程硯時笑了笑,笑容有些清冷。
這番好意,蘇半夏着實不好拒絕,她坐了下來。
“你也回家?”蘇半夏擡頭看着程硯時,問着。
程硯時點點頭,說:“是的。我也是這路線的車。沒想到這麽巧遇上你。”
蘇半夏點頭,而後介紹着:“這是我同學何赤芍。她是本地人,住在帽子胡同,也是坐這趟公交車。”
“赤芍,這是程硯時,我朋友。”
何赤芍伸出右手,說:“很高興認識你。”
程硯時似是這個時候才看到何赤芍,他只是看了何赤芍一眼,點點頭,轉頭問着蘇半夏:“蘇半夏,你每周都回家嗎?”
蘇半夏看到程硯時這麽不給何赤芍面子,有些尴尬,她也不好說些什麽,只是點頭。
何赤芍臉立刻拉下來,她還沒有被這麽無視過。
剛一上車她就發現這車車尾坐着一個年輕的,好看的男人,但是還沒有等她打招呼,就發現這個男的跟蘇半夏認識,并且眼神都在蘇半夏身上,直接忽視她。
若不是蘇半夏替她介紹,這個男的眼裏根本就看不見她。
她剛開始還覺得這個男的長得不錯,現在看來,長得不錯有什麽用,一點風度也沒有。
“你問這個做什麽?”何赤芍見程硯時讓她那麽丢臉,忍不住刺了一下程硯時。
“關心朋友。”程硯時淡淡地應着。
何赤芍一噎,說不出話來。
蘇半夏聽到這對話,有些想笑,但是忍住了。
一路無話。
蘇半夏下車的時候,程硯時也跟着下車。
何赤芍不知道程硯時是不是也是這個站下車的,但是看他下車了,眉頭皺了皺。
另一邊,蘇半夏正走着路,程硯時卻是快速幾步跟上,跟蘇半夏并排走。
蘇半夏吓了一跳,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程硯時,問着:“你家也是在這個方向?”
她怎麽記得她上次下車的時候,程硯時并沒有下車。
“不是。”程硯時搖頭說着,“我還要坐幾個站才到。”
“那你?”她問着。
既然還要坐幾個站才到,那為什麽要這麽早就下車?
“我聽說這附近有村民出來擺攤,我過來這邊買點新鮮的蔬菜和水果。”程硯時應着。
蘇半夏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
程硯時給她的印象除了長得俊之外,家裏應該挺有錢的。畢竟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手上是帶着勞力士的,雖然現在換成了普通的上海手表。
以他的家境還有這通身的氣質,程硯時不像是要買菜的人。
察覺到蘇半夏的眼神,程硯時又淡定地補充着:“我不想跟你那個同學同坐一輛公交車。我不喜歡她看我的眼神。”
那種審視,評估的眼神,他從小就見多了,何赤芍自認為隐藏得很好,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蘇半夏:……
“擺攤的在那一邊。”蘇半夏指着另外一條路說着,“你過去吧。我先回家了。”
說罷,她提步就想走。
卻不想程硯時叫住了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