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虐渣渣
虐渣渣
哪怕有晉陽公主在場，扈意挑動女學子争鬥，還試圖對學院教師動手的事情，不胫而走，再次傳遍京中的每一處角落。
甚至還有人說她因妒生恨，在學院處處排擠秦定坤的新未婚妻文茹，借機打壓她人勢力。
去孟府賀壽的馬車上，扈意對興奮的聶瑞卿道：“你真的要和我一起進去？我現在的名聲，你懂的。”
說着，扈意掀開車簾：“今日賀今夕和唐琳也會過來，你在此地等着，坐她們的馬車去孟府也行。”
聶瑞卿今日出門的時候刻意裝扮過，薄粉敷面，星眸閃閃，襯得她整個人猶如出水的芙蓉，俏麗可愛。她拒絕了扈意的提議：“我能分的清誰是誰非。扈小姐，這件事已有公主決斷，為何他們還會這麽傳？”
“因為有可信性。”
“可信性？”
扈意說完那一句話，沒有再開口。
聶瑞卿自己嚼了兩遍，也明白了。因為扈意之前名聲不好，人雲亦雲，說的人多了，這件事哪怕不是她做的，也變成她做的了。就比如學院女學子群毆，明明和她沒有一點關系，最後也成了是她妒恨文茹而主導。
上次為女學子辯論而贏得的美名，也随着消失。
親眼目睹了這一指鹿為馬事件，聶瑞卿倒吸口氣，從前也不知發生了多少類似的事情，才讓扈意有了此惡名。
也讓她對此麻木，不再辯解，任之發展。
聶瑞卿腦中冒出一個主意：“那天有不少人在場，大部分都是州城送來的女學子，我帶着她們去解釋，肯定會有人相信你和這件事無關!”
“不用了，随他們說去吧。”
“怎麽不用，他們是什麽身份，竟敢這麽污蔑你。”聶瑞卿拒絕：“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辦。”
扈意笑了下，襯的她的妝容越發的明豔貴麗：“随你吧。”
馬車到了，扈意率先下車，留下被她的容貌驚豔而呆住的聶瑞卿在馬車裏，一動不動。
良久之後她吸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口水，口中喃喃了兩句“我的乖乖哎”，也跟着跳下馬車。
前頭扈意已經走遠了，正在和一個美豔的婦人說着話。聶瑞卿并不認識這些貴婦，自己拿着請帖從側門進了孟府。
和扈意說話的婦人，是秦夫人。
秦定坤的母親。
“扈小姐，真是許久未見，扈小姐還是如此明豔動人，想來這謝家公子，很符你意吧。”
扈意也不生氣，平淡地道：“那是，別的不說，當衆和女子摟抱之事，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秦夫人的面色僵硬了一下，這是她唯一無法反擊的事情。
“哼，不過一個從乞丐堆裏帶回來的私生子而已，一朝得勢，能有什麽出息。”
扈意冷情淺笑：“再沒有出息，我們也是聖上賜婚，說出去光明正大。總比某些暗自茍合的男女好聽吧。”
雖說在秦夫人的‘加持’下，大衆都說秦定坤是受不了扈意嚣張跋扈的性子，才退親的。但明眼人都知道，是他在有婚約的前提下，和文茹勾搭上的。
文家雖說想和秦家結親，但也不想自家姑娘的名聲被這麽糟蹋，于是也暗自加了把火，把罪名都推到了扈意身上。秦定坤是文家的未來女婿，當然要保他的清明。
這兩家一合計，流言紛飛，扈意還沒動手呢，倒是把她的外祖唐家惹煩了。她兩個舅舅一個姨母一合計，也搞了個秦定坤和文茹‘暗中茍合’的流言。
別管是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總歸是殺了敵。
扈意挺滿意。
秦夫人一聽這話，氣的也不顧什麽風度了：“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小賤人傳出來的！”
“小賤人罵誰？”
“小賤人罵你！”秦夫人當即反駁。
她沒反應過來，倒是她身邊的二女兒秦曉薇臉上挂不住，讓人把秦夫人先帶進孟府中。
秦夫人看着秦曉薇，知道她想說什麽，又看着周圍有些貴客已經注意到了她們，這才半推半就的跟着離開了。
秦曉薇的性子就穩重了很多，她上前和扈意解釋：“扈姐姐，我哥哥也是沒辦法，母親以死相逼，又上家法打了他二十棍，這才退親的。其實他心裏，是有你的。”
她這麽溫聲細語，扈意也不好再刺刺地反駁。她道：“我和你哥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你也該都知道。”
秦曉薇點頭，笑着說：“從前我還幫你們傳過信呢。”
扈意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還是威脅自己。
“現在我們都不再是以前那個毫無顧忌的自己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和無奈。以後我和他應該也沒有往來了，希望他和文茹，能夠幸福美滿吧，也算是還他自小幫我的情分了。”
秦曉薇有些感慨：“以前我是真的把你當嫂子相待的。”
扈意笑笑，沒附和這話。
秦曉薇接着說：“哥哥和文茹快定親了。母親原本想聖上求個賜婚聖旨，父親覺得丢臉不願意，也就罷了。聽說你和謝公子是聖上賜婚的，以後旁人再說，丢臉的也是哥哥和文茹。”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扈意也不想再周旋下去，直言道：“你說這麽多，是想讓我在晉陽公主面前求個情，放過侯教師吧？”
秦夫人也姓侯，女子學院的侯教師，是她族內的堂兄。
秦曉薇臉上升起一股難堪，她點頭：“是。”
扈意道：“雖然以後我們形同陌路，但到底從前的情分還在。你也應當知道，此生我也就只能答應你一件事了。你确定要用來救侯教師嗎？他就算能出去，這天下也沒有書院敢要他了？”
秦曉薇苦笑：“我也沒辦法，你知道我母親.....，我和哥哥都不能違抗她的話。”
扈意是真的不明白，要說小時候能無條件順從母親的話也就罷了，現在秦定坤和秦曉薇也都是成人了，為何還這麽聽從秦夫人的命令。
“行，我會在晉陽公主面前說情的。”她看着秦曉薇：“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不管是誰，再對我如何的話，我必原數奉還。”
說話間，兩人穿過孟府的偏門，走進了院中。
“扈意！”
聽到門外有人喊，扈意轉頭看去，是四姨母賀夫人和賀今夕走了過來。
秦曉薇自己勢單力薄，不敢獨自在唐家人面前，便先行一步。
賀今夕扶着母親進來，看到秦曉薇的身影，不滿道：“你怎麽和她走在一塊！”
賀夫人打了賀今夕的腦袋：“給你說了多少次，在外要淑女，注意言行，你是把我的話當廢話了是吧！快，叫表姐！”
唐家扈意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武将，生下的兩子兩女可以說都是在軍營中長大。除了扈意的母親和三舅舅踏上武将之路，大舅舅走了文路，四姨母也整日叫嚷嚷要當溫柔賢惠的淑女，但做事行為卻絲毫沒有淑女的樣子。
她女兒賀今夕，則完全繼承了賀夫人的脾性，上蹿下跳，為此沒少挨賀夫人的呲。
賀今夕做了個鬼臉，當着母親的面也不敢再說什麽，安靜地叫了聲‘表姐’。
賀夫人這才滿意，看着扈意：“寧寧的身體都好了吧？”
扈意道：“活蹦亂跳的，早上拿着小木劍非要和我比劃兩下，被我打倒又躺在地上耍賴不肯起來，我都快煩死了。”
“多讓他跑跑，也能活泛一些。沒事你就帶着他來姨母家裏，或者去你外祖父那裏，每次過去他都說想你了，你也不肯去看他。”
“哪有，我每次去外祖父都說小魔王來了，煩的他覺都睡不好。”
想到老父親的樣子，賀夫人失笑：“都說老頑童老頑童，他也是和你鬧着玩，想讓你多和他說話。”
前頭孟家的仆人引她們到了孟老夫人住的院子。
廳內已經坐了不少夫人小姐，正聚在一起陪着孟老夫人說笑。
孟老夫人年近八十，滿頭銀發，可能因為今日是她整十的生辰，她精神很好，被身邊之人逗得哈哈大笑。看到賀夫人等三人出現在門口，孟老夫人笑道：“快進來，這是扈意吧，最近我可聽了你不少消息。”
秦夫人也坐在一旁，聞言笑道：“那是，扈小姐最近可是咱們京中的風雲人物。不過扈小姐怎麽獨自前來啊，扈夫人沒和你一起過來？”
扈夫人是繼夫人，扈意的繼母，這一點在場的人都知道。秦夫人這話，明顯就是說她扈意和繼夫人關系不恰，連外出都不在一起。
扈意本不想解釋，但看孟老夫人聽到秦夫人的話，也看了過來，便解釋道：“是我崇拜老夫人的風華，迫不及待的來祝壽，就沒等她人。如有失禮的地方，還請老夫人勿怪。聽說老夫人喜愛硯臺，這是我和舍弟的一份心意，祝老夫人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孟家立刻有仆人把扈意送來的東西端了上來。
紅簾掀開，露出一套并排的抄手式端硯。硯臺一共七個，每個硯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山峰湖水，雕刻師技術精妙，就連湖水上的霧氣和山峰中的樹木都刻的栩栩如生。七個硯臺連在一起，是一副山水畫，名叫七星山環圖。也是端硯的産地，端州盛景之一。
賀夫人看到之後，驚訝地吸口氣。在吸引了衆人的目光之後，賀夫人笑道：“這幅硯臺是我父親當年連州之戰勝利後，先皇賞賜給父親的。當時我和大哥眼饞的緊，求了父親好多遍，他都沒松口，沒想竟給了二姐姐。”
唐大将軍将這套硯臺給了唐二小姐。二小姐舍不得用，就留給了自己的子女。沒想到現在，又被扈意拿來，代表她們姐弟送給孟老夫人。
可見在扈家姐弟心裏，這孟老夫人的地位何其之高。
孟老夫人才學在外，對筆墨紙硯也是有一番研究，端州又是她的故鄉之地。扈意的這個禮物，可是送到了她的心坎裏。
眼看着扈意成為了在場的中心，秦夫人有些不滿，眼尖地看到了門口正等着人通禀，挺着大肚子的扈家繼夫人。她眼睛一轉，又滴溜出一個主意。
身後秦曉薇了解自己母親，見狀扯了一下她的肩膀，低聲道：“表舅還被關着呢，母親你消停一些吧。”
